霜兒一看白箬一臉的怒色,緊忙抓住白箬的手言道:“娘?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瞞你,可是我是真的喜歡淩雲。我姐姐殺了公爹,娘記恨她我完全可以理解,正如我記恨我嫂嫂冷凝香是一樣的。但是,我並沒有對不起賀家,您不能因為我姐姐是納闌飄雪,就否定我對賀淩雲的感情呀!”


    賀母聽了這話,心裏也開始了自我調節。


    朱溫在一旁勸慰道:“白箬?霜兒是個好姑娘!我也看得出她對賀淩雲是一片真心。現在她已經是賀家的媳婦,你就不要多想了。為今之計,咱們還是想想去哪裏落腳吧!”


    這邊武霜兒帶著幾人瘋狂逃離天罡寨。而此時,夏侯焱正在梅三娘的房間準備動用酷刑,逼她交出《敗血控心術》的殘卷。


    “梅三娘?已經半個月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再不把心法默出來,我是不會再一味的等下去的。”夏侯焱一邊說,一邊拿起了燒紅的烙鐵……。


    梅三娘毫無懼色的笑道:“哈哈哈哈,夏侯焱?你逼我是沒用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處境。現在所有魔界的弟子都被納闌飄雪封藏了起來。冥倫法王的肉身已經不在,古蚣老祖你也失去了聯絡,就憑你在雲山之下招攬的那些假魔將,想與納闌飄雪抗衡,簡直是蚍蜉撼樹,癡心妄想。有本事你就殺了我,隻要我死了,你稱霸三界的願望就如同鏡花水月,夢幻泡影,將會瞬間破滅的。”


    夏侯焱聽了這話,心裏不知多麽氣憤。但是他了解梅三娘的脾氣。畢竟兩人打了數十年的交道,與她慪氣於事無益。於是用同樣的口吻反擊道:“嗬嗬,沒錯!你說的都對!可是偏偏你的命在我手裏。我殺了你,最多是功虧一簣。大不了銷聲匿跡,再也不與納闌飄雪相鬥而已。而你?則會比我更痛心。


    作為漠北的公主,你不能完成你爹娘的遺願收回失地,怎麽能對得起那些為了漠北的命運,甘願為你們服下敗血神丹的忠勇義士?


    作為拉塞思的女兒,不能殺盡那些在輪回之戰中,為了奪取你娘的神功,從而殺害你娘的那些仇人,你又如何對得起你泉下有知的娘親?


    作為阿古拉二世的千金,你不能親手殺了當年弑殺你父親的仇人,你又如何麵對九泉之下含冤莫白的父親?


    作為宇文熾的女人,是你親手將羊羯刀插進了他的腹中。若不能複活他的神魂,又如何補償當初那無情的一刀?你不僅給宇文熾戴了一頂綠帽子,還在最緊要的關頭,幫南宮堯殺了他。這種背叛估計是個男人都會刻骨銘心吧!”


    話到此處,梅三娘早已激動得淚如雨下:“住口!你不要再說了!”


    夏侯焱見她已經承受不住,知道自己句句都戳到了她的痛處,於是更加得意的數落道:“嗬嗬,痛了?可我還沒說完呢!如果我是宇文熾,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梅三娘爭辯道:“你懂什麽?我這麽做完全是為了救他!”


    “哈哈哈!救他?——他知道你是為了救他嗎?他隻知道自己心愛的女人背叛了自己,嫁給了自己的好兄弟。口口聲聲說愛的是自己,可是每晚都睡在別的男人的懷抱裏。好不容易看到了愛情的結晶,還沒來得及高興,剛剛遁世的骨肉就被自己的兄弟狠狠摔死在地。好不容易和你私奔逃亡,在走投無路時,你又無情的背叛了他,將他一刀插死。你做的這一切,怎麽能證明你是愛他的?又怎麽能證明你是為了救他呢?”


    梅三娘已經哭得不成樣子:“求求你,別說了!夏侯焱?求求你,別再說了!”


    “不說?我為什麽不說?——你作為一個孩子的母親,不能親手用南宮堯的靈泉救贖自己的孩子,來彌補自己一時大義所造成的罪孽?又算什麽母親?這一件件,一樁樁的事,你以為就憑你埋下的那些敗血死士,就可以幫你完成嗎?——我看,你才是癡人說夢!”夏侯焱的話刀刀見血,越說越大聲。


    梅三娘被他這一數落,深埋在心底的罪惡感已經讓她無力抬頭。或許是自己的種種錯誤的決定,讓她抬不起臉來麵對夏侯焱所說的一切。她低著頭泣不成聲……。


    夏侯焱說道:“梅三娘?你可以不交出《敗血控心術》的殘卷,而我也可以因為你的固執現在就殺了你!但是,你好好考慮考慮,如果你我都落到副田地,到底是你的遺憾多,還是我的遺憾多?”


    他見梅三娘流著淚沉默不語,鬆開了口吻哄騙道:“隻要你把敗血控心術傳授給我,我夏侯焱統領魔將蕩平仙幫那天,就是你完成心願,與我共分天下之日。”


    梅三娘抽泣了一下,強行止住了淚水,言道:“夏侯焱?你不值得我信任!”


    “哦?你跟了我那麽久,我何曾虧待過你?你有今天的下場,也是因為你背叛我在先。現在又為何指鹿為馬,顛倒黑白?說我不值得你信任?”


    “因為跟你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你害死了你的師弟軒轅泰北,還殘忍的對待你的妻子鬼鐵扇。一個對自己妻子都能下手剖腹的男人,如何能讓我相信,你會旅行對我的諾言?”


    提到這話,夏侯焱怒發衝冠,氣的雙臂指天,大哼一聲:“你懂什麽?軒轅泰北是我師弟,他憑什麽跟我爭魔主之位?那該死的龍蘭,將一生所學都傳給了他還不夠,臨死還要將根骨繼承給了他。她有沒有顧及過我的感受?我可是她的大弟子!


    還有鬼鐵扇!她背著我和軒轅泰北苟合,我豈能放過她?你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像宇文熾那麽傻嗎?明明戴著綠帽子還裝成無比寬容大度,罔顧天下人的恥笑。——他做得到,我可做不到!”


    梅三娘聽他言辭激昂,句句都有意諷刺宇文熾,立刻反駁道:“我不許你這麽詆毀他,他才是真正的君子。而你隻是心胸狹窄的卑鄙小人!”


    夏侯焱被梅三娘說成‘卑鄙小人’,憤怒之下,依然選擇將小人做到底,狠狠一巴掌扇到了梅三娘的臉上,讓她那本就如同大雨捶打過的花容頓時蒙上了一層火辣辣的嫣紅。


    梅三娘捂著臉,怒視著這個毫不憐香惜玉的野蠻男人,心裏一肚子的鄙視,化作冷厲的目光仇視著他,一語不發。


    夏侯焱打完梅三娘便後悔了,暗想:‘我這是在幹嘛?打她何須急於一時?我該做的是讓她乖乖交出《敗血控心術》的殘卷,何必和她慪氣?隻要我能得到《敗血控心術》,就可以攜人魔大軍碾壓三界生靈,隻要得到了天下,殺她還不易如反掌?剛剛真不該魯莽!’


    “梅三娘?不如這樣,你那麽不信任我,我也不勉強。《敗血控心術》我可以不要!但是你必須要按我的吩咐行事。為表示誠意,我可以先幫你抓回南宮堯。之後你來操控敗血人魔助我成事。隻要我能順利掌管魔界,那我定會幫你如願,殺盡所有輪回之戰中害死你娘的那些人。”


    梅三娘一向,夏侯焱這麽做的確很公平。既然他和我都孤掌難鳴,那不如再此攜手,總好過於單打獨鬥。


    “好!我答應你!隻要你幫我抓回南宮堯,之後的事我一定盡心盡力!”梅三娘應允道。


    兩人再一次達成了默契,當晚,夏侯焱便趕赴京師,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了大明宮。


    夜晚,奉天殿依舊燈火通明。龍三勤於政績,還在熬夜批閱群臣奏諫。忽然一股神風吹開了大殿的門扉,弄得小太監們飛步上前關閉殿門。門扉‘嘎啦嘎啦’的聲響已經打擾了龍三的四維,猛聽門口太監一聲鬼叫,嚇了龍三一跳。


    “何事如此聒噪?”龍三提起龍袍快步來到門口,望了望一旁哆哆嗦嗦的小太監:“何事大喊大叫?”


    小太監指了指門外躺在地上的禦林軍侍衛:“陛下?奴才罪該萬死,驚擾了聖駕。可是……,可是……。”小太監禁不住捂著嘴指向了外麵的死屍。


    龍三這才看到門口的守衛全部躺在了地上。驚覺之餘,立即大喊:“來人護駕!”


    話音剛落,一個人聲從龍三背後傳來:“不用叫了!這附近的侍衛都已經變成鬼了!”


    龍三猛一回頭,看到夏侯焱坐在自己龍椅上端看著剛剛自己批閱的奏折。於是緊忙上前質問:“大膽!——你是何人?竟敢夜闖皇宮,棲上龍椅,閱覽朝廷機密!”


    夏侯焱冷笑一聲:“呼哈哈!小皇帝?爺爺可沒時間管你們凡間這些破事兒!——說!南宮堯被關押在何處?”


    龍三一聽‘南宮堯’三字,立刻知道了他不是竊賊,而是奔敗血人魔來的!早就聽刀美美講過,魔界之人額頭上都有個烙印,憑烙印分為三六九等。他額頭上的閃電烙印雖然沒有魔娜頭上的靈動,但是期鮮亮程度也足以說明他在魔界身份並不低微。


    “南宮堯?——南宮堯是什麽人?朕這宮裏沒有此人!找人還請到別出去找,這裏不是閑雜人等涉足之地!再不走,我就喊人了!”龍三隻能裝糊塗。


    夏侯焱一看這個小皇帝故意隱瞞,立即化作一團黑煙鬼一般的遁化身前,一把抓住龍三的領口,單手將他舉過頭頂:“小皇帝?我知道南宮堯就在宮裏,你若不如實交代,別怪爺爺讓你提早駕薨。”


    龍三被他的魔爪托舉著,雙腳淩空亂蹬。口中依舊強硬:“南宮堯是何人士寡人不知,你膽敢以下犯上,小心朕滅你九族!”


    夏侯焱聽得憋不住一陣狂笑:“哈哈哈哈哈!滅我九族?好啊!來呀!我看是你嘴硬還是我的命硬!”言罷,伸出左掌剛要小懲大誡。


    突然門外射來一道黃光,一個黃色的八卦借著月光的折射照盲了夏侯焱的雙眼。夏侯焱連忙左手擋住視線,還未來得及對龍三下手,又一道銀光從自己的鎖骨上方劃過,‘倏’地割破了自己的項鏈,裁下了黑色的披風。


    他忙扔掉龍三,退後兩步,瞪眼一看。一個身穿紅色漆鳳袍,頭戴涅槃九鳳冠的女人站在自己身前,用一雙太極萬象眼牢牢的盯著自己。


    “你、你是三善門的刀美美?”夏侯焱認出了這張頗有記憶點的娃娃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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