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縷用靈氣凝化成的劍氣威力不俗,也算是這董端石的拿手絕活。


    本該打在那紅衣小菇涼的腿上,擊碎膝蓋後,被那股穿透骨頭的劍氣勁頭一帶,剛好能夠破開渡船飛掠的那點淺薄陣法屏障,外人瞧著,也就是小菇涼一個沒站穩,摔出了渡船,然後不小心摔死而已。


    那這艘渡船這邊,都不用擔責任,自己走欄杆摔死,渡船一沒晃二沒搖的,怪得著誰?


    隻可惜那一道劍氣竟然被白衣書生用扇子給擋住,但是瞧著也不輕鬆好受,快步後撤兩步,背靠欄杆,這才穩住身形。


    雷揚搖搖頭。


    原來真是個廢物草包啊。


    本想著不願多惹事端,如今嘛,打殺便打殺了,這些剛出江湖混跡的愣頭青,每年每天都不知道死上多少,也不差一個。


    那白衣書生一臉怒容,高聲喊道:“你們渡船就沒人管管,二樓有人行凶!”


    紅衣小菇涼趕忙停下,跳下欄杆,躲在書生身邊,臉色慘白,小聲問道:“比那黃沙老妖還要厲害?”


    白衣書生則是高聲道:“厲害多了。”


    隻不過厲害不在道行修為,人心壞水罷了。


    小菇涼有些急眼了,“那咱們趕緊跑路吧?”


    白衣書生突然變了神色,一手輕輕放在小菇涼的腦袋上,合起折扇,微笑道:“我們今天跑了,由著這幫禍害明天去害死其他人?世道是一鍋粥,那些蒼蠅屎,就該釣上來,丟出去,見一顆丟一顆。”


    “毛毛雨,還記得我們先前在江湖上遇到的那撥豪俠嘛?記得我事後是怎麽說的嘛?”


    小菇涼想了想,點點頭,“你說當災難真的事到臨頭了,好像人人都是弱者。在這之前,人人又好像都是強者,因為總有更弱的弱者存在。”


    原來先前他們三人一起緩緩登山,據當地百姓說那座山上最近有些古怪,他們就想去瞧瞧。


    在僻靜山路上,遇到了一撥快馬飲酒的江湖豪俠,意氣風發,言語高聲,說要宰了那頭精怪才好揚名立萬。


    不知為何,當時都在道路中間的白善良沒有讓路,然後就被一匹高頭大馬給直接撞飛了出去,騎馬之人人人放聲大笑,馬蹄陣陣,揚長而去。


    不過當時小菇涼倒是沒擔心。


    一個能打死黃沙老妖的劍仙唉,都沒使出佩劍來,不然嚇死那幫豪俠。


    可小菇涼就是覺得生氣。


    她當時忍不住張開了嘴巴,結果已經被白善良站在身邊,輕輕按住了她的腦袋,笑著說沒關係。


    之後他們就看到那撥江湖武人,給一位身高兩丈獠牙精怪給堵住路,它當時嘴上還大口嚼著一條胳膊,手中抓著一位男子血肉模糊的屍體。


    紅衣小菇涼大致瞧出死了的,正是那個一馬當先撞飛白善良的那個壞蛋。


    最後她躲在白善良的身後,他卻伸出那把合攏的折扇,指向那頭暴戾吃人的魁梧精怪,笑道:“你先吃飽了這頓斷頭飯再說。”


    那頭攔路精怪竟是丟了手中屍體,想要往密林深處逃竄。


    那些早先吃飽了撐著要山上殺妖的江湖人,開始跪地磕頭,祈求救命。


    這件事情從開頭到結尾,小菇涼都不太喜歡。


    感覺這樣的江湖,並不是自己心裏想要的故事,不寫到書裏也罷。


    而這時二樓觀景台那邊,見這個白衣書生也沒膽子興師問罪,似乎就那麽假裝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了,繼而爆出哄然大笑。


    毫不忌憚給那一大一小知曉是誰出手。


    那董端石更是趾高氣揚,好比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而那幫閑顏斌更是摩拳擦掌,直勾勾地盯著紅衣小菇涼。


    一位渡船夥計硬著頭皮走到白衣書生身邊,他不是擔心這個渡船客人絮叨,而是擔心自己被管事逼著來這邊,不小心惹來了二樓貴客們的厭棄,此後這趟航程可就套不著半點賞錢了。


    年輕夥計板著臉站在白衣書生身前,問道:“你瞎嚷什麽?哪裏狗眼看到有人行凶了?”


    白川倒也沒什麽反應,隻是眯著眼看著夥計。


    小菇涼則扯了扯他的袖子,一隻手擋在嘴邊,仰著腦袋悄悄說道:“不許生氣,不讓我就對你生氣了啊,我很凶的。這位小哥先前還幫我說了話呢。”


    白川點了點頭,仰頭望向二樓,問道:“撞到你的人,是不是就在上麵啊?”


    小菇涼都沒敢瞧那顏斌一眼,隻是鼻子裏輕輕地嗯了一聲。


    白川就要拉起小菇涼往二樓而去,“我們上去講講道理。”


    那年輕夥計伸手就去推搡這個瞧著就不順眼的白衣書生,裝什麽斯文啊,“你還不消停了是吧?滾回客艙一邊涼快去!”


    然後他目瞪口呆。


    自己的手掌,怎的在那人身前一寸外就伸不過去了?


    白川則是笑眯眯道:“真以為我背著把劍隻是做做樣子的啊。”


    年輕夥計突然一彎腰,抱拳笑道:“客人您繼續賞景,小的就不打攪了。”


    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還真給他跑掉了。


    跑到船頭那邊,轉頭一看,白衣書生已經沒了身影,隻剩下一個皺著眉頭的紅衣小菇涼。


    而二樓觀景台那邊,七八位聯袂遊曆的男女修士一起齊齊後腿。


    眼睛一花,那個擋下董端石一縷劍氣都很吃力的白衣書生,就已經莫名其妙站在了欄杆上,在那兒一手負手,一手輕輕搖扇,居高臨下,看著他們。


    當董端石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一身靈氣運轉驟然凝滯,如背負山嶽,竟是漲紅了臉,啞口無言。


    隻見白川搖了搖折扇,微笑道:“我講道理的時候,你們聽著就行了。”


    啪一聲合攏折扇,輕輕一提。


    先前出手欺負小菇涼的顏斌被懸空提起,給白川抓住頭顱,隨手向後一丟,直接摔出了渡船之外。


    至於能不能在這離地萬丈的高空墜下,有沒有那禦風的手段就不得而知了。


    又指了指滿臉漲紅的董端石,笑道:“那一縷劍氣是你發出來的吧。咦,似乎有話想說啊。”


    而雷揚此時出來揚聲道:“不知是哪位道友,還請手下留情。”


    白川笑了笑,頓時靈氣威壓一掃而空,這招偷學自老爺子的招式,第一次嚐試,感覺還不錯,頗有當日鎮壓八境大修士翟世讓的爽快。


    董端石頓時半跪著大口喘氣,顯然剛才那一刻,被束縛得不清。


    白川又是打開折扇,搖了一下,笑道:“看你也是一名劍修啊,不如等你喘順了氣,比劃比劃。不如讓你三劍如何?”


    雷揚這邊頓時如臨大敵,他是怎麽都沒想到一位看似最多四境的劍修,為何會給自己這麽大的壓力。


    而這時,先前斷定隻有幾分劍氣在身的白衣書生,劍氣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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