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義弟確實在莊內做客,但現在不便出來相見。”過了一會兒,萬玉山淡淡地回答道。


    “哼,是不便還是不敢?是不便還是沒臉?”秦旭陽語氣逐步加重,同時身上的內力逐漸釋放。


    萬玉山感受到秦旭陽身上氣息的波動,劍眉橫豎,大聲地說道:“秦舵主,請你搞清楚,這裏是碧波莊,不是你們丐幫,麻煩你說話放尊重點。”


    萬玉山這一句話融入了強大內力,和秦旭陽那股真氣在空中相遇,即刻展開激烈廝殺。


    過了一會兒,隻見豆大的汗珠從秦旭陽額頭上冒出,他咬緊嘴唇,眉頭越皺越緊,眨眼間,汗水已浸濕後背,身上散發出騰騰蒸汽。


    而萬玉山麵容鎮定,眼中目光如一對利箭直射秦旭陽,氣勢非凡。


    顯然,這一番內力對抗,秦旭陽落於下風。


    看見自家舵主就要支撐不住,乞丐們紛紛揚起竹杖,就要上前助陣,而碧波莊這邊,弟子們也是各個按住劍柄,時刻準備出擊。


    就在這時,秦旭陽忽地右手一揮,攔下眾人,同時大口喘著粗氣,說道:“慢……慢著!”


    萬玉山也收回真氣,深吸一口氣,慢慢地吐納而出。


    “萬莊主果然好內力,在下佩服。”秦旭陽雙手抱拳,朝萬玉山說道。


    萬玉山稍微恢複下氣息後,平靜地說道:“秦舵主也不差,令萬某大開眼界。”


    “但是萬莊主,你功夫強不代表你可以蠻不講理,我們江湖中人,理字擺第一,今日我們有要事要向你的義弟南震天當麵對質,還希望你叫他出來,否則,即使明知技不如人,我們也會誓死和你們決戰到底。”秦旭陽咬緊牙關,堅定地說道。


    “到底是什麽事?非要當麵問他?”萬玉山有些疑惑地問道。


    “事關他們鎮南鏢局運的一趟鏢,難道萬莊主不知道嗎?”秦旭陽盯著萬玉山,嚴肅地說道。


    聽完秦旭陽的話,萬玉山眉角一抖,淡淡地說道:“那趟鏢確是他失職,有一定責任,但是失鏢後你們應該去找奪鏢之人,這樣興師動眾地來找他做什麽?”


    “哼,萬莊主,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吧,十幾名鏢師全部當場遇害,為什麽僅有他南震天一人逃脫?為什麽逃脫後直接躲進了你們碧波莊不再露麵?”秦旭陽步步緊逼,語氣越來越重。


    “你們的意思是他自己劫了自己的鏢?”萬玉山表情逐漸凝重起來,盯著秦旭陽說道。


    迎上萬玉山的眼神,秦旭陽絲毫不懼,接著說道:“難道不是嗎?若另有其他隱情,為什麽他不出來說清楚?”


    “告訴你,我的義弟南震天,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誰要膽敢汙蔑他,我定叫他這輩子再也說不出話來。”說著,萬玉山往前邁出一步,秦旭陽頓時感到一股威壓撲麵而來。


    “玉山!”就在這時,一句女聲從人群中飄了過來,打斷了萬玉山的氣勢。


    循著聲音,隻見水憶香緩緩走來,朝萬玉山說道:“就讓他們自己去看看南大哥,我就不信丐幫中人如此蠻不講理。”


    “不行,他是我兄弟,我決不讓他再受人打擾!”萬玉山言辭嚴厲,不容別人反對。


    “哎,玉山,你想讓你這個唯一的兄弟一輩子背負這種罵名嗎?”水憶香歎了口氣道。


    聽完這話,萬玉山眼中有所觸動,再望了眼秦旭陽身後那群蓄勢待發的乞丐們,忽地搖了搖頭,歎道:“既然這樣,秦舵主,隻允許你一人跟我來,去見震天。”


    “不行,舵主,這是想使詐!”萬玉山一說完,馬上有丐幫弟子大叫著反對。


    但是秦旭陽抬起右手,示意眾人安靜。


    “萬莊主要想殺我,剛才就可以直接下手,不必如此躲躲藏藏,大家放心,我一定會給災民們討回個公道。”說完,秦旭陽跟在萬玉山身後,沒入碧波莊弟子的人群中,消失不見。


    萬玉山領著秦旭陽在莊內穿行,穿過一個又一個院子,最後抵達最深處的一間小屋前。


    小屋門口還守著兩名碧波莊弟子,看見萬玉山前來,恭敬地朝他行禮。


    萬玉山揮揮手,示意他們打開房門。


    房門一開,一股濃烈的藥味撲麵而來,連秦旭陽這種終日在乞丐堆裏打混的人都覺得有些無法忍受。


    他捂著鼻子,跟著萬玉山走進屋中。


    屋子不大,裝飾簡單,在正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木桶,木桶裏盛滿棕色藥水,濃烈的藥味正是從這些藥水中徐徐飄來的。


    萬玉山指了指木桶,輕聲說道:“秦舵主,這就是你要找的人,有什麽問題,問吧。”


    順著萬玉山所指,秦旭陽看見木桶中躺著一個人,隻有腦袋露在水麵上,定睛一看,正是鎮南鏢局總鏢頭南震天。


    此時的南震天臉色慘白,雙眼緊閉,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不醒。


    “這……”秦旭陽望著南震天,驚訝地有些說不出話來。


    “為什麽他沒有出來澄清事實,想必秦舵主現在知道原因了吧。”萬玉山望著南震天,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痛苦。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秦旭陽不解地問道。


    萬玉山歎了口氣,說道:“那日,門口弟子傳報,說是有名乞丐要見我,我覺得莫名其妙沒有理睬,後來弟子呈上了鎮南鏢局的令牌,我就連忙趕了出去,看見我的義弟震天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而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乍看之下,確如乞丐一般。”


    “進門之後,我連忙查看他的傷勢,但是渾身上下都找不到一處外傷,再一探他的脈息,卻是極其虛弱。”


    “接著我馬上叫來了城內最有名的醫師,經過醫師診斷,說震天氣血不足,需要靠藥物浸泡來舒經活血。”


    “於是,按照醫師的配方,震天終日隻能浸泡在這個木桶內,但是這樣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震天依然沒有蘇醒過來。後來我也從外麵聽說了震天押運的那趟鏢的事情,想必是遇見了高手,才把震天傷成這幅模樣。所以你要問的問題,沒人回答得了。”


    解釋完後,萬玉山便移開目光,不再去看南震天。


    “玉山,還有件事情,你沒有跟秦舵主說。”就在這時,水憶香從屋外走了進來,表情嚴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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