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龍窯之地,白川還是心心念著小鎮居民對於自己幾人的怨恨眼神,總覺得有些文章在裏麵。


    急急招呼了一聲就準備去酒樓茶肆之地打探一下消息,雖然因為陶淵的身死讓龍窯暫時停了工,可酒樓茶肆又不受影響,閑來無事喝上幾杯又怎麽了,這等三教九樓混雜之地最是容易得到消息。


    就近選了一家酒樓,白川熟門熟路地摸進去,這等市井坊間的混雜之地,先前那一年遊曆混得多了,整個天下都是一個模樣。


    不過一進來,裏麵在座的幾桌客人瞧他的眼神就有些不是滋味,饒是白川相貌出眾,含笑打招呼,就沒有一個人理睬。


    就連開門做生意的店家小二也沒了笑迎八方客的笑意,鼻子裏哼哼唧唧的,也不過來招呼,還是白川厚著臉皮硬是湊近了問道:“小哥,怎麽滴了。生意都不做啦?”


    店小二白眼一眼,似乎極為不待見,不過最後還是經不住白川的厚顏無恥,無奈之下指了指一份放在掌櫃案頭的一份邸報。


    敢情起因在這啊,白川二話不說,拿起那份邸報一看,就知道原因是什麽了。


    這份邸報是官家發行,整個首頁一大篇幅就寫著陶府慘案。


    標題是燒陶大師家中遇害。


    “昨日鎮上發生一起凶殺案,著名陶藝大師陶淵與家中遇害,據目擊者描述與這起案件相關的人員,身上都紋有舞獅圖案,目前,凶手下落未明,案件正在調查中。”


    這凶手行凶後,竟然給留下了這麽明顯的線索啊!


    這舞獅圖案,如今在整個懷南國就他們十人身為燒陶匠人所獨有的,也就是說現在整個懷南國之人都知道凶手必然是十人其中了,怪不得看他們的眼神如此怨恨。


    饒是白川臉皮再厚,也不敢在這些眼神裏透著仇視的居民眼底繼續活蹦亂跳了,拿著邸報放下一些金銀趕緊就溜了出來。


    把消息跟其餘之人一說,幾人麵麵相覷,看來不好如此拋頭露麵地走在路上啊,那不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嘛不是,又不能放開手腳把這些本就是幻化出來的人給打殺了,給那眼神瞧著,還真不是個滋味。


    最後還是白川牽頭,把十人給聚到了一起,商議一下如何行事。


    “諸位的身份都自己知道了,我也不問什麽,現在局勢還不是特別明朗,也沒誰就一定是凶手身份了,大家猜來猜去也是徒勞,反正淘汰還沒開始,不如一起協力把能得到的線索先給弄出來再說?”


    看了一眼各人的表情,笑道:“醜話說在前頭,隻有凶手才會在意線索越來越多吧,不過我倒是覺得書院既然把這場考核設成是問心局,那好人凶手的身份其實並不是重點,而是諸位道友在在此期間憑心性如何行事,不如我們約定一下,在淘汰開始之前,就別妄動幹戈了,省心省力,真到最後身份呼之欲出的時候再各憑本事就是。怎麽?如何?”


    這次倒是重陽首先開口道:“我同意。”也沒別的多餘話語,幹脆利落,倒讓白川刮目相看。


    其餘之人略為思量了一下,也都沒提出異議,算是十人暫時結伴同行。


    不過想要找線索,在南風古灶或者陶家鎮逛蕩也不是法子,舉凡這類事件,所謂地真相其實都捏在官家手裏,百姓們也就開始瞧個熱鬧罷了,哪知道真正的內幕。


    於是眾人商議了一下,先去官府衙門看看有沒有調查出來的線索可以得知。


    眾人都是各自家族宗門裏的修道天才,好像對於在世俗之間處理這等雜事都不怎麽熟稔,倒都把這打探消息的重任交予給白川身上。


    白川也是樂得如此,這些人錦衣玉食習慣了,還真不好說怎麽跟這些彎彎繞繞的官府衙門打交道呢,說不準一氣上來就出手打殺了,那就不太善咯。


    先前那一年混跡人間界的遊曆還真給白川帶來不少小手段,尤其知道怎麽跟這些屍位素餐的衙門中人打交道。


    什麽憑著修為,一身正氣,義正言辭,這些都是行不通的,走衙門的訣竅,首先就是錢財開道。


    所幸白川身邊還留了不菲的金銀之物,不似其他人身上俱是神仙錢,還真掏不出一粒銀子出來,這等俗物怎麽可能帶在身上,與身份不符啊。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等至理名言真是放在任何天地裏都是通用的,就連著幻境也是亦然,一路上下打點,本來大有出手捉拿十人的官差捕頭們,一下子就和顏悅色。


    更是用心攀談著。“先前得到消息說凶手就在你們十人當中,當然目前還沒有確鑿證據也不好真出手拿人,諸位都是懷南國有頭有臉的人物,咱不還講究個顏麵上過得去嘛。”


    “不過想知道些凶案的內情是不可能了,當然啦,這位白大師,嘿嘿,做人豪爽,老哥自然也會投桃報李的。”


    說完警惕的瞥了眼其他人,故作神秘的附耳在白川耳邊輕聲道:“咱們衙門也調查了幾日了,當然有一些內幕線索掌握在手裏。陶大師生前閑時最喜歡下棋,出事前就在典都德那邊打譜,唉,聽說典都德那邊還有一位山上的神仙咧,據說留下了陶管家一段話,不過這等山上神仙的神通我們哪裏能夠得知啊,最後就不了了之,你們要是有心就去看看,說不準就能得到神仙留下的線索。”


    頓了一下,繼續道:“還有那翰林湖,陶大師以往取材之地,往返多次,說不準也有線索,你們也可以去看看。嘿,白大師,小得這幾句話是看在情麵上說得,於理不合,你看要給下麵的人封口,這不…………”


    說著搓了搓手,意思不言而喻。


    白川暗笑,這些衙門裏的吸血鬼最是貪得無厭,真要有心求他們辦事,那個不是被扒一層皮下來,當下也是神會地一眨眼,這邊已經非常熟稔地暗地裏塞去一把金銀財物,那官差也是當中老手,一過手便知手中錢財價值不菲,笑得一口黃牙大現,差點合不攏嘴。


    一改先前的無情嘴臉,都快要把白川當成親生兄弟來看待,這幅場景在場之人當真沒幾個見過,就連自以為臉皮之厚天下無敵的胥德剌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原來俗世之間,做人還能這麽厚顏無恥啊,自己還是井底之蛙了,跟這些在官衙討飯吃的主兒一比,自己那厚臉皮算個啥啊,不值一提也罷。


    人間處處是學問,於不起眼處見人情冷暖,古人所言一絲不假啊。


    這真要沒白川這個好手來操作,就憑這幾人的心態還真套不出一點消息來,看來山下的世俗學問比之山上的神仙學問還要深幾許啊。


    盡管心裏佩服至極,可嘴巴裏還是不願示弱。


    那重陽更是冷哼一聲,“把劍修的臉皮都給丟光了。”


    說完扭頭就走,那官差看似輕聲細語說私密話,可哪裏躲得過幾人的旁聽。


    典都德,翰林湖。


    目的地明確,去找線索便是,再跟這些市儈俗人打交道,汙了道心,劍心蒙塵,不值當。


    最後白川就跟親兄弟生死離別一樣,跟那官差在衙門口依依不舍。


    惹得歐陽妃瑤也是忍不住調笑了幾句,


    “白老先生的學問比天還大,怎麽就教出你這麽個親孫兒來,外人不知還以為是商家老祖宗親自調教出來的高徒呢,如此會揣摩人心打交道。”


    白川也是臉皮極厚之人,笑道:“妃瑤莫非還知道老爺子別的身份不成?”


    歐陽妃瑤隻是笑笑,眨了眨那雙奪盡天地精粹的大眼眸。


    “天機不可泄露,老先生的安排,晚輩怎敢隨意點破。”


    把白川氣得不輕,外人都知道老爺子的其他身份,就他這個親孫子還被蒙在鼓裏,什麽世道啊。


    真正是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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