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嫉妒的人絕不隻一個,被暗幽所殺的隻是其中之一。閃舞


    就在此時,忽一道人影閃過,伴竹而行,他身法縹緲,如風中之紗,輕盈異常。


    雙手抓住那抽打向墨刀的竹子,飛身而起。


    眼中寒光閃過。


    此刻,墨刀身形被止,不用看,也能知道是那道人所為,隻是墨刀不知那道人為何要這樣做,與此同時他還感覺到了那一絲殺意。


    “難道是他?”墨刀以為是道人出手,隻不過這種想法瞬間被他否定,因為那個人沒有理由殺他。


    墨刀不知要殺他的人是誰,但無論是誰,墨刀都不會給其一絲一毫機會。


    隻是此刻,他身形被阻,雖可以輕易知道那偷襲之人的位置,但卻無法躲開。


    寒芒乍現,一柄長劍自劍鞘抽出,那人單臂用力,而後雙腳踏竹,劍尖直奔墨刀咽喉而去。


    竹尖上那道人看的清楚,卻沒有想要阻止的意思。


    雖然這對於他來說是輕而易舉,隻是他想知道,想知道墨刀在麵對這種險境會如何做。


    這很重要,因為在滅跡之內,會出現比這危險的多的險境。


    從這幾天觀察,他早已看出,墨刀雖然處事冷靜果斷,但卻太過的獨來獨往,而且絕對不會輕易的相信別人。


    這本是讓他欣賞的地方,但在許多時候這樣的處事作風也會成為弱點。


    就比如現在,隻要墨刀呼救,他必然會出手相救,因為他絕不會讓墨刀死。


    可他卻從墨刀的表情之中看不到半點想要求救的意思。


    所以他才會好奇,好奇墨刀到底會怎樣做。


    兩個辦法,墨刀在一瞬間想到了兩個解決的辦法。


    一,便是保持這種狀態,不做任何的反擊,任由那個人偷襲。因為他確定,那個道人一定不會見死不救。如若那道人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殺,那一開始就不會帶他回來。


    墨刀知道,自己對那道人有很大的用出。


    他現在就是那道人手裏的刀,而那道人絕不會讓其他人折斷他這把刀。


    但墨刀卻不願意這樣做,他不願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手中,隻有將自己的性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讓墨刀覺得安心,才能讓墨刀覺得放心。


    而第二種方法,便是掙脫那道人境的壓製。


    對於境,墨刀已經有了一些了解。隻要境的層次相差太多,便會被壓製,便會被定住身形。閃舞


    但境有強弱之分,尤其是他的境,殺伐之境,是所有境之中最強的存在。


    墨刀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比自己強的人了,卻每一次都可以掙脫瞬息。


    這一次,墨刀相信自己同樣可以做到。


    殺伐之境瞬間湧出,在這一刻,墨刀將自己的境發揮到極致。


    霎時間就看到,墨刀的一頭長發無風自舞,若幽魂爪牙,若絕冥蛇影。


    而墨刀整個人就如一柄出竅絕刀,殺伐之勢,斬天劈海。


    但這一柄刀此刻卻被牢牢的困在囚籠之中,無論如何掙紮,都不能掙脫。


    在感受到墨刀身上氣勢變化一刻,那道人微微一驚,這不是他第一次麵對墨刀的殺伐之境,卻是第一次正麵對決墨刀的殺伐之境。


    從感覺之中,他可以輕易的感覺到墨刀的境與他相差了幾個層次。


    可此刻,他卻感覺,好似冥冥之中正有一柄鋒利長刀,不斷的劈開,他甚至可以感覺到有刀鋒自身側劃過。


    似乎隻要他放鬆一絲,墨刀便會從他的壓製之中掙脫而出。


    “這怎麽可能!”道人陣陣心驚,他知道殺伐之境很強,但卻沒有想到居然會強到這種地步。


    居然可以無視等級的壓製,做出反擊。


    可越是這樣,道人便越想要知道,殺伐之境的極限。


    冷哼一聲,身上氣勢猛漲,瞬間將境發揮到了極致。


    身上壓力在同一時間猛增,墨刀悶哼一聲,嘴角一絲血水留下。這一擊,讓他受了不小的內傷,如若不是墨刀毅力驚人,險些暈厥過去。


    在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墨刀雖將自己的境發揮到了極致,卻依舊無法破開束縛。


    眼看那人的長劍已經臨近,下一刻就會穿透他的咽喉。


    “殺……”忽然一聲低吼自墨刀口中發出,那根本不像人的聲音,到更像某種猛獸,充滿暴虐氣息。如果此刻摘下墨刀雙眼之上的黑布,可以清晰的看到,墨刀的雙眼是一片血紅。


    又一次,在最後時刻,墨刀找到了那片血色泥潭,沒有絲毫的猶豫,沉了下去。


    隻漏出一雙眼睛在外。


    沉哼之聲響起,斷刀負手而動,兩根手指,這是墨刀可以做到的極限,而墨刀則正是用那兩根手指拖動了他的斷刀。


    霎時間一道寒光乍現,斷刀翻滾而出,啪的一聲撞在那偷襲之人的長劍之上。


    斷刀無人掌控,本應墜落地麵,可在那一刻,那柄斷刀卻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弧線,仿若被人用絲線牽引,直奔那偷襲之人而去。


    哀嚎之聲,血光迸濺,長劍已落地,連帶著被斷刀斬去的手臂。


    “這怎麽可能!”驚呼一聲,道人眼中一片難以置信,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在用出全力之後,墨刀已然掙脫了他的束縛。


    別人或許不懂這其中的可怕,但是他卻明白,境的壓製,是絕對的,除非兩個人境的層次相同。


    不然,無論多麽驚豔絕絕之輩都不可能跨越這種規則。


    但墨刀卻做到了,雖然隻掙脫了兩根手指,但這已經足以自豪,已經足以驚人。


    “殺伐,到底有多強。”道人喃喃自語,這種一直從未出現過,一直存在於傳說之中的境到底有多強。


    道人的眼中出現了一絲忌憚,同時一道冷芒閃過。


    他原本以為墨刀就算在強,也絕不會讓他忌憚,但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


    也是在這一刻,對於殺伐之境,道人有了一絲貪婪。


    “如若我可以入殺伐……”一個念頭出現在道人的腦中。


    散去境的壓製,道人翻身而下,來到那被墨刀砍斷手臂之人的近前,看也沒看一眼,雙指成劍,虛空點指,隻聽噗的一聲,在看那人胸口赫然出現一個血洞,甚至不能發出哀嚎之聲,便氣絕身亡。


    “你很不錯。”道人對墨刀說道,臉上盡是滿意神色。


    墨刀摘下麵罩,撿起了自己的斷刀,沒有說一句話,轉身離開。


    看著墨刀背影,道人嘴角帶出一抹冷笑。


    “便留你到滅跡結束,你若勝了,我或許還可以留你性命,但前提是你必須告訴我殺伐之境的秘密。”在感受到了殺伐之境強至如此,道人已然決定,入殺伐。


    信任?墨刀從來都對那道人沒有過一絲一毫的信任,兩個人之間說的直白也隻不過是一場交易,一場要挾。


    墨刀要得到的是境的用法,而那道人要得到的則是滅跡的勝利。


    回到住處,推門而入,率先出現的是暗幽,也不知其先前藏在了什麽地方,一個翻身落下,出現在墨刀近前。


    她身上的傷勢已經痊愈,應該是血丸的功勞。


    暗幽出現之後並未開口講話,就那麽站在墨刀身側,似乎恢複到了以前,暗幽的臉上又出現了麵罩。


    一雙眼睛更是荒涼無比,看不到半絲情感,隻有當其注視墨刀時候,才會出現那麽一瞬的柔情。


    隻是這一抹柔情之中已經沒有了依賴。


    “回來了。”苗影從屋內走出,出聲說道。


    “嗯。”墨刀應了一聲,一天水米未進,已經有些饑餓之感的他走到飯桌麵前。


    看著墨刀身影,暗幽目光之中忽然閃過一絲複雜神色,似乎有話要說,卻最終什麽也沒有說出。


    可當墨刀剛要吃飯的時候,忽然被苗影攔下。


    “你就這般放心我們?”苗影出聲說道。


    “什麽意思?”墨刀很明顯沒有懂苗影話中含義。


    “你難道就不擔心,這飯菜之中已被我下過毒了麽?”苗影說道。


    “你為何要下毒?”墨刀問道,墨刀並非信任這兩人,他隻是覺得這兩人沒有理由殺他而已。


    “虧你入殺伐之境,殺人難道還需要理由麽?”苗影的臉上帶出一抹嚴厲之色,仿若訓徒之師。


    “殺人不需要理由,但你卻沒有理由殺我,因為你需要我幫你。”墨刀說道,這是他的理由。


    “天真。”苗影說了一聲,一掌將飯菜一掃而落。


    下一刻就見一陣青煙冒出,很明顯,那飯菜已被下毒。


    “為什麽?”墨刀問道,並非是在問苗影為何對他動了殺念,而是在問苗影這樣做的目的。他知道,苗影這樣做絕對有著另外的用意。


    “因為我要讓你知道,殺你,其實很容易。”苗影說道。“你可知千部是做什麽的?”


    “不知。”墨刀回答。


    “告訴他。”苗影說著,看向一旁的暗幽,


    飯菜之中有毒,暗幽是知道的,這也是她之前欲言又止的原因。隻不過最後她還是沒有提醒墨刀。


    因為苗影對她說了原因,說了為何在墨刀飯菜之中下毒的原因。


    “千部,行暗殺之事。”苗影說道。


    “暗殺?”墨刀不明,殺人他懂,暗殺墨刀卻是不明。同樣都是殺人,為什麽要加一個暗字。最多也隻是偷襲而已,何來暗殺。


    “你可聽過刺客之名。”苗影出聲說道。


    “沒有。”墨刀搖頭,這個詞,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隻不過,墨刀卻覺得這個詞十分的熟悉,好似在哪裏聽過一般。


    “刺客,行暗殺之事,字如其意,便是在暗處殺人。”


    “但刺客所做之事,絕不是簡單的偷襲,而是用盡一切的辦法,殺掉目標人物,哪怕那個人比你強上十倍百倍,但絕頂的刺客還是可以輕易的將目標擊殺。”


    “你知道為什麽?”苗影問道。


    “下毒?”墨刀答道,強上十倍百倍,墨刀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便隻有下毒。


    “下毒,隻是最笨的辦法,還有許多其他的方法,比下毒高明千百倍。”苗影說道。“而我接下來要教你的,便是這些方法。”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如何再外殺人麽?現在我便告訴你,隻要不讓那個被殺的人知道誰是凶手,你便可以在外殺人而不受到規則懲罰。”


    “換句話說,便是刺殺。”


    “為什麽?”墨刀問道,他已經懂了苗影的意思,但墨刀卻想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不知道,而且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麽。”苗影說道。“這是多少代流傳下來的。我隻知道,這裏的人都是為刺殺而生,令所有人都膽寒。”


    “可是突然有一天,出現了仙,沒過多久,這裏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製了,所有人都不能從絕神穀離開。沒有人知道為什麽會這樣。而且所有人都在尋找離開的辦法。”


    “聽說,參加滅跡可以尋找到離開的辦法,但卻沒有一人成功過。”


    聽著苗影的話,墨刀想起了先前夜姬所說,離開這裏似乎要經過某種考驗,難道那個考驗便是滅跡?


    雖然墨刀還不知道自己能否獲得滅跡的最後勝利,但現在還不是他離開的時候,他還沒有殺盡絕神穀裏的仙。


    “多餘的話,就說這麽多,現在我隻想為什麽,願不願和我學刺殺。”苗影問道。


    “為什麽教我。”墨刀說道,他知道,這世上絕沒有免費的午餐。


    “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苗影說話時候,眼中不知為何閃過一抹重重的悲傷之色。


    “殺了千問劫?”墨刀說道,他知道,麵前的苗影與千問劫之間必然有著某種仇恨,如若不然,那千問劫也不會將其關在地牢之中。


    “不是。”苗影搖頭說道:“我希望你能幫我找一個人。”


    “誰?”墨刀問道。


    “我的孩子。”苗影說道。“我希望你幫我找到他。”


    “他在哪?”墨刀問。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還在千部。”苗影說道。


    “樣貌。”墨刀說道。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苗影眼中的悲傷越來越濃。“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到他,這便是我教你刺殺的條件。”


    “我拒絕。”沒有絲毫的猶豫,墨刀出聲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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