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抱歉了。”李崇慶道,“我也是盡力而為了,希望張兄能快些好起來,日後說不準,能給我們引見一下邵大俠,到時候寶藏什麽的也不用求了,穩定、安全、自強不息,才是真理。”


    丁耒笑道:“話是這麽說,攀上邵大俠確實堪比瑰寶,千金也難買的關係。祝你成功吧,明日我們就出發,你挑選好人手了沒有?”


    李崇慶鄭重點頭:“此事事關重大,我帶領另外兩名高手,也和我一樣,穩固初期很久了。”


    “可惜了,若是有那體菌、夭夭草、木根草三種藥草,你們的武功能更上一層樓!你們對內氣要求不高,講究氣血,穴位,這三種藥草,都對身體有很大的刺激作用,哪怕是我這個境界服用,都有很大可能提升。”丁耒坦然道。


    李崇慶神往感歎,點點頭又搖搖頭:“天不助我等,也沒有辦法,丁耒,你先去治張備的傷患吧,我這裏再商榷一下,甚至練一下武功,到時候需要用上。”


    “好,如我提前結束,我會給你們指點武功!”丁耒道。


    “那多謝了。”李崇慶拱手一笑。


    丁耒這次沒打算煉製丹藥,他對丹藥還是一知半解,那日隻是熟悉了藥草特性,從而摸索,誤打誤撞煉製出來的。而且丹藥有一種特性,是不可避免,那就是其散發的毒素————即便沒有鉛汞之物,可是燒成灰燼,勢必引發一些慢性毒素,丁耒目前水平,也沒法解決,他畢竟還沒有完整的丹方,純粹是盲人摸象。


    如今他也不想多花時間煉製丹藥,畢竟每一次操縱,都需要高手坐鎮,當日他們幾人,可至少是初期以上修為,這才使得丹藥完整煉製,而且煉製成功,身體虧空,儼然腎虛透支。如今丁耒雖然能獨當一麵,可是他也不敢有十足把握煉成,這三種藥草性質既然如此相類,都是善物好藥,便就直接加水燉煮好了,既方便快捷,更效用豐富。關鍵是沒有毒素,這樣對於張備,恢複更有幫助。


    就地取材,他找了一個碩大鍋子,加了一些水,按照以往經驗,三比七的比重,三是藥草,七是水源。這水源極為講究,需要幹淨的井水,這裏自然也有。


    丁耒將水燒開,沸騰而起,再下進去“金花草”,猶如一道金光落入,一股異香撲鼻而來,渾然如好菜佳肴,極為令人向往。接著是“熒光玫”,這朵玫瑰,本就在夜間能夠照亮,看起來就典雅無比,甚至往往是青年才俊,追求女子的佳方,當時丁耒本來想要送“熒光玫”給洛鶯,隻是因為此物難以尋得,便換上了“青蘭”。


    如今在大明世界,這株藥草似乎是遍地可尋,著實令丁耒有些訝異,若非不能攜帶物品回中原世界,他隻怕會四處采集,直到裝了滿滿幾個筐,好在中原世界賺個盆滿缽滿才是。即便無法攜帶,他也打算多研究一下此玫瑰。


    熒光鋥亮,透發綠意,沒有玫瑰的天然香氣,卻有著一股特殊的香草氣息,仿佛生錯了體胎,枝椏張舞中,迅速由紅色變成了粉白色,接著紅潤之色,隨著“金花草”的金色光芒,盡數溶於水底。


    丁耒用筷子戳了一記,舔了舔筷身,甘爽可口,微微發甜,細細品嚐,甜中帶膩,似乎是一股散布其中的野味氣息。這氣味太過古怪。


    丁耒要煉製的湯藥,也是《草堂醫經》記載的一種湯藥,叫做“還青湯”,顧名思義,就是還本來真意,青澀滋潤,豆蔻年華一般,回歸真最年輕的狀態。


    接下來的“凝雲固骨”,是一種看起來很像骨骼的野生菌類,這種藥草一旦張開,便有無數氣孔,就像骨骼周圍的經絡線條附著一般,它也需要呼吸,卻是呼吸天地元氣。而人體的骨骼,也需要增長,吸取精華,自然便是溝通了經絡,帶動氣血,繼而增添異彩,強化自身。


    這“凝雲固骨”本來像是骨骼,卻非常軟糯,一下去水中,便如一道軟塌塌的座椅,直接散了架子,接著一股清淡的味道,傳了出來,與之前菜肴和香草味截然不同,似乎是一種綜合的中性滋味。


    藥草在水中,漸漸回旋,一股渾濁如灰的水流,在其中滾蕩冒泡。


    丁耒準備將一切煮爛,全部都溶於湯汁。


    加大火苗,不一會兒,藥草便斷裂,繼而逐步消弭,匯入了湯汁之中。


    湯汁也因為大火,收汁變幹,更加灰白。


    丁耒感覺時機成熟了,將火勢關閉,繼而裝在了碗裏。


    本來非常大一鍋藥草,足足可以十人服用,最後被煮出來的卻隻是五小碗。


    這說明了收效甚好,將藥草特性,全部融入湯汁內。


    丁耒先自行品嚐一二,感覺沒有問題,入口溫潤,有一種冰糖一般的滋爽特感。


    “看來是成了。”丁耒喜色上臉,將湯藥端給了張備。


    張備坐在廂房內,運轉內氣療傷,見丁耒進來,端著湯藥,不由道:“丁兄弟,你這麽快就煎好藥了?”


    “那是自然,我以前曾經學過很多醫術,也曾出過遠門深造一個月有餘,可以說是比肩我師父了。”丁耒拍胸脯道。


    張備心意正濃,聽了丁耒的話,信任之色,上至臉龐,當即也不客氣,直接端起碗,一飲而盡。


    過了大約半柱香時間,他方才感覺到了藥力,一股氣血上湧的快意,覆蓋全身上下,諸多穴位,似乎又有所通達的跡象。


    這一切全拜丁耒恩賜,他因禍得福,若是這一番熬過去,他的功力更上一層,到時候說不準真會出離這個小小縣城,前去投奔邵大俠。雖然他習慣安貧樂道,可是自丁耒前來,勾起了心底英勇之意,便想著如何施展抱負了,再去考取武舉人也是不可能的,唯一可以的,便是與邵大俠並肩江湖,不求飛黃騰達,但求身心進步。


    “太好了!”張備睜開眼睛,感覺到身體那些受傷部位,開始像螞蟻在爬動一般,比起丁耒給他內氣療傷時,更加明顯,他揭開自己的膝蓋上的褲子,裏頭隱隱泛著黑紅,似乎是結痂的態勢。


    丁耒看了一眼,道:“不錯,你這麽快結痂,看來也是功效不錯,也印證了我的想法,日後我說不準能煉製這一類的丹藥了。”


    “你居然還會煉丹?那不是傳說中的高人才會的?”張備睜大眼睛,吃驚道。


    丁耒擺手一笑,不置可否,他心知,這大明世界,低等武力,丹藥之說,已經淪為傳說,而他隻是半桶水,已然能夠煉製丹藥,即便也是運氣使然,可是一回生二回熟,他摸清了熬製藥草的性質,對於煉丹,就隻差一些技巧了。


    見到張備有好轉,丁耒叮囑道:“我在廚房還留了四個小碗,每日一碗,這幾日之內,你應該能恢複元氣。”


    張備坐起身,長長一個禮數:“多謝丁兄弟了!日後若有什麽差遣的,我張某定不會忤逆。”


    “你言重了。好了,你好生休息,我這就出去逛逛。”丁耒說完,緩緩走出大門。


    與李崇慶打了個招呼,就親自上街了。


    比起前幾日,街道上冷清許多,一望盡頭,不見人影,原本的江湖人士,想來都是去往了內陸之地。


    想來距離也不是很遠,頂多幾公裏。


    丁耒走在街頭,一切平平靜靜,一直來到城郊位置,李鄉紳的所在地。


    這裏早已風雨過境,留存下來的是,斑駁血跡,以及濃烈的腥臭味。


    之前李崇慶的老大,已被拖去掩埋,此間隻剩下一些腳印。


    他觀察腳印,之前那老大可見中傷之深,實難想象,一個人怎麽會有如此大力,居然能將整個人的腳跟打得凹陷下去。


    甚至深陷有四五寸。


    再看到附近的腳印,都是一些江湖人匆忙慌亂的印記,這些人顯然也知不可久留,一個個早就飛鳥四散。


    腳印一直從李鄉紳的宅子,一直延伸到草叢中,接著便一直蔓延山頭,丁耒心知,這個腳印是那黑袍男子所為,他當晚“神社功”施展之後,控製不住力量,就像木寧那廝一般,一腳腳深邃無比,扶搖而上。


    丁耒沒有繼續追查下去,而是選擇再等待一日。


    他回到了張備宅子,與李崇慶說起此事,李崇慶也覺得恐怖萬分,他沒有親眼所見,不知其跟腳,但聽丁耒複述,就有些心驚肉跳。


    在丁耒反複相勸之下,他還是堅持自我,想要一探究竟。


    丁耒拗不過他,也隻好答應,但不保證幾人安全。


    餘下時間,丁耒就抽出精力,為李崇慶和另外二人指點武功。


    丁耒本就聰明無比,武功更是超群,講解起來,淺顯易懂,三人如獲至寶,動作上得到了極大優化。特別是李崇慶,他修煉的是一門叫做“狂風刀法”的武功,看起來十分簡單,至大剛猛,可是換在李崇慶施展開來,就有些不明所以,丁耒指點之下,“狂風刀法”逐漸有了風聲鶴唳的態勢,濃濃席卷,似能如凜冬之風,吹拂之下,寸草不生。


    李崇慶十分感激,有了丁耒指點,他的刀法,“剛”中多了一分“拙”,也就是,收刀必須到位,這是“拙”的出手方式之一。俠義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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