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沒有!龍尊大人,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華清海口中又發出另一個聲音,這是他原本的聲音,異常痛苦。


    這一刻,他是真實感受到了,孽龍殘魂在他體內留下的可怕烙印。


    許凡站在一段樹枝上,靜靜注視“華清海”臉上的神色變化,身體、臉龐,神情都在不斷扭曲,這種痛苦算是孽龍殘魂對華清海的懲罰。


    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雖然不是奪舍,但也相差無幾。


    以前,華清海隻以為龍尊是為了讓他辦事,收下他當作一個收下,而這一刻,他真實感受到了龍尊大人的可怕。


    對於“華清海”臉上神情不斷變化,一會掙紮、一會痛苦、就連麵部的五官都徹底扭曲了。


    許凡雙手環抱在胸前,微微歪著頭,嘴角閃過一抹冷笑,淡淡聲,“不用再演戲了,你居然出現在此,想必是有話要傳給我。說說吧,那縷慘魂有什麽事情讓你轉述給我。”


    瞬息之間,華清海的神色恢複如常,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吃驚之色,“你是如何看出來,我是假裝出來?”


    對於孽龍殘魂的預估,許凡心中是有著一定的猜測。


    在孽龍陣法的鎮壓之下,殘魂就算有一定的能力,但這種能力也是有限。何況,陣眼之處的古劍已經汲取了如此之多的天地本源。


    加之,孽龍殘魂此前為了抓住他和端木成,不惜一拳轟殺了三千名修士,其要動用的氣機不是一時半刻可以恢複。


    就算可以短暫離開黑色森林,卻無法和此時的許凡抗衡。


    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明顯是要華清海傳遞信息給他。


    如此一來,孽龍殘魂就不可能徹底壓製華清海,最多就是做出一個小小的懲罰,讓華清海的心思收斂一番。


    “說吧,龍魂有何事?”


    許凡沒有正麵回答華清海的問題,直截了當的問道。


    華清海眉頭微微一皺,自己此時周身氣機徹底外放,遠遠超過的巔峰大修士的威壓朝著許凡壓過去,但見對方卻是紋絲不動。


    若是普通修士,此時的體魄、經脈早就被擠壓的不成樣子,甚至還會七竅噴血。


    然而,許凡卻如同沒事人一樣,佇立在樹枝上,腳下的枝葉隻不過是微微晃動一下。


    “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若不願意說,我就可走了!”


    眼見許凡就要轉身離去,華清海額頭上青筋跳動了數下,才沉聲道,“龍尊大人想和你做個交易,隻要你將另外那個人引過來,龍尊大人就放過你。”


    “端木成?”


    楚國藍氏一族營地中,能夠讓孽龍殘魂還看重的人,許凡斷定也就他和端木成這位陰陽邪宗門主。


    華清海也不知道端木成的名字,既然許凡說出了名字,他料想許凡也不敢欺瞞,就微微點頭。


    “應該就是他,龍尊大人的偉業需要他相助。隻要你願意幫助龍尊大人,大人說可以放過你。”


    許凡嘴角閃過一抹輕笑,“不會是控製了端木成以後,再來對付我吧。”


    北方、東方極遠的荒野中,有兩道衝天光柱,那正是“三才四象”陣法,能夠在極遠處祭出陣法,許凡斷定他們是遭遇了異獸狂潮,他能夠感受到那邊的不同,孽龍殘魂定然也是通過操控的異獸察覺了其中的非同不凡。


    華清海嘴角抽搐一下,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慌亂,幹笑道,“這怎麽會,我們龍尊大人說話豈會不作數?”


    “我若是不答應呢?”


    沒有在意華清海眼底那一抹慌亂,許凡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仿佛孽龍殘魂是否繼續追著他不放也沒有什麽大不了。


    “當真?”


    “自然!”


    許凡轉身就欲離開,而身前陡然出現一道殘影,不是別人,正是華清海。


    出現在許凡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華清海臉色一冷,陰沉著臉,不耐煩道,“小子,你不要不知好怠,你當真以為龍尊大人拿你們沒有辦法?”


    “不要以為你們那幾個破陣法就可以阻攔龍尊大人!我告訴你那簡直是可笑!”


    許凡隨手一揮,一道氣機將朝著華清海撞去,速度極快,遠遠超過了華清海的躲閃極限,要知道,華清海此時的實力可是超過了巔峰大修士。


    就在他腳下一道殘影,身影即將消失的前一刻,許凡的那道氣機重重拍在了胸口上,華清海頓時身形一滯,嘴角吐出一大口鮮血,將前襟浸染出一片殷紅。


    “你!這怎麽可能!”華清海滿眼驚駭,但憑實力,他已經是超越了巔峰大修士,就算不是麵前少年的對手,憑借敏銳的身法躲避應該沒有問題。


    而事實卻十分殘酷。


    “都說了,我要離開,你根本攔不住,還想阻我?”


    “不,不,不敢。”華清海擦拭掉嘴角的血跡,壓住胸口有些紊亂的氣機,一臉緊張的後退數步,擔心又被許凡一張拍中。


    方才那道氣機竟然讓他五識盡失,隻有意識還算清楚。這讓他幾乎感覺麵前的少年又是一位如同龍尊大人那邊的存在。


    這雪霧山脈地宮太邪門了。


    “你攔又攔不住,若是不願說,我可沒興趣在此和你繼續耗下去。”


    許凡之所以來這裏,就是為了打斷華清海操縱異獸狂潮,如今看著藍氏營地眾多修士已經退到裂縫峽穀之上,異獸狂潮就算再凶猛、狂暴,一時間也攻不上裂縫峽穀兩側陡峭的崖頂,何況峽穀前方還有數百名修士祭出的“三才陣法”。


    這個陣法,許凡隻注入了夔牛的符文印記,陣法氣機壁障上有著一一層亮青色的光韻流轉,無形的壁障上竟然出現了夔牛虛影,亮青色的虛影忽明忽暗,隨著異獸狂潮的撞擊。


    這個時候,華清海也察覺到了許凡的用意,恨得咬牙切齒。眼底那一抹殺意更是絲毫沒有半點掩飾。


    “怎麽?你想殺我?”許凡似笑非笑的望著讓開道路的華清海,“別說你殺不了我,就算可以,恐怕那縷殘魂也不會讓你這麽做吧。既然選擇了成為龍魂的傀儡,那就做好自己本份。”


    話音未落,許凡的身體就化作一道殘影,朝著藍氏營地的反向而去。


    華清海袖袍下的五指緊緊攥在一起,發出一陣指骨“哢哢”作響的聲音,望著許凡的背影,眼眸中的殺意逐漸散去,恢複如常。


    “你以為龍尊大人就當真拿你沒有辦法?我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你既然不願幫主龍尊大人,那就不要怪我了。”


    華清海輕聲自語,語氣陰森可怖。裂縫峽穀外的異獸持續朝著藍氏營地所在的崖頂衝去,能夠衝上去的異獸卻不足十之一、二。這樣規模的異獸也就無法對普通修士祭出的“三才陣法”產生威脅。


    黑色森林極北之地,相距數萬裏。


    安興昌頹然的坐在地上,好不容易通過“三才歸一”陣法將前方的上千頭異獸擊退,望著慌亂四散的異獸洪流,身後一眾安家眾修士發出興奮的吼叫。


    這一戰,他們損失了兩百名修士,其中有一部分是附庸勢力的修士。


    安在新放聲大笑,“我們終於堅持過去了,隻要趕到南方,大家都可以活下去。”


    “是呀,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們安家眾人拚死廝殺,抵抗了如此之多的異獸,終於可以看到一絲希望。”


    望著南方天際盡頭的異獸四散而去,所有人心中都暢快了不少。


    大多數人都坐在了草地上休息,還有一些修士將戰死的同伴就地掩埋,也算是入土為安。


    自從墜入雪霧山脈地宮以後,各國修士的精神就一直緊繃著,不論是楚國、越國、乾國、還是雲國。所有修士在最初的迷茫、廝殺中獲得一點安全區。


    雪霧山脈地宮更像一處黑暗森林,所有人下一刻都有可能成為別人的目標。


    鏟除別人,活下去就是自己。


    安在新來到看了一眼不遠處躺在地上不斷喘著粗氣的安興正,低聲在安興昌耳畔低語道,“父親,三叔怕是熬不住了。”


    言外之意,就是要不要給安興正一個痛快,也就不用繼續承受身體的疼痛。


    安興正此前的傷勢就沒有複原多少,這一次麵對異獸狂潮的攻擊,就算有三才陣法的氣機壁障護在外麵,但他所在的那一小隊普通修士不知為何卻手腳混亂。


    沒堅持多久,陣法的氣機壁障就被異獸狂潮攻破,那些普通修士一個照麵就被幾頭凶殘的異獸撕扯的斷成幾節。


    安興昌微微搖頭,望著遠處一頭體形瘦弱的異獸東竄西躲,眼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


    不知父親為何臉上神色驟變,安在新擔憂的喚了一聲,“父親,父親,您沒事吧?”


    安興昌恍惚了一下,再次看向南方,異獸到處四散,他們正前方已經空蕩蕩一片,隻留下異獸狂潮退去的無數道踩踏的道路。


    下一刻,安興昌猛然將兒子推開,整個身體朝著左前方飛衝過去,那裏正是有著一頭他之前察覺到有異的異獸。


    異獸形似山鹿,體形卻嬌小如山貓那般大小。在眾多異獸胡亂四逃的時候,這頭異獸不知不覺來到靠近安家眾人休息的地方。


    起初安興昌沒有在意,還以為是一隻小異獸,跑錯了方向。


    待無意間捕捉到山麓異獸的那雙淡漠眸光,安興昌就覺得渾身發寒。


    這一刻,安興昌飛掠的身形如同速度最快“異獸”,身後隻留下了一道殘影。


    “父親!”


    “老家主!”


    “大哥!”


    安家一眾人見安興昌不知為何要衝上那頭異獸,掌中更是揮出強勁的氣機,將山鹿異獸奔跑的前方轟出是個深深的巨坑。


    而每一次勁風落下,那頭山鹿異獸都可以輕鬆躲過,沒有被強勁的氣機傷到毫毛。


    連續奔襲了七、八裏,安興昌頹然的收了手,整個人瞬間失去了精神,徹底老了數十歲。如同一個真正的耄耋老者,站在一頭凶獸麵前,沒有一點抵抗之心。


    這一幕,看在身後安家眾人眼中,都是滿眼不可置信,一臉驚詫,不知自家老家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安興昌,緩緩邁著腳步,來到山鹿異獸身側,猛然跪在地上,泣聲道.,“可否饒過我的族人?”


    山鹿雙眸中閃過一抹淡漠,對麵前這位老人的哀求,沒有絲毫回應,隻是晃動了一下身上細長的絨毛,抬起前爪,舔了舔。


    四野一片寂靜,安家眾人還打算衝過來,查看自家老家主到底怎麽了。


    可剛邁出一數步,就被安興昌冰冷的聲音打斷,“都站在原地了,不要過來!”


    其實,他心裏是想著讓族人趕緊逃了,可是感受這身前這頭山鹿異獸周身散發出的氣機。


    這股氣機也隻有他能夠感知到,也正是這股對方刻意釋放出來的氣機,徹底打破了他心中的堅持。


    安興昌低下了頭,老淚縱橫,心中在不斷默念,“神主,您為何不幫幫我呢?幫幫我們安家呢?”


    相較於越國的老祭酒,安興昌獲得陰陽學宮的傳承就少了很多,至於修羅的秘法就更少了,不然也不會被孽龍殘魂盯上。


    當安興昌再次抬眼看向山鹿異獸的時候,雙眸恢複了清明,如水清澈,他迎上山鹿異獸那雙淡漠、傲視一切的眼神,“隻要可以讓我們安家的血脈存活下去,我可以去死。”


    一個無法被氣機附著的修士,對孽龍殘魂來說確實是一個變數。


    既然對方決意去死,它也就沒有必要自己動手。


    山鹿異獸一蹦一跳朝著安家眾人的方向而去,而安興昌則跪在原地,頭顱猛然一低。


    低下頭的那一刻,安興昌隻說了“謝謝”兩個字,算是感謝答應給他們安家留下血脈。


    “父親!”


    “阿爺!”


    “老族長!”


    “大哥!”


    一眾安家眾多修士不知安興昌為何會忽然重現一頭弱小的異獸,然後就死了,這讓安在新無法接受,也讓安家嫡係、旁係的一眾族老措手不及。


    他們剛剛擊退了異獸狂潮,正是士氣正盛,老族長為何會突然離世。


    人群中,隻有一個人望著山鹿異獸止不住的身體發顫,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剛被族中子弟扶起身的安興正。


    他看向大哥安興昌的方向,剛好看到了山鹿異獸那雙眸子,何其相似!


    三千修士陣前,那具冰冷屍體,安興正這一輩都無法忘記的可怕存在。


    就在安家一眾修士飛掠向安興昌的時候,才到一半的路程上,所有人都從半空中墜落下來,仿佛麵前有一道無形的氣牆,擋住了他們的前路。


    這一刻,不多大修士才看向那頭體型較小的山鹿異獸。


    率先出聲的竟然是被眾人忽視的安興正,驚恐道,“你,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藍昊他們不是說...”


    待眾人震驚盯著擋住他們前路的“氣牆”,身後傳來安興正的慌張的聲音。


    “三叔,怎麽回事?”


    這一刻,眾人從安興正的驚恐的眼眸中終於看到了一個倒影,正是與他們相隔不遠的那頭山鹿異獸。


    安在新緊張的聲音才說完,就看到了安興正瞳孔中那雙空洞陰森的雙眸,全然不是一頭山鹿該有的眼神,那明明是一種恐怖的存在。


    恍惚之下,安在新發現四周的族人、修士都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神呆滯,就連三叔安興正臉上那一抹驚懼的神情也逐漸淡去,隻留下呆滯,麻木。


    “你到底是誰?!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安在新滿眼憤怒,轉身看向那頭體型嬌小的山鹿異獸,憤怒吼道。


    山鹿異獸瞥了一眼安在新,淡漠道,“我答應過你父親,會給你們安家留下一點血脈。”


    話音落下,它轉頭離開,朝著南方而去。身後跟著數百名人族修士,所有人都是渾渾噩噩,失去了神智,但又和雲國城池中的屍傀有著不同。


    他們不是屍體,而是活生生的人。


    “二叔、三叔、寶兒?”


    “慶賀?”


    望著一個熟悉的麵孔從自己身邊走過,安在新試圖去伸手去抓住每一個人,但他的手指才伸出了一半就被空中無形的氣牆阻隔。


    這一刻,他才發現,隻有自己被無形的牢籠死死困在此地。


    “安家到底得罪了誰?!上蒼為何如此不公?你到底為什麽要如此對待我們安家?!”


    安在新雙膝跪地,仰天發出悲憤的怒吼,雙目通紅,“慶賀!寶兒!三叔!六叔!”


    不論他怎麽去呼喚,那些從他身旁走過的修士,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這些人都是他的至親,但卻似乎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這到底是為什麽?”安在新右拳重重砸在地上,發出憤怒的吼聲,然而沒有一個人回應他的問題。


    就在他望著族人遠遠離他而去,他卻束手無策,沒有任何辦法,作為安家的家主,又是一名大修士,安在新此時的無力感讓他這個堅強的人,最終還是落下兩行清淚。


    而在他憤怒的時候,一縷極其微弱的氣機落在了他肩頭,穿過衣袍,進入了他的肌膚,然後無影無蹤。


    另一邊,老祭酒大口喘著氣,嘴角不多又鮮血溢出。


    他一路南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原本通過“三才歸一”陣法,徹底擊潰了異獸狂潮,越國修士也是信心大震,他們意氣風發的朝著南方前行。


    可是沒過多久,在黑色森林萬裏之北,越國修士又遭遇了異獸狂潮,這一次,在越國上千名修士的矚目下,老祭酒再次祭出了“三才歸一”陣法。


    然而,就在陣法形成那一刻,一股恐怖起的氣機從天際用下,一股巨浪將“三才歸一”陣法轟成塵埃,而老祭酒也被這股巨浪拍飛,滾落在人群中。


    還不等越國一眾修士祭出“三才陣法”,所有人就愣在了當場,雙目失神。


    而老祭酒身體僵硬,雙眸中露出一抹凝重,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法動彈,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了。


    “你到底是誰?”


    感受無窮的氣機威壓從四麵八方朝著自己湧過來,老祭酒痛苦的堅持著,周身湧出一道又一道氣機,與這股強大的威壓抗衡。


    似乎是受到修羅一族的庇護,老祭酒肩頭猛然一甩,終於將壓在自己頭頂的氣機威壓擊穿,身形如電,疾速朝著南方逃脫,


    至於越國修士,他此時已經無能為力。


    雙方隻是簡單的一個照麵,就讓老祭酒感受到不可敵的恐怖存在。


    至於越國剩餘的千餘名修士也如同乾國安家的那數百名修士一眼,成為孽龍殘魂控製下的傀儡,不過他們卻是活人,不是屍傀。


    而越國、乾國北遷和東遷的那些修士也遭遇著相似的待遇,麵對異獸狂潮,他們毫無反抗之力,就是如同被猛獸淹沒的稚童一般。


    老祭酒時不時回頭望一眼北方,和安興昌之間的那一絲微弱感應徹底消失了。


    “安興昌!你竟然敢壞神主大人的好事!”


    老祭酒狠狠吐出一口血水,繼續朝著藍氏營地的方向飛掠而去,絲毫不敢有停留。


    這一次,幸虧有修羅神主賜下的一縷氣機護住他,老祭酒或許就無法逃生,這也是為何安興昌會選擇妥協。沒有真正的修羅一族傳承,他怎麽可能是孽龍殘魂的對手。


    孽龍殘魂的傷勢卻是不輕,但並沒有像許凡想的那樣,甘願在黑色森林中安心休養恢複。


    此前,命令華清海和許凡說明意圖,也不過是想試一試,許凡和端木成之間是否存在可以利用的嫌隙。


    就在華清海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孽龍殘魂已經降臨在華清海眼眸之中,靜靜注視著許凡臉上的神情變化。


    這一切自然沒有被許凡發現,不然許凡定然不會讓華清海“活著”離開。


    直到數十個時辰以後,當老祭酒在端木成的帶引下出現在藍氏一族的營地時,許凡才知道了孽龍殘魂的意圖。


    從老祭酒口中得知,孽龍殘魂居然將人族修士控製起來,帶著他們一同南下。


    “峽穀下方的異獸洪流如今有何動靜?”聽完老祭酒的敘述,許凡看向一旁的藍昊,一臉擔憂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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