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p>
參加工作後的一次酒宴，更加加強了穆少春的生活信念。</p>
這天，穆少春和女同事馮敏俐出外辦事。一輛寶馬轎車突然擋在了前麵。穆少春和馮敏俐也隻好停住腳步。</p>
“少春，這是要上哪去呀？”陸通腆著啤酒肚走下車來，向他笑著打招呼。他是穆少春的小學同學。小時候他家裏窮，總是穿得破破爛爛，埋埋汰汰，同學給他起了個外號“陸鼻涕”。可改革開放後他從建築工人混成了包工頭，又開辦了建築公司，暴發起來了。穆少春跟他有好長時間沒見麵了，今天趕巧碰上了。</p>
穆少春笑著對陸通說：“我們是外出辦事。你小子，當街攔人，我還以為遇到綁匪了呢。”</p>
“誰敢綁你司令員的兒子呀，不想活了？”他又笑說：“聽說你大學畢業後當了**官員了，走，我們去華盛大酒店吃飯，給你慶祝慶祝。”</p>
穆少春看看腕上的手表。</p>
陸通攔住他，“甭看，快到飯點了，你就是有什麽重要事今天也得去。走，上車。”</p>
這時一輛摩托車停到旁邊，年輕的警察走了過來，他向陸通行個禮，“對不起先生，您剛才違章高速超車，又違章停車，按照交通管理條例，要受處罰。請拿出駕駛執照來，並交罰款三百元。”</p>
陸通看著警察，咧嘴笑了，“小兄弟，你仔細看看我的車號。”</p>
警察不解地看看車號又看著陸通。</p>
陸通笑著說：“看準了吧？”</p>
“幹什麽？”年輕警察有些生氣又有點兒發毛。</p>
“記住，這輛車以後不能攔，也不能罰。”</p>
“為什麽？”</p>
“因為我跟你們大隊長是鐵哥們。”</p>
年輕警察用疑惑的目光看著陸通，不知說什麽好。</p>
“不信你去打個電話問問，他的蘋果手機還是我送的呢，手機吉利號碼也是我給他要的。”</p>
年輕警察說不出話，隻呆站著。</p>
陸通掏出張百元大票塞到年輕警察手裏，“拿著，中午吃頓好飯，一天在馬路上站著，夠累的。”接著他又回過頭對穆少春說：“走吧，去飯店，你和你的女同事都要去，不去我可要生氣了。”</p>
穆少春和馮敏俐被催促著隻好上了寶馬轎車。上車後穆少春看到車前座還坐著個年輕漂亮女子。陸通說她是他的女秘書。陸通把車開走了，隻留下年輕警察電線杆子般呆立在路旁。</p>
車剛開出一段，年輕警察騎著摩托又追上來了，攔在前麵。陸通頭伸出車窗，臉變了色，“你還想幹什麽？”</p>
“你這一百塊錢我不能要。”年輕警察把錢塞進車窗，開著摩托飛走了。</p>
陸通撿起一百元錢，笑說：“得，又添一個菜。”</p>
華盛大酒店是本市最高檔的酒店之一，菜肴價格大都百元以上。陸通坐在包房的座位上，興致勃勃地點菜。他笑著對穆少春等人說：“這裏新近請來一位南京名廚，做得一手好京蘇大菜。這裏的蘇是江蘇，京是南京。八大菜係裏有這京蘇大菜，四大菜係裏還有它。前兩天我吃過一次，味道好極了，今天拉著兄弟來嚐嚐，這口福我陸通不能獨享呀。”</p>
穆少春笑說：“你快點菜吧，服務小姐還等著呢。”</p>
“好，好，我點。魚皮燒賣。”他看著穆少春又顯擺地介紹起來：“這魚皮燒賣是用薄薄的魚肉片包上餡，做成燒賣形狀。這道菜刀功和火候非得第一流才行。魚肉片削得太薄，包不住餡，厚了滋味要受影響，也不好看。”</p>
眾人聽了都笑著感歎。</p>
陸通又接著點菜：“燉生敲。”點完他又介紹：“這道菜是南京傳統名菜，幾百年的曆史。是將一斤多重的鱔魚活殺後去骨，用木棒把肉敲鬆，所以叫‘生敲’。這道菜做出來那滋味……啊，你們看，這菜單上有詩呢‘若論香酥醇厚味，金陵獨擅燉生敲。’”</p>
穆少春把菜單拿過來看看指著笑說：“是‘若論香酥醇（純）厚味’，不是‘若論香酥醇（heng亨）厚味。’這後一句是‘金陵獨擅（shan善）燉生敲’，不是‘金陵獨擅（tan談）燉生敲。’我說怎麽聽不明白呢！”</p>
眾人都笑。服務小姐想笑又不敢笑，隻好用手捂住嘴。</p>
陸通滿不在乎地笑說：“行了，行了，別笑了。我是白字大王，這麽難的詩句我隻出兩個白字就很不錯了，哪比得了你大學高才生。”</p>
穆少春笑說：“行了，點菜。”</p>
陸通又點了“醉鴨舌”、“白扒熊掌”、“清炒魚唇”等幾個菜。穆少春看著菜單粗算了一下，已經過了千元，忙說：“行了，隻咱們幾個人，夠吃了。陸通卻搖頭：”不行，一定得點到八個菜，要不不吉利。”點完菜後他又給男人點了“五糧液”，給女人點了法國香檳。</p>
酒過三巡，穆少春便嚷嚷換酒，要改喝啤酒。他身體健壯，但酒量一般，也就是二兩白酒的量。這也是他喜歡同馮敏俐一塊外出辦事的原因。馮敏俐雖為女子，但酒量不讓須眉，可以喝八兩高度白酒，當關鍵時刻穆少春頂不住時，她便從容上陣，保證讓對手铩羽而歸。穆少春很煩拚酒，覺得很粗俗、野蠻，可又隻得順應，如今就興這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p>
“不行，不行，啤酒是女人喝的。”陸通還要給穆少春倒“五糧液”。</p>
“你知道我的量，就這麽大能耐了，不能再喝白的了。”</p>
“今天我高興，你再陪我喝兩杯。”陸通抓住白酒瓶不放。</p>
“我替少春敬陸總幾杯，可以嗎？”馮敏俐笑著去抓陸通手裏的酒瓶。</p>
陸通擠了擠眼，“女將披掛上陣了。”</p>
馮敏俐笑說：“我可是一片誠意要敬陸總，陸總不給麵子麽？”</p>
“給，怎麽敢不給，馮大小姐的麵子誰敢不給啊。”陸通哈哈笑著說，露出被煙熏黃的大板牙。</p>
馮敏俐給陸通的酒杯倒滿酒，又給自己的酒杯倒滿酒，雙手端起酒杯說：“陸總，先敬您第一杯。”</p>
“慢。”陸通笑說，“你們的女將出麵了，咱們的女將也得上陣啊。小琳，上，你同馮大小姐一起喝。”說罷他給女秘書肖小琳的酒杯倒滿白酒。</p>
肖小琳舉杯笑說：“馮姐，我和陸總一塊陪你喝。”</p>
馮敏俐笑說：“陸總和小琳妹這麽給麵子，我真是興奮，咱們連幹三杯怎麽樣？”</p>
</p>
陸通叫道：“好，痛快！”說罷舉起酒杯。</p>
又喝了一氣，陸通講了兩個葷段子，大家笑了個肚疼。穆少春看看表對陸通說：“兄弟，三個多鍾頭了，喝得差不多了，咱們收吧。”</p>
“不行，還得喝，我還沒盡興呢。”陸通吐著滿嘴酒氣。馮敏俐不由扭過頭去。</p>
“你沒盡興，我可是過量了，頭疼，再說我們還得辦事去呢。”穆少春揉著太陽穴。</p>
“你呀，喝酒不合格，這可不夠現代幹部的標準啊。現代幹部是跳舞三場四場不累，喝酒七兩八兩不醉。”看穆少春仍揉著太陽穴，他又說：“酒散了，咱們去洗桑拿，給你醒酒解頭疼。”</p>
“桑拿免了吧，謝謝你的關照。我還有事，今兒就到這吧。改日咱們再聚。”穆少春拿起紙巾擦嘴。</p>
陸通馬上盯住穆少春說：“哪天？你定準了，我去找你。”</p>
穆少春說：“看情況吧，等有空兒我找你。”</p>
陸通緊追：“等你找我，怕是多久也見不著麵，還是我找你吧，下次咱們吃粵菜，也是家新開業不久的館子，還行。”</p>
穆少春說：“行，就粵菜，我做東。”</p>
陸通笑說：“你就別跟我客氣了。你一個機關職員，能掙多少錢，剛夠糊口吧。這一頓飯，得兩千來塊錢，你一個月工資都不夠，還是我請吧。”</p>
穆少春聽了這話心裏不痛快。過去大家都瞧不起陸通，現在他暴發了，竟敢看不起別人了。</p>
陸通又叫過包房服務員陸小姐：“小陸，這頓飯你侍候得不錯，菜也不錯，我陸通吃得舒服。這一百元給你，小費。”他拿張百元大票遞給小陸。</p>
小陸縮手：“陸總，這怎麽好意思……”</p>
陸通抓住小陸的手，把錢塞進她手裏：“拿著，下回我帶朋友來再好好侍候，何況咱倆又是一家子，一筆寫不出兩個陸字。”</p>
小陸羞澀地鞠了一躬：“那就多謝陸總了。”</p>
走出飯館後，馮敏俐對穆少春說：“你頭疼好些了嗎？”</p>
“沒事，有你保駕，我不會喝多的。我不這麽說，陸通他就沒完。”</p>
馮敏俐笑說：“這陸通老板當得可是夠瀟灑的，成天不是喝大酒就是洗桑拿打麻將，錢花得像流水。不過他也真能顯擺，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有錢。”</p>
穆少春沒有說話，心裏想：陸通是很能顯擺的，不就是有倆臭錢麽！他又想：我穆少春學曆比他高，能力比他強，憑什麽在生活水準上比不過他？哼，我以後一定要在生活上超過他，讓他在我麵前低一頭。</p>
以後穆少春官越做越大，生活標準也越來越高，絕不比那些大款低。他覺得這樣才揚眉吐氣，才符合他的高官身份。當然，這高標準的生活靠工資是遠遠不夠的。</p>
參加工作後的一次酒宴，更加加強了穆少春的生活信念。</p>
這天，穆少春和女同事馮敏俐出外辦事。一輛寶馬轎車突然擋在了前麵。穆少春和馮敏俐也隻好停住腳步。</p>
“少春，這是要上哪去呀？”陸通腆著啤酒肚走下車來，向他笑著打招呼。他是穆少春的小學同學。小時候他家裏窮，總是穿得破破爛爛，埋埋汰汰，同學給他起了個外號“陸鼻涕”。可改革開放後他從建築工人混成了包工頭，又開辦了建築公司，暴發起來了。穆少春跟他有好長時間沒見麵了，今天趕巧碰上了。</p>
穆少春笑著對陸通說：“我們是外出辦事。你小子，當街攔人，我還以為遇到綁匪了呢。”</p>
“誰敢綁你司令員的兒子呀，不想活了？”他又笑說：“聽說你大學畢業後當了**官員了，走，我們去華盛大酒店吃飯，給你慶祝慶祝。”</p>
穆少春看看腕上的手表。</p>
陸通攔住他，“甭看，快到飯點了，你就是有什麽重要事今天也得去。走，上車。”</p>
這時一輛摩托車停到旁邊，年輕的警察走了過來，他向陸通行個禮，“對不起先生，您剛才違章高速超車，又違章停車，按照交通管理條例，要受處罰。請拿出駕駛執照來，並交罰款三百元。”</p>
陸通看著警察，咧嘴笑了，“小兄弟，你仔細看看我的車號。”</p>
警察不解地看看車號又看著陸通。</p>
陸通笑著說：“看準了吧？”</p>
“幹什麽？”年輕警察有些生氣又有點兒發毛。</p>
“記住，這輛車以後不能攔，也不能罰。”</p>
“為什麽？”</p>
“因為我跟你們大隊長是鐵哥們。”</p>
年輕警察用疑惑的目光看著陸通，不知說什麽好。</p>
“不信你去打個電話問問，他的蘋果手機還是我送的呢，手機吉利號碼也是我給他要的。”</p>
年輕警察說不出話，隻呆站著。</p>
陸通掏出張百元大票塞到年輕警察手裏，“拿著，中午吃頓好飯，一天在馬路上站著，夠累的。”接著他又回過頭對穆少春說：“走吧，去飯店，你和你的女同事都要去，不去我可要生氣了。”</p>
穆少春和馮敏俐被催促著隻好上了寶馬轎車。上車後穆少春看到車前座還坐著個年輕漂亮女子。陸通說她是他的女秘書。陸通把車開走了，隻留下年輕警察電線杆子般呆立在路旁。</p>
車剛開出一段，年輕警察騎著摩托又追上來了，攔在前麵。陸通頭伸出車窗，臉變了色，“你還想幹什麽？”</p>
“你這一百塊錢我不能要。”年輕警察把錢塞進車窗，開著摩托飛走了。</p>
陸通撿起一百元錢，笑說：“得，又添一個菜。”</p>
華盛大酒店是本市最高檔的酒店之一，菜肴價格大都百元以上。陸通坐在包房的座位上，興致勃勃地點菜。他笑著對穆少春等人說：“這裏新近請來一位南京名廚，做得一手好京蘇大菜。這裏的蘇是江蘇，京是南京。八大菜係裏有這京蘇大菜，四大菜係裏還有它。前兩天我吃過一次，味道好極了，今天拉著兄弟來嚐嚐，這口福我陸通不能獨享呀。”</p>
穆少春笑說：“你快點菜吧，服務小姐還等著呢。”</p>
“好，好，我點。魚皮燒賣。”他看著穆少春又顯擺地介紹起來：“這魚皮燒賣是用薄薄的魚肉片包上餡，做成燒賣形狀。這道菜刀功和火候非得第一流才行。魚肉片削得太薄，包不住餡，厚了滋味要受影響，也不好看。”</p>
眾人聽了都笑著感歎。</p>
陸通又接著點菜：“燉生敲。”點完他又介紹：“這道菜是南京傳統名菜，幾百年的曆史。是將一斤多重的鱔魚活殺後去骨，用木棒把肉敲鬆，所以叫‘生敲’。這道菜做出來那滋味……啊，你們看，這菜單上有詩呢‘若論香酥醇厚味，金陵獨擅燉生敲。’”</p>
穆少春把菜單拿過來看看指著笑說：“是‘若論香酥醇（純）厚味’，不是‘若論香酥醇（heng亨）厚味。’這後一句是‘金陵獨擅（shan善）燉生敲’，不是‘金陵獨擅（tan談）燉生敲。’我說怎麽聽不明白呢！”</p>
眾人都笑。服務小姐想笑又不敢笑，隻好用手捂住嘴。</p>
陸通滿不在乎地笑說：“行了，行了，別笑了。我是白字大王，這麽難的詩句我隻出兩個白字就很不錯了，哪比得了你大學高才生。”</p>
穆少春笑說：“行了，點菜。”</p>
陸通又點了“醉鴨舌”、“白扒熊掌”、“清炒魚唇”等幾個菜。穆少春看著菜單粗算了一下，已經過了千元，忙說：“行了，隻咱們幾個人，夠吃了。陸通卻搖頭：”不行，一定得點到八個菜，要不不吉利。”點完菜後他又給男人點了“五糧液”，給女人點了法國香檳。</p>
酒過三巡，穆少春便嚷嚷換酒，要改喝啤酒。他身體健壯，但酒量一般，也就是二兩白酒的量。這也是他喜歡同馮敏俐一塊外出辦事的原因。馮敏俐雖為女子，但酒量不讓須眉，可以喝八兩高度白酒，當關鍵時刻穆少春頂不住時，她便從容上陣，保證讓對手铩羽而歸。穆少春很煩拚酒，覺得很粗俗、野蠻，可又隻得順應，如今就興這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p>
“不行，不行，啤酒是女人喝的。”陸通還要給穆少春倒“五糧液”。</p>
“你知道我的量，就這麽大能耐了，不能再喝白的了。”</p>
“今天我高興，你再陪我喝兩杯。”陸通抓住白酒瓶不放。</p>
“我替少春敬陸總幾杯，可以嗎？”馮敏俐笑著去抓陸通手裏的酒瓶。</p>
陸通擠了擠眼，“女將披掛上陣了。”</p>
馮敏俐笑說：“我可是一片誠意要敬陸總，陸總不給麵子麽？”</p>
“給，怎麽敢不給，馮大小姐的麵子誰敢不給啊。”陸通哈哈笑著說，露出被煙熏黃的大板牙。</p>
馮敏俐給陸通的酒杯倒滿酒，又給自己的酒杯倒滿酒，雙手端起酒杯說：“陸總，先敬您第一杯。”</p>
“慢。”陸通笑說，“你們的女將出麵了，咱們的女將也得上陣啊。小琳，上，你同馮大小姐一起喝。”說罷他給女秘書肖小琳的酒杯倒滿白酒。</p>
肖小琳舉杯笑說：“馮姐，我和陸總一塊陪你喝。”</p>
馮敏俐笑說：“陸總和小琳妹這麽給麵子，我真是興奮，咱們連幹三杯怎麽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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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通叫道：“好，痛快！”說罷舉起酒杯。</p>
又喝了一氣，陸通講了兩個葷段子，大家笑了個肚疼。穆少春看看表對陸通說：“兄弟，三個多鍾頭了，喝得差不多了，咱們收吧。”</p>
“不行，還得喝，我還沒盡興呢。”陸通吐著滿嘴酒氣。馮敏俐不由扭過頭去。</p>
“你沒盡興，我可是過量了，頭疼，再說我們還得辦事去呢。”穆少春揉著太陽穴。</p>
“你呀，喝酒不合格，這可不夠現代幹部的標準啊。現代幹部是跳舞三場四場不累，喝酒七兩八兩不醉。”看穆少春仍揉著太陽穴，他又說：“酒散了，咱們去洗桑拿，給你醒酒解頭疼。”</p>
“桑拿免了吧，謝謝你的關照。我還有事，今兒就到這吧。改日咱們再聚。”穆少春拿起紙巾擦嘴。</p>
陸通馬上盯住穆少春說：“哪天？你定準了，我去找你。”</p>
穆少春說：“看情況吧，等有空兒我找你。”</p>
陸通緊追：“等你找我，怕是多久也見不著麵，還是我找你吧，下次咱們吃粵菜，也是家新開業不久的館子，還行。”</p>
穆少春說：“行，就粵菜，我做東。”</p>
陸通笑說：“你就別跟我客氣了。你一個機關職員，能掙多少錢，剛夠糊口吧。這一頓飯，得兩千來塊錢，你一個月工資都不夠，還是我請吧。”</p>
穆少春聽了這話心裏不痛快。過去大家都瞧不起陸通，現在他暴發了，竟敢看不起別人了。</p>
陸通又叫過包房服務員陸小姐：“小陸，這頓飯你侍候得不錯，菜也不錯，我陸通吃得舒服。這一百元給你，小費。”他拿張百元大票遞給小陸。</p>
小陸縮手：“陸總，這怎麽好意思……”</p>
陸通抓住小陸的手，把錢塞進她手裏：“拿著，下回我帶朋友來再好好侍候，何況咱倆又是一家子，一筆寫不出兩個陸字。”</p>
小陸羞澀地鞠了一躬：“那就多謝陸總了。”</p>
走出飯館後，馮敏俐對穆少春說：“你頭疼好些了嗎？”</p>
“沒事，有你保駕，我不會喝多的。我不這麽說，陸通他就沒完。”</p>
馮敏俐笑說：“這陸通老板當得可是夠瀟灑的，成天不是喝大酒就是洗桑拿打麻將，錢花得像流水。不過他也真能顯擺，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有錢。”</p>
穆少春沒有說話，心裏想：陸通是很能顯擺的，不就是有倆臭錢麽！他又想：我穆少春學曆比他高，能力比他強，憑什麽在生活水準上比不過他？哼，我以後一定要在生活上超過他，讓他在我麵前低一頭。</p>
以後穆少春官越做越大，生活標準也越來越高，絕不比那些大款低。他覺得這樣才揚眉吐氣，才符合他的高官身份。當然，這高標準的生活靠工資是遠遠不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