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件案件都發生在星期五。”刑警向海洋說道。</p>


    “這一點我也注意到了。”田春達說道:“我們就把這次的凶手稱為‘黑色星期五’好了。也許星期五含有什麽意義。此外還有什麽嗎?”</p>


    “還有……”郝東說道,“這兩起案件凶手都把被害人的衣服扒光。最近發生的另一起強奸殺人案,凶手隻裸露受害人的下半身,與這兩起完全不同。”</p>


    “你認為這點顯露了凶手的性格?”</p>


    田春達頗感興趣地問。</p>


    “雖然不一定這麽說,但也值得注意。第一件案件,也許如孟曉春所說,凶手殺人後想搶劫和摘下手表,但因是女表怕被追查又扔掉了。似乎沒有殺人搶劫的意思。我認為凶手的動機是讓女的完全徹底的赤裸。”郝東回答。</p>


    “凶手為什麽要這麽幹呢?”</p>


    田春達追問道。</p>


    “不知道。”</p>


    郝東老實地答道。</p>


    “除此以外,關於凶手還有什麽可疑之處沒有?”田春達看著大家問。</p>


    “從受害人方麵看,這兩人都曬得很黑,泳裝痕跡非常明顯。”孟曉春補充了一點。</p>


    “第二個受害者穀清夏天也到海邊去了嗎?”</p>


    “去了。她跟朋友到青島度假兩周。”</p>


    “一起到青島的朋友是女的嗎?”</p>


    “三男三女,全是大學生。”</p>


    “其中有沒有被害人的男友?”</p>


    “她似乎和南山大學的學生曆海很親密。經過調查他的血型是AB,也有不在場證明。”</p>


    “其他兩個男學生呢?”</p>


    “為謹慎起見我也調查過了,這兩個人的血型分別是A和B型。那位B型血的學生,9月10日開摩托帶女友兜風,發生了車禍,現在還住在醫院裏,不在現場證明十分明顯。A型血的學生是另一大學的,他說9月12日晚上10時到11時在家看電視。不在場證明明顯不明確,但血型不同,而且該學生很討女孩子喜歡,他不太可能發生強奸的事。”</p>


    凶手是沒有女友的孤獨者,還是對年輕姑娘懷有特別的憎恨呢?田春達想。</p>


    田春達把南山市的地圖攤在桌子上,在發生案件的兩處畫了圓圈。</p>


    刑警們凝視著地圖。</p>


    “凶手還在逍遙法外。從目前情況看,兩個受害人的情人或男友都有不在場證明,血型也不一樣,可以解除懷疑。你們認為凶手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呢?”田春達問。</p>


    “我看有可能是與兩個受害人有關係的男人偽裝成路人,強奸後再殺人滅口。”郝東提高聲音說道。</p>


    “兩個殺人現場相距那麽遠,這一點不能不引起我們的注意。”</p>


    向海洋說道:“如果說第一個凶手還可以懷疑是現場附近有前科的人,但經過調查都否定了。可第二個凶手殺人為什麽選擇在距離第二次行凶很遠的地方呢?”</p>


    田春達認真聽著並思考著。</p>


    郝東說:“另外還有疑點,那就是兩個受害人與凶手的關係,這是值得認真考慮的。也許受害者常去的店鋪的服務人員就是凶手;也許超級市場、美容院、咖啡店都是我們緝拿凶手的著眼點;還有就是車站的收票員也值得懷疑。我們可以設想,如果某男人多次見過受害者,並對她起了奸淫之心,受害人卻不搭理她,那男子受到了冷遇便懷恨在心,以致發展到強奸殺人的地步,你們以為呢?”</p>


    於是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p>


    “如果店鋪的休息日是星期五,郝東的看法就對了。”</p>


    “那也不一定,兩個現場相距太遠,這是事實,很難認為在郊區公園和南山大學附近的兩個店鋪由一個人同時做店員,因為這是不可能的!”</p>


    </p>


    議論結果莫衷一是。案件還是一團謎。</p>


    為什麽案件發生在星期五呢?受害人與凶手究竟有沒有什麽關係?凶手是偶然路遇殺人,還是見年輕姑娘就殺呢?如果是以強奸為目的,為什麽奸後又非要殺死對方呢?</p>


    綜合上述疑問,田春達不得不安排刑警繼續在現場附近進行偵察。</p>


    9</p>


    自兩起案件發生後,一些媒體便做了新聞報道。一家媒體還聳人聽聞地加上特大標題:“凶手在下個星期五,9月19日再選出新的犧牲者嗎?”……</p>


    田春達麵對這些五花八門的新聞報道真有些痛心疾首了。他深怕會有邪惡蠢人真的去模仿凶手。值得慶幸的,一直過了星期日,也沒有類似案件發生。</p>


    9月17日星期三下午2時,搜查總部突然收到一封信。信封中隻有一張信紙。紙上寫道:9月19日,黑色星期五!</p>


    信紙上隻寫了這麽短短的一句話。這是玩世不恭的家夥在惡作劇呢,還是凶手繼續向警方挑戰呢?田春達望著這封短信深思著。</p>


    這封信字寫得很難看,但筆力很強,肯定是寫信人緊握筆用力書寫的。</p>


    寫信人沒留下地址和姓名。田春達一邊琢磨著一邊把來信遞給了郝東,說道:“他們幾人都去查訪了,我很想聽聽你的意見。”</p>


    郝東接過信件,看著掛在牆上的日曆明確地說道:“9月19日正是本周的星期五。”</p>


    田春達點了點頭:“是的。”</p>


    郝東接著說道:“假如這封信是凶手向我們挑戰的話,那這個星期五將有第三個年輕姑娘遭到強奸和殺害。”</p>


    田春達問道:“你不認為這是寄信人的惡作劇嗎?”</p>


    郝東搖了搖頭:“假如是惡作劇,他把信投到媒體比寄給警方更容易引起震動,而且那才真具有戲劇性呢。”</p>


    從客觀上看,投信人既然隻寄給了警方,那可能就如郝東所說,可以認為是凶手在向警方挑戰。而且凶手不寫多餘的話,隻寫“9月19日,黑色星期五”。這樣直接,更令人擔心。田春達覺得郝東的見解有道理,又問道:“我如果同意這是凶手向我們挑戰,郝東,你以為這凶手是屬於哪種類型的人?”</p>


    郝東想了想說道:</p>


    “老實說,這凶手的血型和我相同。”</p>


    “哦,對,你也是B型血!”</p>


    “我曾聽說血型相同的人性格也相近。如果這樣的話,那凶手的性格就很像我了。”</p>


    田春達馬上接道:“那就是說,凶手平時嚴肅正經,很執拗又很敢幹。”</p>


    郝東又補充說道:“反過來說,則是粗野、不近情理、頑固而且愛胡來。”</p>


    正當田春達和郝東談話的時候,到第一現場附近查訪的向海洋和孟曉春回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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