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京城。


    作為江北外圍的其中一道至關重要的防線,江京可謂占據天時地利人和。


    太平盛世本就豪門如雲的地界,亂世起初就有大量不要錢似的物資湧入其中。隨之而來的自然還有各地逃難或者轉戰的富甲梟雄。


    魚龍混雜四字絕對不足以說明其中凶險。


    短短一年多,江京城裏就湧現出了數隻“堪比提刀人”的勢力。


    當然這說法也多是外人吹蠱,各大勢力是半點不會承認這個說法的。


    有了銅牆鐵壁一般的保障,這江京城裏自然是熱鬧不已。甚至要比太平盛世的時候還有熱鬧好幾倍。


    隻不過想在這裏邊熱鬧,有錢不說,還要有人脈。


    此刻的江京城裏隨手拉出來一個不起眼的角色,背後都能找到三姑六大爺的麵上紅人。


    說到紅人,江京城大部分都會想到一個名字。


    冬閣。


    雖說單字一冬,可冬閣裏,卻是群星璀璨。


    歌舞器豔,一應俱全。


    這座異軍突起,短短一年多就在江京城占了獨一檔的銷金窟,男女老少,人人心神向往。


    四層高,榫卯結構搭建而成紅木樓裏。


    一身水藍色長裙的女孩站在高台上款款謝幕。


    台下高閣,六排四廂,皆是權貴。


    舞台中央那水藍色長裙的女孩,就是江京城當今第一紅人,藍白露。


    “這女人可真是個妖精啊。”


    高台六廂,有人聲音如鈴。


    “要不怎麽當花魁呢。”有人笑道。


    “花魁?多少年前的說法了,再說了,真是花魁你敢花錢買回來嗎?”女人譏諷道。


    “他若是真開個價碼……”這聲音說到一半,好似被人堵著了嘴一般。


    然後另一道聲音從包廂裏傳出“諸位見笑,小孩不懂事兒。”


    “嘖嘖我還以為江家傍上了什麽大腿了,都幹打藍白露的主意了。”


    周圍譏諷聲不斷,可這包廂半句場麵話也不說靜靜聽著。


    等聲音落了些,這才換了個話題。


    “聽說南麵有一人一神侍,從南到北打了一百多公裏。”


    “江先生這話題轉的,未免也太沒誠意了些。”女人聲音懶散,可能是覺得無趣了。


    “先不說這一人一神侍的說法從何而來,單單說打了幾十公裏……你看那生肖殿裏有幾人能做到。”


    “這話可別亂說,你怎麽知道生肖殿裏沒幾個人做到呢?”


    又有人聲音怪異,不過更像是看戲。


    女人似乎知道自己失言了,諂笑道“那諸位看呢?”


    兩波人兩次失言,其實本就不正常。能在如今這江京城坐在東閣包廂裏玩樂的,哪個會是傻子。


    隻不過是出於某些忌諱,迂回了一下罷了。


    “如今怪事便是常事,我覺得可信。”


    “有道理。”


    幾人紛紛應聲,四對一。


    那江先生最後開口“最新的情報,各地生肖殿的人去了兩波,都折了。”


    “目的地真是江京城?”


    “嗯,估計是想借江京城殺了這個神侍?”


    這話說出口,眾人一陣沉默。


    先不說江京城的太平如今養活了多少人,又安撫了多少人。就說在城裏開戰一事,怎麽想都是個白癡決定。


    “裴先生沒放話?”


    “裴先生最近好像不在江京城。”


    眾人再度沉默。


    在城外打?派出去多少人合適?各家又出力多少?事後報酬如何分?


    畢竟這能讓生肖殿折了兩波人的家夥斷然不會簡單,他們要出手,付出的代價誰心裏也沒底。


    可擱城裏,那自然是往誰家走誰倒黴。


    到最後毀了多少,自己又能不能賺回來……


    都是學問。


    今兒他們六家齊聚此地,實際上就是為了揣摩“聖意”的。


    誠然是生肖殿給了他們這碗飯,可真要他們活活餓死也是斷然不能的。


    “各家出兵五十。”一位大漢站起身,朗聲道。


    自然不可能是蝦兵蟹將,是精銳。


    “好!”


    “我沒意見。”


    “各家再備上五十,以防萬一。”那位江先生開口。


    幾人沉默,這就是半數家底都砸進去了。


    “如果這小娘們能給我,我出一百怎麽樣?”陰柔男人突然開口。


    “我可不當家,傳話都隻能算半個。”江先生冷笑一聲。


    這家夥遲早死在女人肚皮上。


    “也不知這藍白露到底是不是裴先生的情人。”


    “也沒準不是呢,聽說這冬閣之主才是。牛兄或許可以試試,沒準就抱得美人歸了呢。”


    突然,有人倉促上樓,入了那位江先生的包廂。


    下一刻,江先生站起身沉聲道“諸位,已經到了。”


    “好快啊。”


    六人也知道事情急緩,當即起身各自和手下人吩咐。


    不到五分鍾,冬閣樓前六家精銳齊聚。


    留下六排也聞訊起身,跟著先一步出門的六家話事人到了門口。


    “我滴乖乖,這麽大動靜是要幹什麽啊。”


    “難不成要拿下這冬閣不成?”有人輕笑一聲。


    身旁也沒人當真。


    那位在包廂裏挑起話頭的江先生一揮袖“出發!”


    浩浩蕩蕩六家三百精銳,外加六位話事人和一眾看熱鬧的江京城中流砥柱就這麽往城外走。


    可惜他們還是錯估了那兩個怪物的速度。


    剛到城門口。


    那新修的半米後牆就被人應聲砸開。


    準確的說是因為倒飛者受到了嚴重的衝擊力,而被撞開的。


    渾身是血的年輕人手提雙刀,雙手微微顫抖。


    渾身上下水泥灰和鮮血混雜著,卻仍舊大口的呼吸著摻雜著大量積灰的空氣。


    年輕人深出了一口氣,死死的握住雙刀。


    餘光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人影,頭疼更疼。


    “都滾遠點。”


    六位話事人麵麵相覷,沒敢問,更沒敢動。


    這人自然是白求安。


    和這位八翼神侍轉戰奔襲數十公裏,剛開始還隻是追逐戰,隻是後來白求安實在維持不住這種極限奔跑的狀態。


    隻是稍稍降速就隻能時不時的和這神侍短兵相接。


    本來有兩波支援的十二殿戰士,白求安起初還挺開心。


    但等死完了,白求安才發現了一個讓自己毛骨悚然的真相。


    這家夥竟然可以靠殺人去補充體力。


    原本以為江京城會直接派來超高戰力的,沒想到會給這八翼神侍送來一批“養料”?


    “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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