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路徑的重新法陣加持,前半段包括文雷池在內,並沒有太出格,依照這十人的資質和出身根底,一路無驚無險過來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可卻在登頂這一段的路程才最顯功夫,因為加持了一道維持文氣不散的法陣,就算有咼狸獸在也依然吸不到半絲文氣,卻因為天生壓勝,這些文氣倒也不敢接近咼狸獸,卻在周圍形成一堵氣牆。


    原來可以籠罩一批人不受文氣壓迫的範圍頓時給縮小了幾分,咼狸獸在身前,隻有區區兩人可以免受文氣壓迫。


    而因為咼狸獸的危險範圍縮小,引風蝶的活動範圍也隨之縮小,再也不能把那形成龍卷之勢的文風給帶離路徑,隻能圍著咼狸獸打圈圈。


    山頂曆曆在目,可就這十多丈的距離卻是寸步難行。


    再也不是白川一人受那重於萬仞山嶽的文氣和淩冽文風,十人全部同一個待遇,所有文氣攏聚一處,不分彼此一同壓下來。


    就連準備充裕的李顯和趙九州這一組,到了這裏再也不能取巧,隻能靠真本事了。


    而餘人俱都舉步維艱,身上所能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每離山頂近一步,身上的重量不止加上一份,直接是翻倍而上,就連身上罩有法袍依然不頂事,文風直接透入骨髓裏,吹得人遍體刺痛,連神魂也是隨之搖擺。


    最早放棄的人反而是前半段最為輕鬆的胥德剌,神護宗賜下了一件法袍,可品秩隻是在法器中品。


    不是身為正道十宗之一太清宗的下屬宗門神護宗小氣,舉凡世間門派能冠以宗字頭的門派哪家沒件半仙兵打底的,神護宗是著實有幾件品秩在半仙兵裏相當不錯的法袍。


    可宗主無當真人實在是不待見胥德剌,要不是明仁王朝有一年期限必須呆在紋鹿,巴不得早早就送這尊大爺去太清宗禍害去了。


    一天到晚無所事事的盡調戲宗門裏的女修了,搞得神護宗烏煙瘴氣,稍微有點姿色的女弟子都不敢出門,要麽就找個借口下山遊曆去了。


    你說你胥德剌稍微有那麽幾點仙家修士的氣度也不至於弄成如今這個地步,醜陋不堪卻又偏偏自命不凡,那無賴行徑就連他的傳道人閑樂尊者都有點看不下去。


    這不書院的考核閑樂尊者壓根就沒出麵,怎麽說都是太清宗的長老,一洲尊者,他是真怕這胥德剌把他的老臉給丟盡了。


    而無當真人也是不露麵,僅僅是讓神護宗裏的一位客卿供奉陪同下山,混到這個份上也是實屬罕見。


    胥德剌能走到這裏算是出乎神護宗所有人的意外了,然而文氣文風不分彼此一同鎮壓下來,憊懶了一整年的胥德剌哪裏還撐得住。


    身上那件中品品質的法袍已經哧啦作響,可能再走上幾步就要當場報廢。


    作為眾人不待見的胥德剌哪有那份家底拿一件法器品秩的法袍來賭這一場,雖然神護宗名義上是借給他,不過心底早就打算據為已有了,怎麽可能為了這嘮啥子的書院考核搭上一件法器啊,劃不來的事情,他可絕對不會去做。


    二話不說,胥德剌直接癱坐在台階之上,氣喘呼呼道“不走了。我是吃不住啦。嘿,重陽老弟,你也別拚命啊,書院說了取兩人共同止步為準,你拚死拚活不作數的。”


    同為一組的小天師重陽壓根就沒搭理胥德剌,要不是自顧不暇他是有心再拉一把的,可到了這裏,修為最高的重陽也是吃苦不已。


    任憑他如何催發劍氣也是劈不散那渾厚的雲層,文風更是擋無可擋,心性如他也是被吹拂得一步三搖,牙齦都快要咬出血來。


    不過心高氣傲的小天師又豈能接受半途而廢之舉,自幼習劍隻知劍下無物,什麽時候遇上過如此困境。


    就是不服輸的性子支撐著他不斷前進,不算成績又如何,他是鐵了心要登上山頂通過這一段考核。


    而唐傘也是再走了幾步就停滯不前了,那柄本命物油紙傘已經到了承受極限,就算剛在文雷池中重新被煉製了一番品秩提高了不少也是已經岌岌可危。


    這是她的本命物不同於其他法寶,油紙傘一碎,她的大道之路可能就此終結,敢拿這個開玩笑嘛,本來就不稀罕獎勵又是來陪太子看戲的份,劃不來真要祭出所有壓箱底的法寶來拚這一把。


    先前在文雷池收益頗多,這樣虧本的買賣實在劃不來。


    而高肴卻也是不服輸的倔強,可能是因為尚有鎏金一代的幾人在咬牙堅持,這位一直在鴉巢那邊看不起同齡人的陽左郡高氏子弟自然也不會輕易放棄。


    也是套上一件法袍,那根行山杖更是運起功法大放異彩,看樣子就算拚上一件品秩不俗的法寶崩碎也要登頂了,隻是走一步足足需要休息半柱香之久,那十多丈的距離就好比天塹,可望不可即。


    李顯和趙九州同樣吃力,兩人法寶齊出,可終究難抵擋天地巨力,就算趙九州是書院賢人身份也是同樣。


    不禁在心裏腹誹,到底是書院哪位出手布置的法陣,到底有沒有可能真的在十人裏麵有人可以登頂,瞧這難度要是沒有金丹境的修為,想都不用想。


    而李玉和文惠就更加寸步難行了,文惠的根基本來就不穩,就算司馬憚給了再好的法寶護身,可也擋不住文風直透神魂,他本來就剛剛恢複還不足一年時間,就算前生是名家某位老祖轉世也需要一段時間適應不得。


    而李玉就顯得更加狼狽了,在文風文氣之下,身負的至尊命格竟然被激發,全身籠罩在一片金黃龍氣之中。


    可這龍氣與文氣是相衝的存在,兩者互相衝擊,相比其餘人他所承擔的煎熬更甚。


    唯有白川和歐陽妃瑤這組,有咼狸獸和引風蝶,管他文氣再重,文風再凶,絲毫不近身。


    扶搖直上,如果願意的話,白川和歐陽妃瑤兩人都不用幾息就能直接走過這十多丈距離直接登頂。


    然而白川卻是在山頂五丈之地立住了身子,抬頭望了一眼就在不遠處的山頂,笑了一下,轉身對緊隨其後的歐陽妃瑤道。


    “關於考核的名次對於你來說重要嘛。”


    歐陽妃瑤冰雪聰明哪會不知白川想要表達的意思,歪了歪頭道“你是怎麽看的終點就在前方,幾步就能過去,這可是一份大榮耀。”


    白川又看了一眼山頂,笑道“突然想試一試威力如何,大家年紀相差不大,我應該不至於落下太多吧。”


    歐陽妃瑤倒是換上一臉嚴肅地道“白川,想清楚了今日事小,日後真關係到大道之爭,還會如此取舍嘛。”


    白川灑道“我說過,我白川的大道誰也搶不走,可眼下嘛,可有可無。”


    歐陽妃瑤突而嫣然一笑,讓近在遲尺的白川也是看得一陣眼花。


    “妃瑤願意奉陪到底,結果如何,隨它去。”


    白川也是一笑,隻是簡單的說了一聲謝謝。


    轉身而下,直到李玉和文惠身前,卻把咼狸獸和引風蝶俱都交給兩人。


    山嶽般的文氣從天而降,龍卷之勢的文風隨之而來。


    白川立時身形一矮,更是搖晃了幾下,手中鳳離劍嗡嗡作響。


    “六子,你上。”


    還沒等李玉反應過來,一聲大喝。


    “走。”


    身上沒有法袍在身的白川頓時被壓得半跪在地,用鳳離劍佇地硬是沒有被鎮壓匍匐在地。


    “拿第一,爭機緣。”


    “這份考驗,我來扛。”


    一時之間,文山裏劍氣彌漫。


    小劍仙重陽也是皺眉不語。


    四境劍修,為何劍氣如此之重。


    可開天,可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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