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仿佛中更亮堂了,就連他的光華也更加帶有絲絲的涼意。


    必定快到深夜了,秋天的蕭瑟寒意已然到來,偶爾可見有些枯黃的落葉。


    雖然聖元宮是聖地,幾乎超脫了四季的劃分,但是苗一閃所居住的這個地方,似乎更接近真實的四季,或許這是他們兩位老前輩心境的一種返璞歸真,周圍的環境盡量接近真實。


    李九天和苗婉秋的婚禮簡單而又質樸,僅僅請了鐵風子杜玉幾個人,不過於他們來說這可能又是一種心境的返璞歸真,洗盡鉛華終見質樸真章,看得出來不僅李九天苗婉秋他們開心高興,就連龍老婦人和苗一閃也是高興的,雖然苗一閃自始至終都保持著他的肅容。


    杜玉、藍兒鬧完了婚禮,也替苗一閃出足了悶氣,由於時間很晚了,她們都沒有走,和苗婉妹三個擠在一間屋裏說悄悄話,喝得直說醉話的苗一閃在老婦人的攙扶下回屋休息了。


    青衣少年晃悠悠的也回房間休息去了。


    偌大的一個院落裏聽起來靜悄悄的,燈光也在漸漸中滅了下去,隻有李九天和苗婉秋的房間裏還有微弱的燈光,肯定的他們在說著這十幾年間沒有說過的話,說到動情處兩人潸然淚下涕泣長流相擁相抱,說到高興處李九天也是眉飛色舞朗朗笑聲,不過等提到宇文嘯的時候,他們兩個同時選擇了沉默,他們還在為宇文嘯的拒絕拜師感到納悶,仍然在迷惘中。


    嚴王鐵風子不僅地位尊崇,修為更是功參造化,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夙願卻被宇文嘯拒了。


    “也不知道這小子在下麵怎麽樣了!”


    看著窗外淒冷的月光,李九天突然如此說道,新婚之夜也沒有忘記為他求情拜師的好兄弟,哀傷的臉上一陣的晃動,他轉回頭看了看美若天仙的苗婉秋,“婉秋,我想我想……”


    “你想去看看宇文公子?”


    苗婉秋巧笑嫣然的臉上滿是深深的理解,此刻的她已然褪去新婚之服,換上了一身便裝,接近睡衣一樣的舒服晚裝,不過也因此顯得她不加修飾的質樸美來,尤其是眉宇的色彩總讓李九天如癡如醉如夢似幻,到現在他還有點雲裏霧裏,感覺實在太玄幻了一些。


    “宇文公子於你我來說也是有大恩的人,他一個半大小孩在下麵確實有些不太合適,我們作為地主也有失待客之道。九天,你在此等我片刻,我換套衣服我們一塊到下麵去看看他!”


    這裏的下麵指的是泉水池下麵的院子,苗婉秋原先棲身的地方。


    以宇文嘯的本意今晚就要走的,可在李九天的強烈要求下他還是留了下來,為的是徹底去除李斐在他身上留下的氣味,而且李九天也有意讓宇文嘯再考慮一個晚上,所以他就答應了明一早再走,又為了方麵自己也是方便別人,他便到了苗婉秋棲身的院落自個兒住下了。


    片刻後苗婉秋換好了衣服,李九天手裏提著幾個下酒菜,帶著苗一閃的珍藏秘釀,兩個人就悄悄出了房門來到泉水池旁,苗婉秋一連的手指撚動,他們身影隱化就進入泉水池了。


    約莫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兩人隱約中可見月光石


    發出的光芒了。


    肯定的,李九天在過那片黑暗地段的時候又是害怕恐懼,不過這次他還是充當了男人的角色,至少說他沒有被嚇得喊出聲來,雖然是牢牢地牽住了苗婉秋的手,而且還在抖動。


    “宇文公子!”苗婉秋踏進結界,衝著房門溫聲喊道。


    “宇文嘯,你小子在哪兒呢?快過來陪我喝點,看我給你拿了什麽?有你最愛吃的紅燒肉,還有你最愛的美酒!”李九天大大咧咧越過結界直接來到宇文嘯房間的燈光處,可是令他驚訝的一幕出現了,房間裏竟然一個人影都沒有,好像宇文嘯走了多時,床鋪都是涼的。


    “這個臭小子太不講究了,大晚上的竟然不辭而別,害得我白白便宜他了!”


    李九天一臉的不樂意,心中也不知道哪來的氣,咣當一下就把手中的酒壇摔在了地上。


    “九天,你幹嘛?”


    苗婉秋急忙走過來眼睛放光處,從李九天摔過酒壇子的地方發現了不同,恍恍惚惚中有別人的腳印,急忙一個躍步她來到院子外麵,右手伸出一個旋轉的水晶球出現,時光回溯水晶球光芒四射處,立刻映射出了一個模糊黑影,他竟然在宇文嘯盤腿打坐的功夫突然出現。


    宇文嘯都沒來得及反應就暈了過去,緊接著他人就被黑衣人給帶走了。


    “黑衣人?”李九天一雙小眼睛中雪亮,腦海中速度掠過一些殘影,而且頓時就是破口大罵,“這個李雲奉,還真是陰魂不散,居然不顧生死約的規定,膽大包天擅闖苗府泉水聖地,直接把人就給抓走了,這也太他娘的肆無忌憚了?看我不稟明師父,拿你個生死之罪!”


    李九天伸手掏出了一個水晶球,怒氣衝衝地就要聯係嚴王鐵風子稟明情況。


    “不對,不像是李家人做的!”


    “不是李家人做的?那還會有誰?”李九天聽後是滿臉的疑惑。


    苗婉秋眼睛泛光,再次催動手中的水晶球,好像有了重大發現,“這些鏡像好像是人為留下的,要的就是混淆我們的是非黑白,九天四周找找,看看他們還有沒有留下什麽線索!”


    李九天雖然不明白苗婉秋話裏的意思,但是他依然照著苗婉秋所說的四周看了看。


    “婉秋,婉秋,這裏有情況!”


    李九天在宇文嘯房間裏找到了蛛絲馬跡,一個腳印上竟然印有紅色的血跡,而且還是冒著紅色的煙霧,他用手輕輕一觸,頓時腐蝕得他手麵上出現了一層黑霧,再反手觀看手心裏出現了一個紅色斑紋,整個看上去有點類似骷髏頭的痕跡,這讓李九天頓時腦門上就是一疼。


    “婉秋不好了!”


    “怎麽了,你發現了什麽?”


    苗婉秋一臉的詫異,兩隻眼睛裏泛出了光芒,“有點類似魔教痕跡血使紅色骷髏頭?”


    “是,這就是血使的痕跡!”


    李九天很快就想到了在雲盤山仙女峰出現的七殺殿血使了。


    雖然他不在現場,到的時候人早就走遠了,不過他依然聽李慕凡把事情的大概講了個清楚明白。以李慕凡的記憶他幾乎是把血使和赤


    使的外貌整個都給畫了出來,就連那個看不清麵容的七殺殿閣閣主北風辛童,憑著他自己豐富的想象力竟然也給畫了出來,眼睛非常傳神。


    李九天記得很清楚,李慕凡的畫像上,血使的額頭上就有一個紅色骷髏頭。


    下書吧


    “魔教七殺殿?”


    苗婉秋大為駭然震驚,不過她立刻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九天,快,我們快上去,魔教既然敢把宇文公子抓走,說明他們算定了鐵師兄不在,那我的父母就有危險了,快點走!”


    急急忙忙李九天和苗婉秋從泉水池中趕了上來,撲通一聲跳出泉水池。


    入眼的就是一片狼藉,穿著青衣的年輕人渾身是血,似乎隻有出得氣沒有入得氣了。


    “青鬆!”苗婉秋一步跑了過去。


    “苗師姐,快快,老爺和老婦人有危險!”青鬆有氣無力地說道,話沒說完就暈過去了。


    “爹,娘!”


    苗婉秋心神恍惚,心裏哐當一下就涼了半截,她看到父母的房間裏有打鬥血灑的痕跡。


    “爹,娘!”


    苗婉秋推門而入,正看到一把寒光森然的劍從老婦人的脖子處劃過,地上的苗一閃身體發黑血跡一片,雙眸模糊無光,老夫人的頭腦飛旋而起,鮮血幾乎噴灑到了苗婉秋的身上。


    “嘿嘿嘿,呲呲呲!”


    蒙麵人回頭看了看苗婉秋,一個猶如鬼魅魍魎的尖刺聲音響起,然後身子一個跳躍越窗而逃,隨後就是一陣的口哨聲響起,呼呼十幾個蒙麵人同時現身,並同時向著苗婉秋射箭。


    “咣當咣當咣當!”


    苗婉秋一個罡氣護體,把射過來的紅色箭羽給擋住了,不過隨之她的身子就是一個凜然,紅色箭羽上竟然飄出了一陣陣的紅色有形氣體,飛速旋轉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侵入的可能。


    “婉秋!”


    李九天見狀一個跳躍飛過,他碩大的手掌直接擋在了苗婉秋的心門,紅色氣體入侵了。


    “啊……”


    李九天痛得一陣齜牙咧嘴,這種紅色的氣體竟然入體就融入了他的血液裏,他的意識頓時就麻木了,他急忙一個咬舌,一滴血精被他激發了出來,紅色的光芒覆蓋了他的全身,不過還是有些晚了,身上出現一個又一個死亡骷髏頭斑紋,這些斑紋正在吸收著李九天的生氣。


    “呀!”


    李九天痛得大汗淋漓,衣服頓時就是濕透,這種被吸收生氣的方式宛若把人的靈魂從體內一點一點提出來,他渾身都在顫抖筋脈在鼓脹,眉心處和兩處太陽穴上冒出了絲絲紅氣。


    “咻咻咻咻!”


    蒙麵人來得快去得也快,一聲清晰的口哨聲吹得十分急促,似乎接到了什麽緊急指令。


    “嗖嗖嗖嗖!”


    十幾個人蒙麵人聽到口哨聲,立刻化整為零跳躍而起不約而同地向著十幾個方向逃去。


    一個個燃燒了早已準備好的符紙,手中一個亮閃閃的東西出現,他們的身影瞬間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以苗婉秋的修行竟然沒有追上他們,自然一部分是因為他爹娘的死悲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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