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6日上午,太陽已經高高升起,熱浪在蒸騰。行走在街上的行人身上都是汗津津的,南京火爐之名名不虛傳。


    孫康石親自帶隊,在小河一郎今天的必經之處,設下了重重埋伏。


    有裝作看報紙的行人,有扮成擺攤的小販,也有看報紙的行人。


    當然情侶檔也沒有少。


    袁鵬飛和莊小曼偽裝的情侶檔,取得了不錯的效果,自然也要發揚光大的。


    兩人很自然的拉著手,拿著冰鎮的酸梅湯邊喝邊聊。


    莊小曼餘光瞟著他:“哎,一會你別衝的太前,他身上有槍的,而且肯定經過訓練,小心把你傷著了。”


    “這是在關心我嗎?”袁鵬飛歪過頭笑問道。


    “切,我是怕任務失敗,還連累我呢!”莊小曼言不由衷的說道。


    袁鵬飛笑笑,手卻攥得更緊了。


    比起一開始的陌生,這些天,兩人共同執行任務,倒是增進了不少感情。


    這情侶裝的裝的,也就熟悉了。


    不一會,一輛黑色的雪鐵龍轎車開到了這條街上,在一家裁縫店門口停下了。


    上麵下來一個西裝筆挺的人,中等個子,嘴角有兩撇小胡須,一舉一動都在模仿著貴族紳士的樣子。


    此人正是須莫的秘書小河一郎。


    據情報員31號傳來消息,小河一郎今日會來張記裁縫鋪取一套定做的西裝。


    孫康石由此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這家夥鑽進來。


    小河一郎並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經暴露了,他徑直邁步走進了張記裁縫鋪。


    這家裁縫鋪是南京最好的裁縫鋪之一,量體裁衣非常得體。不知道多少達官顯要在這裏訂做過衣服,他的上司須莫也是這裏的常客。這次他幹個跑腿的活計,幫忙取一下衣服。


    剛站定在門口,小河一郎掃視著裁縫鋪的環境,感覺微微有些不對。


    張記裁縫鋪做的是高端活,走的是質量不是數量。平日裏客人並不多,同一時間段能碰上一兩位來此訂做衣服的客人就很多了,可今天著實有些多了吧?


    他打量著別人,別人自然也打量著他。


    安排在張記裁縫鋪的4位特工,並沒有貿然出擊。小河一郎站在門口,還不是最佳的出擊位置。


    可是小河一郎心中有了疑慮,自然不會順著他們的心意來了。


    他就站定在門口,目光微凝看著那幾人,朝著裏麵喊道:“張裁縫,我來取日本領事的西裝,麻煩你幫我拿一下吧!”


    領頭的特工暗道一聲:“壞了,這孫子肯定察覺不對了。”


    他也顧不得其他,“動手”,喝令的同時他也撲了上去。其他三人也聞聲而動。


    小河一郎也不是易於之輩,他的手早已伸到了西裝口袋裏,掏槍上膛一氣嗬成。


    “啪,啪啪!”


    清脆的槍聲從張記裁縫鋪裏傳出來,街上的行人一愣,隨即四散而逃,生怕被波及到。


    袁鵬飛和莊小曼按照計劃,此刻已經走到了裁縫鋪門口附近,聽聞槍聲也是一驚。將手上的飲料扔掉,二人急忙往裁縫鋪門口衝。


    袁鵬飛跑得快一些,敵人有槍威脅性較高,他堵在門口也沒有立刻衝進去,而是探頭往裏麵張望了一下。


    隻見裏麵已經成了一團糟,兩個特工身上被子彈鑽出了血窟窿,躺倒在血泊中。


    還有兩個特工與小河一郎扭打在一起,四隻手比兩隻手強一點,已經把槍打掉了。隻是那家夥還在奮力掙紮,兩個特工都有點按不住的意思。


    袁鵬飛正要衝進去撿漏,一陣香風從他身邊刮過。隻見莊小曼上去就是一腳,踹在小河一郎的腹部,直接把他踹到臉都紫了。


    因為疼痛的緣故,小河一郎手上的力量也都削弱了許多,兩個特工趁此機會鎖住了他的四肢,讓他不能動彈。


    莊小曼得勢不饒人,又是兩腳踹出去,女士小皮鞋配上強勁的力道威力可不小,小河一郎發出了痛苦的哀嚎,如果沒有那兩個特工的控製,他整個人都要縮成一隻大蝦了。


    “喂,別幹看著啊,快點幫忙。”


    莊小曼補足了傷害之後,不知道該幹點什麽了,她畢竟第一次出這樣的任務,經驗很匱乏。


    袁鵬飛把那漂亮大長腿的影子從腦海裏掃去,上去一個手刀把小河一郎擊暈了。


    片刻後,孫康石趕來,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兩人,心中暗罵:“廢物,這都能掛了,死的活該。”


    執行伏擊任務的領頭者,是孫康石手下的一個隊長,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才派他去的。


    沒想到把命丟了,還差點捅個婁子,讓他也吃不了兜著走。


    人死如燈滅,他也不好擺明了罵,隻能憤憤道:“我把人帶走,袁鵬飛,你指揮他們處理現場,封鎖消息,最起碼今天不能出問題,明白嗎?”


    “明白!”


    給了權力就是提拔的前奏,袁鵬飛又豈能不知道呢!


    ……


    ??????夜8時。這是一個黑暗而又緊張的夜。


    月黑風高。


    黃公館裏今天分外的熱鬧。


    參謀本部少將高參鄭天奇、軍政部中校秘書張碧晨、海軍司令部少校部員李隴海、黃建的司機王本清、黃建及其兒子、正坐在橢圓桌旁,竊竊私語。


    黃建清了清嗓子:“先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們的主人須莫今晚必到!”


    一陣歡呼聲!


    “而且……”黃建頓了頓,環顧一下會場,“除領發一筆巨大的獎金外,還有要事相商!”


    整個公館立刻沸騰!


    “我們可以住小洋房啦!”


    “我們可以多泡幾個小妞啦!”


    “我們可以出國娶日本老婆啦!”


    ……


    與此同時,憲兵司令部,特工們被集合起來,古司令發出了一道命令:


    “根據我們已掌握的情報,在我們國家最高軍事層內部,有人把情報出賣給了日本人,弟兄們,你們說這個該不該殺!”


    “該殺!”特務們異口同聲。


    “好,弟兄們,該是我們為黨國立功的時候了。出賣黨國的間諜是行政院秘書黃建,他出賣了封鎖江陰要塞,委座坐車視察魔都前線等,絕密軍事計劃給日本特工,使黨國蒙受了重大損失。”


    “我命令:朱萬幫指領10名特工從前大門突破,一切由朱萬幫指揮


    伍文興,帶10名人員從後牆進入公館,堵住後門,由伍文興負責


    周青威,從鄰屬越牆後,搶占製高點,封鎖樓麵,由周青威指揮


    另外,我帶領100人埋伏在公館外所有通道裏,以備敵人突圍或日本人營救黃建等人,全力配合你們逮捕任務,希望這次任務圓滿完成!”


    “各位弟兄請注意,晚上11點,以2樓火光為號。


    如若2下,則繼續監視,如若3下,則立刻出動!


    記熟了沒有?”


    “記熟了!”特工一陣高喊!


    “有誰走漏風聲,格殺勿論!現在是7點30分,向黃公館出發!”


    在黃公館斜對麵的一棟小樓裏,袁鵬飛拿著望遠鏡搜查著那些隱隱約約的身影,抱怨道:


    “科長,按理說,這回是咱們軍情局貢獻更大,抓捕任務也應該由咱們軍情局來做,可現在咱們就隻能幹看著?”


    孫康石也拿著望遠鏡望著對麵熱鬧的黃公館,對於他這個福將的疑問還是很有耐心的。


    他解釋道:“這任務你得看合不合適。那個小河一郎的日本人,不是被岱局長派我們給抓了嗎?


    那才是穩穩的功勞。


    這個黃建,畢竟牽扯的人太多,抓了他不是什麽好事,很得罪人。所以局長才不搶這種苦活計。


    而古司令是憲兵司令,黃建這種泄露軍事情報的日諜蛀蟲,也算是在他的職責之內,躲也躲不掉的。”


    “這表現的機會,可惜呀!”袁鵬飛頗為可惜的搖搖頭。


    要是他去抓人,那可就裝逼裝大發了。


    行政院秘書,而且還是那一位非常重視的秘書,抓捕這麽大的官,機會可不多。


    錯失了,以後就說不定沒了。


    不過他也是多想,動手抓捕這種人物的,最少也得特工三巨頭,不然人家都把你當狗,不帶正眼瞧你的。


    ……


    黃公館一陣叮鈴鈴的電話聲打斷了黃建等人的熱烈討論。


    黃建嚇得麵如土色,示意兒子抓起了電話!


    “白將軍來電,明天上午9點,軍事委員會召開最高軍事會議,要您務必準時到會作記錄!”


    黃冕放下電話對黃建說道。


    黃建懸著的心又放了下來。


    原來,為了穩住黃建,古司令特請小諸葛白將軍打了這個假電話!


    時間悄悄地指向11點,2樓的火光,一下、二下、三下!


    一個郵差急急忙敲開了黃公館大門!


    “誰?”


    門衛警覺地拉響了槍栓。


    “我!”


    門衛小心地拉開了一長門縫,一個身著草綠色郵遞員站在門口。


    “長官,一份郵包!”


    郵遞員向前探了一步。


    門衛打開半邊門,伸手便去接郵包。眨眼間,郵遞員手一揚,郵包像離弦之箭直打門衛雙眼!


    門衛悴不及防應聲倒地,十名特工乘機而入!


    就在這時,砰!


    一聲槍響,一個人影咕嚕滾了下來,落在特工腳邊,特工大吃一驚。


    隻見林華這位極為普通的女子倒在血泊之中,手裏抓著厚厚一疊印有機密文件的卷宗。


    而此刻另外兩組特務,在眨眼之間各自到達自己的位置,完成了對黃建等人的包圍。


    “不許動,你們已經被包圍,舉起手來!”


    古司令穿著筆挺的司令服,威風凜凜的走到黃建身邊:“黃秘書,今天你們真高興啊!”


    黃建瞪了一眼:“古司令,一家人,何必抄家夥呢。委員長要是知道,你可擔當不起。”


    這家夥還當自己是委員長麵前的紅人,行政院的秘書呢!


    “啪!啪!”


    兩聲清脆的耳光不足以解除古司令的心頭之憤:“你這個民族敗類,日本間諜!”


    黃建心中一慌:難道露出馬腳了?


    還是說他在詐我?


    不可能的,我那麽小心謹慎,他們不可能查到我的。


    無論如何不能露怯。


    他直挺挺的站立,昂首挺胸色厲內茬的說:“請司令拿出證據!否則,我告訴委員長,上述軍事法庭!”


    “哈哈哈!”古司令仰天長笑,“你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


    說完猛的把一頂紫色禮帽拋在黃建腳下。


    “你們接頭的地點在上島國際咖啡館,由王本清和小何一郎負責接頭。雙方的情報疊成四疊,放在禮帽的夾層。再將兩頂禮帽掛在同一個地方,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自己帶來到這一頂留給對方取走,而自己則把對方送來的另一頂帶回,於是你們完成了情報和任務的交換。”


    “可是你們太傻了,南京的9月誰tmd戴禮帽,除非他有神經病!而且你們隻認帽不認人,你們就不怕我們給你送一頓假帽麽?”


    黃建被拆穿了,心中也是慌得一批。可是多年來的宦海生涯,讓他磨練出了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本事。


    他還在為自己狡辯:“這隻不過是司令的邏輯吧,但事實我沒幹任何對不起黨國之事,他們幾個今天隻是約來玩牌的!”


    古司令都快被這狡辯氣笑了,他的心中也在感歎:幸虧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不然想扳倒這個家夥,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黃建,你不要跟我玩兒牌了,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我們的理發員31號,找到了須莫隨手扔進垃圾桶巧克力紙。8月31號你到玄武湖可吃了不少的巧克力,這幾張紙可大有用處啊!


    而且,小河一郎的禮帽夾層內紙條上內容可不少啊,剛好是偽作製定的作戰計劃,還有火力配置地圖。


    沒有小河一郎的那頂真禮帽,你們怎麽可能得到我們送給你的那頂假禮帽呢?


    還有,林華身邊這袋機密文件,可是你的又一證據啊!”


    黃建癱倒在地上,麵如死灰,心如縞素。


    完了,完了,一切全都完了。


    不論他的地位有多高,不論他有多少錢財,坐實了他的身份,就全都完了。


    “委員長手諭:立即逮捕黃建,軍法審判!”


    古司令一揮手,特工把這些人綁了個紮紮實實。


    他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喜悅,得意的說:“我還要告訴你們:須莫今天不可能來了,而且小河一郎在牢房裏等著你們呢!”


    轉身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林華,古司令臉上沒了笑容,走到她的身邊脫下軍帽,恭恭敬敬的鞠了三個躬:


    “你本可以再活許多年,可黃建心狠手辣,見到你到他房間拿到他的證據便開了槍。黃建,你可又欠了一條血債啊!”


    他轉過身怒目而視:“你們白拿黨國的薪水,白做黨國的高官,連一個小保姆都不如!帶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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