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川一行離開沁園的第二天,白仁一行人也相繼離開沁園,踏上前往西疆,鎮西王府邸的路程。


    同樣是在紋鹿城的仙家渡口選擇乘坐仙家渡船前往,本來以白仁和關武的修為,肉身飛遁橫跨明仁王朝大半個疆域不在話下。


    不過同時帶著關雲和餘毛毛兩人,這麽高強度的趕路恐怕兩人有些受累。


    而白仁又故意選擇了一條經停多處繞了一個大圈子的航線,悠哉悠哉地帶著兩個小字輩,算是一路遊山玩水前往西疆。


    這艘仙家渡船從雲東道起航到西疆邊境為終點站,總共耗時大半個月,一路也算是經過大半個明仁王朝的疆域,路途之上各家仙家府邸大多都會停靠一下,讓渡船上的各人都有一些時日瀏覽觀賞,所以這一條航線也屬於觀光性質比較重的一條。


    比較適合那些不著急趕路,想要多見識一下明仁各地風情的旅人。


    所以這大半個月來,紅衣小菇涼餘毛毛和關雲走得還算是舒暢,見過了許多以往不曾見過的壯麗風景,尤其是餘毛毛隻看得連連驚歎。


    這人間界可比那硯滴小洞天大多了,風景也好多了,還有那麽多數也數不清的修士和仙家洞府,那麽她無為湖的鯉魚精,再在人間界廝混個幾百年,總該會有一些人,就算隻有那麽一小撥的人,總該知道她餘毛毛的名號吧。


    而白仁似乎很少踏出房門,花重金住進了這艘渡船的天字號廂房,從登船起就足不出戶,跟個大家閨秀一般,至於兩個小鬼,由關武照料著,能出什麽事來。


    不過盡管兩耳不聞窗外事,憑白仁的修為依然還是對外界的動靜了若指掌,都是活了這些年的人精了,什麽事還有他預算不到的,不過人心使然而已。


    按白仁的說法,就是一切都還在預算之中,折騰不起太大的浪花,不用放在心上。


    關武自然也察覺到,他們這一路下來,的確暗中有幾股勢力在盯梢,對方不是在針對自己這一行人,憑他關武和老爺的修為,這個人間界敢對他們兩人出手的存在,不多,真要細數起來,可能還就沒有。


    然而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麽,關武豈會不知,所以折騰了這麽久見老爺一點動靜都沒有,忍不住對小少爺的牽掛,還是過來問了一聲。


    “老爺,這碧幽庭和攀龍宗的修士一路跟下來,怕是對小少爺有所圖謀吧。”


    白仁隻是歪著頭,聽後也沒有任何反應,隻是輕蔑一笑道:“應有之舉啊,老關,你還操這個心呐。自從老夫當日把這嘮啥子的王爺身份給曝了光,又出手護住小六子,整個明仁王朝,誰還不把咱們給劃到新皇這一方來啊。那躲在皇宮裏的小丫頭心急火燎不是常理之中的事嘛,攀龍宗不借此機會鬧騰一番,就準備著在明仁仙家勢力中除名吧,不過也是遲早的事,有慕容一家喪盡天良做些缺德事就夠了,哪輪得到攀龍宗那幾個小鬼瞎摻和。”


    關武點了點頭,老爺一向就對慕容世家的做法行當最是鄙棄,自然連帶著攀龍宗也十分瞧不上眼,這都取得什麽名字,攀龍!?攀龍附鳳嘛?注定就是沒個好下場。


    “小少爺那邊是否會出紕漏,不如讓老奴走一趟?金真那邊怕也沒這麽快動手。”


    白仁搖了搖頭,顧左右而言它,“老關啊,你說天下劍術誰人最高啊?”


    關武眨了眨眼,笑道:“莫非老爺這次把小少爺給托付的,是那個人?”


    白仁笑道:“都是交情,白用白不用,還不是老夫的人情,幹嘛放著不用,老關你說是不是。”


    “老爺,這位的性情可不牢靠,萬一給這些小崽子逮到了空隙……”


    白仁擺了擺手,道:“麽得紕漏,這小子跟那不孝子的關係如何,你也知道,大事上,不會出紕漏。就希望小川能跟著這小子多學點壓箱底的本事才好,可別藏著掖著就好。”


    “由他當小少爺的劍道領路人,必然是萬無一失,就希望小少爺可別學了他的無賴性子就好,不過能稍微學點血性,那就美了。”


    白仁點頭道:“也就是出於這點考慮,老夫才拉下臉皮親自登門造訪啊,不然哪會讓那小子給老夫臉色看。不過嘛,劍術馬馬虎虎還湊合。老夫倒是想去求道二郎出麵的,可惜沒這麽大的麵子,人家道祖二徒懶得搭理我這老頭子哦。”


    “老奴倒覺得老爺這一手隱有深意,真把小少爺交給李青蓮去調教,總歸是走上了老路,也不見得是好事。”


    白仁稀罕的嗯了一聲,顯然十分認同關武的言論,“李青蓮的劍術是高,為人處世嘛,不值一提,跟儒家這些老不朽的有什麽差別,世人都仰慕這三聖人,認為劍術高,酒量高,學問也高,不過就是會做幾手歪詩罷了,哪來那麽多的經世學問,跳不出這個框框,那就不是老夫的首選。”


    關武不再言語,對於老爺的安排他是信服的。


    老爺的棋術不高,甚至可以說是一個臭棋簍子都不為過,可對於世間人心的揣測和那不經意間布置下來的神仙手,整個人間界無人可出其右。


    這時這艘離地萬丈之高正展開護船法陣高速前進的渡船,憑空在甲板上出現一位國字臉老者,整艘渡船上的人俱都一無所知,就連被人破開法陣悄然上船都絲毫沒有一點察覺。


    老者似乎也不想被人撞見,偷偷地一路前往白仁所在的天字號廂房,敲了敲門。


    呆在房裏的白仁和關武也是老人破開法陣的那一刻才得知有人造訪,還是關武上前開了門,對老者施了一禮,“見過朱老先生。”


    正是儒家理聖的老者,隻是擺擺手道:“唉,先生就先生,別叫老了,老關啊,多年不見,風采依舊啊。”


    關武也隻是闔首,對這儒家理聖老爺,他當年還是打過不少的交道。


    當年天庭崩塌,神靈隕落,身為天庭武聖的關武在白仁的協助下轉世投胎之後,著實跟著白仁在理聖老爺的照拂下,廝混了好多年。


    嚴格來說,老爺的身份其實還算得上是這理聖老爺的學生,隻不過到最後,因為學脈不同各自成聖,就此少了很多牽連罷了。


    理聖老爺也不客氣,自顧著坐在了白仁旁邊,從茶幾上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哧溜一聲喝下肚,還不忘添了添稍有些幹涸的嘴唇,“這天字號廂房的確不賴,連茶水都透著仙氣。”


    白仁卻是直起了身子,有些疑惑理聖為何會特意跑上這麽一趟,“老哥不是要去白玉京跟那幫牛鼻子老道講道理嘛,怎麽有空跑這一趟。真有空不如幫小六子把明仁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也給清理清理嘛,不覺得惹人厭?”


    理聖老爺又是倒了一杯茶水,美美入口之後,方才停下。“這些鬧心的事,有你在打理,老夫廢這個勁作甚。找那幫牛鼻子講道理,說實話,有些心虛啊,打又打不過。”


    白仁嗤笑一聲,道:“老哥啊,要去還是趁早啊,現在是那脾氣最好的道長嫡坐鎮白玉京,再過些日子換了那二郎坐鎮,怕是老哥都還沒到白玉京,就給人家給打發走咯。”


    理聖眼珠子一轉,突然十分誠懇地盯著白仁,語氣也有一些玩味,“小白啊,怎麽說你也是儒家十聖人之一,咱們儒家這些年過得窩囊啊,不如陪老哥走一遭?”


    白仁另外一重不被人知的身份,在今日終於被理聖給一口喊破,儒家文廟供奉的十聖人之一,金身法相陪祀在至聖先師左右,可這十聖人比之那一同陪祀的儒家三十六聖賢可就要金貴太多了。


    儒家十聖人,每一個都是自創學脈,聖人前麵都有一個獨一無二的前綴稱謂,比如儒家文教的當今教主,文廟金身排第二位的禮聖。


    比如當年爭天下儒學正統鬧得不可開交的三四之爭的那兩位,亞聖和文聖兩位老爺。


    這些儒家聖人,在聖字前麵都有一個獨一無二的前綴,代表著各自都有一套曾經在人間界人人供奉的一脈學問。


    在比如理聖老爺,就是因為他的理學一脈學問在人間界被奉為正統學問,故而才有了這麽一個理聖的稱謂,就此區別於那些沒有自成一家學問的三十六聖賢。


    而那聖賢之一的張複禮,說穿了還是理聖老爺的學生,他的學問成就還不至於在人間界自成一脈,隻是把理學一脈發揚光大,做出了大貢獻而已。


    那麽身為儒家十聖人之一的白仁,不用說,當年他的學問自然也曾經被人間界奉為正統學問,故而才能躋身儒家十聖人之列,那麽在儒家文廟裏擺在至聖先師身邊的金身法相必然也有一座,受人間界億億萬生靈供奉,享受人間香火。


    想不到理聖會如此喊他小白,白仁一股腦地站起了身子,“老哥,哦,先生,別套近乎啊,老頭子的法相都給砸碎了,嘿嘿,這身份不作數的啊。”


    理聖老爺抬頭撇了一眼,嚇得白仁又是正兒八經地坐下來,不過一副防備很深的樣子。


    理聖老爺啞然失笑,歎了一口氣道:“文廟啊,如今可憐兮兮地就剩下七座金身法相,不如老哥啥時候給你再弄一個擺在上麵裝裝樣子,可行?唬唬人也好啊,免得說咱們儒家人丁單薄,都快要打上門來咯。”


    白仁笑道:“自個兒砸的,再給弄個糊弄人的玩意放在上麵湊數?這麽不要臉的事,學生做不來啊。”


    聽到白仁自稱學生,理聖老爺頗為欣慰的看了一眼白仁,“守……”


    剛一開口,就被白仁打斷,“先生,這個本命字沒了,就不提了可好,喊我小白,也挺中聽的嘛。”


    理聖嗬嗬一笑,“你啊,性子就是這麽燥。還記得當年在我門下求學的往事嘛,能把老夫這一脈真正學到精髓又別出心裁另謀新路的也就你咯,當年心學一脈在人間界的傳播不也挺好嘛,何必想不開,自己把自己毀了,跌境的滋味好受嘛?心聖老弟。”


    至此,白仁的身份終於水落石出,真正當年曾經被人間界奉為正統學脈,儒家文廟金身法相排第七位的心聖老爺。


    隻不過心學一脈在人間界就好比曇花一現,存世不長,很快又被理學一脈的學問蓋過了風頭,緊接著儒家又出了幾個自成一脈的十聖人,對於曾經的心學,而今在老百姓的心裏當真在逐漸模糊,逐漸淡忘。


    而當年為何白仁會自己前往文廟親手把那金身法相給砸碎,其中又牽扯到一些陳年往事,不過知曉其中內情的人少之又少罷了。


    而在儒家曆史上,有記載的史書上,所記載的儒家心聖,叫白守仁,可不是老爺子目前的稱謂叫白仁,所以才會讓白川百思不得其解老爺子的身份到底還有什麽隱瞞的,暗地裏必然知道是跟儒家關係不淺,千絲萬縷理不清,可真照儒家曆史上的大人物對比,還真找不到一個叫白仁的老頭。


    至於老爺子名諱當中的那個守字為何給去了,還是跟白仁的心性有關。


    當年心學一脈的崛起,可謂是盛況空前,幾乎可以說是集儒家先前幾位大聖人的精粹而成,尤其是當年就已經被奉為人間正統的理學一脈,心學更是在理學的基礎上而衍生出來,取其精華棄其糟粕,所以白仁當年的封聖,可謂是史前盛況,儒家一眾聖人大多看好心學一脈的發展,覺得必然會讓整個人間界的世道有所好轉,讓儒家在三教之中的地位再次登頂。


    然而好景不長,白仁在人間界是推行過心學一脈,尤其在他心思活泛靈機一動之下,搖身一變成明仁王朝開國元勳那會兒,在明仁王朝大肆推行心學一脈,一度讓心學代替了理學成為百法之洲,乃至影響到浩正大洲,都在學習心學學問。


    而那時候也是明仁王朝最意氣風發的時代,大有一統百法之洲成就太極王朝的盛況。


    可是好景不長,僅僅隻是兩百年的推行,白仁就發覺到心學的不足之處,隻是覺得世道不但沒有變好,反而更加地不堪。


    憑白仁的火爆性子自然無法容忍自己的學問有了那麽大的紕漏,他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所以當時就自己隻身前往文廟,親手把受了無數人間香火而鑄就的金身法相給砸碎。


    最後還是不解氣,更是把自己名諱當中的本命字守字給捏碎,從此隻稱為白仁,白守仁這心聖老爺的名字再也不提。


    而後又是心灰意冷離開明仁王朝,帶著關武隱居在鴉巢洞天裏,一心隻為調教白川,而其中白仁所做的努力當然不止這些,在白川還未出生前,他是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自己兒子身上,可事實並不美好,他那不孝子並沒有繼承白仁的衣缽把儒家學問學已貫通,反而另辟蹊蹺,轉身就投身了別家,就是這麽一件事,當年讓白仁著實痛苦了好些年。


    捏碎了本命字後,境界大跌,可能此生都無望重返天外天,可白仁的心氣神也都給消磨了大半,從此就在鴉巢洞天那邊無所事事,虛度幾百年光陰。


    也所幸那不孝子還是有幾分本事,給送來了白川這讓白仁心喜不已的孫子,從而才讓白仁的心性重新活泛開來,讓原本猶如死灰的心性重新複燃。


    這些年就是為了白川在忙活,不然可能真得就因此意誌消沉,然後就悄無聲息地身死道消了。


    也是白川爭氣,越來越讓白仁看得到儒家日後的希望,故而白仁的教育手法別出心裁,並沒有告知白川自己是儒家十聖人之一的心聖老爺,從小就不特意灌輸白川儒家太多的學問,除了一些正經史記,更是讓白川博覽百家書籍,讓這親孫子日後在做學問一途上不再限製於儒家一脈的腐朽陳調,白仁更希望的是白川能融會貫通,將百家學問糅合在一起,完成從來沒有人完成過的三教合一這樣的壯舉。


    可能白仁的期望還要更大,不止是三教合一,還要做到百家合一,真正地海納百川,讓白川悟出一套讓人間界都覺得無可挑剔的一脈新學問。


    所以當年白仁在給白川取名之時,才會選了川這一字。


    海納百川,包羅萬象。


    而白川的表字,至今白仁都沒有給告知,隻不過偷偷給刻了本命字印章,沒有交給白川而已。


    或許走完這一趟遊曆,白川能夠真正明白自己的立身之本,懂得如何揀選這人間學問,那麽這兩枚本命字印章就可以安心交付給他了。


    兩個本命字耶,試問天下誰人有這等殊榮。


    白仁抬頭望了一眼理聖老爺,也是長噓了一口氣。


    “先生,在人間不也挺好的,隻是這人間怕是我白仁一人也守不住的,那這個本命字也就可有可無。”


    “儒家這些年從三教排第一,到現在排在最末,學生也是痛心疾首啊,可是學問不如人這是事實,又豈容狡辯,為何佛家這些年爬升地這麽快,信徒如此之多,其中的理由怕是先生比學生更要清楚。”


    “不行就是不行,老韓當年的下場比之文聖老爺還要淒慘,被這麽多天下學子把金身法相拖出文廟砸碎吐唾沫,侮辱至極,就算轉世重生又如何,學生不見得老韓得日後發力會讓儒家走出一條新路子來,對此,學生不見得有效果。”


    “排在我身後的那幾位,當年所作出的學問都曾風靡一時,如今又如何,還不是依然給理學一脈給取代。所以啊,先生,儒家的大勢還是要交給你老人家打理啊。”


    “再不濟讓禮聖老爺再出山嘛?當年他老人家厘定人間禮法訂下規矩不也做得挺好的,儒家這些年是過得不好,學生覺得還是給年輕人的機會太少了。”


    “為什麽儒家隻有十聖人,為什麽就不能有十一聖人?”


    理聖老爺隻是靜靜地聽著白仁發了一通牢騷,等說完,才笑道:“儒家十聖人,你白家就占了兩位,怎麽還不夠嚇人的,非要整出一家三聖人才舒服?怎麽!就這事也要跟那一門三文豪的蘇氏比個高下不成?”


    白仁張了張嘴,並沒有反駁,什麽人間界的地位,這些他才不在乎,什麽一門三聖人,聽著好像聽牛氣,不過還不是那樣,他也就隻是希望人間的世道能好一點。


    哪怕隻是好上那麽一點點,也就心滿意足了。


    理聖老爺見白仁無話可說,於是換了一個話題。


    “無法時代的來臨是大道必然,誰也不能扭轉幾分,可真到了那個時候,咱們儒家就希望著被三教除名,讓那法家代替了咱儒家的地位,老弟可心甘情願?也別稱什麽先生了,當年你小子也就聽過老夫講過幾次學而已,哪來的先生學生名分。”


    白仁在砸碎自己金身法相和捏碎本命字後性情大變,從以前一絲不苟做學問的儒家夫子如今成了放蕩不羈行徑的糟老頭,其中的心境曆程自然不好與人述說,隻是他自己覺得如此痛快就好,管他什麽世俗禮法,條條框框那麽多,又怎麽做得出新學問來。


    故而今日談到正事,口上說起先生,學生的,還真讓理聖老爺不習慣。


    他理聖老爺是做學問一絲不苟,所訂下的規矩也是儒家各脈學問裏最大的一脈,可理聖老爺還真不是刻板不變的老頑固,這些年看著儒家逐漸式微,大有被別家取代的趨勢,這位老人家也是心裏苦啊,所以倒是覺得白仁如今這樣隨意的活著反而更加瀟灑。


    再把以前的那套搬出來,你白仁可就不是白仁咯,那麽所謂儒家的新出路,也還是依然走上了老路子上去。


    白仁被理聖老爺這麽一說,也是不好意思,同時也放鬆了下來,笑嘻嘻道:“老哥,這不是在談正事談大事嘛,自然不敢太輕浮了。”


    理聖老爺翻了個白眼,笑道:“有這麽一樁事,交給誰都不妥當,交給你,老夫覺得可還行。”


    白仁眼光一閃,終於等到理聖走這麽一趟終於給扯到正事上來了,皺著眉問道:“什麽事?要老哥你特意走這一趟。”


    理聖老爺沉吟了一下,“就是三教百家共同商議下的結果,既然無法時代遲早要來,那麽我們這些呆在天外天吃人間香火的後路該怎麽走?”


    白仁頓時來了精神,“願聞其詳。”


    理聖老爺故意吊了一下胃口,等到白仁差不多要抓耳撓腮的時候,語出驚人。


    “重開一片新天下,再造一座人間界!”


    白仁聽後,沉默不語,而在旁聽的關武則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三教百家麵對即將來臨的無法時代,手筆竟然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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