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父母發現,蘇惟不得不跟南在勳一起去住酒店。兩人給出的解釋是,作息時間不同,怕影響長輩休息。


    老蘇想留又說不出口,老蘇媳婦兒就追上兩人不舍的叮囑著:“少吃外麵的東西,到點回家來吃飯呐。”


    “知道了,媽你回去吧,跟下樓來做什麽啊。”


    蘇惟心疼父母,老蘇媳婦兒抓著出租車的車門還在叮囑,老蘇遠遠的看著女兒,眉頭緊緊的蹙著。


    他感覺到了女兒、女婿之間不願透露,卻又很容易被他發現的那點別扭。


    他們小夫妻鬧別扭了,而一向心裏藏不住事兒的女兒不願意告訴他們。這讓老蘇覺得事情非常嚴重,而他能想到的嚴重莫過於門第差別太大。


    他又沒辦法去解決,隻能悶著頭回了樓上,一直在心裏責備自己的無能。


    到酒店後南在勳沒有強迫蘇惟,特意開了兩個房間,甚至他都沒敢要求進蘇惟的房間,隻是小心的邀請道:“到我房間坐會兒行嗎?”


    蘇惟默默的點了點頭,南在勳覺得心裏又疼的難受。最熟悉的人卻變成了這麽遠距離的態度,這讓他覺得好像自己隨時都會失去蘇惟一樣。


    到那時她不再是他的什麽人,不再是那個每天歡喜的等著他下班的人。


    甚至,自己再連她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也不能每天擁著她入睡,每個清晨看著她在自己懷裏醒來。


    到客房南在勳就快步進了衛生間,他不敢再說出一句話來,怕會去乞求她,也怕自己會脆弱到在她麵前落淚。


    蘇惟坐在窗前的小沙發上,清晰的聽到衛生間的水聲響了很久。走出衛生間後的南在勳頭發上還在滴著水,冰涼的水。


    他的臉上是恰到好處的笑容,控製著不多一分也不會少一分。坐在窗前另一個小沙發上,長腿收的恰到好處,不碰到她也不能收得太過拘束。


    “你的家鄉春天來的也很晚,到是跟我們在那邊氣候差不多。”南在勳的語調有些高,講出這句話他就很懊惱,這樣聽起來有點傻,真怕她會嫌棄。


    “還好,我習慣了到不覺得什麽。”蘇惟伸手拉開白色的紗簾,看著這座熟悉的城市。


    “中國的發展真的很快,其實你如果不想離開,我陪你在這邊生活也是一樣。”


    這次南在勳把語調控製的低了些,可他還是不滿意自己,怎麽聽起來那麽漫不經心,可他不是這麽想的。


    他想讓蘇惟感受到他的真誠,而不是覺得他在敷衍。


    蘇惟淡淡笑了笑:“我都不知道哪裏才算是我的家,在這邊出生長大,可僅僅是一年的時間,我就隻當那個二層樓的酒店是家。把一切都寄托在那兒了,沒回過頭,也沒想過那本來不是我的故鄉。”


    蘇惟心裏的話越來越不敢對麵前這個人說出來,有多久了?隻要有南在勳的地方,就會被她當做是家。


    其實我們多認為家是一個處所,一個可以供你休養生息的地方。而其實在經曆多了以後你會發現,家其實是你願意寄托的那一個人。


    蘇惟的家,就是那個叫南在勳的男人。


    她的視線對上南在勳的,他不敢躲閃,又害怕直視,而她的眼中充滿疑問。


    “你到底是不是他?”


    她終還是沒問出口,因為他硬裝出來的堅強看上去更脆弱,蘇惟受不了這樣的他。是啊,就是他那個皮囊,南在勳的皮囊,就足以讓蘇惟想要去保護他,不敢做出一點點傷害的行為來。


    她是沒說出來,可南在勳在她的眼神裏讀懂了一切,他默默的把視線從她臉上收回來,投向窗外這座無比陌生的城市。


    沒有人比此刻的南在勳更無助,誰說男人不會缺乏安全感?如此陌生的環境,如此疏離的愛人,他的一切強大在這一刻都像煙雲一般,一陣微風就會消散的無影無蹤。


    可怕的沉默讓整間房間安靜的使人壓抑,南在勳又感覺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壓迫感,壓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


    “我帶你出去吃飯吧”終於是蘇惟先開口。


    “好”南在勳就是不願說出自己是第一次來這裏,因為主線上的南在勳是來過的。他不想承認,卻又時刻都會想起自己不是那個人。


    這個南在勳沒有那麽喜歡中餐,蘇惟深知這一點,但在這座小城裏想吃到地道的韓餐那是不可能的,於是她選擇了招待外國人最萬能的東西,那就是火鍋。


    南在勳讚美這種食物,但在飲食上他一直克製自己,不會吃的過多也不會過少。


    他一向很克製自己,然而並不是最初就這個樣子。是當支線蘇惟把平行世界的事情告訴他之後,得知自己是個支線人物的時候,他就開始變得克製。


    克製自己在生活上的各種需求,但又在無限的放大自己對其他方麵的欲望。


    就是要做個堅不可摧的人,支線也要被他轉變成主線。


    “我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飯後回到酒店蘇惟就沒再去南在勳的房間,他想跟她在一起多待會兒,可又不敢強迫她。


    “那,我去洗澡,換上你剛買給我的睡衣。”


    南在勳笑笑就趕緊往自己房間走,蘇惟眼角餘光瞥見他的背影。他的背影那麽落寞,讓蘇惟差點控製不住自己衝過去抱住他。


    可她就那麽邁進了房門,沒一會兒也聽到他關門的聲音。


    “在勳哥,你來啦?”支線蘇惟化著濃重的妝,雖然已是深夜。嘩啦啦的鐵鏈子聲到了近前,南在勳的眼神冷刀子一樣落到她臉上,蘇惟嚇的趕緊頓住腳步,怯懦的說道:“我在努力學建築設計,可我原來是學室內裝潢設計的,這個學的有點慢。”


    “你不用學了”南在勳淡淡的一句話,卻讓蘇惟嚇得向後退了幾步。


    “我會學的,一定學會。”她的聲音都不受控製的顫抖。


    南在勳煩躁的揮揮手:“我不會讓你死,但不許在她的皮囊上化這種妝,一次也不行。”


    蘇惟轉身就往衛生間跑,嘩啦啦的鐵鏈撞在水池上,南在勳覺得更加煩躁。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來這裏,許是開始時以為看到這邊卑微的蘇惟心裏會有安慰,可見到她了,他卻心裏比沒來時還難受。


    是的,他監禁了支線蘇惟,讓她不停的工作。如今對他來說,這個蘇惟已經沒有價值。可就是那副皮囊讓南在勳下不去手殺她,而又不想看到她這麽卑微,因為那是他最愛的那個女人的模樣。


    蘇惟洗淨臉從衛生間出來時,客廳裏再沒南在勳的影子。她像狗一樣被拴在這裏,能活動的範圍極小。


    嘩啦啦的推開一間小臥室的門,那個房間裏汙糟的氣味撲麵而來。蘇惟打開昏暗的電燈,看著小床上那雙深陷在眼窩裏的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她,這讓她十分不爽。


    拖著鐵鏈走到小床前,就用那手腕上的粗鐵鏈一下下抽到小床上的人身上。


    “李允恩,你不是很厲害嗎?啊?你不是能折磨我嗎?老娘沒死,你就別想有一天好日子過。”


    斷了雙腿的李允恩幾乎每天都被蘇惟這樣虐待,她咬牙承受著。到蘇惟停手時,又在李允恩的臉上看到了那種讓她痛恨的笑容。


    她就是那樣嘲諷她的,你不過也是個支線人物,而他根本就不愛你。不過是他圈養的一條狗,一條隨時需要發泄的瘋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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