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在舊貨市場淘家具嗎?


    天軒閣裏,楊策百無聊賴的坐著,手中的一杯白開水從早上喝到了中午。柳天軒明知楊策無事不登三寶殿,此次前來,又如此反常,必有事相求,但等了半天,楊策隻是坐著發呆,不說一句話,柳天軒也懶得出口相問。就這樣,眼看該吃午飯了,柳天軒伸了個懶腰,說道:“楊警官,午休的時間到了,要不你在小店裏打個盹,我去去就來?”


    聽到柳天軒開口,楊策象打了雞血似得跳了起來,說道:“時間過得真快啊,該吃中午飯了,我請你吃飯,走,咱們這就走,你說去哪裏?想吃什麽?”


    柳天軒莞爾道:“不敢不敢,隻怕楊警官的飯不是這麽好吃的。楊警官,若沒什麽事,請自便吧。”


    楊策臉一紅,撓了撓頭,說道:“柳……柳大師,我確實有點事需要你幫忙,咱邊吃邊說。”


    柳天軒見楊策如此囧樣,心裏十分好笑,卻又不露聲色,擺了擺手,說道:“柳某人乃一介神棍,騙點小錢而已,沒什麽本事,怕幫不了楊警官什麽忙。飯還是不吃了罷。”


    楊策見柳天軒拿起把來,著急起來,說道:“柳大師,天師,唉,大哥你不能這個樣啊。兄弟確實有難,以前有得罪的地方,你大人有大量,你就別計較了,再說了,那天晚上你打我一掌,我現在後腦勺還隱隱作疼呢,我都沒計較什麽。”


    柳天軒一聽,勃然大怒,說道:“你計較?你想計較什麽?要不是我那一掌,你姓楊的鬼魂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逛遊呢。”


    楊策見柳天軒發怒了,趕緊閉上了嘴,唉聲歎氣的向門外走去。柳天軒看著楊策有點落魄的身影,又於心不忍,把他喊了回來,說道:“有什麽事你先說說,我看能不能幫上忙。”


    楊策見柳天軒鬆口了,臉上的憂愁之色一掃而光,眉開眼笑,拉著柳天軒來到附近的一個小酒館,菜還沒上齊,就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原來前兩天在楊策所在派出所轄區內發生了一件比較離奇的案子。一對老年夫婦的兒媳懷孕了,為了方便照顧孕婦,老兩口就把原來的小房子賣了,又添了些錢,買了所大些的二手房,和兒子、兒媳住在了一起。原本一家人母慈兒孝,又要添丁進口,過得其樂融融,但忽然有一天早上,兒子起床發現自己的母親躺倒在客廳的地板上,五官扭曲,已沒有了呼吸,禍不單行,母親的遺體還躺在醫院的時候,兒子又發現自己的父親和自己的母親一樣,死在了客廳裏。父母平時身體很好,沒有什麽疾病,卻不明不白的相繼死在客廳裏,兒子不免對房子產生了懷疑,認為這房子一定是個凶宅,裏麵發生過什麽凶案,就找到原房東,大鬧一場,要求退房及賠錢。原房東自然不答應,雙方越鬧越僵,就鬧到了派出所裏,派出所也幫著查了這所房子的檔案,確實裏麵未發生過什麽凶案,也幫著調解了幾次,沒什麽結果,再後來,又鬧到了分局許局長那裏,有一方說什麽有一個刑事偵查特科,是專門管這類案子的,提出要刑事立案,許局長竟然當場批了條子,要刑警隊立案。


    說到這裏,楊策一臉無奈的說:“刑事偵查特科?我當警察這麽長時間,哪聽說過有這麽一個科室。”


    柳天軒笑道:“你當警察才幾天啊?裝什麽裝。”


    楊策臉一紅,當沒聽見,繼續說道:“立案後,刑警隊的夥計們也頭疼,就和我們所長商量,他們聯係法醫做個屍檢報告,我們所派個人在那所房子裏蹲守兩個晚上,然後就出個自然死亡的結論結案。也不知道誰在所裏宣揚我在春秋大學那個案子上頗有心得,所長竟派我去蹲守。”


    柳天軒接過話柄,說道:“誰宣揚的?隻怕是你自己黃湯灌多了,口無遮攔,吹牛皮宣揚出來的吧?”


    楊策也不接茬,低頭喝了一大口酒,說道:“我這下慘了,早些日子別說讓我去守兩夜,守十夜也沒問題,但現在……我確實害怕。柳大師,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柳天軒聽楊策說得悲涼,惻隱之心大動,說道:“大不了我和你一起去守兩夜,看看會發生什麽。”


    楊策一聽柳天軒肯去,一時間心情大好,一口氣把杯子裏的酒喝了下去,對柳天軒連聲誇讚道:“柳大師,你人真好,真不愧是普度眾生的大師。”


    柳天軒沉吟了一下,說道:“誰給做的屍檢?我要和做屍檢的大夫見一麵,問問相關情況。”


    楊策一聽,滿臉黑線,說道:“還能有誰,就是那個我們局裏有名的,三十多了還不嫁人,一句話能噎死一頭牛的呂一屏,我可最怕和她打交道了。”說完後,楊策見柳天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隻能拿起手機,一臉不情願的走到了門外,打起電話來,過了二十多分鍾,才走了進來,對柳天軒說道:“下午兩點,在她辦公室,十分鍾的時間。我可提醒你,那老娘們可不好惹,你說話注意點。”


    呂一屏辦公室,柳天軒一進門,就打招呼道:“呂大夫,許久不見,可好?”呂一屏抬頭見是柳天軒,也說道:“柳大師,別來無恙啊。”一旁的楊策見此情景,驚呆了,說道:“你們認識?”柳天軒微微一笑道:“點頭之交。”呂一屏聞言大怒道:“連點頭之交也算不上,不過是萍水相逢。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楊策見呂一屏發火了,趕緊把來意說明,呂一屏頭也不抬的扔過來一個檔案袋,說道:“你們想要的資料都在裏麵,先看,不明白的再問。我隻回答一個問題。”


    柳天軒拿起檔案袋,草草看了幾眼,對呂一屏說道:“呂大夫,官方的結論我看不懂,也不感興趣,我隻想問問你自己的意見。”


    呂一屏冷笑一聲道:“我的意見?好,這也算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兩位死者死前的表情都是極度恐懼,結合屍檢報告,換一個你們聽得懂的說法就是,兩個人都是嚇死的。另外,我提醒你們,根據死者生前的身體情況和既往病史,能生生把他們嚇死,這個外在刺激可不是一般的大。”


    柳天軒不動聲色,說道:“謝謝。”把資料還了回去,轉身要走,就在這時,呂一屏喊住了柳天軒,扔給他一張紙條:“前兩天肖戰來看過我,這是他最新的電話號碼。”柳天軒拿起紙條,“哦”了一聲,走出門去。


    回去的路上,楊策興奮起來:“你怎麽認識呂大夫的?還有那個肖戰,那可曾是我們局裏有名的辣手神探,傳奇人物,呂一屏誰的帳都不買,就買他的帳……”楊策喋喋不休,越說越興奮,柳天軒終於忍不住了,大吼道:“你閉嘴!”然後眼睛瞄向窗外,不再說話。楊策不敢再吭聲,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看去,柳天軒正把張留有肖戰電話的紙條仔細的折了幾折,放在了貼身的衣袋裏,與此同時,一滴淚順著柳天軒的臉頰緩緩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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