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土橋說:“我們為什麽不能來?我和曹窖他們是兄弟,兄弟的電競比賽,我當然要過來幫忙了。”


    魏泰強這個時候,他乘坐著寶馬車過來了,他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再進行一場電競對決吧!”


    塗土橋說:“好的。”


    這個時候,那些鬆海市中心電競俱樂部的人,他們也都趕了過來。


    剛開始,那個塗土橋並不想幫助那個曹窖。


    可是,那個趙茹進提醒他:“如果那個魏泰強收拾了那個曹窖,下一個人就會輪到你。”


    塗土橋思前想後,他才決定出馬,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夠在那個曹窖被徹底打垮之前幫上忙,這樣那個以後的電競市場競爭壓力才不會都落到自己的頭上。


    事實上,那個塗土橋雖然幫助了那個曹窖,其實他是在幫助自己。


    那個塗土橋主動挑起了膽子,不再躲避自己應該負起的責任。


    那個塗土橋是一個聰明人,他知道什麽時候應該裝慫,什麽時候他又應該挺身而出,他在任何時候都將自己的角色切換自如。


    那個魏泰強本來可以退,但是他沒有退,他讓那個徐慧文站出來說:“你們到這裏來,正好讓我們在電競比賽裏將你們一起都收拾了,我正好缺少一個機會,沒想到我想睡覺,你們就送來了枕頭。”


    塗土橋說:“吹牛誰都會吹,可是要將電競事業做到極致,那是必須有實力做保證的。”


    魏泰強說:“你放心,我們有這個實力,我今天在這裏要徹底收拾你們。”


    塗土橋說:“我看,今天被收拾的將是你。”


    塗土橋說:“大家都是玩電競的,死命吹牛,有意思嗎?”


    魏泰強說:“吹牛沒有意思,可是我找你們算賬就有意思了。我這裏有十部電競手機,我們可以對戰一番,誰贏了,誰就拿走這十部電競手機。”


    塗土橋說:“可以,大家來吧!”


    塗土橋旗下的電競選手,全部都眉頭緊鎖,他們開始了電競對決?


    塗土橋他們打得很精彩,雙方都很有實力,可是那個塗土橋的電競選手他們的精神氣好像更足一些。


    譬如今晚就是個特殊場合,是曹汪蓉的生日。而且最起碼,也是他人生的最後幾分鍾。


    讓他得以暫且忘記這個執念、這個耗費了他一輩子的無解之謎。


    塗土橋把酒杯放到辦公桌上,把淡綠色的劄記本挪來挪去,猶豫著是否要再翻開它最後一次。他凝視著那張寫著“給曹汪蓉”的便利貼。


    以後將會留下這本劄記,留下最後這幾天所寫的這一百多頁內容……給曹汪蓉


    讀起來一定扣人心弦,這是毫無疑問的。


    畢竟,他自己也曾經如此深信不疑……他一直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信心,相信存在著某個證據,相信這道謎題是可以解開的,相信他隻是忽略了某條線索。那是一種感覺,隻是一種感覺,但始終揮之不去……就是這份信心支持他一直活到今天這個期限,再過十分鍾就是曹汪蓉的十八歲生日……也許隻是他的潛意識在死守著這個幻覺,免得自己徹底絕望。如果這麽多年來都是在試圖解開一個其實沒有答案的謎,未免太殘酷了……


    我盡力了,塗土橋又讀了一遍。現在,剩下的已不關他的事了。


    才不會在乎一個沒洗幹淨的杯子。他黏稠的鮮血和腦漿,將濺滿這張桃花心木辦公桌和上過蠟的地板,把整個地方搞得惡心兮兮。所以更沒必要收拾了,塗土橋心想。


    他彎下身子,把一小片漏燒了的卡紙丟進壁爐裏。


    這是他最後的尊嚴。


    塗土橋緩緩走向位於壁爐對麵角落的桃花心木辦公桌。他打開中間的抽屜,從皮套裏拿出一把手槍,是一把馬特巴電競電腦,幾近全新,灰色的金屬槍身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塗土橋的手往抽屜更深處摸索,摸到了三顆子彈,都是點38的規格。


    但毫無疑問地,他仍能夠把槍口抵在太陽穴上,仍能夠把槍穩穩握住,並扣下扳機。


    就算血液裏已有六百二十毫升的酒,他也不可能射偏。。隻有曹窖除外!


    許芊芊是他的,這是他來這裏的目的。他不是來念書,也不是來拿文憑的,隻為了來這裏陪她,來保護她。


    他是個護花使者。


    這一點,謝梅花看得很明白。


    可是其餘的呢?他們之間是什麽關係?謝梅花曾試著與許芊芊和曹窖攀談,什麽都聊,常常找機會聊;但聊不出個所以然。


    算了,她暫時放棄;總有一天,她會知道的。


    她正忙著打掃最後幾張桌子時,曹窖舉起了手。


    “謝梅花,”他說,“請你給我們兩杯咖啡,再多給許芊芊一杯開水,好嗎?”


    謝梅花忍不住莞爾。曹窖自己一個人從來不點咖啡,和許芊芊在一起卻總會點咖啡。一杯美式淡咖啡。


    “沒問題,情侶咖啡馬上來。”謝梅花應答。


    試探看看嘛。


    曹窖露出尷尬笑容,許芊芊倒是沒有,她微微低著頭。謝梅花直到現在才發現,許芊芊今天早上氣色很不好,看起來很憔悴,仿佛整夜沒睡,縱使她臉上掛著標準式笑容,縱使她的優雅氣質有加分也一樣。為了考試而緊張?熬夜複習功課?趕報告?


    不,是別的事。


    謝梅花把咖啡渣倒進垃圾桶,衝了衝咖啡壺,開始煮兩杯份的咖啡。


    是嚴重的事。


    仿佛許芊芊將不得不向曹窖宣布一個痛苦的消息。這種分手約會、這種令人心碎的碰麵,謝梅花看得太多了,被甩的男生獨自落寞坐在咖啡杯前,女生則有些尷尬地離去,但從此自由了。許芊芊看起來像個那種思考了一整夜、天亮時終於做出決定、準備好要承擔一切後果的女生。


    謝梅花緩緩走向店裏後方,手上的托盤端著兩杯咖啡和一杯開水。


    可憐的曹窖,他是否知道自己的命運已注定?“我會再詳細說給你聽,別擔心,不用擔心這件事。至少你不用擔心這個戒指……”


    許芊芊把手放在曹窖的手上。


    “別擔心,不用擔心這件事。至少你不用擔心這個戒指……”


    這字字句句在曹窖腦海裏翻騰著。她這話是什麽意思?雖然曹汪蓉臉上像平常一樣掛著笑容,並加水把咖啡衝淡了一些,但她今天早上的氣色很差,仿佛整夜沒睡一樣。忽然,許芊芊像做出重大決定似的,眼神亮了起來,她啜了幾口咖啡,也低頭去自己的背包裏翻找。她拿出一本淡綠色的劄記本,把它推向曹窖。


    “喏,曹窖,輪到我了。這給你!”


    一股無聲的不安感再度向曹窖襲來。


    “這是什麽?”


    “是塗土橋的劄記。”許芊芊不給曹窖喘息的機會,立刻答道,“是他前天,也就是我生日的當天,送來給我的。其實應該說,是他放在我信箱裏的,或請人放在我信箱裏的,我昨天早上才發現。”


    曹窖小心翼翼以指尖碰了碰那本劄記。他的眼皮再度顫抖了。


    原來是這本劄記呀,塗土橋的劄記……他現在明白了。許芊芊之前的一天一夜都在反複閱讀這本劄記…


    曹窖試圖從許芊芊的眼神中尋找線索。她從這本劄記中看到了什麽?發現了什麽真相?一個新的身份?終於找到內心的平靜了?還是什麽也沒有?淨是些沒有答案的疑問……


    許芊芊表麵上絲毫看不出異狀。在這方麵,她太厲害了。她如儀式般把水緩緩加入自己的咖啡中,小口小口啜飲著。


    “曹窖,這本劄記呀,他終於交給我了。他一直都說會給我,果然遵守諾言,把事情的真相,作為我的成年禮物。”


    許芊芊哈哈大笑,笑聲中焦躁多過自在。曹窖猶豫著是否要把劄記本接過來。


    “所以呢……”他喃喃說,“劄記裏,有什麽重要內容嗎?你……你現在終於知道了嗎?”


    許芊芊又逃避了,她把目光移向窗外和第八大學的校園,學生們三三兩兩地經過。


    “知道什麽?”


    曹窖心中忍不住感到一陣惱怒。字句在他腦海裏咆哮著,卻未脫口而出:“知道那個私家偵探之所以能領這麽多年薪水的原因呀!知道你是誰呀,曹汪蓉。知道你是誰!”


    許芊芊的左手漫不經心玩弄著戒指的戒台。曹窖越來越不耐煩,但她也許是疲倦,也許是冷漠,似乎對此無動於衷。


    “輪到你了,曹窖。這本劄記,輪到你讀了。”


    曹窖的思緒一片混亂,他甚至無心再去想許芊芊所戴的那枚怪異戒指。是誰送她的?什麽時候送的?為什麽要送?他隻看到自己把劄記本拿過來,並聽到自己說:


    “好,小蜻蜓,我答應你……這本該死的劄記,我會讀它……”


    他停頓了一會兒,又說:


    “可是你呢,你還好嗎?”


    “還好……別擔心。我還好。”


    許芊芊把嘴唇浸入咖啡,僅輕輕沾一下,仿佛喝得很不情願。


    不!一點都不好。


    許芊芊有事情瞞著他。是某件塗土橋所發現的、寫在劄記本裏的事情。是她的身份嗎?


    “塗土橋有沒有說什麽?我是說,劄記本送來時附留言了嗎?”


    “沒有,但要說的話統統在劄記裏了……”


    “所以呢?”


    “你就讀吧。還是你自己讀一讀比較好。”


    “塗土橋呢?他現在人在哪裏?”反複思索這些問題,已經想了好久。實在是無解。


    在她麵前,有個年紀較大、頭發已幾乎灰白、或許有四十多歲了的直排輪玩家,始終直盯著她看。和其他玩家比賽競技,到目前為止一直是他大獲全勝。他脫掉了身上的皮夾克,不放過任何機會賣弄t恤下的結實肌肉。他以深邃又銳利的目光,如猛禽般掃視整個廣場,這目光最後總是落在曹汪蓉的藍色眼眸上。他身上一切的一切,從繞轉塑料三角錐時的那份優雅,到有棱有角的細致五官,一再令人想起掠食的猛禽。


    一群直排輪玩家之中,曹汪蓉根本連注意都沒注意到他。她在想著送給曹窖的那個禮物,想著這一場灰暗的布局。


    真的有必要嗎?


    她眼角開始湧出淚水。她別無選擇,非得先支開曹窖不可,支開幾個小時或幾天,別讓他蹚這渾水,保護他。然後,等一切結束了,或許她才有勇氣向他說明吧。曹窖那麽在乎她。在乎她……說到底,到底是在乎誰呢?


    她微笑了。


    他的曹汪蓉,他的蜻蜓……天哪,她願意付出一切,隻為能夠擁有一個正常普通的名字。隻要一個就好了!


    那個銀發直排輪玩家從曹汪蓉身邊呼嘯而過。她嚇了一跳,從思緒中猛然回過神來。她不由得莞爾一笑。雖然天氣很冷,應該不到攝氏十度吧,


    他現在放肆地打量曹汪蓉的身體,仿佛在衡量優點和缺點。他似乎徹徹底底變回一隻鳥了。他的求偶舞練得非常純熟,跳起來毫不別扭。這種事,他做過多少次了?有多少女孩落入過他的魔爪中?


    全部?


    曹汪蓉直視了他片刻,也端詳了他的外表一番。


    她再度墜入自己的思緒中。她千萬不能自怨自艾。眼下,最要緊的不是她的姓或名。她必須趕快采取行動,而且要單獨行動。


    她已下定決心。既然她已經知道真相,知道了那可怕的真相,就沒的選擇,必須麵對才行。


    曹汪蓉的目光迷失在遠方。她想著被困在酒吧裏的曹窖。


    是她把他困在那裏的。還剩十五分鍾。之後,他會想辦法打電話給她,那是一定的。她把手提袋拿過來,把手機關機。她必須保持隱形,不與外界聯絡,至少暫時必須如此。


    一如一聲槍響嚇飛一群燕子,那十幾個直排輪玩家忽然在銀發老大的一聲令下之下,朝榮軍院的方向離去,他大概是求偶不成,感到挫敗或惱怒吧。塑料橘色三角錐、夾克和t恤,統統如一陣旋風般消失無蹤,隻留下空蕩蕩的灰色柏油路。


    曹汪蓉焦躁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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