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鬆雖然與袁衝隔了兩個小境界,但也不會就真的就怕了他,要不然也不會攬下此事。


    “怎麽?難道袁道友,還想在這窮山城中對我出手不成?”


    成鬆不動聲色化解了袁衝威逼:“若是如此,我倒是可以陪著袁道友走上兩招,以解道友心中之怒,不過袁道友可莫要忘了這城中規矩,還有,聖宗行走可還在這內城之中,若是擾到那位清修,你我二人可擔待不起。”


    袁衝見成鬆話中言語,依舊沒有退讓的意思,還用聖宗行走的名頭壓自己,他知道不能被成鬆拿話擠住,要不然束手束腳,必成僵局。


    袁衝心中念頭一轉說道:“就算驚擾到聖使又有何妨,此等為非作惡之輩,怎可輕易放過。”


    “但成道友都將話說到了這種地步,我也不好再駁道友麵皮。也罷,那我便再退一步,讓城中執法閣將他帶走,先關入城中地牢,再聽候發落。退讓至此已是我的底線,若道友還是不肯,那你我二人隻能手下相見了。”


    聽言,成鬆心想這廝果然不好糊弄。


    袁衝想要以退為進,若是讓他們將人帶走,到時候要殺要剮,是死是活,還不是全憑他們拿捏?


    想到這裏成鬆說道:“袁道友所提之意,深合我心,隻是這人已被道友擊成重傷,生命危在旦夕,我也不可能棄之不顧,畢竟他與我們鼎陽宮淵源不淺。”


    “若是不管不顧,到時候我宗掌門怪罪下來,我也一樣的吃罪不起。不如咱們折中一下,道友先容我將此人傷勢穩住,然後再交由執法閣關入地牢,這樣一來我也有個交待,袁道友,你看此法如何?。”


    成鬆當然不會讓袁衝現在就將人帶走,最起碼也要拖他幾日,也好有時間再另外籌劃。


    所以他對袁衝所說,開始半真半假和起了稀泥。


    袁衝聽了話語,微微沉默,他在考慮得失。


    他所考慮的得失,並不是要答應成鬆所說的辦法,而是他在考慮如果要和成鬆交手,會產生多大的波及,又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成鬆一直在拿鼎陽宮做擋箭牌,也是讓他十分為難。


    鼎陽宮在西平洲的實力也是不俗,不容他人小覷,就算他們黑羽樓勢力龐大,在西平洲強橫非常,但也不得不顧及這一點。


    若是他真的將成鬆鎮壓,打了鼎陽宮麵皮,以鼎陽宮之主烈山海的火爆脾氣,不知又會鬧出怎樣的事端來。


    而眼下若不將成鬆鎮壓,這個老頭子就這麽杵在他麵前,也是讓他火大異常。


    剛才若不考量直接出手還罷了,但這件事一經袁衝這般深思,卻又讓他左右為難了起來。


    場間隨著袁衝的沉默,成鬆也在暗自盤算。


    他現在所想不管袁衝是直接動手,還是再說些什麽,他都不會讓其得逞,若是動起手來,他雖然搞不過袁衝,但可以將事情鬧大。


    動手之後必然餘波不小,那些還未離開窮山的各宗行走,肯定會有所感應,聽到動靜之後,定會前來一探究竟。


    到時候那幾個與自己交好之人,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必會阻止袁衝與自己相搏。


    隻是若真到了那種地步,這件事恐怕又會再生別的波瀾,變得愈發難以控製。


    而就在成鬆和袁衝各自計較的時候,被抬至場邊的路三手指微微一動,已然緩緩睜開了雙眼。


    崔林一見路三醒轉過來,總算放下了一顆心。


    不過崔林緊接著又是一驚,隻因路三現在醒過來的時機,可是有些不太妙。


    崔林倒是有些急智,趕忙向著路三身前一撲,用他肥胖的身體將路三整個上身都遮了起來,擋住了袁衝有可能望過來的視線,當然崔林也知道,他此番舉動也可能引起注意,不過他心中卻不慌不忙。


    崔林跪坐在路三身前,張口便帶著哭腔。


    “啊!三哥,你怎麽又吐血了!”


    緊接著又一陣哭嚎。


    “哎呀,三哥,你的氣息怎會微弱到這種地步?三哥,你可要挺住呀...哎呀...三哥你可不能死呀!天香閣姑娘們可還等著我們呢!...嗚嗚...三哥你...真的要去了麽...三哥你可不能去呀...你可是答應了...要教我幾招的呀...三哥...”


    崔林一邊哭嚎,一邊做出搖晃路三的動作,而且臉上還對著醒來的路三擠眉弄眼,可謂是一心三用,演技非凡。


    路三剛剛清醒,渾身疼痛難忍,一條命更是差點玩完,這才剛睜開眼,便見崔林來了這麽一出,尤其自己什麽時候要教他幾招?


    路三苦笑,感覺歡樂與痛苦並存,其中滋味有些酸爽難當。


    崔林如此賣力,路三對他無聲咧嘴一笑。


    似是牽動了傷勢,路三眉頭隨之一皺,牙關又咬,讓他本就極度蒼白、血跡點點的臉上,更顯得淒美了許多。


    知道現在危機並沒有解除,路三強忍著痛楚,輕輕一握手掌,一塊精致玉牌,已然悄無聲息被他握在了手中,路三一催神識,玉牌微光一閃,便再無動靜。


    崔林的哭喊還在有氣無力的繼續,崔騰看著崔林的表演,本來還挺滿意,不過自從聽到崔林要去天香閣學幾招的時候,崔騰的臉色就已黑成了一片...


    場中的成鬆聽了崔林的哭喊,已知又生了變故。


    不等對麵的袁衝做出反應,成鬆故作驚慌說道:“哎呀,袁道友,你我二人一番糾纏,看來已錯過了救治那人的最佳時期...也對,他一個剛入洞漩的後生晚輩,挨了袁道友一擊,怎麽可能還活得下來。”


    “唉...也罷也罷,道友還請讓我將他屍首帶回宗中,交由我宗掌門另行處置吧。”


    袁衝聽此言論,眼中忽有駭人利芒閃出,他在剛才一番思量,雖然有些為難,但若是讓他就此無功退走,那也是絕無可能。


    若是傳揚出去,日後豈不是隨便稍有勢力的修士,都敢挑釁黑羽樓,而他堂堂黑羽樓總執事的威嚴,又當置於何處?


    他想先稱一稱成鬆斤兩,打起來之後,再伺機將那人一擊斃命,等他得手之後,成鬆這老頭子再想如何,那就隨便蹦躂。


    袁衝就是要讓人知道,得罪黑羽樓,必要付出慘痛代價,而打傷了黑羽樓弟子,那更是有死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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