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雲峰。


    柳塵帶陳元自一石階而下,來到一處空曠地帶。


    陳元跟在後麵,見那裏早有四人等候著,那四人見陳元等來了,也是有些不耐煩的招呼了幾句,“柳師弟,快點兒,馬上就要出發了!”


    “來了,候師兄”,柳塵見有人招呼自己,趕緊兩三快步,走上前去。陳元見勢,也是緊緊的跟著。


    “金長老、張師兄、候師兄、範師兄,讓你們就等了……”柳塵走上近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然後指了指身旁的陳元,再道:“我已經把陳元帶過來了。”


    “陳元師弟,我來給你介紹,這四位分別是器霄閣的金鬥升金長老、張封張師兄、範閑範師兄、候臨飛候師兄……”柳塵麵帶笑意,一一將麵前四人介紹給陳元,陳元聽聞,也是向四人對應行禮。


    待講到候臨飛時,那人眼睛撇了一下陳元,便有些不屑的說道:“不過一個開脈弟子,張師兄何必將此人帶上?我真是搞不明白!”


    聞得此言,陳元不禁眉頭一皺,不過還沒等陳元有所表示,另一邊的張封便開口道:“候師弟此言差矣,陳元師弟乃是最近數十年來唯一一個爬上問道崖之人,又是峰主記名弟子,如此,怎麽沒有資格去參加那交流大會呢?”


    言罷,張封將目光落到陳元身上,仔仔細細的打量一番。


    聽聞張封此言,候臨飛話到喉中,也說不出什麽好的理由來,隻得把頭一側,不去看陳元等人。


    知道些內情的範閑趕緊出來打了個圓場,對陳元道:“陳師弟,這候師兄就是這個性子,為人還是不壞的,請陳師弟不要介意啊!”


    範閑好言好語,令陳元臉色一緩,不過心中還是有些芥蒂,暗道,自己這才剛來,便被來了個下馬威,看來這一趟是艱難異常了。不過剛才自己也不知怎的,竟然被這候臨飛幾句話就說得有些浮躁,難道是最近自己心境有所不穩了嗎?


    想到這裏,陳元不敢馬虎,急忙運起龜息功,調整好呼吸心態。


    “範師兄,無妨的,是師弟我自身修為太低,怪不得候師兄的……”陳元整理好,便微笑著於範閑說道,“師弟我初來乍到,有不懂之處,還望範師兄指教啊。”


    “客氣了,客氣了。”範閑連連擺手,聽得一旁的候臨飛不禁哼了一聲。


    柳塵見這陳元一上來就吃了癟,當即就想要笑出來,沒想到突如其來的一聲,讓他生生閉了嘴巴。


    “大家都準備好了沒有,我們這就要出發了!”金長老不耐煩的道了一句,然後也不管有沒有人回答,就徑自從懷中乾坤袋取出一隻小小的木質方舟,置放於地上,向其中輸入一陣陣法力。


    眾人看到這一幕,也是紛紛把目光轉向了金鬥升。


    陳元隻見那金長老手中方舟越變越大,不過一會兒,便已是一艘尋常漁船大小了,心下也是十分的好奇。


    “各位,隨我上去吧!”金長老高呼一聲,便揮手率先上了那舟中,隨後,陳元等人也是依次入得舟中。


    “也不知道我候某什麽時候能有這一艘飛舟……”候臨飛入得舟中,摸了摸舟扶手,感歎的說道。


    柳塵聽聞此言,便上前好言說了一句,道:“候師兄不必著急,待師兄入得築基之後,那鬆巒峰怎麽可能不給師兄配上一艘寶舟呢?”


    此話甚是中聽,候臨飛讚賞的看了柳塵一眼,自道:“柳師弟此言有理,待師兄修為有成,定要去討得一艘上品寶舟來……”


    此二人言語不大,但這舟上之人也都聽見了,陳元心想,自己也是曾從書中知道這飛舟的存在,隻是一直沒有見過實物,沒想到那鬆巒峰還能練出這等靈寶來,不由得暗暗稱奇。


    這鬆巒峰也是與聚鶴峰相似,峰中之人以煉器為精,經常打造一些法器靈寶供給諸峰,聲譽在諸峰之中也是甚好。


    “諸位準備好了嗎,本長老這就開動了!”金長老大聲道,然後手中激起一道法力,向那船中一陣盤衝去。待到一時,整艘舟穩穩的從地麵上升了起來,浮在半空之中。


    “陳師弟想必是第一次坐這等飛舟吧,若是等會途中頭暈目眩,就告訴為師兄一聲,師兄也好找個地方讓師弟吐去……”柳塵在這時發話,有些戲謔的朝陳元說道。


    “不必了!柳師兄!”陳元見這柳塵看向自己就像看一個土包子一樣,心中不禁嗤笑一聲,在前世之中,自己好歹也是做過汽車飛機之人,如今不過一飛舟,怎麽可能讓自己頭暈目眩呢?


    柳塵見這陳元拒絕,麵色也有些不好看,便不再言語。


    “起!”那金長老口中一喝,那飛舟就似有了靈性一般,隨著金長老手指的方向快速穿梭而去,這突如起來的加速,令在舟上的眾人身形不由得向後一傾,皆是有些不適應。


    陳元倒還好,畢竟自己前世是坐慣了公交車,對於這慣性,隻是稍微的一動,便擺正了身形。再看其他幾人,除了控製飛船的金長老和那真正邀請自己的張封兩人,其他皆是搖擺不定,緊緊的握住舟扶手。


    範閑也是第一次坐這飛舟,心中有些驚訝這飛舟的速度,不過小半刻,便已經飛過了幾座山頭,要知道若是人走,不知道要走上幾個時辰呢!想到這裏,範閑再次看向那名峰主的記名弟子陳元,見後者麵不改色,處若平常,心中也是有些佩服,沒想到這位師弟定力如此之好!


    就在範閑暗暗打量陳元時,在金長老後頭,眾人前頭的張封回過頭來,對這陳元道:“陳師弟,你還不知道我們此去何地吧?”


    陳元聽聞,思考了一會,雖然自己也聽說此次大會是在那中山峰舉行,可畢竟是小童所講,可信度不高,不如讓這張封替自己解釋一番。


    “張師兄,師弟也是有點好奇,今年這交流大會開在何處啊?”陳元有禮的問道。


    張封見陳元舉止有禮,也不過多怠慢,當即道:“眾人皆知這交流大會地點是各峰依次輪流下去,今年卻是輪到那中山峰了……”


    “中山峰?”陳元聞言,不禁默念了一句。


    這中山峰地處玉清山中部,在那三山之中心,因此得名中山。而此峰弟子也皆是上乘之選,每次大比上都能位居前列,其總體實力更是可寄居十二峰前三!


    知道此番地點真是那中山峰後,陳元當即向那張封一禮,道了聲謝。張封見此,也隻是點了點頭,就不在過多言。


    一路之上,崇山俊峰,雲霧繚繞,風景秀麗,陳元也是難得的放下了心來,觀賞這玉清派美景。


    約莫兩刻之後,一座雄偉的峰頭出現在眾人眼前,而那飛舟在金長老的控製之下,穩穩的降落在一處空地之上,然後金長老收了手勢,朝眾人道:“中山峰到了,都下去吧。”


    眾人聞言,也趕緊下得身來,那柳塵一落地,腹中便猶如翻江倒海一般,朝一旁的草叢中吐去。


    “柳師兄,可還好?”陳元不緊不慢的自舟上下來,見到柳塵如此,也是有些好笑,便微笑著問了一句。


    哼!柳塵見這陳元臉色,在想到自己之前說的話,以為陳元是在嘲諷自己,便哼了一聲,也不發話。柳塵心想,自己也是坐過這飛舟幾次的,可沒想到這金長老開舟如此之野,令自己都感覺到不舒服。


    自己吐了也就罷了,可那陳元不過一開脈寒門,以前定然是沒有做過這等飛舟的,可現在這陳元一臉無事的樣子,怎麽看都不太真實。對,這陳元心中定也是難受,現在不過是裝出來的……柳塵不斷安慰自己。


    “候師弟,陳師弟,既然這中山峰到了,那我們便先行去占個好位子吧!”範閑一下舟,也是有些難受,不過待了一會便好多了,於是就向另外兩人說道。


    “這參加交流大會還是要占位子的嗎?”陳元聞言,也有些好奇,自己並沒有聽說此事啊。


    “那自然是!若是像張師兄般實力強勁,自然有人會給你在內圍留位子,不過像我們這般弟子,自然隻能去占得一個好位子了!”候臨飛張嘴叫了幾句,然後把目光看向張封。


    陳元聞言,也是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張封實力如此之強,竟然連這中山峰的人也認可,給其留了一個位子。


    張封聽得眾人談論自己,也不發言,徑自像那金長老一禮,先行向那中山峰走去。


    金長老笑著看著張封的身影離去,收了飛舟,然後對其他人喝道:“你們還不快跟著那張封走,本長老在此等候……”


    眾人聽聞,趕緊兩三步追趕那張封,陳元也是聽到了此話,眉頭不禁一皺,可也沒多說什麽,略一猶豫,便緊緊跟著眾人離去。


    走過石橋,邁過石階,忽有一寬大牆圍在一山穀之中,張封見了,便帶眾人往那院口而去,途遇到一些弟子,紛紛是上前向張封打招呼。


    不過一會,便見兩座高大石雕獅子立在門口,兩邊圍牆向外延伸開去,望不到邊際,大門口上立著一匾,上麵紅底黑邊刻著道宏院三個毛筆草字。


    張封到了,便要帶領眾人入得門去,可是突然門邊的一個道袍弟子看了眾人中的陳元一眼,便伸出一手,攔下張封,朗聲道:“張師兄,我見有一開脈弟子混在你們當中,這是怎麽回事?”


    一旁也是來往人數眾多,聽得守門弟子一言,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張封一行人,探查起來,隨即鎖定在了陳元的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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