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金丹境的狐精嚇得趕緊跑出了祠廟之外,純粹武夫不是沒有打過交道,可拳罡如此之凶,身形如此之快,出拳如此之重的,還是一個隻有四境的小姑娘,簡直見所未見。


    純粹武者,隻要沒躋身天五境,一直以來都被練氣士所看扁,不像劍修,從煉化出本命劍開始,就是以高出一境的姿態傲視群雄。


    地五境的武夫,在練氣士眼裏就是混江湖飯吃,隻會一些武把式的泥腿子,壓根就沒放在眼裏,可一旦躋身天五境,就完全翻了天,越兩境打殺都不是個事。


    施依依四境武夫的修為,憑這金丹狐精的眼力自然不會看走了眼,可偏偏就是四境的實力,這出拳就讓金丹也是心底生寒,強得不講道理。


    所以一頭狐精才口無擇言的喊出什麽妖怪的話出來,真是一下給嚇蒙了。


    淫祠裏眾人也是大吃一驚,萬萬沒有想到施依依會如此生猛,尤其是錢忠義,下巴都要被驚掉,隻是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動手動腳,不然這一拳下來,屎都要給打出來,再看一眼躺在地上的那頭三尾白狐屍體,不寒而栗。


    白川也是仔細觀察了韓侯和孟綺兩人,同樣是吃驚不已,不過並沒有露出什麽破綻,裝模作樣的在運功驅除散靈香的藥力。


    一時也琢磨不出到底會是其中誰在暗中跟這些精怪打掩護,雖然韓侯孟綺嫌疑最大,不過人心似海,不起眼的錢忠義和衛良也並不是不可能。


    白川懶得在這些人前做戲,有時候稍微展現一下實力,也讓這些抱有歪心思的打消這個念頭,他就是想跟著去看熱鬧,可真沒想扒出其中太多的辛密來。


    所以他這一舉動也就是明著告訴幾人,實力不容小覷,起碼這散靈香是一點作用都沒有,四人都是有些微微變色,也是沒有料到白川如此生猛,不過韓侯和孟綺兩人依然還在裝模作樣的,也就懶得搭理。


    走出淫祠外,施依依已經和金丹狐精打得熱火朝天,再怎麽說都是高出二境的修為,不至於跟那頭四境狐精一樣,一個照麵就躺了下來。


    不過金丹狐精也是嬌呼連連,本來狐媚精怪之屬的,擅長於魅惑一道,對於捉對廝殺的手段十分欠缺,換個對上一個男性武夫,那魅惑的天賦神通還能有點作用,起碼也能擾亂一下心神,不至於現在對上施依依,啥美色魅惑的,統統不起作用,異性相吸,同性相斥,再加上施依依本來就對妖豔女子痛恨有加的,這下隻得實打實地來拚自身實力。


    不過白川一點也不擔憂,就算這頭狐精是金丹境,可根腳既然在這淫祠裏做些皮肉勾當的,應該攢不下太厚的家底,彩霞城裏野修成堆,本來就沒什麽身家,往這些淫祠裏鑽的貨色哪個不是窮到掉渣的主,就算坑殺了也撈不到太多油水。


    事實也是如此,金丹狐精的傍身法寶不多,要不是仗著境界高,可能幾個照麵就被一拳轟成渣,現在隻是跑遠了祭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法寶符籙來騷擾,不過碰上施依依這麽個怪物,也是倒了大黴,統統用肉身硬抗下來,哼都不哼一聲,跟撓癢癢一樣。


    白川也是看得肉疼,他跟施依依從小一起長大,一起打磨肉身,這丫頭怎麽就打磨出一副水火不浸的肉身,完全不講道理的,強到讓人匪夷所思。


    除非能祭出一些大殺器,不然一旦給這丫頭近身,管你是不是金丹之身,一拳,絕對倒下。


    天下武運最厚的武胚,恐怖如斯啊!


    金丹狐精也是瞧出了門道,發現自己的術法和法寶壓根就起不了作用,早就心生退意,畢竟在自家的地盤上,借遁而走想必也有幾分把握,隻是如今被氣機鎖定,不好立馬遠遁,萬一這丫頭不死不休的追殺下來,自己辛苦經營了這些年的老巢可就保不住了。


    這邊疲於應付,這邊卻是不斷高呼,“老祖救命。”


    咋以為其背後還有境界更高的精怪坐鎮,不過白川神識一探,就知道這狐精是在給一行人裏的某位在知會。


    能驅使這些開智化形的狐精,那麽這暗中部署之人應該是有妖族的身份,雖然九幽界被定軍山隔出了人間界,導致本來的人間五地變成如今的人間四洲,可妖族這些年來不斷想要重返人間界,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很多修為破天的大妖埋伏在人間界圖謀,這樣的事,曆年來發生過不少,可想而知,在白川也探不出根底的其中兩人,必有一位是潛伏在人間的大妖,就是不知道到底是韓侯還是孟綺了。


    很快孟綺和韓侯率先出了淫祠,本來這點散靈香對這兩人壓根不會造成麻煩,不過兩人依然做戲做足了全套,磨磨蹭蹭半天才出來,顯然是不想把馬腳露出來。


    出來一見施依依一個四境武夫對陣六境金丹狐精,竟然大占上風,又是吃了一驚,但還是很快就恢複了常態。


    孟綺開口道:“白兄不搭把手嘛?”


    白川搖頭道:“不用,這金丹老狐不擅長廝殺,怕是有了退走之意,除非有陣法控製,不然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攔不住。”


    孟綺笑道:“這兩頭狐精有些奇怪,我覺得貌似是衝著白兄而來。”


    白川也是有這樣的感覺,不過真實目的現在還說不清楚,笑道:“有可能,畢竟在下如此英俊瀟灑惹些精怪動了凡心,情有可原嘛。”


    要是白川是原本謫仙人之姿,說這番話一點也不過分,可現在嘛,一臉絡腮胡子粗獷得緊,跟英俊瀟灑一點邊也沾不上。


    孟綺自然是翻了一個白眼,懶得搭理,幾人當中用法袍幻化成儒衫的韓侯起碼還算得上眉清目秀,剩下的幾人嘛,不堪入目。


    一直靜靜觀察的韓侯道:“要不我們出手拿下吧,這麽被人算計也不是個滋味。”


    孟綺則是皺了皺眉頭,道:“沒有布下陣法的話,金丹修士憑地遁而走不是難事,就憑我們幾個想留下有點困難,不如讓衛良來先布下一座拘押的陣法才妥當。”


    這時錢忠義和衛良也已經驅除完畢出了淫祠,聽到孟綺這話,反而是錢忠義接了話道:“不用多此一舉吧,咱們這次布陣的器具可沒多少,用在這上麵不劃算啊。”


    其實也是心疼錢財,本來這一行人就苦巴巴的很,為了給衛良湊點符籙器具的,大家都是湊錢才買夠,本來還想著在這淫祠小賺一筆,打殺幾頭小精怪,可出來一頭金丹的狐精著實有些意外,想要留下金丹修士,那布下的陣法可就不是一些小打小鬧能奏效的,而且就憑衛良這三腳貓的修為,到底成不成還是個未知數,這撒下了網,到時候撈不到油水,這筆帳跟誰算,錢忠義心裏門兒清的很,既然人家是衝著你白川而來,那麽你自己解決去,咱這點家底還留著拿機緣呢。


    白川回頭望了一眼衛良,這小老頭也是眼神閃爍,就知道就算拚了他的老命估計也布置不出一座能拘押金丹境界的陣法出來,本來就那麽點家底,哪舍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且眾人幾乎都抱著想看看白川修為如何的打算,一個施依依就讓他們分外吃驚,完全沒想到一個四境武夫能打得如此強勢,要是白川也有同樣的手段,這撥人就要考慮是不是要接受他們兩人入夥了。


    野修嘛,怎麽可能輕易相信別人,既然有著黑吃黑坑人一把的念頭,自然也該有被人倒坑一把的提防。


    白川想了一想,除非暴露劍修的身份,而且是全力出劍,才有可能打殺了這頭金丹狐精,不過打殺沒用,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自己現在還遵循著侳崖所授的養劍意,犯不著在這裏出劍,隻用飛劍入海的話,那金丹狐精一心要走,還真沒法子留下,除非真的不死不休,鎖定了氣機一路追殺到底,可就耽擱了明日的行程,自己和施依依兩人追殺下去,這撥人怎麽可能一起跟下去,說不準前腳自己這邊追下去,他們轉身就走撇下兩人。


    對於韓侯和孟綺兩人的身份,白川還是有點興趣,為了一頭受人唆使的狐精不值得,所以有意下場趕緊打發了狐精,再從長計議就是。


    說了一聲,“那我上去搭把手,看看能不能留下,諸位還要給我壓陣哈。”


    祭出那玉笏就入了場,這玉笏乃是當年老爺子受封明仁鎮西王和大柱國的時候上朝用的,品秩法寶中品,其實並不適用與廝殺,不過其中養了諸多靈氣在內,真要全部釋放出來足有元嬰境全力一擊的功效,隻是白川並沒有打算就此打殺,所以隻是用玉笏來砸,也不往死裏打,就是配合這施依依製造點麻煩,不過本來就被施依依追得有些狼狽的狐精這下更加有些失措。


    那四人隻是緊緊盯著白川的出手想要從中摸出點門道出來,不過白川既然有意藏拙,就壓根不會給他們機會看透。


    幾人看了半餉也實在看不出什麽路數,就是尋常的練氣士手段,除了那玉笏品秩不俗之外沒有任何一點信息。


    本來白川這次偽裝的就是一個有些家底的江湖豪客,露出點家底出來也不過分,先前豪氣地拿出一筆神仙錢,就是加深這幾人的印象,現在也同樣是這個打算。


    就是一個普通練氣士,有些家底,法寶不俗,其他的沒有。


    反而施依依更加惹人遐思。


    暗裏白川給施依依打了個眼色,暗中切斷了氣機鎖定,也讓那金丹狐精一喜,窺準了一個機會直接施展遁術逃走。


    白川更是高呼道:“麻煩衛老哥出手攔下。”


    不過衛良本來就沒打算出手獻醜,手忙腳亂的一陣摸索,金丹狐精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人家在這裏盤踞了這些年,還沒點逃生手段嘛,一灰溜的完全摸不準溜到了何處。


    白川唉聲歎氣而回,那衛良則是一臉歉意。


    不過幾人都沒有多說什麽,一夜無話。。


    但是一行人裏,各自打著什麽樣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可能都在心底把那小算盤打得震天響,表麵上其樂融融,大讚有白川施依依兩人加入隊伍,那麽這一趟,可要博一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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