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修年淡淡道:“情緒斷了,今晚不拍了。”


    “啊?”


    虞鳶一聽這話,愣住了:“別啊!我情緒沒斷,場景都布置好了!別浪費!現在才九點多,起來繼續拍啊!”


    紀修年:……


    他瞥向一臉慫恿又期待的女人:“想拍?”


    虞鳶點頭如搗蒜:“嗯嗯,我等這一場戲等好久了,我今晚情緒特別好!”


    紀修年側頭,視線掃過剛才出事的秋千,沉默了一會,揚著下巴示意:“去穿威亞衣,我讓陳導重新找兩條紅紗。”


    虞鳶下意識拒絕:“不用,我直接坐秋千上——”


    話沒說完,男人淡淡的目光斜睨了過來,頗有她繼續說,就別想拍戲的錯覺。


    她發誓!


    她絕對不是慫!


    她就是怕耽誤拿錢!


    虞鳶話語急忙在半途一轉,歎氣氣:“我直接坐秋千上是肯定不行!我這就去穿威亞衣!”


    調整了一會後,拍攝繼續。


    同樣的秋千,同樣的撫琴畫麵。


    一個個人眼裏驚歎,心裏卻都緊懸著,生怕再出什麽事。


    好在這一次,隨著秋千的最後一次蕩出,女人借著慣性,輕巧的落在了圓台上。


    她腳尖輕點,騰踏旋轉,薄薄的紅紗隨著她的躍起,如水波一般,在半空中蕩漾出完美的弧度。


    金色的鈴鐺在腳踝叮當作響。


    她雙手執琴,反彈古琴,輕薄的麵紗遮住了下半張臉,隻隨著起舞若影若現。


    一雙魅惑的琉璃眸更勾得人欲仙欲死。


    虞鳶會的舞真不多,但她動作大膽,腰肢柔軟,能劈腿,能連續轉圈,看起來確實挺唬人。


    夢鄉樓喝彩連連。


    蔣淩楊咕咚一聲,差點沒給忘了台詞,這要不是知道,他紀哥跟人有一腿。


    他鐵定追了!


    他回想著台詞,信誓旦旦的說出:“四哥,怎麽樣,五弟沒騙你吧?待會兒弟弟就把她拍下送給四哥!”


    結果,一轉頭,就發現紀修年看得比他還入神。


    紀修年動了動唇:“不必。”


    “四哥不必跟弟弟客氣,難道四哥忍心讓挽歌姑娘,落入那些無賴手中……”


    天機公子眼眸微動。


    最後五皇子讓小廝以十萬兩,拍下了挽歌的初.夜,誌得意滿的留下了胞兄。


    陳導讓人換著場景,講著戲:“因為是摘花留宿,所以挽歌的房間裏會有情香。”


    “挽歌從小在青樓,對這種香有一定的抵禦,天機公子從小藥罐子,同樣也有抵禦。”


    “所以兩邊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天機公子是因為心係天下,覺得因為自己讓挽歌被皇室的人注意,連累了她。”


    “加上對第一次問話的答謝,以及對挽歌心性、琴技的欣賞,不想讓這麽一個姑娘被白白糟蹋,所以答應留宿。”


    “挽歌則因為要刺殺他,愧疚,所以想獻身,但獻身失敗,隻能在半途刺向了天機公子……”


    紅燭點燃的房間。


    同樣的布局,卻因為桌上的紅燭、床上的水紅幔帳,多出了一絲旖旎氣氛。


    天機公子一進來,便聞到了空氣中飄蕩的異香,眉頭輕蹙了一下。


    挽歌聽見動靜,美眸下意識看了過來,眼裏閃過幾分驚訝,似乎是沒料到來的人是他。


    她嗓音欣喜:“歌兒還以為是誰這麽大方出了十萬兩,原來是公子。”


    微垂的眼底卻相反的劃過一絲暗痛。


    竟然真被那位大人說中了,今晚拍下她的會是這位公子,而她若是不殺他。


    她們夢鄉樓的姐妹們都會遭殃。


    這位公子怎麽就惹上了那位大人?


    “挽歌姑娘。”


    清冷有禮的聲音拉回了挽歌的思緒。


    她輕輕咬唇,將所有情緒藏於眼底,笑著走上前:“說好的要叫歌兒,公子怎的又叫我姑娘了?”23sk.


    天機公子頓了一下,改口:“歌兒。”


    挽歌笑容更美了,踮著腳湊上前,麵紗上的媚眼,盛著盈盈笑意:“公子要幫我摘下麵紗嗎?”


    天機公子看著越湊越近的人,身子下意識地往後斜了一下,生怕麵前的女人再湊近。


    他抬手,將她麵紗輕輕摘了下來。


    一張絕豔妖媚的臉龐露了出來,眉如遠黛似青山,眼若秋水點波橫。


    “我好看嗎?”


    柔媚的聲音。


    天機公子避開視線:“失禮。”


    話音剛落。


    腰帶又被人輕輕勾住了。


    挽歌咯咯輕笑,柔夷的手勾著人,往後輕帶著:“歌兒就喜歡公子這般,快進來。”


    與上次見麵同樣的方式。


    天機公子有了經驗,正打算將她手拿開,纖纖食指已經先一步,一挑一扯。


    腰帶應聲而落。


    紀修年……


    他掃了眼地上的腰帶,總感覺哪裏空蕩蕩的,似乎有種沒穿褲子的錯覺?


    她拉著人,讓他坐在床上,嗓音如魅:“公子,歌兒服侍您~”


    天機公子沒坐,隻看著她,婉聲拒絕,表明來意:“不必如此,我視歌兒為知音,這次也是不忍看歌兒就這般接客,才會過來。”


    “晚上,你睡床,我睡軟榻,待滿一夜之後,我便走,以後歌兒姑娘若是不想接客,我也可以幫忙……”


    挽歌微微一愣。


    她抬眸,眼神複雜的看著走向軟塌的男子,眼底愧疚更甚。


    可惜,那位是皇室的人。


    她惹不起。


    同時,也更下定了獻身的決心!


    天機公子剛坐在軟塌上,軟香便落入了懷中。


    “那可不行,公子花大價錢拍下歌兒一夜,歌兒怎的也要服侍公子。”


    挽歌麵對麵,跪坐在他身上,蓮藕般的手臂輕輕圈住他的脖子,靠近他耳畔:“公子別擔心,歌兒自願的~”


    過近的距離。


    身上隱隱貼上的柔軟。


    耳邊淺淺的呼吸。


    紀修年微有些不適,抬手,抓住了自己脖子上的手腕,剛想將她的手拿下來:“不必,你——”


    她已經俯身,笑著朝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氣,貝齒輕咬了一下他的耳垂:“還說是,公子是在嫌棄我?”


    小舌不經意的劃過耳垂。


    紀修年渾身一震,猛地往後一仰,整個人直挺挺的倒在了軟塌上!


    心裏掀起驚濤駭浪。


    劇、劇本裏有這個動作?


    他給看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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