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哥布林在搞什麽?”


    周青峰等人都盯著無人機傳回的畫麵,無聊的等待事件爆發。他們已經做了多方麵的安排,足以讓這次的目標吃不了,兜著走。


    可那場婚禮才開始沒多久,都還沒進入正式環節。僅僅是音樂響起,賓客入場,突然間就崩了。


    聚集起來的上百號哥布林像無頭蒼蠅般四散亂跑,歡樂的場麵蕩然無存。監控畫麵前的幾個人都詫異的緊盯屏幕,周大爺幽幽的說了句:“這些家夥嘴裏噴的是什麽?”


    “笨蛋,維克多。”老賊頭也是莫名其妙。可聽到‘嘴裏噴’的描述,他立刻糾正道:“這明明是屁股上噴......”


    “你們都閉嘴!”白發老太尖叫一聲,強行壓製兩人的描述。


    這老太太一臉的不可思議,瞪大了眼睛‘啊啊’叫了幾聲,“上帝啊,這場麵真惡心,我受不了。我的眼睛被汙染了,我不能看這種畫麵。”


    內務老頭倒是淡定,他盯著屏幕自己研究一番,“從噴射的方向和角度來看,這些哥布林好像在當眾拉屎,還是很稀的那種。”


    “詹姆斯,你這個混蛋。”白發老太已經偏轉腦袋不看屏幕,這會還要把耳朵捂住,“你為什麽要說那個詞?太惡心了。”


    老殘廢也淡定的很,頂多不解的發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婚禮現場突然變成噴糞比賽嗎?這可是一百多人同時在幹這種事耶?我還真是頭一回見。”


    老賊頭搖搖頭,“我也是頭一回見。”


    周大爺搖搖頭,“我也是頭一回見。”


    白發老太倒不搖頭,她正在胸口畫十字,口中喊著‘聖母瑪利亞’。


    老殘廢特意扭過頭看向內務老頭,“雖然哥布林總是喜歡搞出些奇怪的事情,但是......你以前見過這種奇怪的風俗嗎?”


    “婚禮上集體拉屎?”內務老頭搖晃腦袋,“不,沒見過。我更傾向於現場發生了什麽意外。比如有人偷偷給他們下了大量瀉藥。”


    三百米空中盤旋的無人機清楚拍下一切細節。婚禮現場在短短一分鍾內就徹底混亂,好多人一邊亂跑,一邊留下汙跡;有些人一步都挪不動,在現場蹲下,噴出大量排泄物;


    更多人衝進建築裏,樹林中,道路邊,忙不迭的脫了褲子,露出一排屁股。這畫麵簡直令人窒息。


    雖然明知道遠隔數百米,可箱式貨車內卻仿佛縈繞一股濃重的惡臭,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表情非常精彩。


    這真是刷新了大家對‘世界真奇妙’的新認知,‘在我這輩子經曆的奇葩事’上,又多了一個條目。


    當內務老頭提到‘瀉藥’這個詞,大家紛紛扭頭看向周青峰。


    周大爺也正一臉震驚,跟著就怪叫道:“你們這樣看著我幹嘛?不是我幹的。我可沒去給那些哥布林放瀉藥。”


    眾人都很懷疑,覺著這種缺德到家的破事應該隻有周青峰能幹得出來。隻是聽他否認,大家就不好明說。


    隻是......


    這監控畫麵太惡心,大家都不想看了。


    心情大壞!


    內務老頭想宣布今天任務取消,街道上卻響起密集的警笛上。一輛又一輛的警車從道路上呼嘯而過,殺奔正在舉辦婚禮的洋蔥廟,分明是被什麽情況激怒了。


    “我忽然覺著這些高盧警察很可憐。”周青峰正在召回無人機,順帶下車透透氣,“他們即將碰到人生中難道一見的奇景。”


    其他人也深表同情的模樣,隻有coco不太理解的問道:“你可憐警察,為什麽?”


    “我很想知道他們帶回將如何處理那些哥布林?”


    昨天周青峰去給阿瑞姆的哥布林栽贓,想把幾顆zha彈丟在他們的居所內。結果他偷偷潛入後,就發現這個社區的哥布林自己就在策劃郵包zha彈襲擊。


    這幫家夥通過觀看網絡上的恐怖教學視頻,暗地裏真的組織了一個秘密社團,購買材料,製定計劃,製造郵包zha彈。


    隻是以哥布林的尿性,他們的計劃完成度很低,大部分都處在嘴炮階段。郵包zha彈製造的很粗陋,寄出去更是遙遙無期的事。說不定哪天這事就被忘記了。


    周大爺發現這事後,‘好心’幫了他們一把,將完成度最高的一顆郵包zha彈拿出來,寄給了阿瑞姆的地方警局。


    那個粗陋的zha彈基本毫無威脅,卻把地方警局給嚇的半死。拆彈專家隻用半個小時就解決了zha彈,然後從郵包上找到大量線索。


    包括指紋,包裝材料,快遞收件信息,甚至是寄件地址。


    現在可是國家緊急狀態,高盧治安機構的行動效率很高。接到警情,立馬就有特種警察殺奔阿瑞姆的哥布林社區,生怕嫌疑犯逃跑了。


    可當最先出發的十幾號警察抵達現場,氣勢洶洶的他們一下車就發現自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場麵。


    臭啊!


    怎一個臭字所能描述?


    當大量哥布林男女驚恐逃竄,一名警察連忙下車據槍高呼‘不許動,趴下’。可他馬上又在無線電裏驚駭的喊道:“啊,見鬼,我踩到了什麽?”


    不斷有警察離開警車,他們還未搞清楚狀況,就捂住自己的鼻子喊道:“這裏怎麽如此的臭?上帝啊,我無法呼吸。”


    “我的呼吸道遭受嚴重刺激。”


    “我們需要支援。快給我們派專業人士來。”


    “這裏的環境太糟糕了。”


    “簡直無法描述我看到的景象,我請求撤離。”


    “太可怕了,這裏的空氣被汙染,我感到頭暈。”


    總統遇害後,高盧上下群情激憤。得到通報說有恐怖分子寄郵件zha彈,先一步趕來的警察難得英勇一回,恨不能跟敵人拚死戰鬥,為國捐軀也無所畏懼。


    結果到地方一下車......


    頑抗的恐怖分子是沒看見,倒是滿地的大糞清清楚楚。


    還有大量臭到死的哥布林。


    “別靠近我,別靠近我。你們不要靠近我。”


    上百號哥布林有半數正在四散而逃,平日他們看到高盧警察都報以仇恨和蔑視,可現在卻像見到親人般撲上來,哭嚎著希望得到幫助——我要上廁所,給點擦屁股紙吧。


    可當這些不斷放屁,不斷噴稀的哥布林張開手臂跑過來,警察們就跟看到一群喪屍般驚恐萬分。他們先是高舉手槍喝止,接著就連連擺手拒絕,最後幹脆落荒而逃。


    “總部,我們需要幫助,這種狀況真的無法應付。”


    無線電裏充斥著前方警員的叫喊,後頭指揮的高級官員搞不清狀況。他們大聲詢問,卻隻得到些‘臭氣’,‘汙染’,‘無法呼吸’,‘要求撤離’的隻言片語。


    聽到這種描述,所有人的腦子裏立刻生出一個恐怖的詞匯——生化攻擊。


    “立刻封鎖阿瑞姆街區,禁止人員和車輛進出。”


    “馬上向內務部請求支援,我們要求得到防化部隊的幫助。”


    “同時封鎖媒體,在消息未得到證實之前,執行新聞管製。”


    阿瑞姆地區警局的應對不能說有錯,可命令下達,正在半路上朝目的地趕的警察們卻被嚇了個半死。大家又不傻,上頭發布的命令擺明在說‘出大事了’。


    這年頭信息傳播便捷又容易,總統遇害後,大量媒體都在緊盯警方和內務部的行動。更有專門的記者二十四小時監聽警方頻道,就為了第一時間獲取最震撼性的新聞線索。


    當地方警局傳出需要‘防化部隊幫助’的消息,高盧的媒體圈立刻就截獲了相關信息。所有記者都在瞬間撰寫新聞稿,一個又一個爆炸性的標題紛紛出爐。


    “芭梨疑似遭到生化襲擊。”


    “警方已經封鎖了阿瑞姆地區。”


    “據現場警員表示,已有上百人在襲擊中遇害。”


    “事發街區的空氣已經被汙染。”


    “前方警員大喊需要支援,汙染急劇擴散,他們已經無法呼吸。”


    “阿瑞姆地區正在組織居民撤離,數千人瘋狂逃散。道路為之堵塞。”


    媒體的反應速度比警方還要快,官員都還沒得到通報,各種消息就在手機,電視,電台上瘋狂傳播。


    這些似是而非的消息更加劇了恐慌,阿瑞姆地區的居民看到新聞上的各種可怕字眼,紛紛出逃。局勢因此更加混亂。


    可還是有不怕死的記者為了搶新聞在逆流而行。當居民在逃離時,他們卻開車朝阿瑞姆方向狂奔。


    警方布置的封鎖線好不容易將他們的采訪車攔住,於是各種無人機就不斷飛上天,科技的發展讓警方也毫無辦法。


    高盧電視一台的記者又一次搶在了最前頭,當演播室的主播以焦急的語氣詢問最新情況,前方記者就把無人機拍攝的畫麵通過衛星傳了回來。


    “我們被攔在距離事發現場數百米外,警方禁止任何人員進入。”


    “有幾部消防車已經抵達,不過考慮到可能發生了生化襲擊,消防員拒絕進入現場。”


    “據稱防化部隊正搭乘直升機趕來,不過這還需要時間。”


    “根據無人機拍攝的畫麵,現場真是一片狼藉。”


    “哦,天哪。我不知道該怎麽描述我看到的畫麵,有幾十個光屁股的人正蹲在事發現場的道路旁。”


    “我不知道這些人在幹什麽?我看到有警方的人正試圖將給他們帶走,可他們拒絕離開。”


    “實際上,我真的聞到空氣中飄來一股臭雞蛋的味道。這實在有點惡心,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經中毒了,我有點頭暈,得去躺一會。”


    趕來的救護車沒能搶先收治事發現場的傷員,倒是對警員和記者展開緊急救助。無數的高盧人無不雙手捧心,默默祈禱。


    這流年不利,芭梨最近太多災多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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