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業人生的變化,並非起於他做閣主的那一年,而是起於秦曆的二十四年。那是被項武放逐的第幾個年頭,蕭千業已經忘了。


    他生於秦曆元年,從霜川城的一戶商人之家,蕭千業安靜的來到這個世界上,倒是並沒有怪談與傳聞裏那般奇異之相。唯一值得在意的,也隻有時間。蕭千業誕生之時,楚國終於退出了曆史的舞台,而帝星於這個時間隕落,天下間關於帝星的傳聞沸沸揚揚,兩個國家交替之時的幾個年頭慢慢過去,蕭千業也已經十歲了,他起先的名字並不叫蕭千業,而叫蕭寧遠。其父親倒也是個文化人,注重自家孩子的學習,因為蕭千業展現了強大的天賦。他希望蕭千業能夠繼承自己的產業。於是乎,蕭父開始帶著蕭千業學經商。


    商人之道無非在於買和賣二字上。取決於眼光和時機。蕭千業在這一方麵展現了很好的天賦,年僅十歲,便做了幾筆大生意,蕭家出了個天才的事情,也慢慢的傳遍霜川。


    經商並沒有耗費蕭千業多少時間。先前無比繁重的生意,在蕭千業接手後,就變得輕鬆起來。於是蕭千業去了隔壁戶木匠家裏,學習木工。平日裏便又多了一個消遣,總是用小刻刀雕琢著手裏的木頭。漸漸的,雕刻的栩栩如生,越來越精雕細琢的木雕有了賣相,甚至比教他的木匠還要能幹,於是乎,蕭家又多了一筆產業。


    沒多久後,蕭千業找到了當地的釣叟,老釣叟總是一身蓑衣,在寒冷的北域裏唯一還沒有結冰的池子裏釣魚,終年如是,蕭千業很感興趣,便去學了釣魚。那些天裏,他每天都會釣起很多魚,哪怕那位老釣叟根本沒有開口指點過蕭千業做什麽。蕭千業似乎也不覺得寒冷,隻是細心觀察釣叟的姿態,便覺得裏麵有無數的玄妙。


    再過了些陣子,他在讀書上的造詣,超過了私塾裏的先生了。霜川臨近京都,雖然地處寒冷之地,但其私塾裏先生的水平倒是非常高,可教了不到一年,蕭千業就慢慢變得能夠奮筆疾書,能夠引經據典,私塾裏的老先生麵對蕭千業便教無可教,極為欣喜滿意。


    後來,蕭千業又學了很多手藝,甚至連戲曲都嚐試過,他但凡學一樣東西,便能夠將那一樣東西練到極致。


    他成了戲台班子裏最受歡迎的小角兒,又成了名動京都的下棋好手,同時是霜川最大的商人,手藝最好的木匠,釣魚……第二多的釣叟,便連寫的文章,也傳達到了別的城市裏,備受人青睞。


    蕭寧遠之名,在當時的霜川,可謂一時無兩。


    他還在不斷的學習各種各樣的技巧,於是蕭父將其名字改為蕭千業,業為行業的意思,又有千秋之業的喻意,希望蕭千業有著越來越多的才能,也希望蕭家在他手上,有千秋之業的興盛。


    但這個名字改完後沒多久,蕭寧遠的聲名依舊在外,而蕭千業卻籍籍無名了。


    那一年……他拜入了兩個門派。


    霜川最有名的世家乃是刀中帝皇的丁家,但是丁家拒收蕭千業,丁庖廚或許沒有想到,他從蕭千業眼裏看出的那一絲的邪氣,會在數年之後,成為了丁家的滅頂之災。


    蕭千業最終沒有拜入丁家,於是他去了霜川城北,冰盔山脈之中的另一處比丁家更強大的勢力裏學藝……寒隱宗。


    黃泉老人同樣看到了蕭千業不安分的氣息,為之而警惕,但蕭千業的資質實在是太高,而他自己,已經很老了。沒有了頂尖高手的寒隱宗,將不再有跨足南方的實力,也無法再並列於九大派,黃泉老人自然很強,他希望自己能夠活得久一點,也希望能夠在餘生裏,找到自己的傳人。


    蕭千業的到來,對於黃泉老人來說,或許便是一次機緣。


    ……


    ……


    數年前蕭千業離開了寒隱宗,他那時候才十六歲,還是少年,卻成了自黃泉之下的最強者。可惜,寒隱宗給不了蕭千業想要的東西。很小的時候,蕭千業便聽到了很多秦楚之間的傳聞,那個人頭與白骨堆砌的年代,那個英雄輩出的年代已經徹底存在於故事裏。他也聽過很多傳說。


    十六歲那年,他初次離開霜川,錯過了與弛硯南,沈潮崖,秦皇這些傳說中的人物一見的機會,未能目睹他們的風采。但隨後不久,新任龍將項武和帝國宰相成立天機閣,暗中招募高手,這個消息被蕭千業得知,於是他成了最佳的人選,他有著強大的武藝,又有著絲毫不為外人所知的低調聲名,故而最為適合成為天機閣的閣主之選,蓮空城事件讓帝國意識到,唯有以江湖製約江湖,才能真正的控製這些有著強大實力的武林人士。


    天機閣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成立的。擁有了整個世界最強大的情報網之後,蕭千業卻並沒有立即對武林勢力中那些盛名之下的人物發出邀請。而是通過情報網,找到了很多不為人知的人才。


    那一年,南蠻秘境的天賜之子名聲初顯,但還並未震驚江湖,因為誰也不會注意到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無論那個孩子多麽厲害。但同為少年的蕭千業卻看到了阿卡司在某一方麵比極致更加極致的天賦,速度之上已入神道。將來的阿卡司,或許不是最強,但絕對是最快,所以蕭千業招募了阿卡司,許之以帝國的相助。


    同是那一年,他路過了當年一處世家的所在,如今已經成了廢墟,偶爾還能見到一些尚能遮風避雨的宅子,也都布滿了蛛網與塵埃,可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他找到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謙遜溫潤,如世家公子,但又顯得貧窮瘦弱。當問及其名字時,蕭千業便明白了一切。於是乎,他招募了這個孩子,這也使得未來的天機閣,多了一個忠心耿耿而又實力強大的劍中君子。


    又過了些時間,他找到了暗器高手。同為經商之道高手的顧萬裏,隻是當時的顧萬裏遭受追殺,生死一線,蕭千業出手相救後,給了顧萬裏一個新的名字,新的身份,於是江湖中,便有了財神閣主,而天機閣……行動也越來越偏離了項武與言番的本意,因為有了財力之後,蕭千業終於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高手越來越多的天機閣,漸漸的也越來越引起了項武的重視。昔日的劍神聶無痕成為了一個乞丐,若非蕭千業向來細心,恐怕都無法察覺到聶無痕的存在,但複仇之人的命運大多都是相似的,蕭千業許諾聶無痕,將來的玄機劍派,會成為新時代到來前最先覆滅的一個門派,於是那一天起,天機閣多了一個最強大的武者,卻又無人知曉其身份。


    黑玉幽冥則是蕭千業所發現的另一個奇才,隻是關於幽冥的秘密,蕭千業始終不曾對人提及,漸漸的,因為幽冥神鬼莫測的速度,因為阿卡司越來越難被控製,知曉幽冥存在的人,以為是天機閣主預料到了這一局麵,而留下了一個後手。黑白對立,或許阿卡司的對立者,便是黑玉幽冥。但這個說法,蕭千業自己從來沒有解釋過。


    天機閣的頂尖高手逐漸匯聚,厭倦了太平之世的蕭千業,終於開始有所作為。


    他當年離開寒隱宗便是因為這一點,寒隱宗實在太平靜了。蕭千業在孩童時期便已經是萬般技藝信手拈來的天才,但蕭千業也在一直在思考,其活著的意義,人活著,自然要以最好的方式活下去,說到底,人類不過是為了欲望而不斷妥協的醜陋物種,複仇也好,獲取財富也罷,振興家族保衛國土亦是一樣,這都是自身的欲望,隻是很奇怪的是,人們會將他們所認為好的事情歸類於正義,將反過來的事情歸類於邪惡。明明不過都是欲望罷了。


    隻有絕對的亂世裏,一切正義與邪惡的標準才會慢慢的淡化。戰爭裏麵沒有正義,亂世之中沒有仁德。而那些被道德被氛圍所拘束的愚蠢生命,終究隻有在生命受到威脅,隻有在生死難料的戰火之中,才能慢慢的脫離束縛。


    這也是就是亂世出英雄的原因。至少,蕭千業這般想了,於是乎,他也開始這般做,開始著手於攪亂這個時代!


    生為天才的意義難道就隻是為了讓那群平庸無能的人感慨一聲這就是天才嗎?與這群廢物一般的人生存於一個天空之下,每天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直到死去嗎?又或者學了一些武功,享有一些名氣,卻要顧這顧那,為了所謂的江湖太平世界安寧而強行的放棄使用武功嗎?最終難道不會變成空有一身境界卻不明白戰鬥為何物的廢物嗎?


    每個人都向著強大而前進,可強大的意義就是保護弱小嗎?


    誰規定了強者不能欺淩弱者,明明這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明明這就是一個汰弱留強的時代,一群人有著強大的能力卻要裝作平常人一樣與他們苟且在這個世道上……開什麽玩笑?


    唯有在動蕩不安的時代裏,唯有每個人都過著朝生夕死的生活,才有可能讓所有枷鎖都被掙脫!


    於是乎,蕭千業與聶無痕開始擾亂這個時代,讓丁家覆滅了齊家,讓寒隱宗分裂為黃泉碧落兩派,讓前來中原布道的昊天教之人有了覬覦中原的欲望。最終……他成功了,也失敗了。


    他有著改變這個時代,讓世界在戰火之中蛻變的決心。但他太弱小了。


    麵對項武的禁令,他被驅逐出中原。但蕭千業的野心並沒有因此而覆滅,天機閣也沒有因此而被取締,因為天機閣裏的高手在也言醒看來,實在是太強大了,這樣的人才聚集在一起,其間的可能性讓言醒也著迷起來,蕭千業隨後又找到了彌藏,並介紹給了言醒,再隨後他開始周遊這片大陸,隻是不允許被回到中原,但他能去的地方還有很多。


    比如那些……不可知之地。


    傳說都是存在的,這是蕭千業堅定不移所相信著的東西。那些傳說裏一劍斬斷了楚國國運的龍脈武者,那個橫渡安海的渡舟人,還有更早的千年之前曾有佛祖現世的傳聞他都相信是真的。


    如果連傳說都是假的,那這個世界得多麽無趣?


    ……


    ……


    秦曆二十四年的時候,蕭千業去了西域大半年的時間,學到了昊天教的功法後蕭千業又回到了北域,因為蕭千業聽聞霜川老家裏發生變故,族中老少全部慘死。於是他冒著被項武發現的風險,前往了霜川悼念自己的父母,並調查家人的死因。但最終他什麽也沒有發現。他十一歲入了寒隱宗便再也沒有見過家人,直到十六歲離開寒隱宗的時候也沒有回去過,因為他急著要改變這個世界。


    也是在親眼見到家族變成廢墟的那一刻裏,這位百年不遇的天才開始明悟,自己是注定要改變這個時代的人,他要掀起一場整個世界也絕對沒有出現過的終極戰火!因為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了可以讓他忌憚的東西,再也沒有了能夠牽絆住他的生命!


    而後他無意中來到湖邊的時候,赫然發現了當年那個一身蓑衣的釣叟,這麽多年過去,這位釣叟仿佛一直在這裏,沒有變動過方位,蕭千業的釣魚之道,是跟這位釣叟學的,卻罕見的,並未像其他技藝一般超越他的師傅,釣魚他總是比不上這位老釣叟。


    於是蕭千業再次來到了這位釣叟的身邊,他不該再在北域多逗留半分,因為他還沒有步入極意,他還不是項武的對手,甚至步入極意後,他也不會是項武的對手,他留在北域裏每多一分,便會多一分危險……


    但不知為何,他想要再次與這位釣叟一同釣魚。


    這世間機緣降臨總是說不準的,蕭千業不知道那個時候為何會想要與這個老者釣魚,但……人生的轉折卻是從那個時候開始。


    “你的家人,全是我殺的。”從孩童時代起便一直沒有說過話的釣叟忽然間說話。而且說出了讓蕭千業震驚不已的話來。


    可出奇的,蕭千業並沒有想報仇的念頭,或者說立馬報仇的年頭,他感覺到了某個可能性,平靜的問道:“哦?然後呢?”


    釣叟笑了,就好像這麽多年過去,他終於釣到了想要釣起來的魚一樣。


    “萬法皆通的天才很多,而將萬法練到極致的人卻是古往今來一個人也沒有。”釣叟的語氣裏卻沒有一點失望,而是隱隱帶著得意。


    蕭千業左手凝冰,右手劫火,九葉巔峰境界的強大實力爆發出來。但釣叟隻是看了一眼用蒼老的聲音說道:“冰炎同體,又是身兼萬法,倒是非常不錯,也不枉我,殺你滿門。”


    說話間,蕭千業駭然發現,左手的冰在瞬息間幻化成了火,右手的火焰瞬間凝成了冰。這是蕭千業從來沒有見過的事情,他根本感受不到絲毫來自老者的氣息,但隻在瞬息間,他的招式就被這釣叟徹底的改變。


    “我已經……等了很久……這些年倒是出了些天才,在你之上,也有人選,可終究,都無法繼承我的衣缽,我聽聞你也在找尋那些江湖傳說,很想知道,你找到了嗎?或者說……你還想不要繼續找?”


    蓑衣釣叟的手離開了魚竿,但魚竿卻並沒有落下,而是依舊漂浮於空中,那一刻,蕭千業終於確信了一件事,這個一身蓑衣的釣叟,便是自己的機緣。


    “我殺你滿門,是你的仇人,但這世間,能殺我的人已經沒幾個了,自然不包括你,如果你願意拜我為師,學我的功夫,並抱著時時刻刻都想要殺掉我的念頭來超越我,我會告訴你,所有你想知道的傳說。”


    蕭千業甚至沒有半點猶豫,便行了拜師之禮。


    秦曆的二十四年,蕭千業拜入了劍閣七劍聖之無妄的門下,學得了兩極劍意,而同一年裏……蕭千業便已經掌握了兩極天地劍,兩極冰炎劍,兩極攻守劍。又過一年,他掌握了兩極陰陽劍。


    又過了三年,秦曆二十八年間,無妄遠赴劍閣後歸來,身上藏著一道寂滅的劍意,重傷將死,在那一刻,無妄將兩極生死劍亦即兩極劍法的最後一式傳給了蕭千業。


    “此為我一生劍道裏最為邪惡的一劍,但也是起死回生的一劍,生死枯榮一念間,我並沒有真正的練成這門劍法,但也許你……是一個能夠超越我的人……”


    蕭千業得到了兩極生死劍的劍譜,然後……親手殺掉了重傷之下的無妄。


    也是在那一刻起,他破入了極意,終於其執念得到了所謂的機緣的認可。


    “邪惡?這世間沒有正義的戰爭,若連正義也沒有了,那麽邪惡的意義又由誰來定義?”


    ……


    ……


    月河塔第六層。


    如同隕石直貫九天的一劍在宸玲和宸回的神妙配合下,風沙劍意終於戰勝了兩極劍意,蕭千業此刻完全無法動彈。宸回的全部內勁都用於施展風回,但他有一把世間鋒利無雙的劍,他隻要將君臨慢慢的刺入蕭千業的身體,這場對決就將結束。


    蕭千業太危險了,這是宸回此刻心裏最真實的感受。這世間有很多邪惡並非真正的邪惡,顧三秋的邪惡是為了獲取更多的金錢財富,謝醒獅的邪惡其餘對武林霸主的貪欲,帝風烈的邪惡起於對戰功的渴望,但為了這些欲望,他們會做邪惡的事情,也會做正義的事情。說到底,這個世間如果達成目的的道路上有善與惡兩種選擇,那麽大多數人都不會選擇邪惡的途徑以犯眾怒。


    但蕭千業不同,蕭千業從一開始,他內心的目的就是擾亂這個時代,這是一個無論什麽途徑都沒有辦法為其辯解的邪惡,因為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帶來亂世……


    為了混亂而製造混亂的人,又如何能夠救贖?最可怕的是,他不是一個神態癲狂的狂熱邪惡分子,他冷靜理智,善於投其所需,談吐之間又能體現其風采,即便是麵對宸玲宸回李念雲這樣的對手,他第一時間想著的也不是去消滅這些人,而是說服這些人,即便說服失敗,也不會強加自己的理念於對方。


    蕭千業的一切都太正常了,所以顯得就……極不正常。


    因為過分的平靜,代表著絕對的執念。


    宸回要殺了蕭千業,蕭千業的雙目裏第一次呈現驚恐,作為一名極意強者,他不相信自己居然會被兩名葉之境強者壓製住。但事實勝於雄辯,這個狀態下的蕭千業無法動彈。


    君臨劍緩緩刺入了蕭千業身體,在無法防禦的情況下,便是玄武門的強者也絕對無法抵擋住君臨劍的鋒利。


    這是貫穿心髒的一劍,蕭千業承受著極大地痛苦,感受著死亡一點一點的臨近,在宸回的這一劍終於徹底貫穿他身體的時候,蕭千業猛然間睜大了眼睛。


    生死兩極,枯榮寂滅。在這一刻,蕭千業終於明悟了這一劍的神妙。劍意再起,宸回在這一個瞬間裏感覺到蕭千業仿佛在做什麽,內心裏有著強烈的不安,但最終,他無法察覺到異常。可猛然間……宸回的雙眼瞬間睜大,風回之力開始不斷地減弱。


    “沒錯……這一切……的確結束了!”


    蕭千業的身影再次緩緩的下墜,他任由宸回的那一劍貫穿著自己,但臉上痛苦的神色卻一點一點的消失,繼而變成了一種……欣喜!


    宸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這個時候,她忽然抖了一下,因為她看到了宸回的後背,破開了一個傷口,而暗紅的血液,緩緩的染紅了宸回的後背。


    宸回的風回消失了。宸玲能感覺到宸回的生命氣息正在飛速的消散。宸玲恐懼的看著宸回的身影,緩緩的,緩緩的倒下,不明白這其間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蕭千業拔出了體內的君臨劍,歎道:“很好的一把劍,但如我所言,終究是一把選錯了道路的劍。”


    蕭千業的手落在了宸回的肩上,他看著宸回滿臉不可思議的神色,淡淡的說道:“兩極劍法,的確是沒有弱點的劍法,宸回,你的武道劍道到此為止,結束了。而我的大道,在這一刻才要開始!”


    李念雲看著這一幕,同樣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懼,他內心裏已經猜到了一個可能,但他不相信這世間真的有這種事情。宸回捂著胸口,痛苦萬分的睜大著眼睛,一點一點的……癱倒在了地上。宸玲與李念雲都感覺到了一了一個可怕的事情……


    他們驚駭的看著這一切,宸玲的目光更是死死的看著宸回。可宸回的身影已經沒有動靜了,甚至連抽搐也沒有,而李念雲與宸玲所感應到的可怕事情也終於變成了事實。


    宸回的氣息已經沒有了。蕭千業的氣息變得如極盛之時那般強大。


    一切都……結束了。


    (好了,寫了幾個月,本書由於主角死了,就此完結……個屁啊,當然不會這麽完了,不過不能劇透,主角肯定沒有死,明天會開始寫轉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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