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童和魯少安主觀上寧願相信李美嬌的解釋,但是作為穆秋陽來講,他必須要敢於做出合理的懷疑。第一,李美嬌是尊武門出來的人,因此避免不了坑害三善門的嫌疑;第二,自己對此女子毫無了解,防人之心必不可少。


    眼前,眾弟子都躺到地上奄奄一息,明顯是中毒跡象。除了自己和魯少安以及穆童和李美嬌四人沒有症狀,其餘人等無一幸免。情急之下,他抓起李美嬌的手,帶著敵意說道:“說!是不是尊武門派你來的?你謀害我們到底有什麽陰謀?”


    魯少安見穆秋陽有些草率,急忙上去拉住他的手:“秋陽兄?中毒根源尚未清楚,此事不可妄加論斷。美嬌已經不是尊武門的人,我相信她不會存心害我們!”


    穆秋陽依舊不肯放棄猜忌:“沒吃飯的時候好好的,一吃飯就都躺下了。中毒根源還不清楚嗎?你沒事,我沒事,穆童沒事,她也沒事,偏偏吃過飯的人有事,這結論還不清楚嗎?”


    李美嬌被穆秋陽的怒火嚇到,手腕也被他捏得生痛。更重要的是好心出力,反遭懷疑。心裏深感冤屈,淚水止不住的滾落。若不是自己無路可去,她也不至於跟著這些男人群居在一起,遭受這種無端的懷疑。


    穆童言道:“哥哥?放手!我相信嬌嬌姐姐不會害我們。這件事我們需要查清楚。”


    李美嬌言道:“穆童妹妹?謝謝你肯相信我!不過你哥哥懷疑的有根有據,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既然這裏容不下我,我離開便是。”說完就轉身準備回去收拾東西。


    魯少安連忙攔住她:“美嬌?你不要衝動,穆大哥不是要趕你走。他隻是有些心急,做了一些單方麵的猜疑。你放心,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你被尊武門通緝,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你離開我們又能去哪裏呢?”


    穆童也過來勸:“嬌姐姐?你不能走,如果你真的問心無愧,何必選擇冒死離去呢?我哥哥並不是針對你。為今之計,先救人要緊。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穆童既不能排除李美嬌的嫌疑,也不能斷定這事就是她所蓄謀。因此,必須留下她,以待詳細調查。在她的一再挽留下,李美嬌最終答應了留下。當然,這裏麵更大的原因是她早已對魯少安產生了莫名的依賴。


    而經過幾人一天的調查,走訪了詢問了數位山民之後,事情終於水落石出。發病的原因是由於眾人都摸過山上長滿尖刺的灌木。灌木上生長的尖刺自帶一種奇毒,輕則讓人腹痛,重則導致死亡。


    李美嬌沉冤得雪,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留下。魯少安暗暗為李美嬌捏了一把汗,真相大白後對李美嬌的信任更進一層。


    穆秋陽總結了這一次登山的經驗,飛鴿傳書,將信箋送到了百裏星雲的手裏。不日便收到回信,內容如下:


    ……………………………………………………


    天候不濟,時不與我,切勿急躁枉送性命。


    半月之期,修養身心,安撫眾人以利人和。


    雨期一過,大火燒山,清除一切攔路毒障。


    明見山石,撥開荒嶺,察尋墓所再度來報。


    ……………………………………………………


    穆秋陽看完信,一邊將信燒毀,一邊對少安等人笑道:“這回好了,半個月甭想上山了。軍師有令,原地修身養性安撫人心。半月後擇天晴之日縱火燒山,查出古墓地址再上報。”


    魯少安聽完也一身輕鬆,半個月的時間不用遭罪了,任哪個弟兄聽了都會開心。自己也能趁著休養生息的半個月時間,拉近自己和李美嬌之間的距離。


    ……


    野蘭湖的美,在於它的湖天一色煙水空蒙。從野蘭坡的草亭望去,碧藍的湖水掀起了一伏伏潔白的浪花,像是白玉精雕的美人發夾。雖沒有依山傍水,青山環繞,但小小的湖貌活像一個盛滿水波的海碗,給人以少有的清淡之感。


    冷凝香無暇觀覽,風一樣的身姿,快步來到湖邊的草棚附近。剛要從湖岸的一端開始找尋,唐璜的身影便出現在自己的視野當中。


    她望著不遠處,正在湖邊打水的唐璜,心中不免暗語:“消息果然沒錯!想必是唐璜托人給我送的消息。——可是他怎麽會委托魯菲嫣呢?”


    冷凝香正在觀望著唐璜,唐璜提著水葫蘆轉身刹那也恰巧看到了冷凝香。主仆二人隔空對視,唐璜一臉的落魄愁容頓時被一種喜悅所替代。


    他急忙扔掉了手裏的葫蘆,大步跑上前:“冷軍事?你可算來了!快快,掌門就在裏麵……。”他熱情的將冷凝香請進了破爛不堪的草棚。


    踏入草棚的刹那,冷凝香就聞到一股難聞的酒氣。緊接著映入眼簾的是武喆醉臥草榻的景象。他胡子拉碴,頭發散亂,完全沒有了曾經出眾的儀表,和華麗的裝扮。許是一個姿勢睡久了,他忽然來了個大翻身。


    翻身的刹那,冷凝香終於透過他的幾縷亂發,直麵他那憔悴的麵龐。她的心頓時石沉大海,激起一湍強烈的浪花。帶著某種難言的苦澀,從眼眶裏急流湧出。寶來


    這麽多年的伴侶,如今為何變成了這般模樣?帶著對武喆的心疼,冷凝香在心裏不住的呐喊著‘相公!相公……!’


    唐璜看到冷凝香動容了,在旁解釋道:“掌門他……,被二夫人關機了後山……。”


    “——別說了!”不等唐璜把話說完,冷凝香便將他打斷,對唐璜言道:“是你讓魯菲嫣找我來的?”


    唐璜點點頭:“冷軍事?我也是實在沒辦法呀!我受點委屈無所謂,但是二夫人把掌門害成這樣,你不能坐視不管呐!”


    “唐璜?給我把他澆醒!”


    “唉!”唐璜馬上去湖邊撿起了水葫蘆,跑回來便將水潑到了武喆的臉上。


    冰冷的湖水無情的拍碎了武喆的美夢,也讓他的神經瞬間麻木。他猛地從草榻上蹦起,瘋了一樣的大發雷霆:“誰?——誰潑的水?”


    冷凝香恨鐵不成鋼,絲毫沒有給武喆反應的機會,衝上來‘啪’一聲耳雷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臉上,並咬牙切齒的痛罵:“看你那副不爭氣的樣子,自己的基業拱手讓人,忠心的仆人陪你受苦,被一個女人欺侮若此,還在這裏得過且過酗酒逃避,我不打醒你都對不起我自己多年的心血!”


    武喆突然挨了冷凝香一巴掌,一臉懵逼的望著她:“凝……,凝香?……。”


    唐璜在一旁目睹‘家暴’,自己杵在一旁十分尷尬。本以為冷凝香會來照顧武喆,沒成想她絲毫給自己的男人留情麵。於是奉勸道:“冷軍事?掌門現在這情況,您就不要再生他的氣了。都是那個菱紗佛口蛇心,掌門也深受其害……。”


    “住嘴!——唐璜?你趕快去備輛馬車!”冷凝香勒令道。


    “軍事?您要馬車是……?”唐璜對冷凝香的吩咐一向言聽計納,可是馬車分大中小架,大駕為四匹馬,其車載量也超大。中駕為兩匹馬,拉人拉物以及行駛速度遠不及大駕。除此之外還有單馬車架。其豪華程度也檔次不一。所以不知道冷凝香的用意,故多問了一句。


    “——去尊武門!”冷凝香一邊盯著武喆這個又愛又恨的男人,一邊目不斜視的對唐璜解釋道。


    唐璜一聽冷凝香要親子去尊武門,立刻高興的點頭:“唉!我這就去辦!”說完他便星興衝衝的跑出去了。一邊跑一邊想:‘冷軍事還是對掌門有情有義的。雖然剛剛那一巴掌打得十分響亮,不過從她要去尊武門的決定能看出,她是決定要幫掌門拿回山寨了。’


    他來到附近的集市,雇了一架大車,承諾到了六屏巒便賞車夫二百兩。車夫高興地載著唐璜來到了野蘭湖的草棚。唐璜進去一看,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冷凝香已經幫武喆梳洗打扮了。


    守著野蘭湖,洗澡倒是方便。自己連日來,一直在冰冷的湖水中沐浴,也沒感覺自己幹淨到哪兒去。可是武喆這一梳洗,立刻感覺煥然一新。有女人的男人和沒女人的男人果然還是大有分別。心中暗生羨慕的同時,也隻能安慰自己說‘武喆是因為多日沒洗澡,突然變幹淨了,難免反差會比較大。’


    三人上車架,一路風塵,傍晚不到便來到了六屏巒。馬車剛要進入山寨,門將便出來阻攔。冷凝香命唐璜下去殺掉門將,馬夫一聲鞭響,四匹烈馬踏過咿呀翻滾的門將,一路狂飆奔上了中寨……。


    中寨弟子見馬車未經許可擅自闖入,集體出動將木籬障橫在路上。塔哨上一群弓手蓄勢待發。


    馬夫嚇得急忙勒馬,馬兒前足一抬,一聲嘶吼,震得車架上的三人前仰後合。剛剛坐穩便聽馬夫隔著車門說道:“幾位行客?前麵走不了了,我隻能送你們到這兒拉,你們不如把帳結了,自己進去吧!”


    唐璜一聽馬夫要錢,一臉尷尬的妄想冷凝香:“冷軍師?……這車錢……?”


    冷凝香也望了望唐璜,露出了一副無知的神態:“車錢?你沒給嗎?”


    唐璜臉一紅:“誒……,我身上的錢都給掌門買酒了……。”


    冷凝香一看唐璜那副窮酸的樣子,便不屑的轉過頭,正視前方用嘴角戲虐道:“那關我什麽事?你雇的車架,難不成還要一個出家人幫你墊付?”


    “可是這……。”


    “這什麽這?我把整個山寨和臨安都給了你們,自己淨身被趕出了尊武門,你不是不知道!沒錢,你就殺了他!”冷凝香冷冰冰的言道。


    車夫一聽裏麵的女人這麽不講道理,剛要掀開門扉與他們翻臉,後麵一個穿雲箭,‘倏’一聲紮進了他的脊背。車夫嘴角流出一絲鮮紅,瞪著大眼撲倒了門上。‘嗙鐺’一聲,門扉被他壓倒的刹那,冷凝香輕抬玉足,踩著車夫的脊背,從‘人肉階梯’上走下了車架。


    前方的弟子隔著籬障喊道:“前方何人擅闖尊武門?報名來曆,否則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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