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文濤和亮亮過來打針，順便帶著禮物看王成，彼此寒暄問候之後，他說想跟勝陽單獨聊聊，就把亮亮的針帶到王成的病房坐著打，勝麗兩人一起看著。醫院外麵有一個茶餐廳，文濤點了兩杯綠茶，一些小吃，勝陽認為文濤能發展這麽好不意外，文濤認為他今天算是苦盡甘來。
“我們應該有十年沒見了吧，你現在變成大老板，我還是一個夥夫，承蒙你還記得。這些年，感謝你對勝麗的照顧！”勝陽從昨天到現在一直激動又迷糊，文濤和文芳關係好，應該知道他和勝麗的關係。刻意隱瞞，大概也是勝麗的意思，他沒資格責怪。
“咱們是同鄉，就不要這麽見外，這麽多年，知道你也很辛苦，一步一步走到現在也不容易。怎麽樣，婚姻大事解決了嗎。”他沒談勝麗，她是個難題。
“目前沒有，你知道，我這個人無用，要不然，當年勝麗也不會棄學出走。”這六年，他一直忙碌著，累的時候，阿星就默默的陪著，還纏著他教認字，時光就這樣不知不覺的溜走。
“一些前塵往事不提也罷，當年文芳為了給你湊錢開餐館，去了廣東，賺了三萬回來，結果得知勝麗受傷你回去了。後來，又讓我轉交給你，誰知你一去未回，郭曉雨讓我把錢又匯給了文芳。她對你那是一片癡心，隻可惜，用錯了方法，她知道哪種途徑來得快，所以就走了極端。有位香港大佬送了她一部大哥大，她轉賣之後就回來找你。”勝陽一聽到三萬就想打斷他的話，文濤搖手，一口氣講完，這話憋了很多年，如今，隻是想告訴勝陽，他有自己的閃光點，不要自卑。
“當年，你的拒絕讓她產生自卑，多次偷偷流眼淚，加上叔叔喜歡青山。這些年，雖說日子平常過，我相信，她還是希望你能遇見更好的！”文芳是他最好的妹妹，因此，他這些年的情況也基本了解，奮鬥的很辛苦，但也拚搏得有模有樣。
“對不起，文濤，你該早告訴我這些。”勝陽右手蓋住額頭，撐在桌邊，眼淚濕潤，他那時候心裏沒放下秀娟，等醒悟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和青山結婚了。
“大概，她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你是那麽純潔善良的人，她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所以答應嫁給了青山。當年回複給你的第一封情書是她找我給你回的，希望你能明白，結果還是沒湊成。”他希望他能認識到自己的價值，不是所有人都瞧不起他，很多時候也是因為我們本身不自信。
“她真的不該那樣做的，難怪她突然消失了那麽久。”勝陽寧願永遠不知道這些，那時候他一無所有，這樣為他付出根本不值得。
“是，她不該那樣做，她愛的太盲目。聽說，青山心眼小，隻要文芳跟某個男的說幾句話，就開始懷疑兩人有不正當關係。文芳做茶葉生意，難免要跑外鄉，他就一路跟著，走哪兒都要跟著。”文芳其實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她想在鄉村實現她的致富夢想，可青山總用他那短淺的目光阻撓、諷刺。
“我知道青山的脾氣，所以，一直沒跟文芳有過多的交流，過年見麵隻是打聲招呼。文濤，你說我該怎麽辦，我欠文芳那麽大人情，這輩子拿什麽還？”勝陽想起文芳每次見他都有種欲言又止的感覺，他明白她的苦衷，盡量避免見麵。
“錯過就是錯過，我隻是想說，十年前你是建築工有人真心實意的愛你，十年後，你是飯店老板，一定會有個好女人愛上你。”勝陽這才明白，文濤對他如此熟悉，勝麗也就不例外，他們隻是在遠方默默地關注著他。
“謝謝你的安慰，這件事雖然過去那麽多年了，可我今天聽了心裏依然很難受。當年，如果，我勇敢一點，文芳就不會出門做傻事。是我毀了她的人生，真的對不起。”這六年，天天就是菜市場和廚房，過往也隻是偶爾被阿星提提而已。文芳，無疑成了他一生的遺憾。
“感情這種事，誰能說的清，當初，我遇見勝麗的時候，討厭她，沒禮貌，脾氣臭，可慢慢發現，我腦子裏全部都是她的影子。見不到她的時候心裏特別焦慮，恨不得全城搜索。她開始一直哭，很久都沒有笑容，漸漸的
，開始笑了起來，那種笑能讓我忘記一身疲憊，很想全部珍藏在記憶裏。”勝陽見他聊起勝麗，滿臉的幸福，難道他真的喜歡上了勝麗，兩人年齡差距那麽大，這不合適。
“文濤。”勝陽打斷他的話，文濤才反應過來，他說多了，每每提到勝麗，他就是無比的幸福，“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勝麗？”
“是，這就是我今天約你的第二個目的，我過年跟她回去向你們提親。”文濤的直截了當讓勝陽很吃驚，郭曉雨那麽端莊的女人都能離婚，和勝麗如此烈性的女子生活又怎會長久。
“她同意了嗎？”勝陽昨晚問過勝麗，她沒這個意思，他覺得勝麗拒絕得對。免得到時候老家又以訛傳訛，說她如何上位，攀權富貴。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的心就像一扇門，如果她讓你走進，那就會真誠，毫無保留的對你。我一直努力踏進，無論多難都不想錯過。”文濤想了想，這些年一直找各種理由和借口讓她呆在身邊，還沒哪個男生敢主動靠近，所以，他堅信，勝麗隻屬於他。
“我覺得你們不合適，當然，如果勝麗同意，我不會阻撓。”勝陽試圖阻止又發現他在幹擾勝麗的人生，他不想因為他的出現而使勝麗和文濤之間有什麽間隙和誤會。
“你是怕鄰居笑話她嫁了個小老頭？”文濤打趣，他自從刮胡子之後，一點都沒覺得有滄桑感。
“不是，勝麗做事從來不走尋常路，隻要她願意的事，哪在乎這個。她是外強內弱的人，記得她兩三歲的時候，看著大娘殺雞，就在旁邊奪刀子，嚎頭大哭，不準大娘宰殺。”十幾歲的差距確實有些尷尬，在老家相差五歲以上都會被人取笑。可勝麗是個永遠隻會打破規則生存的人，隻要她開口，任何人反抗都無效。文濤也是悟透了勝麗的秉性，所以才如此自信。
“我懂，那你認為我們之間缺什麽呢？”
“愛情，她和之前的男朋友相愛了五年，那是她的初戀。”這是勝麗永遠無法忘懷的一個人，也是他這輩子和勝麗再也修複不起來的屏障。
“我跟她也呆了六年，足夠了，她的未來，隻能由我守護。”文濤霸氣的說，每個人都有過往，所以，誰都無法阻止它的存在。接受就是前行最好的風景，他給勝麗畫上了更美的圖畫，那裏有很多值得她去撲捉和享受的人生。
“那，那你不介意她的身體和過去嗎。”勝陽擔心這個，農村人都講究傳宗接代。
“都什麽年代了，不要被那些所束縛，隻要我愛她就夠了。”勝陽覺得別扭，但如果能成，他心底也能踏實。文濤發現勝陽的性格一直沒變，這或許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好事，也是他的餐館變成食府的珍貴品格。
勝麗看到王成這樣，就替他謀劃將來，就算安了假肢，也幹不了重活，舍舍工廠都是些女工，大男人幹那細活也不行。她記得有次去寺廟的時候，發現賣香火的生意不錯，每天人山人海，不如給他租一間門麵，賣些零食和香火，按說，一年幾萬沒問題。王成謝謝她想的周到，可那要花很多錢，估計秋玲也不會同意。勝麗說她給出錢，這些年工資都攢著的，王成不好接受，勝麗就說算自己入股，不然一家人的生活就過得艱難了，他這才同意了下來。
勝陽和文濤回到病房，勝麗和文濤就把亮亮的針帶回原來的病房。勝陽見病房就兩個人，關了門，跟王成說起文芳的事，他不停地捶打自己的腦袋，“成哥，我對不起文芳，對不起她。”
“都十來年的事，就不要太難過了，還千萬別讓青河和青水知道這件事，不然，馬上就傳到青山的耳朵裏，那樣，文芳的日子更不好過。”王成想起當年那樣撮合，如果不是他一根筋，恐怕早就成了。
“我是認為她這樣做一點都不值。”勝陽之前是多麽憎恨做那些事的人，可是，文芳，更多的是愧疚。
“現在這社會，你說老家出來的就分幾種，幹苦力的、進工廠的、坑蒙拐騙偷的、燈紅酒綠的，隻有極少數在努力創業幹大事的，對什麽都司空見慣了。不是我看輕文芳，是她那時候太幼稚了，以為這樣就能得到你的親睞。”王成理解當時一個小女孩想要報答的心情，再說，那時候，誰在乎那些，隻要有錢。聽說百萬女孩下南方，一點都不稀奇。
“我的命早已注定了的，隻是不想連累他人。”時至今日，勝陽不服命不行。
“什麽注定啊，你現在是老板，柳先生怎麽沒算出來呀，人活的就是一個心態。我失去一條小腿的時候，也想過不活了，可我死了，秋玲就笑了，我憑什麽要這麽做呢，我就不信命。剛才勝麗還說給我在寺廟附近租一個門麵，讓我賣香火，零食。我必須為了孩子，為了爭口氣而活著。”勝陽一聽，王成大字不識，說話句句在理，勝麗能給他安排未來生計，這樣也為他欣慰。
“哥，你都能這麽想，那我以後也要更加努力。”他意識到隻有在知己、至親的人麵前才會無限的把握不住分寸，其實最應該安慰的是王成。王成也明白，大家來看他，會為他惋惜，可看到至親，好友，就得到了安慰，他必須堅強起來，不能辜負他們的鼓勵和期盼。
“你肯定行，剛才說起家鄉有些出來偷錢的人，你說我們幾乎每個人出來都被偷過，那種咬牙切齒的恨真的是無法形容，他們為什麽不學好，做著讓所有人都憎恨的事。”王成不想他陷入悲傷，就轉移話題。陳芝麻亂穀子的事再傷心也無用，知道真相也好，免得以後遇到好人不知道珍惜。
“你沒聽老家人說，如果你被偷了一次，那人就會說句恭喜，終於成了城裏人。好吃懶做，有什麽辦法，我好像聽到最近有一種新的偷法，叫幹店子，就是按摩店，裏麵就簡單的一張床，人進去了，錢幾乎就會被洗幹淨。”勝陽一直呆在廚房裏，和外界幾乎斷了關係，這些也是過年的時候聽鄰居擺的。
“你還別說，我們工地好幾個人都吃過虧，他們以為裏麵有漂亮的姑娘，按摩又便宜，結果被偷了錢，又不敢報警，更不好意思跟別人說，他們就利用這些人做賊心虛的心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源頭還是一些男人的心不正。
“這裏也有？”勝陽心裏有些厭惡，為何那些看起來友善，可親的臉背後卻是一隻隻掏人心的手。
“怎麽沒有，就在些郊區偏僻的小街小巷裏，鬧市區他們不會開。”王成也痛恨這些人，可人家過得比他們暢快，關起門後到各大高檔消費場所去樂嗬，受尊敬的很。
“這簡直和之前的傳銷差不多了，遍布全國各地。”勝陽明白，學好很難，學壞就是一念之差。
“這比傳銷來的實在，偷完就分錢，傳銷起碼還費口舌，這種錢來得更快。”勝陽和王成也隻是聊聊，他們怎麽可能阻止得了這些人賺錢的欲望，還神秘的很，一鍋端了另起一鍋。
兩人再次陷入沉思，這麽多年，他們一成不變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辛辛苦苦地過著每一天。然而，生活給予他們回饋的除了增長一點微薄的收入外，再無其它。而有些和他們一樣從山溝裏出來的大字不識的人反而因各種歪門邪道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他們不是羨慕，而是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我們應該有十年沒見了吧，你現在變成大老板，我還是一個夥夫，承蒙你還記得。這些年，感謝你對勝麗的照顧！”勝陽從昨天到現在一直激動又迷糊，文濤和文芳關係好，應該知道他和勝麗的關係。刻意隱瞞，大概也是勝麗的意思，他沒資格責怪。
“咱們是同鄉，就不要這麽見外，這麽多年，知道你也很辛苦，一步一步走到現在也不容易。怎麽樣，婚姻大事解決了嗎。”他沒談勝麗，她是個難題。
“目前沒有，你知道，我這個人無用，要不然，當年勝麗也不會棄學出走。”這六年，他一直忙碌著，累的時候，阿星就默默的陪著，還纏著他教認字，時光就這樣不知不覺的溜走。
“一些前塵往事不提也罷，當年文芳為了給你湊錢開餐館，去了廣東，賺了三萬回來，結果得知勝麗受傷你回去了。後來，又讓我轉交給你，誰知你一去未回，郭曉雨讓我把錢又匯給了文芳。她對你那是一片癡心，隻可惜，用錯了方法，她知道哪種途徑來得快，所以就走了極端。有位香港大佬送了她一部大哥大，她轉賣之後就回來找你。”勝陽一聽到三萬就想打斷他的話，文濤搖手，一口氣講完，這話憋了很多年，如今，隻是想告訴勝陽，他有自己的閃光點，不要自卑。
“當年，你的拒絕讓她產生自卑，多次偷偷流眼淚，加上叔叔喜歡青山。這些年，雖說日子平常過，我相信，她還是希望你能遇見更好的！”文芳是他最好的妹妹，因此，他這些年的情況也基本了解，奮鬥的很辛苦，但也拚搏得有模有樣。
“對不起，文濤，你該早告訴我這些。”勝陽右手蓋住額頭，撐在桌邊，眼淚濕潤，他那時候心裏沒放下秀娟，等醒悟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和青山結婚了。
“大概，她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你是那麽純潔善良的人，她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所以答應嫁給了青山。當年回複給你的第一封情書是她找我給你回的，希望你能明白，結果還是沒湊成。”他希望他能認識到自己的價值，不是所有人都瞧不起他，很多時候也是因為我們本身不自信。
“她真的不該那樣做的，難怪她突然消失了那麽久。”勝陽寧願永遠不知道這些，那時候他一無所有，這樣為他付出根本不值得。
“是，她不該那樣做，她愛的太盲目。聽說，青山心眼小，隻要文芳跟某個男的說幾句話，就開始懷疑兩人有不正當關係。文芳做茶葉生意，難免要跑外鄉，他就一路跟著，走哪兒都要跟著。”文芳其實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她想在鄉村實現她的致富夢想，可青山總用他那短淺的目光阻撓、諷刺。
“我知道青山的脾氣，所以，一直沒跟文芳有過多的交流，過年見麵隻是打聲招呼。文濤，你說我該怎麽辦，我欠文芳那麽大人情，這輩子拿什麽還？”勝陽想起文芳每次見他都有種欲言又止的感覺，他明白她的苦衷，盡量避免見麵。
“錯過就是錯過，我隻是想說，十年前你是建築工有人真心實意的愛你，十年後，你是飯店老板，一定會有個好女人愛上你。”勝陽這才明白，文濤對他如此熟悉，勝麗也就不例外，他們隻是在遠方默默地關注著他。
“謝謝你的安慰，這件事雖然過去那麽多年了，可我今天聽了心裏依然很難受。當年，如果，我勇敢一點，文芳就不會出門做傻事。是我毀了她的人生，真的對不起。”這六年，天天就是菜市場和廚房，過往也隻是偶爾被阿星提提而已。文芳，無疑成了他一生的遺憾。
“感情這種事，誰能說的清，當初，我遇見勝麗的時候，討厭她，沒禮貌，脾氣臭，可慢慢發現，我腦子裏全部都是她的影子。見不到她的時候心裏特別焦慮，恨不得全城搜索。她開始一直哭，很久都沒有笑容，漸漸的
，開始笑了起來，那種笑能讓我忘記一身疲憊，很想全部珍藏在記憶裏。”勝陽見他聊起勝麗，滿臉的幸福，難道他真的喜歡上了勝麗，兩人年齡差距那麽大，這不合適。
“文濤。”勝陽打斷他的話，文濤才反應過來，他說多了，每每提到勝麗，他就是無比的幸福，“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勝麗？”
“是，這就是我今天約你的第二個目的，我過年跟她回去向你們提親。”文濤的直截了當讓勝陽很吃驚，郭曉雨那麽端莊的女人都能離婚，和勝麗如此烈性的女子生活又怎會長久。
“她同意了嗎？”勝陽昨晚問過勝麗，她沒這個意思，他覺得勝麗拒絕得對。免得到時候老家又以訛傳訛，說她如何上位，攀權富貴。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的心就像一扇門，如果她讓你走進，那就會真誠，毫無保留的對你。我一直努力踏進，無論多難都不想錯過。”文濤想了想，這些年一直找各種理由和借口讓她呆在身邊，還沒哪個男生敢主動靠近，所以，他堅信，勝麗隻屬於他。
“我覺得你們不合適，當然，如果勝麗同意，我不會阻撓。”勝陽試圖阻止又發現他在幹擾勝麗的人生，他不想因為他的出現而使勝麗和文濤之間有什麽間隙和誤會。
“你是怕鄰居笑話她嫁了個小老頭？”文濤打趣，他自從刮胡子之後，一點都沒覺得有滄桑感。
“不是，勝麗做事從來不走尋常路，隻要她願意的事，哪在乎這個。她是外強內弱的人，記得她兩三歲的時候，看著大娘殺雞，就在旁邊奪刀子，嚎頭大哭，不準大娘宰殺。”十幾歲的差距確實有些尷尬，在老家相差五歲以上都會被人取笑。可勝麗是個永遠隻會打破規則生存的人，隻要她開口，任何人反抗都無效。文濤也是悟透了勝麗的秉性，所以才如此自信。
“我懂，那你認為我們之間缺什麽呢？”
“愛情，她和之前的男朋友相愛了五年，那是她的初戀。”這是勝麗永遠無法忘懷的一個人，也是他這輩子和勝麗再也修複不起來的屏障。
“我跟她也呆了六年，足夠了，她的未來，隻能由我守護。”文濤霸氣的說，每個人都有過往，所以，誰都無法阻止它的存在。接受就是前行最好的風景，他給勝麗畫上了更美的圖畫，那裏有很多值得她去撲捉和享受的人生。
“那，那你不介意她的身體和過去嗎。”勝陽擔心這個，農村人都講究傳宗接代。
“都什麽年代了，不要被那些所束縛，隻要我愛她就夠了。”勝陽覺得別扭，但如果能成，他心底也能踏實。文濤發現勝陽的性格一直沒變，這或許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好事，也是他的餐館變成食府的珍貴品格。
勝麗看到王成這樣，就替他謀劃將來，就算安了假肢，也幹不了重活，舍舍工廠都是些女工，大男人幹那細活也不行。她記得有次去寺廟的時候，發現賣香火的生意不錯，每天人山人海，不如給他租一間門麵，賣些零食和香火，按說，一年幾萬沒問題。王成謝謝她想的周到，可那要花很多錢，估計秋玲也不會同意。勝麗說她給出錢，這些年工資都攢著的，王成不好接受，勝麗就說算自己入股，不然一家人的生活就過得艱難了，他這才同意了下來。
勝陽和文濤回到病房，勝麗和文濤就把亮亮的針帶回原來的病房。勝陽見病房就兩個人，關了門，跟王成說起文芳的事，他不停地捶打自己的腦袋，“成哥，我對不起文芳，對不起她。”
“都十來年的事，就不要太難過了，還千萬別讓青河和青水知道這件事，不然，馬上就傳到青山的耳朵裏，那樣，文芳的日子更不好過。”王成想起當年那樣撮合，如果不是他一根筋，恐怕早就成了。
“我是認為她這樣做一點都不值。”勝陽之前是多麽憎恨做那些事的人，可是，文芳，更多的是愧疚。
“現在這社會，你說老家出來的就分幾種，幹苦力的、進工廠的、坑蒙拐騙偷的、燈紅酒綠的，隻有極少數在努力創業幹大事的，對什麽都司空見慣了。不是我看輕文芳，是她那時候太幼稚了，以為這樣就能得到你的親睞。”王成理解當時一個小女孩想要報答的心情，再說，那時候，誰在乎那些，隻要有錢。聽說百萬女孩下南方，一點都不稀奇。
“我的命早已注定了的，隻是不想連累他人。”時至今日，勝陽不服命不行。
“什麽注定啊，你現在是老板，柳先生怎麽沒算出來呀，人活的就是一個心態。我失去一條小腿的時候，也想過不活了，可我死了，秋玲就笑了，我憑什麽要這麽做呢，我就不信命。剛才勝麗還說給我在寺廟附近租一個門麵，讓我賣香火，零食。我必須為了孩子，為了爭口氣而活著。”勝陽一聽，王成大字不識，說話句句在理，勝麗能給他安排未來生計，這樣也為他欣慰。
“哥，你都能這麽想，那我以後也要更加努力。”他意識到隻有在知己、至親的人麵前才會無限的把握不住分寸，其實最應該安慰的是王成。王成也明白，大家來看他，會為他惋惜，可看到至親，好友，就得到了安慰，他必須堅強起來，不能辜負他們的鼓勵和期盼。
“你肯定行，剛才說起家鄉有些出來偷錢的人，你說我們幾乎每個人出來都被偷過，那種咬牙切齒的恨真的是無法形容，他們為什麽不學好，做著讓所有人都憎恨的事。”王成不想他陷入悲傷，就轉移話題。陳芝麻亂穀子的事再傷心也無用，知道真相也好，免得以後遇到好人不知道珍惜。
“你沒聽老家人說，如果你被偷了一次，那人就會說句恭喜，終於成了城裏人。好吃懶做，有什麽辦法，我好像聽到最近有一種新的偷法，叫幹店子，就是按摩店，裏麵就簡單的一張床，人進去了，錢幾乎就會被洗幹淨。”勝陽一直呆在廚房裏，和外界幾乎斷了關係，這些也是過年的時候聽鄰居擺的。
“你還別說，我們工地好幾個人都吃過虧，他們以為裏麵有漂亮的姑娘，按摩又便宜，結果被偷了錢，又不敢報警，更不好意思跟別人說，他們就利用這些人做賊心虛的心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源頭還是一些男人的心不正。
“這裏也有？”勝陽心裏有些厭惡，為何那些看起來友善，可親的臉背後卻是一隻隻掏人心的手。
“怎麽沒有，就在些郊區偏僻的小街小巷裏，鬧市區他們不會開。”王成也痛恨這些人，可人家過得比他們暢快，關起門後到各大高檔消費場所去樂嗬，受尊敬的很。
“這簡直和之前的傳銷差不多了，遍布全國各地。”勝陽明白，學好很難，學壞就是一念之差。
“這比傳銷來的實在，偷完就分錢，傳銷起碼還費口舌，這種錢來得更快。”勝陽和王成也隻是聊聊，他們怎麽可能阻止得了這些人賺錢的欲望，還神秘的很，一鍋端了另起一鍋。
兩人再次陷入沉思，這麽多年，他們一成不變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辛辛苦苦地過著每一天。然而，生活給予他們回饋的除了增長一點微薄的收入外，再無其它。而有些和他們一樣從山溝裏出來的大字不識的人反而因各種歪門邪道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他們不是羨慕，而是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