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小七在旁邊目睹著一切,隻見霜兒流著熱淚,心疼的上去握住左承誌的雙手哽咽著說道:


    爺爺?我不會再拋下你了,我這就帶你走!霜兒帶你離開這裏!以後霜兒給你做飯、給你洗衣服、給你養老、給你……送終!


    說到‘送終’二字的時候,難過得聲音已經沙啞,嗚咽不清。她將頭深深的低下,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到了左承誌的膝下……


    左承誌又一次推開她,含著淚對她拜拜手:


    快走快走,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


    武霜兒見這句話反複出現在左承誌的話語中,這才重視起來。納悶的看了看身邊的鬼小七:


    奇怪了!為什麽爺爺總說‘這裏不是我該呆的地方’呢?我明明和爺爺在這裏生活了很久。這裏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我都很熟悉。他既然認得出我,為什麽還說這裏不是我該呆的地方呢?


    鬼小七不了解他們之間的種種經曆,對冷府更是陌生。看到老頭子精神失常,隻當是普通的老年癡呆。為了不讓霜兒傷心過度,拍拍她安慰道:


    可能是人老了,糊塗了,你還是別哭了!


    武霜兒心想:不對!爺爺既然能認得出我,就說明他並不糊塗。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難言之隱?於是她扶起左承誌的頭,用誠摯的眼神望著他問到:


    爺爺?你是不是認識武霜兒?


    這句話在鬼小七聽來很是滑稽,等同一句廢話!但是在左承誌聽來卻是另一番意味……


    武霜兒?不不!她不是武霜兒,武霜兒已經死了!她是街上撿來的,名叫李雙雙。母親死的早,繼母把她趕出家門……她不是武霜兒……左承誌的語氣中帶有一絲恐懼,渾身瑟瑟發抖。


    武霜兒逐漸篤定了自己的猜測,這裏麵一定有什麽難言之隱。於是她放開左承誌,站起身瞅了瞅這屋子的四圍,開始滿屋子的找了起來。


    什麽床上床下、桌上桌下、櫃裏櫃外、把屋子翻得一塌糊塗。最後在自己的衣櫃裏找出了一件自己曾經穿過的夾襖。用手一摸,夾襖裏似乎有個方方正正的東西……


    她立即從腰間取下匕首,將緞麵夾襖劃開,從裏麵抽出了一本用麻繩裝訂的書……


    書?


    她迫不及待的打開,從第一頁開始看了起來。越看眼睛越大,越看表情越驚訝。從一開始的好奇,逐漸到欲罷不能的程度。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她終於看到了最後一頁。顫抖著雙手合起書冊,眼睛裏泛著淚光喃喃自語道:


    原來是她!


    鬼小七不明白霜兒為何會目露凶光,她口中的‘她’指的又是誰?但是從她忿忿的語氣中能感覺到霜兒在刻意的保持著冷靜。他隻能在一旁保持靜默,靜靜的陪著霜兒……


    武霜兒走到左承誌跟前問道: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是誰,你早就知道害死我娘導致我流離失所的凶手是誰,你早就知道我不該呆在這裏。可是你為什麽還對我那麽好?難道隻是為了書裏寫到的‘贖罪’二字嗎?


    左承誌不知道聽沒聽到武霜兒的話,雙目呆呆的坐在搖椅上一語不發。


    霜兒見他不應不答,頓時怒了:


    你回答我呀?你倒是說話呀?你為什麽一直瞞著我?還瞞了這麽久?你回答我呀……嗚嗚……


    霜兒情緒失控的搖著左老爺子,不停的責問著……


    鬼小七見她情緒突然失控,趕忙去拉開她,奉勸道:


    霜兒?爺爺年紀大了,有什麽話你不能好好說,偏要折騰一個老人家呢?


    武霜兒一把蕩開他的手,瞪大眼睛說道:


    這一切,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冷凝香那個惡毒的婦人搞出來的!你讓我怎麽能冷靜?我口口聲聲喊他爺爺,可是他卻曾三番五次謀害我姐,甚至我娘的死……他也離不了關係!我怎麽能冷靜?


    ‘啪!啪!啪!’


    一個女人帶著幾個尊武門弟子,拍著巴掌走進來笑到:


    啊哈哈哈哈……你都知道啦?原來你就是那個從清虛觀逃跑的丫頭!看來真是老天在助我呀!


    鬼小七和武霜兒聽到這聲浪笑,猛一回頭,不約而同的說道:


    冷凝香?


    嗬哈!沒錯,是我!賀知府?你怎麽也在這兒?上次我們有過協議,你答應過以後不再出現的,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又見麵了。


    鬼小七也是一臉懵逼,連忙問道: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兒?這世界也太小了!你不會是跟蹤我,想要置我於死地吧?


    冷凝香被他的話搞的大笑不已:


    哈哈哈哈哈……我跟蹤你?哈哈哈……你跑到我的家裏來,跟我說是我跟蹤你!賀大人?你太逗了!


    什麽?這是你的家?你不是住在臨安別院嗎?這裏什麽時候成了你的家了?鬼小七怎麽也想不到,這裏竟然是她的家。


    武霜兒一見冷凝香,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來的正好!今天我就取你的人頭為我冤死的父母報仇!


    說著就拿出匕首刺向冷凝香。


    可是冷凝香身後的隨從,個個都是萬裏挑一的精良打手,豈是這兩個毛孩子能敵得過的?他們見霜兒手持凶器迎麵而來,快速擋在冷凝香身前,三下五除二就把霜兒給擒住了。


    鬼小七在一旁想幫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麵對這群高能打手,他是一點能力也沒有。隻能用自己那點仁義道德來勸說冷凝香:


    冷凝香?你不要欺人太甚,君子動口不動手,有什麽事可以坐下來好好說,何必……


    沒等他羅嗦完,一個打手就過來一把薅住他,把他扔到武霜兒身邊。幾個大漢將他二人背對背的五花大綁,推倒在左承誌麵前……


    左承誌坐在搖椅上起隻能歪著頭呆呆的望著霜兒,起不了身,也幫不上忙。老淚橫飛的哭泣著……


    你們幾個,把他們三人給我押回井寨!


    冷凝香說完就轉身走了,臉上洋溢著無盡的喜悅,腳步也變得異常輕盈了。


    幾個尊武門的打手,把他們三人扔進了霜兒的車架,冷凝香則上了唐璜的車架。一路帶著後麵的馬車來到六屏巒尊武門山寨的井寨之中,推推搡搡把三人關進了牢房。武霜兒


    和鬼小七共處一室;左承誌則被監禁到了旁邊的屋子。


    鬼小七?你怎麽會認識冷凝香呢?霜兒不禁好奇的問到。


    賀淩雲不想提起那些不開心的遭遇,隻是雲淡風輕的說道:


    我很後悔認識她,可是現在我更後悔認識你。我好不容易獲得了自由,還沒得瑟兩天,結果跟著你又回到了她的手裏。我怎麽這麽倒黴?


    霜兒不愛聽了,冤枉的說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麽知道你認識她呢?我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又怎麽會幫著她害你呢?


    霜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說我的命運為何如此不堪?剛剛的話並不是針對你。也許上輩子我欠了你,這輩子注定讓我遇到你。而你又把我重新送到了冷凝香手裏……


    什麽邏輯那麽奇葩嘛!我們隻是應了那句冤家路窄,湊巧被那毒婦給抓了而已。你放心,隻要我們熬過三天,我保證我們能從這裏出去!


    賀淩雲立刻來了興致:


    啊?真的嗎?那如果沒有熬過三天呢?


    死了唄!傻!武霜兒奚落著這個心如璞玉的單純小哥兒。


    那你這話等於沒說!我也知道要麽死、要麽活!賀淩雲突然有種被小女孩兒戲耍了的感覺。


    武霜兒見他不服氣,繼續問到:


    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麽熬過三日我們就能活?


    賀淩雲想了想,這問題他還真回答不了。於是不服氣的反問道:


    那你又憑什麽說隻要熬過三日我們就能出去呢?說話可是要有依據的!


    武霜兒神秘的笑了笑:


    我就是‘依據!’你隻要想想我們用什麽方法能熬過三日就行了!三日之後,我自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我有什麽辦法呀?再說,這話是你說的,吹牛的人又不是我?你能說出這樣的話,理當由你來想辦法。為什麽讓我來想辦法?賀淩雲壓根就不相信霜兒的話。


    霜兒氣道:


    誰跟你吹牛了?我這是為了你才想辦法拖延時間的。要不是為了救你,我根本不需要費腦筋。隻要我一句話,他們就不敢殺我!所以拖延時間的辦法理當由你來想!


    賀淩雲‘哼哼’一聲,像是在嘲笑她。


    隨你怎麽說吧!你還不如直接說:明日她們就會好酒好肉的招待我們,讓我們大吃一頓,然後八抬大轎畢恭畢敬的把我們歡送出去!那樣說……我的心裏會比現在更加好過一些!反正你說的話又不需要什麽根據,更不需要負什麽責任!


    鬼小七?你這個蠢貨!既然你不想辦法,那我想!早晚你會收回你剛剛的話,輸得心服口服的!霜兒見他根本不相信自己,自己也不屑解釋了。


    她現在腦子都是出去後怎麽報仇的念頭。因為書中所記錄的都是左承誌幫冷凝香做案的罪證。從這些罪證裏,她完完了解到了哥哥姐姐是如何變成仇人,以及父母是如何被害的始末。隻恨自己武藝平平,連幾個尊武門的弟子都打不過!目前也唯有寄希望於姐姐身上,希望她能早點知道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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