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理聖老爺拜訪白仁之後,白仁老爺子就和理聖老爺攜手離開,兩個小字輩交予關武照料,繼續乘坐仙家渡船前往西疆。


    兩位老人家嘀嘀咕咕些什麽,關雲和餘毛毛兩人不得而知,關武也不會輕易開口,當日在旁旁聽,理聖老爺所說之事關係甚大,簡直可以說是有些驚世駭俗了。


    關武隻是在想,如果一切順利,那麽理聖老爺所說的事一旦成真,也不失為這紛紛擾擾地人間界另辟一條新路。


    站在萬丈高空雲海之上,關武也有一些唏噓,這才是大人物所做的事啊。


    撇了一眼地下的芸芸眾生,世道好像是需要重新洗牌一番了,現在呐,的確有些不堪。


    兩位老人家所去之處,到底在哪裏,整個人間界所知之人不過雙手之數,其中牽扯到的方方麵麵太過複雜深奧,人間界還真沒有幾個人有資格對此指手畫腳。


    行走在天幕之際,白仁還是憂心的回頭看了一眼,如今鴉巢福地所在的方向,那一片突然在天地之間竄起一道衝天氣息,令人為之側目。


    那些在人間界摸爬滾打之輩自然無法得知,可一旦有資格坐鎮天幕,盯著那滾滾紅塵,就都會察覺到那衝天氣息,耐人尋味。


    三教百家這些修為已達飛升境界的聖人神仙,無一不被驚動,卻是沒有任何一人真得探頭查知,對於其中發生的辛密,好像都是心有腹稿,早在意料之中。


    白仁一時之間有些神情憔悴,盯著鴉巢福地那邊看了良久,回頭再一看理聖老爺同樣是愁眉苦臉。


    白仁沉吟了一下,道:“老哥,還是走上一趟吧。不試一試,我放不下啊。”


    理聖老爺深思一下,歎了一口氣,“作何抉擇是各人的自由,誰讓我們儒家這些年沒有一絲作為,也怨不得別人。”


    白仁搖頭道:“當日離開鴉巢的時候,我就看透了,所以不怨他,隻不過呆一地這麽些年,怎麽說也有一份交情在,不試上一試,心不甘。”


    理聖老爺道:“也行,不走上這麽一遭,怕你也不得安心。陰陽家一脈選在這個時候崛起,也要摻一腳進來,怪不得誰。接下來還有更多的人會來上一腳,老弟,重擔在身啊。”


    白仁擺了擺手,苦笑道:“打不動咯,老咯,就盼著拖得再久點,好讓咱家小川真能獨擋一麵了,我啊,就找個地方偷懶去。”


    兩位儒家十聖人,一個轉身,施展神通,縮地成寸,眨眼之間就已經降臨在鴉巢福地之上。


    落在如今尊為明仁的東嶽岱山,坐鎮此處的聖人,陰陽家學主聖德已經早早靜候於此,作為一方福地的坐鎮聖人,對於這片天地之間的感應比之東嶽大神李闕還要敏銳,更何況如今的東嶽大神李闕還不是被他聖德玩弄在鼓掌之間。


    見到兩位老人家駕到,聖德依然施晚輩禮,“拜見兩位先生。”


    白川當日離開鴉巢之時,就已經知道暗中對李闕出手的人就是聖德,可當時他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以為再做一些事,讓這位他相當看好的晚輩,能有正確的選擇。


    陰陽家一脈的確沉寂太久,聖德有此野心想要讓陰陽家一脈重新在世俗之間立足,無可厚非,其實說白了,自己所做的事,讓聖德站在自己一番,也說不上就是正確的選擇。


    像他們這些已經貴為一家聖人的存在,對大道對天理的看法,又怎會一致,每人的大道之路不同而已,儒家更沒這個權利去讓別家跟隨儒家的腳步去做。


    所以聖德有這麽一番作為,雖然有違天和,可說來說去隻是選擇方向不同而已,最後倒黴的就是那個沾沾自喜的東嶽大神李闕而已。


    不過就算聖德如此作為,那些坐鎮天幕的百家聖人就沒有一個出頭嗬斥,顯然這其中還是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可,也就是說,聖德在今後的人間界利益瓜分當中,選擇了大方向站隊,那麽他背後的人會支持他的做法,就憑已經沒了文廟金身的白仁,說話又有幾分重。


    理聖老爺是有資格說上一兩句,可儒家式微,又能如何,在眾人都默許的情況下,儒家跳出來,真能搬得動那幾條大胳膊?


    今時不同往日,就算文廟教主禮聖老爺出麵也一樣不管用。


    不錯,這人間界的大規則是您老人家所訂下來的,可真要涉及到一家大道,那些身份地位絲毫不比禮聖老爺差的存在,真會鳥你不成?


    利益使然而已,在人間界即將步入無法時代的這時候,什麽禮法規則都不頂事,利益,隻要有足夠的利益,才是開口說話的資本。


    白仁也知多勸無益,既然聖德已經走出這一步,那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隻能一心走下去。


    “聖德啊,老夫也就一個請求,少造殺孽。”


    聖德還是非常恭敬地道:“先生所求,學生自當遵命,這些年在先生身邊求學,受益匪淺。”


    白仁翻了一個白眼,罵咧咧道:“老夫這些年對你不算差,你小子倒好,如今翻臉就做了白眼狼。”


    聖德隻是報以苦笑,跟發了脾氣的老爺子頂嘴,最後自己說什麽都是歪理。


    白仁見聖德不接話,一大串的髒話也是一時之間覺得索然無味,指了指那在岱山裏癡傻坐著的吞酒,“弄出個什麽玩意來?這小子叫吞酒吧,這些年跟在你屁股後頭,先生先生的,喊得賊勤快,你倒好,給人家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聖德一笑,道:“吞酒還是吞酒,學生隻是滿足他的求道之心罷了,等他恢複明智之後,先生不妨再問一問吞酒,是否願意變成如今這樣。”


    白仁氣得直瞪眼,卻又不好真發脾氣,總不能真出手打一架吧,鬧翻了也不好看,畢竟咱不還是一個讀書人嘛,不要麵子的啊。


    理聖老爺滿懷興趣了打量了一番,道:“聖德,這是你陰陽家的手段可有什麽說法?”


    聖德拱手道:“回稟理聖老爺,的確是我陰陽家的秘法,可稱之為式神。”


    “式神!”


    白仁和理聖老爺聽聞這個說法後俱都有些驚訝,不由之間想起悠遠的上古時期,陰陽家一脈風頭正勁的那會兒,是有一位老祖宗研習這式神煉製之法,隻是當時禮聖老爺剛剛厘定人間禮法訂下規矩,那時候儒家說話的聲音響啊,就是輕飄飄的一句,此法有違天和,直接給抹殺了這一秘法不得再在人間界出現。


    而陰陽家一脈,也是因此得罪了當時三教之中排在第一,實力也最為強橫的儒家一脈,從此備受打壓,幾千年下來,陰陽家一脈都再難抬起頭。


    也因此把陰陽家一脈的一種特殊修為給摒除在人間修士之列,就是這陰陽師。


    陰陽師,遊走在陰陽兩界,利用獨有秘法煉化的式神,可謂是跳脫出三界之外,介乎於陰陽之間。


    聖德所說的吞酒還是吞酒,白仁信,這吞酒如今算是人還是鬼,這個就一時說不清。


    想不到時隔幾千年,陰陽師一脈又在人間界浮現,當時被修士除名,如今卻又如此光明正大施為,而沒有一人出麵說個不妥,可見儒家這些年,落敗如此。


    這時,岱山上又晃悠悠的逛來一拘僂老人,一身亂七八糟的裝扮,邋遢不堪,正是被以往鴉巢鎮中人戲稱為老雜毛的老人。


    一路過來隻是哼哼唧唧,撇了一眼聖德,道:“弄出個這麽樣的東西出來,你聖德也不怕日後受天譴。比那煉屍一脈還要不堪。好好地人間最後一處修煉福地就被你聖德搞得如此烏煙瘴氣,真是晦氣。走咯,走咯,眼不見為淨。”


    回頭又是看了一眼白仁和理聖老爺,老雜毛嗤笑一聲,“兩位儒家十聖人也不管管,竟在這說些不痛不癢的話,頂個啥用?儒家不行的話,那就把位置讓出來,占著茅坑不拉屎。”


    白仁這暴脾氣聽了這些話語哪還按捺得住,全身金光閃耀,捏巴著拳頭,呲牙咧嘴道:“士餃,別仗著年紀大在這裏倚老賣老,真以為我不敢動手了?”


    真名為士餃的老者,冷冷一笑:“你白仁當年是儒家最能打的那一個,現在嘛,跌境了,還有什麽威懾力可講的,過幾手也行,大家十境對十境,怕你個錘子。”


    白仁揮舞著拳頭,“好你個老雜毛,討打。”


    剛要動手,就被理聖老爺給攔下,隻是搖了搖頭。


    這一架,明擺著打不成。


    也隻好過過嘴癮,兩位不知道存活了多久的老不死,就這麽大眼瞪小眼地,嘴裏霹靂巴拉吵個不停。


    聖德在旁道:“先生,大道使然,百家崛起,莫要強求了,士餃前輩,既然你們雜家也有心崛起,不妨放手來就是,聖德一一接下。”


    是為雜家老祖宗之一的士餃翻了一個白眼,“啐,懶得在這裏看你這個白眼狼故弄玄虛,老子這就離開鴉巢,哼,什麽儒家陰陽家,統統不是個東西,百家合一才是大道所在啊。”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至此之後,那些整日圍坐在老雜毛身邊聽故事的小屁孩再也沒有見到過這位裝瘋賣傻的老人。


    白仁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聖德,最後與理聖老爺攜手離開。


    隻是留下一句話。


    “聖德,積些陰德。不要押注太早,最後輸得一無所剩”


    如今已然是陰陽師的聖德,臉色陰霾。


    在兩位儒家聖人離去之時,喃喃自語。


    “陰德!?”


    “先生,我陰陽家一脈,最擅操縱陰陽。”


    “這一把,我覺得會賺得盆滿缽滿啊。”


    “你說是不是,東嶽大神李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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