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崖書院,儒家仙兵法寶掌中月依然懸在半空運轉著。


    參與這次書院考核的十人五組各自在硯滴小洞天內的場景通過鏡花水月神通曆曆在目。


    在小洞天裏已然過去半年之久,可在人間界僅僅隻是過去大半天的時辰,此時恰巧落日餘暉,印染得書院一片赤霞。


    在書院最好的院子裏,白仁和儒家理聖兩個老頭子還是坐在小溪邊上,用掌管山河的神通看著硯滴洞天裏的幾人。


    白仁自然隻願意盯著白川那副卷軸,其他的頂多也是略微撇上一眼,對於在小天地裏發生的一幕幕長達半年之久,白仁還是相當滿意的。


    白川兩人一路上的選擇做法莫不是讓白仁頗有自得的感覺,對於一位元嬰修士暗中布局,在兩位老人家眼裏不值一提,他們早已看穿看透,所以才會對每一次白川的選擇,白仁都要不遺餘力地誇獎一通。


    理聖也並沒有覺得厭煩,反而一本正經地聽著白仁吹噓自己的孫兒如何了得,不置評論,說好,更加讓白仁得意忘形,到時候煩死個人,說壞,保不準就動手動腳,讀書人嘛,還是要講點斯文的。


    觀看至白川決定放棄考核把護身符交給小菇涼的時候,白仁在邊上已經是忍不住笑出聲來,用手肘碰了下身邊的老頭,笑道:“這局拿下!怎麽樣,還有沒有話說。”


    理聖隻是點頭微笑,硯滴小洞天裏其餘四組人俱都還在為破題而糾結,其實這一次考核已經告一段落。


    那就是白川和歐陽妃瑤這一組勝出。


    他們兩人把護身符交出去,並不是代表著放棄了這次考核,而正是應和了他們這一組的考核設置。


    舍去機緣,求問道心,得大自在。


    雖然有些誤打誤撞,他們兩人被接引出來或許都可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獲勝,但畢竟是依心所為。


    本就是為了考核道心而設置的,兩人一路行來俱是道心不移,最後還能從舍和得之間做出取舍,在各自的心關之上問心無愧,那勝出就是必然之舉。


    相觀其餘四組人,雖然各自考核內容不同,各自際遇環境不同,可本意無非是考驗道心的堅定與否,如果真心掛考核而隨之做出有違本心的舉動,任憑他們如何努力都是尋不到破題關鍵的。


    求道之路,道心才是根本,一切機緣法寶神通等等物件俱是外物,可以視為輔助,但不能依賴過重,道心不堅,法寶神通再多,依然是與大道無望。


    見理聖一聲不吭,獨自一人興奮的白仁也感覺唱獨角戲沒意思,跟個悶葫蘆在一起就是糟心,連心中的那份喜悅之情都無法得到宣泄。


    硬是咳了幾聲,道:“意猶未盡啊,理老頭要不再接著玩幾手?”


    理聖轉頭看了一眼白仁,笑道:“心癢癢了?怎麽也看上了誰?說好,想從我這裏拿人走沒那麽容易。”


    白仁那管得了這麽多,他也是見老理頭動了心才有此提議,“我帶小的,你帶大的,咱倆約好再比過不遲。”


    理聖嗤笑了一聲,“就你懂得撿便宜,知道拿塊璞玉好雕琢啊。”


    白仁卻是臉不紅心不跳,道:“哪有占便宜,那沈延屏都已經元嬰境,小丫頭片子才剛入築基,怎麽說都是你占了便宜。”


    理聖笑道:“那約好百年之後比境界如何?”


    白仁卻是一本正經道:“讀書人比什麽境界,市儈,!咱們都是斯文人不武鬥,自然講究個文鬥,比心性,時間你都定好了百年嘛,比境界我家底沒那麽厚。”


    理聖白了一眼,“這還不叫占便宜,那沈延屏都快到頭了,心性又怎麽好轉過來?”


    白仁道:“不就是因為快到頭了,把他弄出來等於重獲新生,好比鳳凰涅盤浴火重生嘛不是,小丫頭片子還需要敦敦教誨,我這把老骨頭才有得苦頭吃咧。”


    理聖沉吟了一下,笑道:“真論起教人子弟好像是你比較有心得,可以,成交。”


    顯是破天荒被這位老友稱讚,白仁竟然也有一絲羞赧,舔了舔嘴道:“雕玉成器最是勞心勞力,我年紀小,自然需要勞苦些。”


    理聖並沒有理會白仁的不知廉恥,沉吟道:“誠如沈延屏所說,裏麵的世道不好了,是該重新來過咯。”


    白仁咯噔了一下,皺眉道:“老哥你不也想著要把小洞天裏的都給重新推到再來吧?”


    理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又有何不可!終究是自家圈養的小天地嘛,看不順眼就重新來過嘛不是。”


    說完眨了眨眼,“小丫頭我也挺看好的,誰說精怪不能得大道了!你啊,就多費點心思吧,所謂的好人好怪多一個,可能世道也會好上一份哦。”


    這時畫軸中白川和歐陽妃瑤兩人已經把護身符交予給了小菇涼,那邊張複禮已經開始運功做法要將兩人傳送出洞天之外。


    元嬰修士沈延屏則是一臉蒼白地跪在地上,眼瞧著噴薄靈氣如汪海倒灌注入寶光國內,精心布置多年的天地牢籠瞬間崩塌。


    停滯在元嬰境已有千年之久,他所剩餘的性命也著實不多,錯過這次飛升機緣,他沈延屏可能就隻剩坐那等死一途,此時心中茫然。


    多年謀劃毀於一旦,這位老元嬰已有求死之念。


    而紅衣小菇涼則是楞在原地,對著空氣隻是喃喃自語。


    這時理聖老人家,掐了一個法旨。


    雖然如今這仙兵掌中月交予給張複禮使用,可畢竟是他大煉的法寶,可是整個硯滴洞天的真正老天爺。


    一手伸進了硯滴小洞天,一撈,一輪紅日,一輪皎月赫然在手。


    “這片小天地是該重新來過了,讓老夫為將來多做一些。”


    伸手將一輪日月擱置在紅衣小菇涼肩頭,而小菇涼依然懵懂無知。


    又是一撈,沈延屏和小菇涼都從那天小天地裏消失不見,好像從未存在過一般。


    而失去日月的硯滴小洞天,一條歲月長河浮現,裏麵的光陰流速瞬間飛速運轉,片刻之間,所有生靈俱都生死病死,經曆了好幾世輪回。


    待一輪驕陽升起,一輪新月降落,小天地開始了嶄新一篇。


    以往種種,不知過去多少年,消失在歲月長河之間。


    那段無日無月的黑暗歲月也被一手抹去,在曆史上從未出現過,而欣欣向榮的人們開始了新世道,新生活。


    任憑理聖作法,白仁在邊上隻是靜靜看著,“你把一輪日月放在小丫頭片子肩頭,要讓這麽個鯉魚精肩挑日月會不會太重了點。”


    理聖笑道:“能者多勞嘛,不還有你這麽個明師!”


    白仁翻了一個白眼,自顧道:“肩挑日月扛起人間滄桑,怕不是這小丫頭的大道啊。”


    然而理聖卻是隻顧做法,手掌一拖,院子裏突兀地出現兩人。


    正是硯滴小洞天裏的元嬰修士沈延屏和紅衣小菇涼餘毛毛。


    不管兩人驚愕萬分不知所以。


    白仁朝小菇涼招手道:“小丫頭,別再扁著嘴啦,我是白善良的爺爺,叫白慈祥,以後啊,就跟著我,讓茫茫多地天下人都知道你。”


    紅衣小菇涼一臉蒙圈不知所措,可出於精怪的天賦依稀覺得眼前這叫白慈祥的小老頭好像並不是壞人。


    而另外那位國字臉的老人就讓自己有些懼怕。


    相對於小菇涼的懵懂,沈延屏則是道心大震,這氣息,這天地。


    彎身施大禮。


    “多謝前輩提攜!!!”


    儒家理聖,那位一張國字臉,表情嚴肅的白發老頭,輕聲道。


    “得獲新生,不要讓老夫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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