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起身下床推開了窗戶。


    這裏不是她前世的山上,推開窗戶是看不見遠處皇宮的。


    白果隻能靜默的看著遠處的連綿漆黑。


    那連綿漆黑就是那無盡的大山,她剛剛出來的無盡大山。


    這山沒有人是走完的,進去也不過是小小的一角,出來也不過是小小的一角,甚至沒有人可以形容出來山中間會有什麽,更沒有人能確認山中是什麽樣子的。


    沒有人了解它的,或者說這些人已經打夠了自己的獵物,自然而然的不需要在進入那充滿未知的深山中。


    那裏是未揭曉的神秘,同樣是未揭曉的危險。


    如同京都的各個府邸。


    沒有人會去將那些府邸一一了解清楚,自然也就不會清楚裏麵都是什麽樣子的。


    也許在人前忠誠的人在府邸中正在密謀謀反,也許在人前是好皇子的人正在想著怎麽拉自己的弟弟下馬自己上位。


    六月的天氣是熱得,即便靠著山,可窗戶外麵吹過來的風也是涼爽的。


    京都中並沒有任何消息給她傳送過來,那現在應當是維持了表麵的平靜。


    白果看了那山好長時間。


    這件事是去年二月的,那些人的動作迅速的話差不多已經準備好了,但皇上也絕不可能就這般看著他們,所以怕是現在的京都是膠著這的。


    想上位的人虎視眈眈的緊盯著皇上,等著皇上再次露出虛弱。


    皇上撐著自己,回視了這些眼神,將這些人一一逼了回去,讓他們再次乖乖的臥了起來。


    可皇上並沒有出手,現在出手對方定然會反擊,破釜沉舟,對方被逼的急了京都滿城的文武官員、家眷親人、百姓黎明……沒有人能確認到時候會發生了什麽。


    可若是一直這樣……


    也是長不久的了。


    一但對方的勢力壯大了,一直不出手的皇上就會被對方認為是害怕了,或者是手裏麵的實力削弱了,這般情況下怕是這件事遲早會發生。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皇上會手段淩厲的整治一番,但是這件事卻又並不會真的將對方逼進絕路。


    這也就怪不得皇上現在不能離開京都了。


    一但皇位上的人離開了,京都中的那些謀反的速度怕是要加快不少,等皇上再次回去的時候可能已經有了新皇。


    現在的皇上在皇位上穩穩的坐著,開始著自己的打算。


    白果閉了閉眼。


    現在是不適合內亂的。


    夷豐邊境的四城剛剛收回來,一但內亂那邊必定動.亂。


    靈虎州動.亂,錦寧州動.亂,若是定西王加進去便還有一個金林州。


    十五州中三州這般,是……亡國之相。


    更何況,皇上是……心軟的。


    若是還能有用其他方法的時間,皇上必定不會讓下麵的人先動刀,這般就隻能放慢了速度慢慢來。


    可……若是皇上一直沒有什麽事情,別說慢慢來,就是晚十年在收拾這些事情都是沒有問題的。


    但一直有禦醫請脈的皇上突然這般暈倒,更像是在預示著什麽。


    隱瞞了幾十年的恭王,這隻露了牙的蛇,是會像是上一世的時候在後麵看著,還是會等不及的自己上?


    白果眼睛沒有收回來,望著這連綿無盡漆黑的山脈。


    若是要看著,那這一世誰還會顯露自己的野心?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白果眼尾揚起,張揚又飽含氣勢。


    京都隻要還安靜一天,她就還有時間來讓自己的私兵成立。


    隻有手頭上有了私兵,這才能讓別人忌憚,讓別人再次收起自己的獠牙。


    「……主子。」暗介的聲音在客棧窗戶下麵響起,白果應了一聲,垂頭看向下方站著的人。


    「主子早先時候休息,山中的風涼,吹久了明日會頭疼。」暗介這樣說完就看見窗戶口站著的人揚起了眉,回了一句:「真沒有想到這話能是你說出來的。」


    暗介一張臉刹那間爆紅。


    確實這話不像是他能說出來,可一個暗衛就應當是聽命令的,沒事老關心自家主子什麽時候睡覺做什麽?


    「是玉蘭讓屬下說的。」暗介老實道出。


    若不是玉蘭說白果會生病好幾日,他是絕對不會過來勸說的。


    「玉蘭?她怎麽不自己過來?」白果奇怪的往後麵看了一眼房門,外麵是確實沒有人的。


    暗介沒有敢回答因為玉蘭被白果之前心情不好的氣場影響到現在並不敢靠近,甚至在找他之前玉蘭是先去找的龐陽,但是龐陽那邊就是連門都沒有開。


    玉蘭怕動靜太大就沒有在繼續敲龐陽的門,而是直接找了他。


    白果見暗介沒有說也懶得再問一遍了,這些事情也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退下吧。」白果剛這般說完暗介便迅速消失了。


    他又感覺到了在山林中的那般的眼神。


    暗介心裏麵暗罵了一聲,自己不出來說話,他說話還要對著他有這般的敵意。


    同時暗介覺得當時在山林中的龐陽絕對不是那藥草的影響。


    怕是他自己解釋不下去了才將一切行為推給了藥草!


    暗介心裏麵將龐陽上上下下全罵了一遍才舒心。


    一隻瘋狗,死守著自己的領地不讓別人靠近。


    護的和一個什麽似的,卻是不知道別人根本就不稀罕!


    誰想要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天亮的時候白果沒有起來,外麵也就一直都很安靜,等到中午終於有了動靜的時候戈音和玉蘭才端著水進了屋子裏麵給白果洗漱盤發更衣,又上了一些清淡的食物。


    白果用了一些,漱口之後說道:「將易東家叫過來。」


    戈音應了一聲,腳步很是輕快的出去了。


    白果不禁多看了這個傻姑娘倆眼。


    暗創過來的時候是帶著帷帽,將自己的那雙眼睛也遮掩了進去。


    暗創向著白果行的禮是女子的禮儀,並沒有說話。


    白果腦中迅速再次湧現出在京都麵對定西王的暗創,未曾說話先是自己笑了起來。


    暗創一臉迷茫的看著白果,不知道自己哪裏做的不對了。


    白果感覺搖了搖頭,忍著笑意讓戈音和玉蘭退下了才問道:「現在的藥草收的怎麽樣?」


    「這一批收的比預想中的要多很多,屬下已經讓下麵的商隊確認出來了幾支,往後這幾支商隊便是專運輸藥草、皮毛和山貨的,而且這座山大,山裏麵的藥草是很多的,確保了往後都可以大量往外麵運輸。」


    暗創說的很認真,讓白果越發的想要將人弄進商隊裏麵,不禁說道:「往後你就做「易東家」如何?」


    隻要有暗創在,白果就可以放心,甚至可以做很多其他的事情,也不用讓別人懷疑到她的身上。


    暗創沉默了一瞬,這一瞬他想到的是暗介那日冷聲說的話,想到的是暗墨的強調。


    「……屬下不適合。」暗創垂了頭。


    白果遺憾的歎息了一聲,「那就現在這般先做著吧,等往後我空閑了在將你換出來。」


    近期是不可能了,她的事情都要加快,沒有時間用易東


    家的身份了。


    暗創領命,退了下去。


    玉蘭重新進來的時候就聽白果問道:「易東家和戈音是什麽情況?」


    玉蘭想也不想的直接說道:「之前易東家將戈音背下山的事情戈音一直記著,最近給易東家做了一雙鞋子作為謝禮,不過易東家沒有收,戈音就再次送了自己做的荷包,這一來二去的倆個人倒是挺合得來。」


    白果眼尾挑了倆下。


    若是這姑娘知道了真相往後會不會怪她?當時在山上她是表了態的,可是這個傻丫頭卻是非要用家中的兩座大山壓她。


    白果不敢在細想這件事,直接說道:「讓下麵的人收拾東西,明天就走。」


    玉蘭應了一聲,又疑惑的問道:「郡主不在這裏開藥鋪嗎?」


    這一路上白果是開了不少的,更多的是將圖案雕刻出來。


    可現在在這裏既沒有開藥鋪,也沒有將圖案雕刻在那些藥鋪上麵。


    「自然不用,這裏靠近山,山中的藥草便宜,醫治的費用就不會很多。」


    白果的藥鋪起初不過是想要給水果提供上防止腐爛的藥草,而現在這裏的山就有了這麽多的藥草,再要在安排商隊的人運輸,這樣水果店鋪就能有這樣的藥草可以用了。


    另一方麵是想要給窮苦用不起藥的百姓治病,可這裏的藥草多且便宜,就更不需要了。


    這倆方麵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那康樂郡主的藥鋪是沒有必要在這裏存在的。


    玉蘭也不過是有些好奇,現在聽白果一說就明白了,下去傳送命令去了。


    天微亮的時候白果起身,幾人收拾了之後到了客棧下麵,暗介帶著人已經準備好了。


    白果上了馬車,車隊正要出發的時候一個小廝飛快的跑了過來,暗衛直接將人攔下來,小廝連忙往後退了倆步,低聲說道:「麻煩稟告郡主一聲,奴才是小侯爺身邊的人,帶著小侯爺的謝禮過來的。」


    暗衛自然是認識這名小廝的,轉頭看向了暗介,暗介到了車廂旁邊說道:「葉小侯爺的人過來了郡主。」


    白果應了一聲,玉蘭就撩起車簾,看向了外麵的小廝,皺眉問:「什麽事情?」


    小廝連忙將手裏麵的盒子送上,說道:「小侯爺聽說郡主將這些的客棧退了,猜到了郡主要走,所以讓下麵的人收了一顆千年的人參想要送給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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