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船之上,白川雙手持劍,並沒有駕禦飛劍,這點速度在一位元嬰修士麵前不值一提,而這一刻,他更願意像一位真正的大劍仙一樣,遞出一劍。


    遞出心裏想要遞出的那一劍。


    “晚輩以前呆過一個地方,那裏眾生平等,法紀嚴明。盡管也有階級之分,可人人講理人人懂理,可以為追求個人的自由而努力奮鬥。有好人,有壞人,可沒有像前輩一樣,一言定人生死的老天爺。”


    “晚輩覺得不管世道怎麽樣,人心是好是壞,隻要在每個人心裏都一條明確的底線,那就是一個好世道。”


    “所以這一劍,晚輩為能有幸見識那個好世道而出,也希望天下間都有一個眾生平等的好世道。”


    元嬰老者笑道:“老夫如果有幸飛升,定要去見識一下小友所描述的好世道。”


    白川點了下頭,


    “晚輩白川,向前輩問劍。請接劍!”


    盡管結局早已可以預見,可這一劍不得不遞。


    關乎劍心,關乎道心,關乎人心。


    就算不能拯救那些必然要死之人,這一劍依然要遞得問心無愧。


    敬這片天地還有一分善意的修煉之人。


    天穹之上倒掛下一條白虹。


    起於鳳離劍,歸於無邊。


    還在渡船之上見著白川遞劍的歐陽妃瑤不由歎息了一聲。


    這一劍,放諸在人間界,所有四境劍修都會覺得是蒼天在上,就算是五境劍修也會覺得天下霸唱。


    這些洞天秘境出來的鎏金一代啊,一個比一個強,同境之中強得離譜。


    也就是有這樣的修為,才能越境打殺。


    而唯有如此純粹的心性,才有這麽華麗的一劍吧。


    天地之間揚起一抹豔色,一枚朱紅色棗木令牌浮現,寶光流淌。


    元嬰老者也不敢輕視,嚴陣以待,全力運法,施出神通,祭出法寶。


    劍氣化虹,逐漸被那棗木令牌吞噬。


    半空之中範圍百裏亮起一抹耀眼光輝。


    歐陽妃瑤趕緊護住還在睜大眼睛想要看清這一戰的小菇涼。


    隻覺周身之地,靈氣狂暴,兩股力量轟然對撞。


    “嗡”一聲之後,歸於平靜。


    待歐陽妃瑤再睜眼之時,腳下的渡船消失無蹤,好比一灘水漬被幹布輕輕抹去,不留一抹痕跡。


    而白川,鳳離劍脫手,整個人倒飛而去,足有百丈。


    歐陽妃瑤顧不上其他,禦風而去,才發現白川隻是臉色蒼白,並無大礙。


    淩空而立的元嬰老者道:“放心,老夫不會打殺了你倆,在沒有參悟出飛升機緣之時,你們安心活著。”


    說完大手一揮,隻見天地之間豎立起幾根通天血柱。


    歐陽妃瑤轉眼一看,驚呼道:“天地牢籠!”


    全身好比散架一般的白川慘然一笑,輕聲道:“這位前輩心意已決,要拿整個寶光國的修煉士來血祭了。”


    到時候一旦功成,法陣運轉,所有寶光國修煉士都會跟那艘渡船一樣,被悄然抹去,不留一絲痕跡。


    元嬰修士布下的大陣,手法通天。


    元嬰老者笑道:“兩位請隨老夫來。”


    一道靈氣束縛住白川三人,令其不得動彈。


    一閃之間,幾人消失在原地。


    偌大的仙家渡船和數百人命,好比從沒存活在世。


    寶光國和卑南國兩國邊境之地,雲淡風輕。


    白川三人緩過神來之時,發覺已經身處一座仙家洞府裏,自己三人給禁錮在一間小院裏,同時設置了法陣,就連打開芥子空間的能力都沒有。


    顯然這位元嬰修士是要把兩人給囚禁在這裏來鑽研他所謂的飛升機緣。


    這時的白川被老者一記神通和法寶打得有些虛弱,急需打坐恢複,可也絲毫運不起一絲靈氣,這處法陣打造得十分精巧,盡管靈氣濃鬱,可絲毫不能被利用修煉。


    三人無奈之下也隻好暫作歇息,順便整理一下思緒,想想又該如何逃離這座法陣。


    小菇涼經曆過巨變也有些畏畏縮縮更不敢私自言語,隻是十分好奇地打量著兩人,偶爾發出嘖嘖之聲。


    白川不由一聲苦笑,瞧了一個板栗,笑道:“小丫頭,你給這位元嬰修士看中了收為嫡傳弟子,以後可出息咯,看來不用我給你寫啦,以後啊,這個天下所有的人都該知道你毛毛雨的名號了。”


    紅衣小菇涼直搖頭,一手拉住白川的衣袖,皺著臉道:“我不要跟那位老爺爺修行,白善良,白姐姐,你們離開的時候能不能帶我一起走啊。”


    歐陽妃瑤愛憐地摸了下小菇涼的腦袋,相處了這些日子,還真有幾分感情,


    “丫頭,我叫歐陽妃瑤,他也不叫白善良,叫白川,我們都是從另外一個大天地裏過來曆練的,不過我們真要離去的話,是沒有辦法帶你一起走的。可如果你能跟一位元嬰修士修煉的話,安全沒有一點問題,這也是你的機緣,要好好把握住。”


    小菇涼隻是皺著臉,豆粒般大小的淚珠子奪眶而出,“我不管你們叫什麽,就是白姐姐和白善良,白善良,你不是說過不會拋棄我的嘛,我們還拉過勾勾的。”


    “嗚嗚嗚…………騙子,你們都是騙子。我要回無為湖,我還要做一頭小水怪。”


    兩人卻是一籌莫展,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小菇涼,從一座小洞天裏帶走一人,又豈是他們可以做到的。


    這時元嬰老者過來,依然不是真身,還是那一尊陽神。


    “老夫並沒有惡意,當然也知道根本打殺不了你們兩個,你們的師門長輩敢讓你們進來曆練必然是有護全之策,不過老夫為求這樁機緣苦苦等待幾千年之久,必然不會錯過,在你們身上老夫能感應到完整地大道氣息,至於是何物你們或許會知道。”


    “天地牢籠還需一段時日籌備,這段時間你們盡管安心呆在這裏便是,待老夫收攏了這一地氣運,再圖謀其他。”


    “嗬,忘了自我介紹。老夫沈延屏,日後如與能兩位小友在大天地相遇,也算一份善緣。”


    說完看了一眼畏畏縮縮躲在白川背後的小菇涼,卻並沒有將其帶走,轉身離去。


    白川和歐陽妃瑤兩人對望了一眼,在人家的地盤上也不敢胡亂言語,而今連投聲入心湖的神通也被禁錮,可也相當默契地各自點了下頭。


    “完整大道氣息,會是那一物嘛?”白川問道。


    歐陽妃瑤恩了一聲,“以我們的修為,這位前輩想要參悟必然沒有大多必要,而含有完全大道氣息的必然是那東西。”


    “要不給他?”


    “你我就這麽放棄這次考核了?不過就算給了前輩,這次血祭恐怕依然不會停止。”


    白川無奈歎了一口氣,事情的發展他當然知道結果,所謂地齊全大道氣息,必然是那張複禮所給予的護身符,可交出護身符就代表著兩人放棄這次書院的考核。


    從現在來看兩人依然在這片天地裏沒有被傳送出去,說明其他幾組人也沒有找到相應的破題之法,說明還能一爭。


    而就算兩人放棄這次考核,給出護身符,這位元嬰修士依然不會停止血祭,畢竟從外界湧入的靈氣對他這位躋身元嬰幾千年的修士來說絕對是大補之物,就算不能憑此飛升大洞天,可任誰也不會放棄。


    如果所料不差的話,幾組人各自所在的地域裏,可能都有被幾位元嬰修士給盯上了,也可能在各地也都在上演著血祭一國之地的慘烈事件。


    不過就算知道又能如何,絲毫不能改變什麽。


    而這種動輒死去千萬人之舉的血祭恐怕在這座硯滴小洞天裏的曆史上已經發生了不少次數,這些已經站在這片小天地最山巔之處的大修士,又豈會放過這等珍貴的氣數給那些他們眼中的所謂螻蟻分去一份益處。


    天地大洗牌,即將開始。


    無數底層的修士就像是一撥撥稻草,割去這一茬,沉澱幾年,又會長出另外一茬。


    天地法則,優勝劣汰,就是如此殘酷,如此無情。


    決定生生死死的並沒有一條所謂的底線在,而隻是存乎與別人的一念之間。


    也就是這樣的心態,才使千千萬萬人稍有修煉資質就想要踏入修道這條不歸路。


    就算是做一條搖尾乞憐的狗也好過被無情虐殺的螻蟻要強。


    這不止是人的本性如此,天下萬物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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