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突然就鬆開了手,轉身跑向樓頂。


    趙欣然嚇得連忙過去把女兒抱在懷裏,道:“芸芸,我們回家了。”


    然而芸芸卻搖了搖頭,指向樓頂,“我離開了,暖暖會孤單的。”


    “暖暖是誰”趙欣然疑聲道。


    難道是女兒在幼兒園裏,新交到的朋友


    但仔細想想,也不可能出現在樓頂。


    反觀程凡皺了皺眉,察覺上邊果然還有一道沒能扼殺的鬼氣。


    便輕輕抓住了妻子的手,道:“讓我來吧。”


    趙欣然想了想,最後還是鬆手了。


    隨後就見芸芸跑得很快,沒多久便來到了樓頂。


    跟在身後的程凡,則看到天台上還有一道漂浮在半空中的紙片人。


    正準備將其摧毀時,芸芸再度動身想要和紙片人擁抱。


    然而紙片人卻在後退。


    “爸爸,暖暖她很孤單的。”


    “她一直被關在籠子裏,想出卻出不來。還經常挨打。”


    芸芸口中的暖暖,其實就是之前把她引誘到頂樓的孩童。


    她死於1937年,戰亂時代。


    靈魂在外遊蕩了好幾座城市,最後在蘇杭被修煉邪術的老者抓走。


    養成自己的小鬼,專門為其做事。


    因為被封印,所以平時隻能以紙片人的模樣出現。


    程凡本來打算將其抹殺。


    但看到女兒倔強的小表情。


    輕歎了口氣,自右手運轉一道靈氣。


    待到靈氣籠罩在紙片人的上空時,竟逐漸變成了孩童模樣。


    同樣是個女娃,圓溜溜的眼睛配上精致小巧的五官。


    若能長大,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女童身上還穿著打了補丁的衣服,頭發也是亂糟糟的。


    總之看著就很可憐。


    暖暖顯化人形後,沒有去找芸芸。


    而是不斷後退,直到站在大陣中央。


    程凡見狀,揚了揚眉。


    察覺對方似乎在懺悔。


    想要以和老者同樣的方式,魂飛魄散。


    但芸芸立刻上前,將對方抱在了懷裏。


    還溫柔的拍了拍暖暖頭發裏的碎紙削。


    “我剛才差點害了你。”


    “難道你,一點也不生氣”暖暖自責道。


    然而芸芸笑嘻嘻的回道:“你願意當我的朋友,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可是……”


    不等暖暖開口,芸芸忽然抬起頭,可憐兮兮的望向父親。


    程凡已經猜到了女兒的目的。


    轉過身,假裝看不見。


    可芸芸卻牽著暖暖的手,來到近前抱住了他的大腿。


    “爸爸,你覺得我可不可愛呀”


    麵對女兒的提問,程凡一頭霧水。


    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可愛。”


    “是吧!”芸芸眨了眨大眼睛,“我也這麽覺得。”


    “那有這麽可愛的女兒,爸爸會不會感到幸福呢”


    程凡總覺得自己要被套路。


    不過被女兒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真的很難拒絕。


    接著點了點頭道:“會。”


    “嘻嘻,那爸爸如果收留暖暖的話,不就能得到雙倍幸福了嗎”


    “……”


    果然被套路了!


    程凡心中大汗,真不知道女兒這古靈精怪的個性像誰。


    於是幹咳了兩聲,又指了指門口。


    俯下身子悄悄回道:“這事問我沒用,得問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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