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芙看著我道:“那小姐,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我笑著對小芙勾了勾手指,小芙附身靠近“接下來,你托人去打探一下這陳大福平日裏都幹些什麽?我們來一個連環計,將這幾條臭蟲一起給滅了。”


    小芙看著我,興奮的點了點頭。


    過了幾天,我病好了,段誌玄卻怎麽都不肯讓我出門,我隻好坐在書案前看書,小梅正蹲著往炭盆裏添炭。


    我看了看她,比前幾天見到她時氣色好多了。其實那日後,我就向哥哥說了小梅的事,隻是稍作改變。我說覺得小梅挺合眼的,要來做個打雜丫頭,平日裏小芙不在也好有個人。第二天哥哥就將小梅調到我院中了。


    小梅也抬頭看了看我,我倆相視笑了笑,她比才來時要大膽許多了。就在我低頭準備繼續看書時,開門聲響起。


    小芙進來後立即跑到炭盆前,對著掌心哈了口氣,搓了搓,然後將雙手放在上麵烤了烤。


    我放下書問道:“怎麽樣?可有打聽到什麽?”


    小芙抬起頭,笑了笑道:“你還別說,我們雇的那人,跟了那陳大福三天,又在四周問了問其他百姓。還真找到一些不能見光之事。”


    我皺眉:“哦?”


    小芙接著道:“如今這天不好,那陳大福上午就買買豬肉,下午就關在家裏睡大覺,到了晚上就去妓院裏,一直到第二天一早才出來。每天如此,聽他街坊鄰居說自從小…去世後不久,他又買了一個小丫頭,那小丫頭沒過三月就…”


    我氣得一掌打在書案上罵到:“這畜生!”


    小梅和小芙嚇了一跳。


    第二日,段誌玄有軍務在身不得不去處理,正好,我按照我想的計劃,和小芙兩人來到城西,街上零零散散的幾個行人,但一些小攤販依舊在叫賣著,隻見不遠處的豬肉攤前,一個身材肥碩雄壯,長相醜陋的男人,那就是陳大福。他正在為一個老夫人切著豬肉,我笑了笑,假裝走過去看了看。


    那陳大福看見我和小芙眼睛都直了,我笑著問道:“老板這肉怎麽賣?”


    陳大福露出一口黃牙笑道:“若是小姐要,陳某免費送給小姐。”


    我笑道:“哦,是嗎?那就這塊吧!”說著我隨意指了指一塊肉。


    那陳大福笑著伸手拿起那塊肉,我立即抬手用指尖壓住他的手背,然後一瞬間拿開。那陳大福僵在原地,我強忍著心裏的惡心道:“算了,我也不好白拿陳老板的肉,下次吧!”說著笑了笑,轉身離開。


    轉身離開時我從袖中故意落下一張手帕,轉過街角,我立即拿出手帕將剛才碰過陳大福的指尖使勁擦了個遍。


    小芙看著我道:“小姐,剛才還是應該讓小芙來才對。”


    我勾了勾嘴角轉身,不說話,一會兒一個老人家走了過來,笑道:“小姐,我都按照你說的告訴那陳大福了。”


    我叫小芙拿出一袋錢給了老人,然後說道:“老人家,這錢給你,今日之事我希望你能保守秘密。”


    老人拿著錢看了看,驚喜不已道:“天呀!這麽多,多謝小姐,多謝小姐,我老人家記憶不好,今日發生何事我已經不記得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那老人轉身離開了。


    我和小芙回到房間,不一會兒,段誌玄就來了,一進門就問到:“聽下人說,你今天去了城西?”


    我笑著將一個小袋子拿出來,遞給段誌玄,他接過袋子捏了捏問道:“這是什麽?”


    我笑了笑,將袋子奪回來道:“這個呀?我聽說城西的清靈廟很靈,所以我就去給哥哥求了一個平安符。”說著我也不客氣的將拿著平安符往他胸前塞,塞完還拍了拍他胸脯道:“這是我特意去為哥哥求的,所以,以後哥哥要每天都帶著,知道嗎?”


    段誌玄愣了好一會,才笑著抬手揉了揉我的頭道:“好,哥哥一定每時每刻都帶著。”說著他又拉長了臉“隻是以後別再去城西了,知道嗎?”


    我點點頭,不過這平安符還真是我特意去為他求的,我也為段靜雅求了一個,等著這事完了,過完元日回李府時給她。


    那日過後,我和小芙陷入了等待中,不急,那樣的變態怎麽忍得了,而且這周二娘如此有野心,不會任由我平安活著的。


    今日我聽段誌玄說郊外有匪患,他和段偃師準備帶兵去平了這匪患,也好讓郢州城裏的百姓安心過個元日,明日出發。這消息來得突然,不過段誌玄說用不了幾日就能回來。


    我送別了段誌玄和段偃師,轉身準備回房時,看見周二娘母子三人看著我眼中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微微皺眉,心裏一下了然,原來他們也沒那麽蠢,看來好戲馬上要登場了。


    接下來兩天,周二娘時不時的來我房裏獻殷勤送東西,我依舊冷著臉不理會她,等她一走,我就叫小梅小芙將她送來的東西全都丟掉。


    又過了兩天,傳來了段偃師和段誌玄的消息。


    我抓住那個報信的小兵道:“你說什麽?怎麽會?不會的!”我眼淚一下流了出來,我踉蹌的後腿了幾步,小梅立即上前扶著我。


    周二娘母女二人已經哭著抱在了一起,段誌遠上前抓住那個小兵怒吼道:“說!你說的都是假的!我父親和大哥他們根本沒事!你是在騙我們,對不對?!”


    那個小兵嚇得有些結巴道:“二…二公子,這些都…都是真的,兩位將軍…已經…已經…”


    段誌遠大吼道:“住嘴!”


    當下我氣血攻心,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後已經是第二天了,我喚道:“小芙,小芙!”


    這時開門的聲音和小梅的聲音響起:“小姐…”


    我看著小梅端著碗藥進來,疑惑不解的問道:“小梅,小芙呢?”


    小梅將藥放到桌上,然後走上前來扶起我,猶豫後道:“小姐,你忘了嗎?前兩天小芙姐姐犯了錯,已經被你趕出段府了。”


    我微微一愣,淒涼的笑道:“我想起來了,小芙已經被我趕出去了。”


    我起身下床,小梅將藥遞給我,我接過那黑漆漆的藥捏著鼻子喝下去,剛喝完就聽見院中發出吵鬧聲。


    我放下碗,小梅拿了一件披風為我披上,走出門就看見,周二娘母子三人正穿著麻衣帶著一夥人站在我院中,兩個家丁已經將我院中打掃的丫頭婆子壓在了地上。


    我皺眉單刀直入道:“二娘這是做什麽?父親和哥哥如今屍骨未寒,你們就這般迫不及待了?”


    周二娘冷笑道:“哼!就是你!你個克母克父的喪門星,你一會來就克死你父親和大哥,今日我就要為段家清理門戶!”


    我氣笑搖了搖頭道:“好,很好,你們這些人,往我段家供你們好吃好喝,錦衣玉食的過著,真是養不家的一群白眼狼!”


    隻見院中周二娘母子三人聽了我的話反而笑道:“你的段家,笑話你一個掃把星,還想留在段家,你是想克死我們不成!如今段家就剩下誌遠這唯一的香火,我相信段家家祖先有靈,一定會感激我今日的做法!”


    說完,便對著身後兩個家丁道:“來人,給我將這喪門星綁了!”


    我皺眉,怒吼道:“我是段家嫡出小姐,看你們誰敢!”


    說著正準備上前的兩個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猶豫時,那段誌遠開口命令到:“你們愣著幹什麽?!如今這段府我才是主人,父親和大哥都不在了,這段府自然是我這唯一的香火繼承,我的話就是命令!立即將這掃把星給我綁了!”


    那兩個家丁聽完微微皺眉,卻還是上前來抓住我,我掙紮著大叫:“你們放開我!小梅!快!快去找官府!”


    說著我看向小梅,小梅隻是低頭站在旁邊,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小梅!你…”話還沒說完,我便覺得頭暈目眩,我閉眼搖了搖頭,這時卻發現身上的力氣像是一點一點被抽幹,我整個人向下滑去,有些站不住,看向周二娘母子三人,見她們大笑起來。


    周二娘走到我麵前,我被兩個家丁駕壓著,周二娘伸手掐住我的下顎,笑道:“死丫頭,叫小梅?小梅她早就投靠我了,你知道剛才那碗藥裏放了什麽嗎?是迷藥。”


    我惡狠狠的看著她,周二娘又笑道:“你說天下怎麽就有這般巧合的事,你和你那死去的小丫頭居然能同時遇上一個男人?真是連老天都站在我這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那小丫頭到底是怎麽死的嗎?好,我就起個好心,送你去親身體驗一番。”


    我瞪著周二娘,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般,她也不氣,反倒笑得更肆無忌憚起來,就在這時一個家丁進來悄悄的跟段誌遠說了些什麽?段誌遠越聽嘴角的弧度笑得越大,隨後走到周二娘身邊,看了看我,對周二娘說道:“母親,馬車已經到了。”


    周二娘一聽大笑道:“好,把人抬上去。”說完狠狠的扔開我的下顎,我一下子失去支撐垂下頭來,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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