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子息和薩羅這一場金丹境劍修之爭,要是放在市井坊間,那是相當有看頭的一場重頭戲,本來劍修在世俗間遊走就比較少,老百姓們對於神仙當中最風流的劍仙,這些人的軼聞是最樂意當成飯後談資來吹噓。


    兩人俱都是金丹巔峰境,距離元嬰劍仙都隻是一步之遙,各自祭出本命劍的本命神通出來,打得非常有觀賞性,飛劍速度極快兩柄劍飛來飛去本命神通一使,一方光寒三千裏,一路冰霜雪地,一方則是皓月之輝流瑩之光,宛若在夜空之中亮起點點星芒,一道道劍氣細若遊絲,抗下薩羅這一劍一點也不吃力,更是逐步逐步地蠶食對方的劍氣。


    不得不說薩羅的運氣也點背,不僅本命神通被白川臨時抱佛腳一般感悟出來的一劍酹江月克得死死的,竟然對上鍾子息依然也沒能討到一分便宜,繡冬劍的一劍光寒三千裏,威力不可謂不猛,並且繡冬劍被木皇以太重鑄之後品秩已達半仙兵品秩,照理說也隻有白川這樣身懷重寶之人才有可能在劍仙之下與之爭鋒,可偏偏鍾子息來到西疆之後,一直把白仁的話記掛在心,在這邊一心要找那屬於自己的機緣。


    對於當年鳳離出的那一劍,他雖然未窺全貌,可當時散落在紋鹿城的劍氣和淡淡劍意,還是讓這位明仁劍冠有些許裨益,要說鍾子息在劍道之上是有其獨特的天分,不然也不會給冠以明仁劍冠之名,算是明仁年輕一輩劍修佼佼者,跟鴉巢洞天出來的鎏金一代相比是沒有那麽精彩絕豔,可薩羅如今是心陷心魔關,劍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白川重創,能堅持到現在還能完好無損地出劍,有木皇以太的助力,也有他自己不屈的意誌。


    隻不過大開大合地本命神通碰上鍾子息地這一招神通,完全就是往細裏跟你磨,把劍氣範圍縮到一個很小一塊,抽絲剝繭徐徐圖之,頗有那螺螄殼裏做道場的架勢,薩羅心急要打發走鍾子息,可越是心急,心境就愈發不穩,劍氣也會因此渾濁顯得不再純粹,這無非就是給了鍾子息機會,抗下第一波凶猛的攻勢,他的本命神通就是跟你來磨,你越心急就越入他的套裏麵,一旦劍氣不濟,也就是被反擊的地步。


    對於薩羅的窘境,傳道人木皇以太也是當真說話算話,再也不會搭理,已經為此子特意出手兩次,再輸,不過是一堆扶不上牆的爛泥,棄之如敝履一點都不可惜。


    白川也是見鍾子息和薩羅這一場打得逐漸占據上風也是放下心來,禦劍宗算不上是明仁王朝的仙家武備,明仁興與亡對於禦劍宗這樣的宗門來說幹係不大,在白川走了一趟禦劍宗之後,祖師堂幾位祖師爺是有心要跟明仁鎮西王拉上點關係,也讓宗門老祖跑去明仁京師跟皇室李氏一脈攀扯一點關係,不過香火情還沒到禦劍宗拿整個宗門跟明仁綁在一起的地步,而禦劍宗門下青年一輩最傑出弟子鍾子息能走西疆一趟,更是出劍,怎麽說都算是有義之士。


    明仁王朝這個立國千年之久的王朝是很奇怪,自從采取獨尊儒術的國策之後和很多仙家門派斷了香火情,重文輕武,讓很多人瞧不明白,隨著明仁國勢日漸削弱,很多人也是暗自譏笑這明仁李氏也是作繭自縛,偌大的局麵楞是給折騰到如今這個不堪的地步,可金真和大皇王朝南北夾擊,幾乎是年年都會率領大軍前來耀武揚威一場,少則打幾場小戰狠狠地掠奪一方,多則大戰幾個月拿下幾個郡城,反正明仁從來都是挨打一方,隻是打來打去這麽多年,明仁偌大的疆域卻是絲毫沒有半分失去。


    要說南疆還有個九境兵修坤泍坐鎮,大皇那邊就沒人吃得下他,可在西疆,鎮西王白仁撒手不管這麽些年,隴西軍一直以來都是群龍無首不死不活的樣子,李長堯還要統帥明仁天下兵馬,總不能讓這個明仁最後的一根定海神針跑到西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喝西北風,先皇做不到,新皇李玉也辦不到。


    戰亂多年,西疆和南疆幾乎都快被金真和大皇把人都要打沒了,可偌大的疆域絲毫不失一座城池,也是讓人十分費解,西疆這邊要慘一點,幾座在玉隴關護法大陣之外的城池常年被金真王朝占據,可笑的是一等金真王朝大軍班師回朝隻留下稀薄兵力把守之時,明仁這邊就會出兵奪回來,導致那幾座城池的百姓自己都搞不清楚屬於金真還是明仁。


    金真王朝是有心要一口吞下西疆這一塊地,本來就是當年明仁從他們這裏吞下去的,算是故土重收,卻是每一次有大動作的時候明仁就會突然湧現出許許多多個摸不著頭腦的有義之士,前仆後繼地趕來竭力對抗,抗下金真一波接一波的攻勢,打得人都死光了也是不退,據守玉隴關玩命地拚,事後更是一國上下都高呼收複失地,熱情比之金真的南征,明仁的北伐似乎更能上下一心,就連金真王朝自己都搞懵了,這西疆之地到底是屬於誰的疆土,收複失地,怎麽你明仁搞起來比金真還要熱心,這到底算是怎麽一回事。


    而隴西軍差不多整整挨打了一千年,白仁撒手不管之後,帶領這支當年明仁最精銳的統帥一個換一個,就是沒落過空,也從來沒讓金真占得太大的便宜,在這一次白仁複出之前,出身明仁大姓的塗南,誰也料不到這位富家少爺在明仁江湖鬧夠了之後迫於家族壓力從軍怎麽就挑了西疆這塊最艱苦之地,一力扛起守衛西疆的重責一扛就是十多年,任是金真如何施為打得慘絕人寰,死守玉隴關一步不退。


    都說明仁竟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卻每每在危難之際就有人站出身來抗下固守邊疆之責,不得不讓人佩服卻又奈何不得。


    而鍾子息也算是這樣的人其中之一,平日裏遊戲人間什麽明仁朝廷關他們這些山上修士什麽事,可一旦邊疆吃緊都不用明仁朝廷如何,這些人就十分自覺地前來,這樣的人,鍾子息是,如今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所謂明仁仙家武備修士也是,問他們為何不顧生死前來西疆死戰,誰的理由都有千千萬,不過這一刻能站在這裏,麵對百萬金真鐵騎不退的,都可以稱一聲,是明仁的好漢子。


    也就是這樣一個王朝,舉國上下隻奉讀書人最為高貴,滿口仁義道德,看不起那純粹武夫,可也就是這樣的一個王朝,抗下了南北夾擊,抗下了千年征戰。


    犯我明仁者,雖遠必誅!


    要死就死在明仁以西!


    還有那高聳地平安碑,背負著四十萬隴西軍將士姓名,這些人都做好了被石匠把名字刻上去的覺悟。


    還有那挖空一座山頭雕刻出美輪美奐的仙棺,修士壽命再長,沒有國土安身立命,留這身軀何用,不如討一副仙棺,戰後鎮西王親自給你抬棺,史上留名!


    莫名的熱血總是在這些明仁這塊占據整個百法之洲最繁華之地的國度上莫名的出現,死上一批,就再來一批,似乎無聲地告訴這些進犯地金真王朝將士們聽,隻要明仁還有一口氣在,西疆不能丟,玉隴關不能丟!


    所以白川對於鍾子息的到來,這種感觀和重陽不顧宗門大義前來助劍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不管你鍾子息這時候出劍是為自己的機緣,是為出人頭地,是為一劍揚名,還是有那稀薄地為明仁百姓而戰的信念,要戰就戰!


    “鍾兄,祝你一劍揚名!”


    白川忍不住喊出聲來,與薩羅廝殺得的鍾子息聞言回頭一笑,“我的名聲還不大嘛,哦,好像是還不夠大,僅僅隻是明仁劍冠,嚇唬誰呢,不如來個百法之洲劍冠,也好讓我嘚瑟嘚瑟呀。”


    “哈哈……”白川其實已經看出鍾子息在西疆遊蕩這些日子,其實一直在為金丹破入元嬰做準備,有些人的瓶頸不隻是找個地方閉個關就能鬆動的,還是需要一些機緣一些巧合。


    鍾子息之所以找上薩羅問劍,很有可能就是借這一戰,拿薩羅當那衝關的磨劍石來砥礪劍道,劍仙,劍修,一字之差,境界卻是天地之別。


    再看謝玄應,一人獨戰金真三位元嬰練氣士,這就是劍仙,蠻橫無匹。


    在僵持不下之際,薩羅的出劍越發吃力,繡冬劍被流瑩劍開始慢慢蠶食捆縛,落敗早已成了定局,有心觀戰之人都能瞧得出來。


    木皇以太隻是冷哼了一聲,“沒用的東西。”再也就沒有投來一絲關注的眼神。


    卻在這一場金丹劍修之戰大局已定之時,突然劍氣狂暴,隱隱有天地大勢為之一動。


    白川心底一跳,卻見鍾子息渾身靈氣流轉,劍氣隨之也是一漲再漲,與之僵持的薩羅卻是心底一慌,這股氣勢,為何讓他有不敢出劍的念頭。


    歐陽妃瑤輕呼一聲,“廝殺破境,一劍元嬰!”


    這一天,明仁王朝再多一位元嬰劍仙。


    他的名字,明仁劍冠,鍾子息!我有一個大劍仙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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