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歐陽世家祖宅撲了個空,富察薩羅就跟著歐陽妃瑤的後頭,一路跟了下來,在南疆的地頭,這位得以木皇以太施展神通,靈根再生的金丹劍修,壓根不敢暴露了行蹤。


    白川這小子有侳崖一路護道,饒是他早已經恨得牙癢癢,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再被人一劍給打殺了,找誰去訴苦。


    所以歐陽妃瑤還在宋州城和白川卿卿我我的當口,薩羅就已經動身前往大皇王朝,暗中牽線謀劃。


    在大皇王朝和明仁南疆的邊境之地,有一座小城,叫百花城,大皇地處百法之洲南部,原本就是蠻荒之地最多奇花異草,而百花城更是聞名遐邇,整座城池不大,卻像是一朵盛開在荒涼之地的巨大花骨朵,整座城池被一片花海籠罩在內,如果有修士禦空而行途徑此地,就能發現在這兩大王朝邊陲之地,有一團五彩錦簇的地方異常紮眼。


    在邊陲之地,有這麽一座突兀的城池,讓人有些費解,但還是要歸功於大皇王朝那位聲名顯赫的帝師,四大誅心智師,文雀納蘭珠華。


    世人更喜歡喊他為納蘭文雀,至於這位大皇王朝帝師到底是男是女,對於薩羅來說有些難以辨認。


    在百花城城牆之上,被各種奇珍花卉包圍著,薩羅有些膩味,實在是香味太過濃鬱了一點,入目之處琳琅滿目根本瞧不過來。


    一位姿容絕頂之人,身著一襲丁香褐長袍,懶洋洋地靠在軟枕玉榻之上,周圍圍著四位同樣國色天香的侍女,有在輕搖羽扇的,有在拂塵驅汙的,有捧著一盒檀木焚燒香味的,有在輕錘伺候的。


    薩羅看得匪夷所思,出場的排場需要搞這麽大的嘛,這是哪家帝皇貴胄出行,而對於玉榻之上的那位,他都不敢直視,脂粉氣太過濃鬱,也太過妖嬈多姿了一點,所以都不知如何開口,前輩?仙子?傻傻分不清楚!


    不陰不陽的追花人!雜家為何會有這樣的修士,太過令人費解!


    而給薩羅的感官就是,這位大皇王朝身份最為金貴的帝師,納蘭文雀,看人的眼神,太過嫵媚,就連在天下女冠歐陽妃瑤麵前都沒有一絲羞赧之感,卻在這位雌雄莫辯的文雀麵前,薩羅羞愧的發覺,自己竟然有了一點動心,這感覺糟糕至極。


    正是大皇王朝地位尊崇至極的文雀納蘭珠華,靠在玉榻之上好生逍遙,猶如天潢貴胄,享受著人間最為奢侈的一切,天生麗質的容顏讓他追求著人間最美的任何東西,就好比這百花城,盡管戰火連天,每天在邊陲之地死上無數人,可還是心血來潮妙手一揮,造就了一座百花齊放的花都。


    據說明仁江南道,更是人間風景絕佳之地,都是一些俗人啊,這要是在我納蘭珠華的統治之下,百花齊放,才真正算得上是人間奇美。


    “富察薩羅!不敢看著本座嘛,嗬嗬,本座的姿色比之歐陽妃瑤這位人間女冠如何?”


    膩而脆的聲線,一時之間竟然更加讓富擦薩羅辨認不出眼前之人到底是男還是女,入耳勾魂心神搖曳,這時候的薩羅感覺像是在飽受一場無休止的折磨,暗裏發誓,這一輩子再也不想跟這納蘭文雀打交道了,太鬧心!


    “納蘭前輩,不如說說正事吧!”薩羅根本不想抬頭再去看一眼風華絕代的納蘭珠華,他是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眼珠子都不知道要往哪裏放,你說對著一個男子,竟然會有一股衝動,這種感覺太過讓人有些羞恥。


    “嗬,你們這些人臭男人啊,一點都不解風情!”


    薩羅此時更加是滿頭的黑線,卻是死也不會再抬頭打量,山上五大鬼見愁,劍修的劍,打不死的兵修,不良人的閻王殿,賒刀人的一張毒嘴,不陰不陽追花人。


    追花人隻是排在最後,可事實當真如此嘛?


    雜家的追花人當真如此不濟?顯然不是,薩羅倒是覺得,這樣的追花人不受世人待見才是真的,誰會願意和這樣不男不女的人打交道,反正就說不出來的滋味。


    見到薩羅壓根不想接自己的茬,納蘭珠華又是一笑,:“百年修得山上仙,千年修得桃白川,同為鴉巢洞天出身的鎏金一代,這白川又是長得如何,歐陽家的姑爺,嘖嘖嘖,莫非本座還比不上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


    薩羅低首不語,卻已經緊緊握緊了拳頭,哼,隻是一個小白臉,身邊要不是有一位大劍仙跟著護道,小爺一劍給劈廢了他。


    但是想歸想,他走這麽一趟可不是聽納蘭珠華在這裏談什麽歐陽妃瑤什麽白川,說來說去,竟然是在扯淡一個人跟一男一女來比較誰更風華絕代誰更瀟灑風流,這算什麽事!!!


    “咳咳,納蘭前輩還是要以大局為重。”薩羅忍不住還是出口給點一下,對於這位大皇帝師,他是摸不著什麽頭緒,可再這麽繼續掰扯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你們年輕人呐就是這麽浮躁,多大的事啊,薩羅,本座問你天下四大智師,在你心中可是該怎麽樣的排序。”


    這又是什麽鬼問題啊!薩羅此刻的心裏很有一股罵娘的衝動,可還是抬頭望了一眼,見到納蘭珠華神情十分認真的盯著自己,趕緊又給垂下頭不敢與之對視,沉吟道:“晚輩所知不多不敢妄自揣測。”


    納蘭珠華終於起身離開了那一張華貴至極的玉榻,身高竟然比軒昂的薩羅還要高出大半個頭,可偏偏極為勻稱絲毫沒有給人違和的感覺。


    “世人談起四大智師,隻會一句雕龍繡虎,臥蛟文雀,久而久之,排名也就按著這樣的來,可憑什麽文雀之名位居末席,難道就不能說文雀臥蛟,繡虎雕龍?”


    薩羅有些摸不透納蘭珠華說這話的意思,雕龍繡虎,臥蛟文雀,這幾個字不過是如此組合來說得比較順口而已,又哪來會牽扯到什麽所謂的四大智師排名的說法,可見納蘭珠華談性正濃,似乎別有一番意思在內。


    經過一次劫後餘生,這位當年太極王朝上三氏貴族富察氏唯一幸存的男丁,已經磨去了很多菱角,不再是初出茅廬不知天高地厚,心比天還高的那個薩羅,而是把那股傲氣給很隱晦地埋在了骨子裏,不然依以前的脾氣絕對不會在這裏聽納蘭珠華扯這些淡。


    “其他三位前輩高人晚輩沒有這個榮幸結識,可觀前輩風采,當得上這文雀臥蛟,繡虎雕龍的排名。”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納蘭珠華特意把名聲最大的雕龍阿雲笙給刻意排在了最後。


    納蘭珠華似乎也看透了薩羅的心思,嫣然一笑道:“是否在好奇為何本座把雕龍阿雲笙給排在了最後!嗬嗬,一個老禿頭搞到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整整拉低了四大智師的姿貌水準,就憑這樣的糟老頭子也配和本座相提並論?”


    薩羅腦門上黑線密布,尼瑪老子辛辛苦苦從釋蓮大洲一路風塵跑到百法之洲最南端的大皇王朝,是來聽你個娘娘腔在這裏討論四大智師誰長得俊俏誰長得美嘛?這都要跟明仁王朝開打了,刀光劍影各家謀士無所不用其極,長得俊頂個錘子用?


    納蘭珠華花根本沒有理睬薩羅,繼續高聲大論,“人之容顏,由內而外,尤其是我們這些修士,境界高了隨意變幻容顏絲毫不影響一身氣運,你說這雕龍阿雲笙圖個什麽勁,把自己搞得如此人模鬼樣,可見內心有多齷齪不堪!智者,決勝千裏,謀者,運籌帷幄,阿雲笙這樣的人隻會一些陰謀算計罷了,我輩智師謀士,用計當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方才不失我輩風采啊。”


    薩羅首次後悔自己多走這麽一趟了,文雀之名響徹人間,想不到會是如此視他人為無物之輩,拜托,您老人家的對手可是九境兵修坤泍,麾下是明仁王朝六支正師當中最精銳的白鹿軍,而這一次的首要目的就是讓坤泍感覺獨木難支,逼得坐鎮京師的人間第一戰,明仁蒲山王李長堯坐不住趕來支援。


    你倒好,用計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大皇王朝如果真有這樣橫掃明仁的實力,用得著幾百年來一直被拒在南疆之外,每年嚐些甜頭就淺嚐即止,何不擺開了車馬一路橫推過去,打到明仁京畿道,把李玉和李長堯都給綁在座下磕頭。


    納蘭珠華明顯地感覺道薩羅的不以為意,繼續道:“這次由本座出手,不僅要困住坤泍還要逼得李長堯動身前來,嗬嗬,雕龍阿雲笙打得好主意啊,怎麽文雀之名他金真國師真以為是平庸之輩任由他擺布不成?讓大皇去磕硬石頭,他金真就可以長驅直入掠取最大的利益,太不把天下智師當回事了吧。”


    薩羅對於其中的關鍵之處並不想過多的參與,之所以牽起這個線頭,首先自然是木皇以太出麵,當然最後必然是有金真國師阿雲笙的推波助瀾,來讓兩大王朝共同分刮明仁這塊甜頭,可他並不在意這些,為何要跑這一趟無非就是想聽聽這四大智師之一有何錦囊妙策可以支開坤泍以及給白川護道的侳崖,能讓他有對白川下手的機會。


    金丹巔峰打四境,這要是還輸了,他薩羅隻好拿繡冬劍來自刎了。


    可聽納蘭珠華所言,並沒有依照阿雲笙的謀劃,依計劃行事,而是完全有自己的打算,這下可如何是好,兩位大人物掌握著大皇金真所有的力量,可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明仁王朝雖然近些年來逐漸式微,可舉全國之力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吞得下來的。


    薩羅思緒萬千之際,卻聽納蘭珠華道:“本座有一計,能如你所願。”


    薩羅頓時一震,莫非這納蘭珠華早就看穿了自己所求之事。


    “不就是讓你對那桃白川出手嘛,本座給你一個機會,至於能不能成功,可就要你自己把握了。”


    納蘭珠華重新躺回了玉榻之上,半闔著眼,享受侍女的服侍。


    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憑薩羅兄弟如今的境界修為,殺一個四境劍修終歸不會失手吧!”


    薩羅回首一看,立馬認出此人。


    不是那坤泍麾下,明仁白鹿軍少將,上官莫問又會是誰!


    可心裏還是一陣惡寒,如果離間計,窩裏反,裏應外合也算是正大光明的手段的話,他也隻能感歎一句。


    前輩高見!的確與眾不同!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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