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不值得的
魔尊別裝了，魔妃她有讀心術 作者：雪糕刺客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緩慢了下來。</p>
晚風拂麵，白柔覺得肌膚上有些刺痛，像是被風刃割開一般。</p>
晏鹿的身下綻開一大片殷紅的罌粟花，往外蔓延著，一直流淌到了台階下。</p>
腦海中不知為何響起了一個聲音。</p>
“鹿哥哥，你會死嗎？”</p>
“嗯？為什麽忽然問這麽無聊的問題。”</p>
“因為，山下的那條大黃狗死了，我聽婆婆說我們是妖，妖能活得很久很久，但我不知道這個很久到底有多久。”</p>
“阿柔不用考慮這些事。”</p>
“為什麽呀？”</p>
“因為你還小……”</p>
“我已經三百歲了，鹿哥哥。”</p>
“……是啊，長得真快，那麽我就告訴你吧。”</p>
“我當然會死，但是直到那一天到來的一刻，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離開你。”</p>
白柔被這些聲音刺痛了耳膜，她腳下一滑，差點跌倒在地上。</p>
身後是一個堅毅的胸膛，離醉接住了她的身軀，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她。</p>
白柔的目光卻定格在了晏鹿被血染紅的衣袍上。</p>
很久很久之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p>
“小九，他死了嗎？”</p>
身後的離醉沒有回答白柔的問題，反而問道，“阿柔，你難道不想讓他死麽？”</p>
白柔張了張口，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p>
想他死嗎？</p>
晏鹿做了好多的惡事錯事，但白柔卻不希望他就這麽死了。</p>
晏鹿未免也死的太痛快了，他也從未為自己做過的那些事而懊悔過。</p>
他沒有得到什麽應有的懲罰，反而這種懲罰像是降臨到了白柔的身上一樣。</p>
腦海中瘋狂的浮現著她與晏鹿之前在一起的點點滴滴。</p>
“回來了？”</p>
白柔風塵仆仆歸來時，晏鹿正站在桃花樹下逗金絲籠子裏的雀兒。</p>
他修長的手撚著一把小米，雀兒從籠子縫隙裏鑽出來吃掉。</p>
白柔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到晏鹿跟前。</p>
那是個夕陽西下的傍晚，晏鹿依舊穿著那身藍色的袍子，眉眼帶笑，格外溫柔。</p>
“你為什麽一直穿著藍色的衣服？”白柔漫不經心地問。</p>
晏鹿看著籠子裏的雀兒，也沒去細想，下意識地就回答了白柔的問題。</p>
“因為你曾說過，我穿藍色的衣裳好看。”</p>
白柔驀然怔了怔，顯然是不記得自己之前說過這話。</p>
“我有說過嗎？”</p>
“當然，你小時候說的，隻不過現在記不清了。”</p>
白柔扁了扁嘴，她記性的確不太好，很多晏鹿曾經說過的話她都不記得了。</p>
但是今日是什麽日子她沒有忘記。</p>
“晏鹿，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嗎？”</p>
晏鹿笑盈盈地問，“什麽？”</p>
“你的生辰。”</p>
白柔說著朝著門口看了一眼，隨即拍了拍手。</p>
在門外等候依舊的仆從便將一個精致的木匣子拿了進來。</p>
白柔將木匣子接過，便讓仆從退了下去。</p>
她獻寶似的晃了晃木匣子，故弄玄虛地說道，“猜猜我今年給你準備了什麽禮物？”</p>
晏鹿笑意漸深，金色的眸子裏閃過驚喜之色。</p>
其實無論是什麽禮物都一樣，他從來不挑，隻要是她送的，哪怕是一片樹葉，一枝野花他也會如獲至寶。</p>
白柔打開了木匣子，裏麵竟然是一把折扇。</p>
折扇看似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但是暗藏機關，隻要觸碰扇麵便會變成鋒刃，扇子下麵還有個玉墜，是上好的羊脂白玉。</p>
雕刻的是一隻小兔子。</p>
白柔將扇子放在晏鹿的手上，笑著問，“怎麽樣，還喜歡嗎？”</p>
晏鹿將扇子在手中打了個轉，白柔叫道，“哎呀，小心點，這扇麵可鋒利了，碰一下都會見血！”</p>
晏鹿歪了歪頭，“你弄傷了自己？”</p>
白柔沒想到晏鹿會這麽敏銳，連忙擺擺手，“沒有，隻是想提醒你，你又不是個細心的人，怕你把自己傷了。”</p>
“這凡人製作的東西，傷不了我的。”</p>
晏鹿說著扇子便從手中飛了出去，在法力的驅動之下扇麵猶如飛刀一般，將桃花樹上的花瓣盡數斬落於地麵。</p>
倏地，一場落花雨就這麽浮現在眼前。</p>
芬芳的花香圍繞著二人，籠子裏的雀兒也跟著鳴叫了幾聲，夕陽漫漫，落花紛飛，白柔隻覺得這一幕會被她在心底記很久。</p>
扇子再次回到了晏鹿的手中，他捏著扇骨，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側頭看向了白柔，眸光沉沉。</p>
“阿柔，謝謝你，我很喜歡。”</p>
白柔笑了，“謝什麽，過些日子可就是我的生辰了，你別忘了也給我準備生辰禮物，我可期待著呢！”</p>
晏鹿應了一聲，“好，我不會忘的。”</p>
原來……</p>
原來晏鹿扇不離身，是因為那把扇子是她送的。</p>
可是她怎麽就忘了呢。</p>
白柔看著那把扇子還別在晏鹿的腰間，隻不過他沒有拿出來過，這會兒已經被血浸濕了。</p>
白柔從離醉的懷抱裏離開，蹲下身，將那染血的扇子撿了起來。</p>
“阿柔……”</p>
白柔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把扇子，是我的。”</p>
隨即她注意到了扇子上有許多修修補補的痕跡，那都是歲月的痕跡。</p>
是呢，凡人製作的東西哪怕再巧妙，也會有破損的一日。</p>
何況這本來就是白柔偶然看見覺得新鮮便送給晏鹿的，她根本也沒想到晏鹿會從此一直貼身帶著。</p>
晏鹿不僅貼身帶著，竟然還給它取了名字。</p>
「可遇」</p>
可遇……可遇不可求。</p>
或許晏鹿一開始就知道，白柔是他的可遇不可求。</p>
“阿柔，你怎麽哭了？”</p>
直到離醉出聲的時候，白柔才忽然發現自己竟然落淚了。</p>
她恍惚地回過神來，隻覺得心像是空了一塊一樣，她覺得不可思議，不該是這樣的。</p>
她對晏鹿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不該是這樣的。</p>
“阿柔，他死了，我們應該高興才是，不要難過。”</p>
白柔聞言有些陌生的看著眼前的離醉。</p>
“阿柔，你幹嘛這麽看著我？難道這不是好事嗎？他作惡多端，理應是這個下場，他活該，你為什麽要為他的死而哭泣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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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得的……”</p>
晚風拂麵，白柔覺得肌膚上有些刺痛，像是被風刃割開一般。</p>
晏鹿的身下綻開一大片殷紅的罌粟花，往外蔓延著，一直流淌到了台階下。</p>
腦海中不知為何響起了一個聲音。</p>
“鹿哥哥，你會死嗎？”</p>
“嗯？為什麽忽然問這麽無聊的問題。”</p>
“因為，山下的那條大黃狗死了，我聽婆婆說我們是妖，妖能活得很久很久，但我不知道這個很久到底有多久。”</p>
“阿柔不用考慮這些事。”</p>
“為什麽呀？”</p>
“因為你還小……”</p>
“我已經三百歲了，鹿哥哥。”</p>
“……是啊，長得真快，那麽我就告訴你吧。”</p>
“我當然會死，但是直到那一天到來的一刻，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離開你。”</p>
白柔被這些聲音刺痛了耳膜，她腳下一滑，差點跌倒在地上。</p>
身後是一個堅毅的胸膛，離醉接住了她的身軀，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她。</p>
白柔的目光卻定格在了晏鹿被血染紅的衣袍上。</p>
很久很久之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p>
“小九，他死了嗎？”</p>
身後的離醉沒有回答白柔的問題，反而問道，“阿柔，你難道不想讓他死麽？”</p>
白柔張了張口，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p>
想他死嗎？</p>
晏鹿做了好多的惡事錯事，但白柔卻不希望他就這麽死了。</p>
晏鹿未免也死的太痛快了，他也從未為自己做過的那些事而懊悔過。</p>
他沒有得到什麽應有的懲罰，反而這種懲罰像是降臨到了白柔的身上一樣。</p>
腦海中瘋狂的浮現著她與晏鹿之前在一起的點點滴滴。</p>
“回來了？”</p>
白柔風塵仆仆歸來時，晏鹿正站在桃花樹下逗金絲籠子裏的雀兒。</p>
他修長的手撚著一把小米，雀兒從籠子縫隙裏鑽出來吃掉。</p>
白柔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到晏鹿跟前。</p>
那是個夕陽西下的傍晚，晏鹿依舊穿著那身藍色的袍子，眉眼帶笑，格外溫柔。</p>
“你為什麽一直穿著藍色的衣服？”白柔漫不經心地問。</p>
晏鹿看著籠子裏的雀兒，也沒去細想，下意識地就回答了白柔的問題。</p>
“因為你曾說過，我穿藍色的衣裳好看。”</p>
白柔驀然怔了怔，顯然是不記得自己之前說過這話。</p>
“我有說過嗎？”</p>
“當然，你小時候說的，隻不過現在記不清了。”</p>
白柔扁了扁嘴，她記性的確不太好，很多晏鹿曾經說過的話她都不記得了。</p>
但是今日是什麽日子她沒有忘記。</p>
“晏鹿，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嗎？”</p>
晏鹿笑盈盈地問，“什麽？”</p>
“你的生辰。”</p>
白柔說著朝著門口看了一眼，隨即拍了拍手。</p>
在門外等候依舊的仆從便將一個精致的木匣子拿了進來。</p>
白柔將木匣子接過，便讓仆從退了下去。</p>
她獻寶似的晃了晃木匣子，故弄玄虛地說道，“猜猜我今年給你準備了什麽禮物？”</p>
晏鹿笑意漸深，金色的眸子裏閃過驚喜之色。</p>
其實無論是什麽禮物都一樣，他從來不挑，隻要是她送的，哪怕是一片樹葉，一枝野花他也會如獲至寶。</p>
白柔打開了木匣子，裏麵竟然是一把折扇。</p>
折扇看似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但是暗藏機關，隻要觸碰扇麵便會變成鋒刃，扇子下麵還有個玉墜，是上好的羊脂白玉。</p>
雕刻的是一隻小兔子。</p>
白柔將扇子放在晏鹿的手上，笑著問，“怎麽樣，還喜歡嗎？”</p>
晏鹿將扇子在手中打了個轉，白柔叫道，“哎呀，小心點，這扇麵可鋒利了，碰一下都會見血！”</p>
晏鹿歪了歪頭，“你弄傷了自己？”</p>
白柔沒想到晏鹿會這麽敏銳，連忙擺擺手，“沒有，隻是想提醒你，你又不是個細心的人，怕你把自己傷了。”</p>
“這凡人製作的東西，傷不了我的。”</p>
晏鹿說著扇子便從手中飛了出去，在法力的驅動之下扇麵猶如飛刀一般，將桃花樹上的花瓣盡數斬落於地麵。</p>
倏地，一場落花雨就這麽浮現在眼前。</p>
芬芳的花香圍繞著二人，籠子裏的雀兒也跟著鳴叫了幾聲，夕陽漫漫，落花紛飛，白柔隻覺得這一幕會被她在心底記很久。</p>
扇子再次回到了晏鹿的手中，他捏著扇骨，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側頭看向了白柔，眸光沉沉。</p>
“阿柔，謝謝你，我很喜歡。”</p>
白柔笑了，“謝什麽，過些日子可就是我的生辰了，你別忘了也給我準備生辰禮物，我可期待著呢！”</p>
晏鹿應了一聲，“好，我不會忘的。”</p>
原來……</p>
原來晏鹿扇不離身，是因為那把扇子是她送的。</p>
可是她怎麽就忘了呢。</p>
白柔看著那把扇子還別在晏鹿的腰間，隻不過他沒有拿出來過，這會兒已經被血浸濕了。</p>
白柔從離醉的懷抱裏離開，蹲下身，將那染血的扇子撿了起來。</p>
“阿柔……”</p>
白柔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把扇子，是我的。”</p>
隨即她注意到了扇子上有許多修修補補的痕跡，那都是歲月的痕跡。</p>
是呢，凡人製作的東西哪怕再巧妙，也會有破損的一日。</p>
何況這本來就是白柔偶然看見覺得新鮮便送給晏鹿的，她根本也沒想到晏鹿會從此一直貼身帶著。</p>
晏鹿不僅貼身帶著，竟然還給它取了名字。</p>
「可遇」</p>
可遇……可遇不可求。</p>
或許晏鹿一開始就知道，白柔是他的可遇不可求。</p>
“阿柔，你怎麽哭了？”</p>
直到離醉出聲的時候，白柔才忽然發現自己竟然落淚了。</p>
她恍惚地回過神來，隻覺得心像是空了一塊一樣，她覺得不可思議，不該是這樣的。</p>
她對晏鹿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不該是這樣的。</p>
“阿柔，他死了，我們應該高興才是，不要難過。”</p>
白柔聞言有些陌生的看著眼前的離醉。</p>
“阿柔，你幹嘛這麽看著我？難道這不是好事嗎？他作惡多端，理應是這個下場，他活該，你為什麽要為他的死而哭泣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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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得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