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白仁道理再大,拳頭再硬,跌境就是跌境,碎了的功德金身不再,碎了的本命字不再,要說沒有一點影響是不可能的。


    道長嫡並沒有故意說一些讓人難辨真假的虛話,白仁是跌境了,從當年儒家最能打的十二境巔峰跌到了十一境,而本命字的缺失對於這位儒家霸道扛大旗的聖人影響最大,殺力和巔峰之際差了一大截,再也沒有那樣不服一拳足以的絕霸氣概。


    當天能讓法家老祖管鞅吃癟,也是因為身處人間界有那無形的天道壓製,大家都在至境十境的範圍之內,以法家的不諳廝殺跟白仁這個以力證道的儒家霸道,其中當然會有差距。


    可管鞅找來東方衍助陣一心隻要拖住白仁的步伐,那可就輕鬆無比了,打又打不死,走又走不掉,這就是現在白仁所處的尷尬局麵,可不由白仁出麵抗下這兩個不要臉皮的一家老祖,玉隴關又有誰能來扛,十境和十一境,十二境,卻是天與地,截然不同的世界。


    冥間出口已經完整開啟,轉為鬼道的金真國師阿雲笙全力做法,以他一人的修為必然難以承擔,所以才會讓神道首座木皇以太一同助陣施法,這兩人就這麽潛伏在水麵之下,就等著明仁這一邊人手盡出,白仁被逼出鎮西王府的這一刻,祭出殺手鐧,讓大魔頭玄夜從冥間降臨真身到此,一舉破開玉隴關。


    祭壇氣息再次洶湧,黑夜降至,暗黑無光。


    一道身影開始逐漸浮現,淡出絲絲鬼氣,露出真身。


    黃金家族,錦兆一氏,一統百法之洲的天皇,錦兆玄夜,終於得以真身降臨人間界。


    攜帶無窮無盡地冥間鬼氣,暗黑如墨,日月失色。


    “幾千年了,這花花人間啊,本皇多想用肉身再好好地看一遍啊。”


    一道高大人影從祭壇跨出,大地為之顫栗,惡魔從冥間而出,天道為之惶恐。


    洶湧地鬼氣鋪天蓋地,讓青皇太昊淨化後的玉隴關再次成為了那人間煉獄一般的景色,春退冰來,烏雲蓋頂,滿目瘡痍。


    青皇太昊怒喝道:“冥間魔頭降世必將造成億萬生靈塗炭,木老頭,你這是有違天和啊。”神光一漲想要把神通靈威仰掙脫木皇以太的術法束縛,絕不能讓玄夜攜帶鬼道氣息再次把戰場局勢重新給掰回去,以鬼道修士的心性,死得人越多氣場越旺,到時候連他青皇太昊都要收拾不了殘局。


    然而木皇以太卻還是禁錮了陣法束縛,依然死死得壓著神通靈威仰的外溢,冷聲道:“太昊,這一戰怎麽打,早有人謀劃好,可不是你一個青皇就能扭轉局勢的。鷹甄,洪中,能不能撐到道二祖前來,一切看命數,死則死亦,今日助你破去玉隴關,本座許你照看啟貞。”


    背手而立的玄夜嗬嗬一笑,“本皇都已經降臨人間,我錦兆一氏後人誰能取得去性命,青皇太昊,是嘛,當年沒能交上手,而今打一場熱熱身!”


    木皇以太冷著臉道:“玄夜,各家做出這麽大的讓步是讓你破開玉隴關的護法大陣,而不是來打架的。”


    錦兆玄夜哪裏會理會木皇以太,嗤笑道:“別人尊稱你木老頭一聲木公,在我玄夜這裏可就沒有論資排輩的道理,白仁都給拖在了天幕之上,有本皇在,還能翻了天不成?”


    木皇以太不為所動,“玄夜,以大局為重!”


    錦兆玄夜仰頭大笑,“大局,殺光這裏所有人,就是本皇玄夜降臨人間的大局!”


    雙手一攏,渾身散發出無窮無盡地烏黑鬼氣,遮天蔽日,煉獄來臨。


    錦兆鷹甄連恭迎老祖降世的禮數都來不及做,心底一狠和不良帥洪中兩人手裏加了把勁,要死死纏住青皇太昊,絕不能讓他有翻盤的機會,而青皇太昊也同樣下了重手,可畢竟隻是剛剛蘇醒過來的神靈,還有諸多手段使不出來,鷹甄和洪中兩人又不是隨手可以打發的小癟三,可一旦拖到玄夜出手,形勢不太妙!


    玉隴關前戰局一下子之間扭轉過來,天幕之上的白仁自然是把一切都瞧在眼裏,可陰陽家就是世間陣法鼻祖,由東方衍這個老賊協助管鞅,想要拖住自己不讓其插手下麵的戰局,還是很輕鬆。


    管鞅笑道:“白仁,心有餘而力不足,這種滋味好受吧,眼睜睜看著玉隴關被破,你一心維護的明仁子民俱都慘死在此,你這位儒家心聖,是否悲痛萬分呢。”


    白仁全身籠罩在一片耀眼金光之下,儒家霸道一脈神通已經發揮到了極致,可又能如何,想要一口氣拿下管鞅和東方衍,一點都不實際,就算是當年巔峰狀態,想要拿下兩人,尤其是東方衍,也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十二境的神仙老爺啊,賴皮起來跟你死磨,能磨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似乎一切都成了定局,管鞅和東方衍臉上也開始浮現一抹笑意,雖然和玄夜這個冥間大魔頭一起圖謀好比是與虎謀皮,事後到底會捅出多大的簍子,也隻能留待以後再說,能剝奪一分儒家的氣運就剝奪一分,不嫌多。


    看著兩人如此臉皮,白仁冷笑不斷,冷哼道:“怎麽,莫非兩位以為大局已定?”


    管鞅嗤笑道:“不然你白仁還能搬出什麽人來抗下。”


    白仁卻是翻了一個大白眼,嗤笑道:“老夫當年創立心學一脈,也在人間界風光多年,當真以為心學一脈座下無人嘛,區區一個鬼道玄夜,大魔頭的名頭好唬人哦。”


    管鞅和東方衍同時臉色一變,心學一脈,可真不止一個瞿東官啊。


    卻見白仁扯開了喉嚨仰天大呼,聲響入九霄,傳遍人間界。


    “曹冠儒!你家先生在這裏被人欺負了,你個不孝弟子難不成還不肯放下心中執念嘛!給先生拿起劍,保護好你的師弟,小川要是沒了一根汗毛,就別說是我白仁的弟子!”


    白仁的大吼遠遠傳去,這一刻宛若整個人間界都能聽到這位儒家心聖老爺的怒吼。


    僅僅隻是片刻,一抹劍氣從南方而起,飛馳電掣瞬息千萬裏,轉眼既至。


    一道懶洋洋地聲線慢吞吞地回應白仁,“先生要弟子提劍,那曹卿就聽先生一勸,再出劍,有何難!!!”


    白衣飄飄,禦劍而行。


    一劍南方來,曾照人間事!


    就算玄夜出現在玉隴關前,依然沒有動劍的三聖人李青蓮暢意大笑,“就知道白仁這個老匹夫不會把這麽一個好使喚的打手放之不用,老夫也不用對不起自己之前不對大劍仙出劍的承諾,還好,還好,這張臉皮還保得住。”


    同樣收劍旁觀的道家天尊大劍仙,塵緣和旌陽相對一眼,搖頭苦笑,原來在冥間祭壇出現之際,李青蓮就察覺到形勢不容樂觀,他再如何灑脫不理世事,終歸明仁李氏而今的新皇李玉可是他後裔,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玉隴關被破,把明仁李氏推上斷頭路去,早就有了蠢蠢欲動地心思,要是白仁當真沒有安排下應付玄夜的後手,他李青蓮就算被人說成那說話算個屁的三聖人,這個臉也要拉下來,問劍玄夜去了。


    當然李青蓮出劍,那麽塵緣和旌陽也不能坐視不理,也隻能被迫出劍,反正事情到了那個時候,什麽道家天尊的臉麵還是三聖人的臉麵,都要丟!


    至於這臉該如何丟,事後又給如何找補回來,管他這麽多呢。


    然而以往發過誓這一生都不再用劍的儒家心學二弟子,曹卿曹冠儒,這一次卻在白仁的大喝之下,終於要一反當年誓言,重新提劍。


    這位被譽為人間劍氣最足的大劍仙,畫地為牢在定軍山困守這麽多年,的確沒有違背諾言,不再提劍,可那一身劍氣照樣還是殺得妖族大妖們哭聲連天叫苦不已,隻用周身的純粹劍氣,能打十一境十二境大妖,這跟在天外天橫行無忌的侳崖有何區別,純屬於怪胎!


    僅僅隻是瞬間,曹卿曹冠儒的聲音還在天際緩緩響起,濃鬱的劍意卻已經籠罩住整個玉隴關,玄夜出現之後遮天蔽日的烏黑鬼氣似乎被一抹利刃刮開,透出陣陣陽輝,一束一束,照射而下,就跟那一柄一柄從天而下的長劍一般無二。


    劍意能開天,一氣通乾坤!


    塵緣搖頭苦笑道:“論劍意,這儒家一脈的確有獨到之處,怪哉怪哉,這些人又是如何能讓劍意如此通天徹地連綿不絕啊!”


    侳崖如此,李青蓮如此,曹冠儒亦如此!


    儒家這些大劍仙,一個比一個怪得離譜,楞是扛起一脈劍術,和道家劍仙,佛家劍僧,妖族劍術共分天下劍道四脈,而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天資卓越殺力震天!


    一柄已然有些生鏽的長劍“鏘”一聲,立在冥間大魔王,錦兆玄夜麵前,一抹抹劍氣油然而生,這一柄略微有些生鏽的長劍,品秩不高,卻是令人神魂俱蕩。


    一襲白衫隨風而至,劍從南起,劍到人到。


    “多年不提劍,先生,可造殺孽!。”


    天幕之上,白仁哈哈一笑。


    “殺,再大的孽,先生替你扛!”


    一襲白衫,伸手觸劍。


    “先生,弟子來遲了!”


    劍氣炸裂,劍鏽飛濺,一抹清光浮現。


    劍名南方!從彩雲之南而來,洗劍玉隴關!我有一個大劍仙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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