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君昭一聽不對,立即轉身,衝向了後院入口處。


    此時兩名大漢已被叫上,帶著餘家家主的身影,大步流星,跨入其中。


    餘君昭匆匆忙忙,神色略顯慌張,見了父親,連忙鞠躬:“女兒不知爹前來,疏於接待,還請恕罪。”


    “什麽時候君昭你變得這麽恭敬有加了?”餘家家主冷冷一笑,轉眼看向院落,不見有人,狐疑上心,沉聲道:“你帶的人呢?”


    “什麽人?爹,我不明白。”餘君昭裝作不知,一臉的平靜。


    “我問你人到哪裏去了?是不是戴風青那個臭小子來了?”餘家家主當即就震怒,撒手向前,要大步跨入餘翰芝的房間。


    他貴為家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若是連兩個女兒都管教不了,那他就不是家主了。餘家家主與趙家家主趙升不同,趙升懦弱腐朽,而他則大氣凜然,什麽事情以自己為重,有時候甚至不顧親情。


    餘君昭一個閃身,就落在了餘家家主麵前,故作無奈地道:“翰芝正在沐浴,父親可不要前去。”


    “沐浴?大白天沐浴什麽?我看是戴風青那個小子來了,你最好不要擋在我麵前,即便你有武功,但我是你的爹,我對你有絕對的掌控權,你大逆不道,小心我將你逐出去!”餘家家主怒氣衝天,幾乎一個甩手,就蕩開了餘君昭,餘君昭不敢防抗,這才被他得手,不然區區一個儒家人士,沒有練過武功,根本帶不動餘君昭。


    餘君昭臉色不改,隻期盼丁耒眼疾手快,把事情圓滿解決。


    丁耒之前突然消失,也是反應及時,他當時就閃身入了餘翰芝的房間,看著二人的卿卿我我,相膩可人,不由道:“你們別在這裏逗留了,餘翰芝,你父親來了。戴風青,趕緊跟我走!”


    戴風青好不情願才和餘翰芝分開,愁雲滿布:“下一次再見會是何年何月?”


    “不會多久的,現在你隻要跟著我走,一切還來得及,否則,餘修震怒,你以後也沒機會談判了,據餘君昭說,餘修最忌諱女兒違逆他的意誌,現在你們等於是出牆紅杏,不受他管控,如果被他當場看見,隻怕餘翰芝要被責罰,而你,一輩子都要被他記恨!”丁耒立刻道。


    他說的餘修正是餘家家主的名字,若是讓餘修知道,他直呼其名,恐怕更會勃然大怒。


    餘翰芝顫顫巍巍地收開擁抱,對戴風青道:“你一定要考上舉人,你說過,要八抬大轎迎娶我,你不要食言!”


    戴風青道:“我不會的!”說著,情勢激動,他死死抓著餘翰芝的手。


    丁耒苦笑一歎:“自古多情把心催。你們兩個再這樣下去,我可保不了你們!”


    “好!”戴風青分開餘翰芝,定定地看著這一切,似乎要把氣味樣貌,乃至一切都盡收眼底、心底。


    丁耒伸手一抓,就將戴風青連人帶衣服,一起拖得飛起。


    他現在武功,五百斤物品都能舉重若輕,何況一個戴風青。


    丁耒單手抓著他,提如人偶,飛奪窗外,這是再後麵柴房的方向。


    與此同時,餘翰芝裝作絲毫不覺,寬衣解帶,睡在了床上。


    “咚”地一聲,大門敞開,其中露出了餘修的身影,他麵色忽明忽暗,晨昏難料,一眼看向四周,但見窗戶緊閉,餘翰芝乖乖躺在床上,周圍似乎沒有半點人跡。


    當他掃中桌上一角時,心中頓時更沉幾分,上麵茶杯,剛剛倒滿,倒不像是自己喝的,而是專程給別人倒的,餘溫尚在,隻是並無他人蹤跡,這令他十分惱火。


    “不要裝了!”餘修怒意十足,一手按在餘翰芝的臉上。


    餘翰芝驚叫一聲,這時候餘君昭適時出現,阻止了餘修的動作。


    “爹!你難道不知道當初娘是怎麽死的麽?是被你逼死的!一連幾任,都是如此!”餘君昭嘴上不饒,怒火騰出。


    “住口!我教訓我的翰芝,何須你來這裏說三道四!”餘修惡狠狠地道,一巴掌要再次打下去。


    餘翰芝捂住了臉龐,卻見餘君昭手一拿,穩當妥實,落在餘修的臂膀處,拿住了“麻經”,這時餘修手臂一軟,就貼著身體滑落,臉上更是氣憤不已:“君昭!你膽子真的大,敢違背你父親我了!真是女大不中留,當初讓你嫁給鬆家,你不肯,現在我讓餘翰芝嫁給鬆家的鬆高賢,你還是阻撓,你眼裏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我沒有像你這樣食古不化的父親!”餘君昭當即截開餘修的另一手。


    餘修盡管大怒,卻絲毫沒有辦法,被餘君昭的手法,弄得手指酥麻,癱軟,無力可施。


    他壓低聲音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了。”


    “你以為我稀罕?若非為了餘翰芝,我早就跟你斷絕關係了。”餘君昭女中豪傑,根本不畏懼餘修。


    餘翰芝聽聞此言,心中一暖,卻覺得餘修高大無比,性格難測,餘君昭這樣對抗,無疑是雞蛋碰石頭。


    “來人!”餘修突然發話。


    這時管家和兩名大漢,一起衝了進來。


    “拿下餘君昭,家法伺候,至於餘翰芝,繼續關著,以後不允許餘君昭與她見麵,至少在成婚之前,一切人和事都要斷絕!”餘修大聲嗬斥著。


    兩名大漢左右為難,上前半步,卻被餘君昭的話堵了下去:“你們都想死麽?想死就上來,本小姐可不怕你們!”


    “快點!”餘修怒容上臉,動了真格。


    兩名大漢咬緊牙關:“餘小姐,得罪了!”


    之後兩人身體貼近,四臂一張,如蒼鷹撲虎,餘君昭隨手一揮,一招“折梅手”,花開花謝,花團錦簇,花樣不斷,將二人的手腕當即翻折過來,二人痛叫一聲,隨即雙手施力,畢竟他們是練體之人,身體素質,極為強悍,被餘君昭巧勁施展,隻是臨時受難,大力沛然而出,立即將餘君昭的小手,給扭曲過來。


    餘修見了這情景,稍顯滿意。


    餘君昭卻是臉孔一板,這時內氣奔湧,兩人隻覺得手臂麻木,經絡似有東西進入,運轉不暢。


    “啊!”兩人當即異口同聲,紛紛怪叫,身體接近冰封一般,凝固原地,一隻手上帶著點點霜花,這正是餘君昭的“靈動旋冰”,內氣轉為冰,頓時陰沉森森,將二人經脈、肌肉乃至骨骼,都凍結到了極致。


    她全力施為,比起對付丁耒那時,更加深厚了幾分。


    丁耒沒有嚐到她這一招的精妙,而這兩人可是實打實地受了。


    “怎麽回事?”餘修見兩人怪叫不斷,卻雙手僵硬,不覺奇怪。


    餘君昭反手一推,“折梅手”被演練到了極致,當時就將二人的雙手關節給拆卸下來,兩人手臂一軟,血液不暢,身體氣息一下子衰微,伴隨著慘叫聲,跪倒在地:“餘小姐,放過我們吧,我們也是臨危受命!”


    餘修怒吼連連:“廢物!真是廢物!”


    他看向餘君昭:“你想怎麽樣?”


    餘君昭道:“我不想如何,我隻想讓你放過餘翰芝,你畢竟是我的父親,我也不好動你,但是動這些下人,我是輕鬆之至的。”


    餘修怒不可遏:“你這是逼我!就像當初你娘一樣逼我一樣!”


    “不是我逼你,是你自己做人有問題,三任妻子,盡數殞命,旁人說是風水問題,導致了我們餘家陰氣重重,你就開始聽信,就要餘翰芝嫁給鬆家衝喜,可是誰又知道,你這個風流浪子,到處拈花惹草不說,還性情反複無常,稍有違逆,就大打出手,我當初幸好去學了武功,不然這一輩子也隻怕會毀在你的手上!”餘君昭冷冷地道。


    餘修麵色鐵青,眼中有火,一雙手攢得死死的:“你娘是咎由自取,喜歡上了別人,自然要家法處置!”


    “你沒有證據,妄加宣論,我娘根本是清清白白,是你疑神疑鬼,做人如此,我實在想不到,有你這樣的父親!”餘君昭早就忍不住了,她現在跟餘修對薄,絲毫不怯場。


    餘修長長一聲冷笑:“可笑至極,我的女人我不明白?那個姓方的狗男子,多次誘惑你娘,還經常外出私會,我忍無可忍,這才動了家法,本來也不想致她於死地,可惜這個女人自己不懂珍惜,一頭撞死南牆,讓我這堂堂餘家多了晦氣!”


    “住口!”餘君昭冷笑不已。


    餘翰芝聽聞二人交鋒,心中惴惴,她不是餘君昭的親妹妹,而自己的母親也死的不明不白,這一切難道都是餘修的作為?之前盡管聽餘君昭說過,可根本沒當回事,直到現在,她才隱隱約約,有所懷疑。


    “姓方的?莫非是鬆家三公子鬆高飛的傳功師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或許真的有所聯係,且再聽上一盅。”丁耒的聲音細微,傳達到戴風青耳中。二人根本沒有離去,四麵高牆八丈,沒那麽容易離開,丁耒一人或許有機會,可是要帶上一個戴風青,還要神不知鬼不覺,則有些難辦。


    “那個所謂的方大師,就在岩山鎮,有本事去對峙一番,你再看看是誰逼死了你的母親!真是可笑,被一個外人騙的團團轉,讓我餘家蒙羞!”餘修冷臉貼來,一張麵孔似乎窮凶極惡,根本不像一個正兒八經的父親。俠義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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