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擺放成功。”丁耒對風了然道。


    這個童子,眼中閃著奇光,淡淡地道:“好,我這就開始破壞此陣的關鍵位置。”


    “我的這種破壞,不會讓風雲發現,他們隻是會覺得,此陣出了一點狀況,你再試著攻破此陣樞紐。”


    丁耒問:“此陣樞紐莫不是這座棺材?”


    “並非如此,風雲經過改進,這裏陣法分為表裏,表麵就是那石門所在,你看到石門上的龍騰麽,那個圖案就是天地之力宣泄的其中一個環節。”風了然道。


    “那棺材就是裏了?表裏如一,象征著高潔,也確實能夠更好接納陰陽。”丁耒深深吸了一口氣,這裏四周洋溢的是一種藥香,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元氣的味道!


    元氣本來是沒有味道的,但是此處居然如此濃鬱,比起中原世界的普通地方的元氣,還要深厚那麽一層。


    這裏的元氣,已經逐漸有種顯化的情況。


    即便沒有形成形體,可是卻已經有了一種物質的性質。


    物質最初,就是有各種滋味,各位穩定的特性,這元氣已經達到了這等程度。


    丁耒貪婪地吸收了一些元氣,隨後吐出一口內氣,覆蓋在陣盤之上。


    這陣盤立即發出一股清亮的聲音,好似鳥兒在啾鳴。


    與此同時,風了然拿起之前的陣盤,這是一個金色的陣盤。


    丁耒知道,孔慈本身是屬金,但是在命格之中,金多刑克,造成殺劫。她等於是死在自己的命運之下,即便沒有步驚雲一掌打來,遲早也會有別人對其造成生死大劫。


    一切都是命數,在這個不完整的世界,命數之說,往往非常正確。


    因為沒有什麽力量能夠超越命數,也就是命已定盤。


    就像天上的星辰,亙古不動,即便要變化,也是很多年以後,人不如星辰壽命長久,因此往往很少有人能夠改命。


    甚至丁耒越是修煉《易經》,越是明白,人的一切命運其實都定論了,不相同的過程,同一個結果。


    丁耒甚至懷疑,石微的命運是否也被操縱了,因此她死的如此莫名其妙。


    這時候,風了然上前了一步,金色陣盤對準了一個方位,這個方位正是“兌位”,“兌位”屬金,也是符合孔慈的命格狀況。


    他雙手急點,在陣盤上敲動了幾下,接著嗡鳴的陣盤,就落在了陣法中心。


    隨後他回頭道:“丁耒,你去破壞那外圍的陣法,我告訴你,這裏遍地屬金,真金不怕火煉,但是石頭卻是怕火燒變樣,那一塊淨石的大門,即便無法打破,但是可以將上麵的龍紋給燒變形。”


    “想不到五行相生相克,你居然也如此懂得。”丁耒抱拳一退,趕緊返身到了石門所在。


    他手臂之中本身是可以儲存火焰,那裏的穴位已經變化。


    略帶紅黑的左臂,這時候驟然亮起,他蓄積起全身的內氣,直奔石門。


    感受到身後的雄厚火焰,風了然立即將陣盤一拋。


    接著這陣盤直接切入了空氣之中。


    這時候厲飛才發現,在孔慈躺的棺材附近一丈遠的距離內,居然充滿了壓迫力。


    這壓力比起之前風了然操縱的還要恐怖,幾乎扭曲變形,就像內氣形成的漣漪,這一股漣漪直接扭曲了一部分的空間。


    這空間之中,帶著一絲灼熱之氣,許是壓力太大,引發了空氣被灼焚。


    隻是空氣中沒有出現火焰,很快被“困龍升天陣”壓製下來,這陣法陰陽互換,使得壓力不會形成摩擦起火,反而是純粹的壓力。


    這裏就像是失重一樣,厲飛和木寧、雲從經,三人立即感受到了身體飄忽不定,仿佛遊離的蟲魚。


    風了然更是半個人都浮在空中,這等違反常理的事情,也隻有在陣法中心,才會出現。、


    中心壓力,心外失重,這等奇特變化,也符合陰陽之道,物極必反。


    四人沉淪在空中的瞬間,風了然忽然吐出一口內氣,輸入了陣盤之中。


    如果丁耒在這裏,就會發覺,他的內氣屬性也是偏向於“金”,正因如此,他才能順利操縱這裏的陣法。


    不過孔慈是陰金,他是陽金,所謂陰陽,萬事萬物都帶有,哪怕五行之中,也分陰陽二變。


    這個風了然的內氣輸入進去,陣法似乎打開了一道空缺。


    就見一陣風穿堂而過,這是丁耒引動的。


    丁耒的左臂一團火焰飛出,旋繞衝天,蔓延在整個石門上。


    上麵經過煆燒,逐漸由白淨變成了黑化,上麵的龍紋,也不再如初那般清澈可見。


    丁耒的手臂火焰,即便不是什麽神仙裏的三昧真火,可也是達到了兩百度以上,尋常的物體一遇即燃。


    他現在手臂不斷鼓動火焰,操縱越發熟練了。


    自從與西洋鬥了一段時間,他逐漸掌握了真諦。


    現在內氣更加靈活,不像是“拙”類武功修煉的內氣,而是更加“剛猛迅捷”。


    正是因為他開始修煉了《聖心訣》,所以他的陽剛之氣,越發渾厚。


    厲飛比他精深,可是經過這件事之後,似乎他的《聖心訣》變化了,從陽極的剛,有了一絲陰狠的柔。


    如果厲飛繼續下去,就會逐漸入魔。


    入魔不是什麽好事,當年聶風入魔,也都是成為了一個瘋子,幾乎無人可以相勸。


    厲飛即便修煉的是帝釋天千年融會貫通創立的武功,可也免不了出現差錯。


    隨著火焰不斷煆燒,那石門上的龍紋,越發看不分明,這時候原本灰暗的天空,也逐漸開朗起來。


    似乎是“困龍升天陣”被破了一層,表象的龍,已經被撕裂。


    丁耒卻知道,這個表象,不算是真正的表象,如果要破掉真正的表象,就必須打碎這整座山。


    這整座山就是一個昂首看天的龍,龍騰萬裏,呼之欲飛。


    風了然忽然掉落在地,感覺到壓力一輕,他猛然施展內氣,勾動陣盤,在“兌位”跳動不迭。


    陣盤一抖,這裏的石室也不斷抖動,像是有一條龍活化了一般。


    丁耒這時候返身而入,看到了風了然滿頭大汗,他的修為根本吃不消這麽大的消耗。


    木寧和雲從經二人搶先而上,掌對準他的後背,輸入內氣,隨後風了然身體一抖,內氣噴薄而出,再一次鼓動了這裏的風水。


    整個石室搖晃更加。


    風了然卻有些堅持不住了,他大聲道:“丁耒,就是現在,看你的了!”


    “好!”丁耒雙指落在陣盤上,這陣盤灰蒙蒙的,發出一聲悅耳之音節。


    接著陣盤滴溜溜旋轉而出,落在了棺材的頭頂。


    棺材上方,逐漸帶起一陣風,是憑空出現的。


    這也鼓動了這裏的天機。


    反陰陽陣的最基本就是造成陰陽的假象。


    也就是迷惑了原本的陰陽陣,讓其以為是陰陽陣的一員。


    丁耒逐漸用自己的陣法,代替了對方的陣法。


    他的陣盤跳動的時候,石室也跳動不止。


    沒有任何石頭掉落,可見這裏固若金湯,就連火炮也未必能摧毀整座山。


    這島本身就是一個奇物!


    就在這一瞬間,一股壓力飛散而出,流瀉到了每個人的肩頭。


    所有人都覺得好像被打了一拳,一個個麵色慘白。


    接著是更加翻雲覆雨,天地傾塌般的壓力,從頭至尾,所有人都凝固在原地。


    骨骼開始響動,卡擦一下,雲從經最弱,率先跪倒在地。


    然後是厲飛和木寧。


    風了然更是已經趴在地上了!


    “不行,不可以失敗!”丁耒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


    他的身體壓力最大,也靠的最近,可是他硬生生抵抗住了。


    他雙手不斷推出內氣,先輸入陣盤之中,接著是無數的兵器之中,這些兵器得到了內氣,似乎都在發出陰陽交鳴的聲音。


    更重要的是,兵器的陰越發得到彌補,陰比陽盛,也就產生了激變。


    丁耒咬著牙,不斷輸入,他的身體已經被壓的彎折起來。


    比起風了然對付他那時候,壓力還大了一倍。


    就聽一聲骨脆之響,他的膝蓋骨斷裂了,他跪倒在地上。


    可是他絲毫不停,可是機會卻越發渺茫。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這時候他靈光一閃,想到了那個陣盤的事情。


    那陣盤融入中間,似乎是完全沒有影響,自己是不是可以衝破束縛,直接去充當陣盤?


    丁耒這個想法太過膽大,一般人是不會用生命去做這件事的。


    可是他已經沒有機會了,他喘著粗氣,瞬間拔高一層,“銅人變”到達了極限。


    他一個衝身,飛入空中。


    空中是無止無盡的壓力,丁耒卻把自己落空,想象自己是陣盤。


    這就是“氣疊三陽”一樣的法門,試圖感知有靈性的物體。


    這陣盤有靈性,但不如人,很難做到“氣疊三陽”。


    他定格在空中的瞬間,似乎時間也停頓了,人仿佛進入了一片真空,也像衝入一個薄膜,撕拉一聲,從中分離,一道漣漪伴隨著丁耒的動作,鋪墊開來。閉上眼睛的丁耒,如魚得水,深入了這一片如泥沼一般的區域。


    突破的頃刻,他的全身上下,發出一身骨骼回位的響動,所有的傷勢,被一股充盈的陰陽之力養好,接著他停在了中心區域。


    旁邊就是那一道棺材,這棺材在眼前,越發閃亮,像是天空中的點點星辰。


    死馬當活馬醫,卻偏偏讓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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