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龐陽不是留在了白家,現在的這種席麵也是他可以享受到的。


    正三品的將軍,年僅十八歲,封號赤忠。


    朝堂上的大臣自然知道這樣的人才不可多得,更是知道這樣的人以後也必定會被重用。


    最重要的是龐陽有勇有謀、相貌剛毅、身姿挺拔,未有妻兒婚約等。


    這都是那些大臣想要拉攏的重要條件。


    他們會給龐陽暗示著家中的女兒是如何的賢淑溫良、如何的賢惠得體……隻要龐陽點頭,便算是站了位置的人了,以後身旁幫扶的人不少,扶他在朝堂上走穩的人同樣不少。


    可龐陽留在了白家。


    沒有人敢在聖旨之後拉攏龐陽了。


    因為龐陽隻能是白家人,也隻能是跟隨白家了。


    可現在的白家不過隻是醫術世家,從不站隊。


    所以說到底,現在的龐陽也就隻能是跟在康樂郡主身後的一個將軍了。


    別人會可惜這般好實力的能人卻被這般的侮辱,而不是施展自己的抱負才華。


    就是白果之前都想不明白龐陽為什麽一定要留在白家。


    就如同最早的時候她想不明白龐陽為什麽要放棄屬於自己的一身功績。


    可現在白果隱隱有一些明白了。


    也許十幾年對白家的感情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磨滅的,這就如同她身邊的玉蘭在進入這裏之後就顯得腳步格外的輕鬆自在、且熟悉異常一般。


    就如同這些跟隨倪老將軍上過戰場的將士一般,他們任然會盡心的維護。


    而龐陽也因為這份忠心,徹底的淪落為了康樂縣主的附屬品,失去了本應該有的這份榮耀。


    龐陽回視了白果,眼神中帶著一點困惑,像是不清楚白果為什麽要看著他。


    上上一次這樣看著他的時候是在那五百人的灰前,上一次這樣看著他的時候是在宮裏麵偷聽倆位公主說話,然後三小姐就笑了起來。


    白果看到了這份疑惑,但是她沒有解釋,移開了目光。


    既然已經成了康樂郡主的附屬品,那她一定好好的讓康樂郡主的名號在外麵響徹。


    這樣赤忠將軍才不會被人憐惜小瞧了。


    下午的時候大多數武將都喝多了,有的當場就和對方要比試比試,有的要將上午在擂台上丟的臉找回來,女眷們看著這般都忍不住用帕子捂著嘴笑了起來。


    倪老將軍十分淡定的讓小廝將這些人扶到客房中休息,遇上吵鬧的不離開的隻是沉著聲音叫一聲,醉酒的都能叫回來三分醒。


    眾人也在這個時候開始相序離開,倪誌勇和乜嫻雅將人送出去,倆位公主和小郡主走的比旁人要早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和小郡主忍不下脾氣直接和白果鬧起來。


    倪老將軍直到這個時候才看向了白果,溫和說道:「珍珍長高了不少。」


    白果笑著點頭,正要說話的時候就聽倪代柔道:「珍珍跟著我進屋來。」


    白果有些不解,但還是起身跟在了倪代柔的身後,倪老夫人和倪老將軍也跟著一起進來了。


    倪代柔坐在了旁邊,倪老將軍和倪老夫人也沒有坐在上位,都選在了較為近的位置,白果見這般嚴肅的場合,心中已經將她回京的眾多事情都轉了三圈回想哪裏出了問題了。


    倪老夫人看著白果忍不住先說:「珍珍可知道你的字跡和皇上的相似?!」


    這件事是最早的,但是那會她們都不敢多想,可現在看著皇上一步一步將白果推到高位上,尤其是聽到今日小郡主對白果出言就是那般的言語,倆人心中著實有些不安。


    倪代柔更是在一年前白果寫對聯的時候就


    看出來白果的字跡明顯和送的那本調理書上的字跡是不一樣的。


    隻不過後麵發生的事情匆忙,這件事便一直壓下,直到今天這個時機才問了出來。


    白果聽到是這件事便鬆了一口氣。


    還以為是她重生的事情被發現了。


    「外祖父、外祖母莫要擔憂,我敢這樣寫出來讓你們看到,就自然是知道的。」


    白果看著三人說道:「左手或是右手我都會寫,平日裏我也不會將自己的墨寶流露出去。」


    白果的另一手也會寫字是一直都會的,倆手的字跡在最開始練的就是不一樣的,那時候是因為要模範慈母皇太後的字跡,但老夫人又怕這件事太過於明顯模仿慈母皇太後而惹怒皇上,所以白果便是倆隻手各練各的。


    算起來右手的字跡是後來被皇上逼著練起來的,那時候白果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練習字跡,就是對棋皇上都沒有這樣逼過她,乃至於白果一度以為自己要繼承皇位了。


    後來……就發生了嚴任拉禮王、兵部梁尚書謀反一事。


    白果重生回來之後也是有想過皇上會不會早已經知道了自己中毒的事情,畢竟在她告訴皇上「砒|霜」這件事的時候皇上顧左右而言他,並沒有留心她說的這件事,也沒有解釋什麽。


    但若是皇上最早的時候就知道了自己中毒,那這毒最有可能就是教她練字那會兒中的,且極有可能無法確認是否能醫治好。


    也是這般皇上才會讓她練習字跡,以防他意外……到時候朝堂上混亂。


    重生回到白家的時候白果會用右手的字跡寫出來送給外祖母是因為上一世死之前白果已經太久沒有用左手寫過了,她左手退步到已經落筆看不出書法的地步,這要是寫出來,怕是倪代柔首先就要懷疑,隨後十年朝夕相伴的老夫人定然是最快發現問題的人。


    所以白果才隻能用右手寫,將一切都先推到皇上身上,她利用後麵的時間才算是將左手的書法撿了起來。


    事實上也確實在她右手的書法之後誰都沒有提起來這事,也沒有問過她這件事,這才算是讓她練字的時候沒有引起人注意。


    而她在鳳州和那些人簽訂契約之後就很注意自己的字跡不被別人拿走,為的也是怕別人看出來易東家就是康樂縣主。


    「這件事……皇上知道?」倪老將軍看向白果。


    白果點頭,說道:「外祖父應當能確認我的書法和皇上是一樣的,我也不清楚皇上為什麽要教我這樣的書法,但是……」


    白果看向倪老將軍,「這件事可能不簡單。」


    若是上一世有人給皇上下了毒,那這一世怎麽會前朝後宮中都安靜的沒有丁點風聲?


    就是經常倆世經常出入後宮的她都不清楚這個人究竟會是誰,而宮裏麵皇上身邊也從來沒有懲戒過哪一個人,就是重生之後白果也是見過蘇青和蘇奈還在皇上身邊伺候著。


    是皇上也不知道下毒的人是誰嗎?


    白果想不明白這件事其中的關聯,也想不清楚這件事會是誰做的。


    那白果能做的就是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引導倪老將軍保護好皇上。


    這一世重生的時間白果不確定是不是最好的,但能做的已經很多了。


    在場其餘的三人全都驚了一跳,在看向白果的時候眼中帶著震驚,「這是……」


    皇上將白果推上高位、又留下會一手君主書法的白果給成周國是要做什麽?!


    隻是這句話沒有人敢問出來。


    更沒有人敢說出來。


    這句話隻能埋在所有人的心腹中,不能見世。


    倪老將軍是最先回神的,臉色十分嚴肅的說道:「


    我會將所有的將士重新確認一次,重新部署。」


    白果猶豫了一下,還是加了一句說:「還有太子。」


    屋中再次寂靜。


    白果說出來這句話的原因就是因為太子在上一世被刺殺。


    倪老將軍麵色都變了幾次。


    但是不得不說白果這句話是對的。


    若不是害怕太子出現意外,皇上應當也不會教給白果這樣的字跡。


    怕是……


    倪老夫人穩住了自己的臉色,轉移了話題說道:「聽你母親說你在外麵有了商隊?」


    白果首先的反應是看向了倪老將軍,卻隻看到倪老將軍收掠了神色,並沒有憤怒或是震驚的樣子。


    倪老夫人看出來了白果的擔憂,直言說道:「咱們家中本就不是京都中的百年家族,是不講究這些的。」


    倪老將軍年輕的時候是地裏刨食的人,倪老夫人也不過隻是一介村婦。


    能有現在這般地位的隻能說是當年倪老將軍隨著村落裏麵的人進了軒家軍中,隨後一步一步打到了今天的地位。


    倆人都是餓過的人,都是有過吃不飽的日子,在倆人看來有本事才是真的,其他都是虛的。


    白果見倪老將軍當真沒有半點不悅,這才敢點頭說道:「商號叫做樂平,是將水果運輸過來的商隊。」


    倪老夫人並不了解樂平這個商號,但是是清楚北方運輸過來的水果的,當下感歎道:「能將這些的水果運輸過來,這可不是一件小的事情。」


    倪老將軍常在軍中,自然是經常聽這些人提起的,「易大東家是什麽人?」


    易大東家的名號傳遍了成周國內,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女人,卻沒有人見過這位,隻知道她身邊跟著幾個女人,各個不俗,將所有的事情打理的分毫不錯。


    就是商隊裏麵的夥計都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平常一對三是完全沒有問題,就是遇到了截貨的人也敢抽出刀和對方硬拚,保護貨物一次都沒有丟過。


    而更重要的就是易大東家的錢財是一個謎,她將成周國十五州吃下,速度太過於迅猛,讓人措手不及之時就已經看到了她們的貨物運輸進去,並迅速和酒肆飯店簽訂訂貨的契約,讓貨物流通,極快的打開了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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