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其中有幾個人是去東陽的嗎？”</p>
田春達一問，乘務員取出登記本，迅速地掃了一眼答道：“五十二名乘客中，有三十一名乘客到達東陽。”</p>
“沒有在東陽之前下車的？”</p>
“沒有。”</p>
“到東陽的乘客中，坐在窗戶邊的有幾個人？”</p>
“我看一下。”</p>
乘務員說完，又看了看登記本。</p>
登記本上印刷著貴賓車廂的座位圖，也注明了乘客的目的地。</p>
田春達警官隻把目的地是東陽、並靠窗戶坐的乘客，仔細地記了下來。具備這兩個條件的一共有十五人。其中有殺死史芸的凶手嗎？</p>
田春達警官和郝東刑警，在記下了這十五個人的情況後，分別一前一後穿過了貴賓車廂。</p>
然後，兩個人到達了九號餐車廂，要了茶。</p>
“怎麽樣？”田春達警官低聲問道。</p>
“我大致看了一下這十五個人的長相，要說可疑，這些人都很可疑，但是，每個人又都不像殺人凶手。”郝東刑警苦笑著低聲答道，“要是知道凶手的年齡，也好判斷一些。”</p>
“我也有同感。”田春達警官一邊喝著茶，一邊點頭說道。</p>
列車已經行駛近一半路程，沒有發生任何情況。 “什麽事兒都沒有呀！……”郝東刑警說道， “南山方麵也沒有打來電話。”</p>
“是啊。”田春達點點頭。</p>
“難道我們的推理錯了？或是凶手感到了危險，中途停手了？”</p>
“如果中途停手了，也算天助我也。”田春達警官一邊望著車窗外的風景，一邊說道。</p>
相較於發生不測，當然還是什麽事兒也沒有發生的好。同時，田春達又覺得，如果不抓住凶手的話，遲早還會發生其它的事！而且，如果凶手就此罷手了，就連南山的謀殺案的動機，也無從查起了。</p>
“快到太平山車站了。”</p>
太平山之後就是祥島，然後就是白石站。過了這個車站，就是東陽車站了。</p>
下午4點42分，田春達他們乘坐的列車，安全地到達了太平山車站。在這裏停車兩分鍾。</p>
離開太平山車站後，列車又行駛了十九分鍾，到達了祥島車站，依舊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好像其它列車也平安無事。</p>
</p>
列車進入鬆嶺隧道時，一名貴賓車廂的乘客，敲響了乘務員室的門。</p>
“什麽事？”池雨乘務員開門問道。</p>
這是一名二十五、六歲，戴著太陽眼鏡的男子。他麵色蒼白地說道：“好像死了一個人，快來一下吧。”</p>
“死人了！……”池雨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正要返回貴賓車廂的田春達他們，聽到了喊聲也趕了過來。</p>
“怎麽了？”田春達警官迅速向池雨問道。</p>
“他說有人死了。”</p>
“像是死了。”這個年輕人又重複了一遍。</p>
“在貴賓車廂？”田春達警官問道。</p>
“是的。一進車廂，靠窗戶的座位上的男人，看上去像死了一樣。”</p>
“是1A還是1B？”田春達警官一邊念叨著，一邊和郝東刑警對視了一下。</p>
“是1A吧。”</p>
於是，田春達兩人馬上趕到了貴賓車廂。一進車廂的右側座位是1A。一名男乘客像癱在座位上一樣。這是一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p>
“喂，先生！……”池雨衝這個年輕人喊道。</p>
同時，他又晃了晃這個人，但是，這個人順勢從座位上滑到了車廂地板上。</p>
“怎麽了？先生！……”池雨叫道。</p>
“剛才來的那個人呢？”田春達迅速向周圍看了看。</p>
剛才報告這個事情的年輕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消失了。這時，列車突然發出了巨大的刹車聲。</p>
正在以每小時一百五十公裏的速度高速行駛的列車，如同突然撞在了看不見的牆壁上一樣，發出了慘烈的聲音。</p>
“怎麽回事兒？”郝東刑警厲聲詢問池雨。</p>
“不知道，一定是有人拉動了‘緊急刹車’裝置！”</p>
“可是，這列車廂裏，不是沒有緊急刹車按鈕嗎？”</p>
“車廂內沒有，可乘務室裏有！”</p>
“對了！剛才那個人，一定躲進了乘務室！……”田春達大喊著說道。</p>
他連忙讓郝東刑警照料一下倒在地板上的男子，自己則和池雨一起，迅速衝到了乘務室的門前。但是，池雨卻推不開房門。</p>
“怎麽回事兒？”田春達焦急地問。</p>
“是有人從裏麵鎖上了！”田雨回答。</p>
“鑰匙？”</p>
“等一下。”池雨慌忙從口袋裏取出了鑰匙。</p>
全長超過三百多米的列車，盡管拉動了緊急刹車裝置，但還是要向前滑行兩公裏。</p>
但是，在池雨用鑰匙開門時，車速已經明顯下降了，而且，很快就停了下來。</p>
打開房門，田春達第一個衝了進去。他認為是剛才那個男人拉動了緊急刹車裝置。但是，這裏麵什麽人都沒有。隻是乘務室的車窗被打開了。</p>
這列車的車窗都是密閉式的，但乘務室的窗戶，可以用手打開。由於窗戶高度為六十厘米，所以，一個成年人可以輕而易舉地穿過。</p>
田春達連忙趕到窗口向外張望。他看到一個男人，正快速朝高架橋的一端跑去。</p>
是剛才那個男人！田春達憑直覺認為自己的判斷沒錯。</p>
“郝東！……”田春達大聲喊了一聲後，立刻從車窗上跳了下去。</p>
那個男人快步登上水泥防護牆，轉眼之間就不見了。</p>
郝東聽到了田春達的聲音後，也迅速跳到窗外。兩個人沿鐵軌快步跑著，攀上水泥牆向下張望著。</p>
水泥牆高有五、六米的樣子，下麵是一大片田地和雜木林。從這個高度跳下去，弄不好就會受傷。但是，那個男人卻不見了身影，肯定逃脫了。</p>
沒有辦法，田春達警官和郝東刑警又回到了列車上。池雨打開了車門，把田春達他們接了上來。</p>
“那個乘客肯定死了！”池雨乘務員遺憾地說道。</p>
田春達他們又趕快來到豪華車廂。在1A座位旁邊，有五、六名乘客圍在那裏。</p>
一名蹲在倒地男人身邊的，五十歲左右的男子，站起來對田春達說：“是氰-化鉀中毒。”他用十分肯定的口吻說道。</p>
“您是大夫？”田春達問。</p>
“是的。”</p>
“肯定是氰-化鉀中毒？”</p>
“不錯。您是警察？”</p>
“是的。”</p>
“那麽，我一說您就明白了，死者的左唇上，有氰-化鉀中毒特有的淡紅色斑點。”這位大夫說道。</p>
果然和他講的一樣，倒地的男人的臉上，出現了淡紅色的斑點，而且，嘴裏似乎還飄出了淡淡的苦杏仁味。</p>
“他旁邊的乘客呢？”</p>
田春達警官這麽一問，池雨列車員連忙答道：“就是剛才那個男人。我記得他坐在1B位置。”</p>
“混蛋！……”郝東刑警大罵了一句。雖然還不知道凶手是用什麽辦法毒死這個男人的，但是肯定是死者身邊的那個男人幹的！而且他趁田春達和乘務員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的時候，趁機鑽進了乘務員室，拉動了緊急刹車裝置，讓火車停下後跳車逃走了。</p>
“郝東！……”田春達警官嚴肅地說道，“馬上用電話通知本地警方布置封鎖線！一定要抓住那個男人！……”</p>
10</p>
田春達警官和郝東刑警一起動手，把氰-化鉀中毒死亡的男子的屍體，抬到了鐵路路基的一邊，他們也從列車上下來了。</p>
這時東陽市警方的三輛巡邏車和一輛救護車，也趕到了屍體停放的地點。</p>
東陽市刑偵支隊的副隊長邊光警官，向田春達警官問道：“你們一定是意外地被卷進案件中來的吧？”</p>
“不，我們當初就認為也許要出事。”田春達警官嚴肅地說。</p>
田春達一問，乘務員取出登記本，迅速地掃了一眼答道：“五十二名乘客中，有三十一名乘客到達東陽。”</p>
“沒有在東陽之前下車的？”</p>
“沒有。”</p>
“到東陽的乘客中，坐在窗戶邊的有幾個人？”</p>
“我看一下。”</p>
乘務員說完，又看了看登記本。</p>
登記本上印刷著貴賓車廂的座位圖，也注明了乘客的目的地。</p>
田春達警官隻把目的地是東陽、並靠窗戶坐的乘客，仔細地記了下來。具備這兩個條件的一共有十五人。其中有殺死史芸的凶手嗎？</p>
田春達警官和郝東刑警，在記下了這十五個人的情況後，分別一前一後穿過了貴賓車廂。</p>
然後，兩個人到達了九號餐車廂，要了茶。</p>
“怎麽樣？”田春達警官低聲問道。</p>
“我大致看了一下這十五個人的長相，要說可疑，這些人都很可疑，但是，每個人又都不像殺人凶手。”郝東刑警苦笑著低聲答道，“要是知道凶手的年齡，也好判斷一些。”</p>
“我也有同感。”田春達警官一邊喝著茶，一邊點頭說道。</p>
列車已經行駛近一半路程，沒有發生任何情況。 “什麽事兒都沒有呀！……”郝東刑警說道， “南山方麵也沒有打來電話。”</p>
“是啊。”田春達點點頭。</p>
“難道我們的推理錯了？或是凶手感到了危險，中途停手了？”</p>
“如果中途停手了，也算天助我也。”田春達警官一邊望著車窗外的風景，一邊說道。</p>
相較於發生不測，當然還是什麽事兒也沒有發生的好。同時，田春達又覺得，如果不抓住凶手的話，遲早還會發生其它的事！而且，如果凶手就此罷手了，就連南山的謀殺案的動機，也無從查起了。</p>
“快到太平山車站了。”</p>
太平山之後就是祥島，然後就是白石站。過了這個車站，就是東陽車站了。</p>
下午4點42分，田春達他們乘坐的列車，安全地到達了太平山車站。在這裏停車兩分鍾。</p>
離開太平山車站後，列車又行駛了十九分鍾，到達了祥島車站，依舊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好像其它列車也平安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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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進入鬆嶺隧道時，一名貴賓車廂的乘客，敲響了乘務員室的門。</p>
“什麽事？”池雨乘務員開門問道。</p>
這是一名二十五、六歲，戴著太陽眼鏡的男子。他麵色蒼白地說道：“好像死了一個人，快來一下吧。”</p>
“死人了！……”池雨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正要返回貴賓車廂的田春達他們，聽到了喊聲也趕了過來。</p>
“怎麽了？”田春達警官迅速向池雨問道。</p>
“他說有人死了。”</p>
“像是死了。”這個年輕人又重複了一遍。</p>
“在貴賓車廂？”田春達警官問道。</p>
“是的。一進車廂，靠窗戶的座位上的男人，看上去像死了一樣。”</p>
“是1A還是1B？”田春達警官一邊念叨著，一邊和郝東刑警對視了一下。</p>
“是1A吧。”</p>
於是，田春達兩人馬上趕到了貴賓車廂。一進車廂的右側座位是1A。一名男乘客像癱在座位上一樣。這是一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p>
“喂，先生！……”池雨衝這個年輕人喊道。</p>
同時，他又晃了晃這個人，但是，這個人順勢從座位上滑到了車廂地板上。</p>
“怎麽了？先生！……”池雨叫道。</p>
“剛才來的那個人呢？”田春達迅速向周圍看了看。</p>
剛才報告這個事情的年輕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消失了。這時，列車突然發出了巨大的刹車聲。</p>
正在以每小時一百五十公裏的速度高速行駛的列車，如同突然撞在了看不見的牆壁上一樣，發出了慘烈的聲音。</p>
“怎麽回事兒？”郝東刑警厲聲詢問池雨。</p>
“不知道，一定是有人拉動了‘緊急刹車’裝置！”</p>
“可是，這列車廂裏，不是沒有緊急刹車按鈕嗎？”</p>
“車廂內沒有，可乘務室裏有！”</p>
“對了！剛才那個人，一定躲進了乘務室！……”田春達大喊著說道。</p>
他連忙讓郝東刑警照料一下倒在地板上的男子，自己則和池雨一起，迅速衝到了乘務室的門前。但是，池雨卻推不開房門。</p>
“怎麽回事兒？”田春達焦急地問。</p>
“是有人從裏麵鎖上了！”田雨回答。</p>
“鑰匙？”</p>
“等一下。”池雨慌忙從口袋裏取出了鑰匙。</p>
全長超過三百多米的列車，盡管拉動了緊急刹車裝置，但還是要向前滑行兩公裏。</p>
但是，在池雨用鑰匙開門時，車速已經明顯下降了，而且，很快就停了下來。</p>
打開房門，田春達第一個衝了進去。他認為是剛才那個男人拉動了緊急刹車裝置。但是，這裏麵什麽人都沒有。隻是乘務室的車窗被打開了。</p>
這列車的車窗都是密閉式的，但乘務室的窗戶，可以用手打開。由於窗戶高度為六十厘米，所以，一個成年人可以輕而易舉地穿過。</p>
田春達連忙趕到窗口向外張望。他看到一個男人，正快速朝高架橋的一端跑去。</p>
是剛才那個男人！田春達憑直覺認為自己的判斷沒錯。</p>
“郝東！……”田春達大聲喊了一聲後，立刻從車窗上跳了下去。</p>
那個男人快步登上水泥防護牆，轉眼之間就不見了。</p>
郝東聽到了田春達的聲音後，也迅速跳到窗外。兩個人沿鐵軌快步跑著，攀上水泥牆向下張望著。</p>
水泥牆高有五、六米的樣子，下麵是一大片田地和雜木林。從這個高度跳下去，弄不好就會受傷。但是，那個男人卻不見了身影，肯定逃脫了。</p>
沒有辦法，田春達警官和郝東刑警又回到了列車上。池雨打開了車門，把田春達他們接了上來。</p>
“那個乘客肯定死了！”池雨乘務員遺憾地說道。</p>
田春達他們又趕快來到豪華車廂。在1A座位旁邊，有五、六名乘客圍在那裏。</p>
一名蹲在倒地男人身邊的，五十歲左右的男子，站起來對田春達說：“是氰-化鉀中毒。”他用十分肯定的口吻說道。</p>
“您是大夫？”田春達問。</p>
“是的。”</p>
“肯定是氰-化鉀中毒？”</p>
“不錯。您是警察？”</p>
“是的。”</p>
“那麽，我一說您就明白了，死者的左唇上，有氰-化鉀中毒特有的淡紅色斑點。”這位大夫說道。</p>
果然和他講的一樣，倒地的男人的臉上，出現了淡紅色的斑點，而且，嘴裏似乎還飄出了淡淡的苦杏仁味。</p>
“他旁邊的乘客呢？”</p>
田春達警官這麽一問，池雨列車員連忙答道：“就是剛才那個男人。我記得他坐在1B位置。”</p>
“混蛋！……”郝東刑警大罵了一句。雖然還不知道凶手是用什麽辦法毒死這個男人的，但是肯定是死者身邊的那個男人幹的！而且他趁田春達和乘務員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的時候，趁機鑽進了乘務員室，拉動了緊急刹車裝置，讓火車停下後跳車逃走了。</p>
“郝東！……”田春達警官嚴肅地說道，“馬上用電話通知本地警方布置封鎖線！一定要抓住那個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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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春達警官和郝東刑警一起動手，把氰-化鉀中毒死亡的男子的屍體，抬到了鐵路路基的一邊，他們也從列車上下來了。</p>
這時東陽市警方的三輛巡邏車和一輛救護車，也趕到了屍體停放的地點。</p>
東陽市刑偵支隊的副隊長邊光警官，向田春達警官問道：“你們一定是意外地被卷進案件中來的吧？”</p>
“不，我們當初就認為也許要出事。”田春達警官嚴肅地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