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鍾子息為何會在天幹柔兆丙組到達目的地準備下城廝殺之際無故離去之事,並沒有一個明確的交代,就是因為事事透著玄乎,所以知禮書院那邊這一次才會如此勞師動眾。


    除卻開荒守衛的天幹柔兆丙組巍然不動之外,特意調遣了臨近的地支執徐辰組過來一起配合地支單閼卯組把這事給弄清楚,同時讓天幹強圉丁組的白川遠赴千萬裏之遙,徹底把鍾子息無故私自離去的原委給弄明白。


    對於昱真宗之人參戰,尤其是白川的身份,在儒家這邊是有諸多舉薦人和擔保人,單單一個心聖白仁和女聖人虞照清就足以讓儒家之人不會懷疑白川是別有用心之輩,更加枉論還有儒家文道幾位聖人以及地位有些超然的李青蓮,侳崖等人當著昱真宗的供奉客卿。


    可一旦事情原委弄清楚了,在昱真宗祖師堂裏有一把交椅的鍾子息是為謀私欲或者更幹脆地投敵,要是這樣的事情捅出來,不管白川地位有多超然,上麵還有多少人要保著他,整個和昱真宗有瓜葛之人俱都會被知禮書院給排除在這次戰役之外,當真是動一發牽全身,畢竟發生這樣的事情在戰事爆發之際還是頭一遭,以後隻會出現更多,為怕影響不好,知禮書院的儒家決策層之人其實是有殺雞儆猴的意思在裏麵。


    犯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


    這是白川的為人處世原則,問題的根子是錯在昱真宗,並且鍾子息的離去沒有留下任何訊息,在如此敏感的時刻,惹來地支組人員的怨恨,無可厚非。


    白川身為一宗之主是有些護犢子,施依依也是亦然,但兩人都不是蠻橫不講理之人,既然在道理上是站不住腳的,被人如此奚落隻能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裏吞,別無他法。


    但眾人是知曉鍾子息的性子和為人的,投敵之事萬萬不會做出,暫且拋開其他不論,太極王朝一統百法之洲時直接抹掉了禦劍宗,一宗上下無人幸免,這是一樁無法繞過去的生死大仇,所以鍾子息再怎麽樣都不會投向遠伐軍那一邊,如果在此處文氣長城肆虐的是太極王朝鐵騎,鍾子息按捺不住心頭的仇恨之火不管地支組的安排執意行動還能說得過去,可如今是冥間小隱王在這邊作祟,那麽鍾子息又在整什麽幺蛾子就十分值得人玩味。


    麵對仲奚的質問,白川抿了抿嘴唇,躬身一拜,“白川為昱真宗之人給諸位兄弟惹下了不必要的麻煩表示深深地歉意,所要承擔得後果自然由我這宗主來承擔,不管捅出了多大的紕漏,白川的雙肩去扛。”


    仲奚卻是依然得勢不饒人,語氣有些怪誕道:“白宗主,老夫還是那句話,幸虧得如今還未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傷亡,一旦因為鍾子息的舉動而導致有人無故身死,死去之人不可追,就憑白宗主一句輕飄飄的願意承擔後果,可能讓逝者複生?”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仲奚如此緊咬著不放,更是搬出儒家那套迂腐之說的大道理來框住白川,一路帶高帽,如此作為就十分讓白川心底不樂意了,如今還沒任何事發生就已經如此發難,當真要是出了動靜還不得給挫骨揚灰吐口水來個萬年唾罵?


    所以當下也是一股氣湧了上來,沉聲道:“將士難免陣前亡,白川既然身為天幹組之人,所背負的職責便是殺敵退敵,今兒個話就放在這裏,如有不必要的傷亡,我白某人以命償命如何?仲奚先生可還有指教?”


    軍令狀已下,所有地支單閼卯組之人俱都倒吸一口冷氣,紛紛仰頭望了一眼白川,大覺不可思議。


    暫且不說白川地位超然家底渾厚,就單單是九境大劍仙這麽一個身份,在練氣士眼裏自身的性命自然是要比普羅大眾要高貴得許多,都說山裏修煉的是神仙老爺,山下懵懂的不過是一群不知明日的螻蟻,用一個大劍仙的性命去抵凡夫俗子的性命,簡直不可想象。


    仲奚卻是兩眼精光一閃,悶哼了一聲,“白宗主莫要把話給說得太滿,如今戰事吃緊,當務之急還是如何商量出城擊退小隱王的部隊,至於追究責任一事暫且緩一緩,至於白宗主的生死,還是以命償命,老夫包括這裏的所有人都沒有資格去枉下決斷,事後自然匯總到知禮書院那邊有人會給出合適的懲罰,不過可要說白宗主願意償命,也不見得就能得償所願,白宗主乃是儒家未來中興希望,還是留著性命為儒家多殺敵才是正理啊。”


    仲奚這一句話刺得白川幾乎要當場拔劍相向,卻也隻是嘀咕了幾句,最後悻悻然落座,不管仲奚要如何諷刺奚落,隨他去,誰讓自己這邊理虧,等找到了鍾子息這廝,要不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複,老子生撕了他。


    施依依是決然忍不住這樣的氣氛,哼了一聲,“我出去逛逛!”


    讓白川呆在這邊受仲奚的白眼便是,她姑奶奶不伺候,萬一按捺不住性子給那老匹夫一拳,這事可就更說不清楚了。


    一步飛馳往賜弓城的城牆上,幾乎已經和文氣長城貼著,外麵是喧囂無比的攻伐之聲,君子國的部隊正在長城上奮力抵抗,麵對攻勢猖獗的小隱王部隊,隻能依仗著文氣長城負偶頑抗,可就算如此,依然還是有傷亡發生,那些躍上牆頭的呲厄獸最是難以處理。


    施依依望了一眼身前的那道背景,正是甩臉色給他們看的執武郎唐烈。


    許是感覺到身後濃鬱的拳意激蕩,這位敢給天幹強圉丁組五人直接甩臉的執武郎,回頭看了一眼施依依,就繼續盯著戰場。


    許久才悶悶地說了一句話,“我唐烈從釋蓮大洲趕回來,一心想要保家衛國,隻恨自身修為微末未有資格入選天幹組,可這一次,有幸跟隨天幹強圉丁組下城廝殺,就已經打算把這條命交代在這裏。”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長城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冥王終不還!”


    “大宗師!唐烈這條命願意死在沙場之上,而不是死在自己人手裏,還望成全!”


    身後的施依依,勾了勾嘴角。


    先前記在賬薄上的那一拳,可以緩一緩啦!


    是個熱血好男兒!


    不死,就千萬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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