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臣靈肉合一,不存在神魂一說,所以想要滅殺將臣,就必須將其肉身徹徹底底的摧毀。


    但將臣乃是天生屍王,殺人無數,吸收神魂以強化自身,即便硬抗萬象一擊也隻是重傷。


    “奇怪,貧僧顯化佛身幹什麽?”


    一掌落下,那閉目僧人再次陷入迷茫之中,身後萬丈佛像也瞬間崩塌。


    而那將臣便趁著這個機會直接化作一縷黑煙消失不見!


    “大人,我們……”


    仲子秋看到那將臣不但沒死,竟然還有力氣逃跑後不禁一驚。


    “子秋,你和桑子言帶人留在這裏和那位淮小友對付那妖修女子,將臣交給為師!”蔣鬆沉聲道。


    一個龍門境的荼蘼和一個重傷的玉琢境將臣,誰的價值更高一些一目了然。


    “就你硬是吧?今天看你爺爺我不把你菊花給捅穿!”


    蔣鬆化作神光,惡狠狠的朝將臣逃跑的方向追去,勢必要痛打落水狗,報之前數次被將臣壓著打的大仇!


    “蔣前輩他還真是……老當益壯啊。”桑子言頓了頓,憋出一句話。


    仲子秋笑容尷尬,要是其他人還好說,可對上將臣,師父確實很容易失去理智。


    畢竟那將臣上次玩陰的,仗著身軀金剛不壞,就和師父他老人家你一拳我一拳往對方身上招呼。


    大家都是靠肉身吃飯的體修,默契就是誰先扛不住誰就是孫子,誰先喊疼誰孫子。


    師父他老人家拳拳打頭,拳拳都是碎顱手。


    那將臣也是拳拳打頭,可打的都是師父下邊那個頭。


    將臣不講武德,對老年人使用如此陰狠毒辣之手段,以致於師父每次提起將臣都是咬牙切齒之恨,甚至都打算棄拳以修槍道,就是為了哪天能直接把將臣菊花捅爛!


    “我們也別閑著,今天下邊那個妖女必須抓……”


    可仲子秋還沒說完,便聽到一陣義正言辭的喝聲:


    “邪魔歪道,吃我一劍!”


    淮知安滿臉光輝偉正,渾身上下身上散發的正義感簡直令人感動,堪稱正道之光。


    這光甚至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哦草,我的眼,我的眼怎麽看不見了!”


    燭龍司的人紛紛捂住雙眼驚呼,隻覺得眼前白茫茫一片。


    誰人打的太陽拳?叉出去!


    淮知安揮出的劍光實在是太亮了,亮的簡直要刺瞎仲子秋和桑子言的雙眼!


    劍光漸息,隻見一片猛男紅著眼低聲抽泣落淚,半晌睜不開眼。


    勉強睜開眼的仲子秋和桑子言兩人眼眶通紅,流著淚低頭看去,隻見淮知安身邊的荼蘼早已消失不見。


    根據剛剛的動靜判斷,八成是被一劍斬的灰飛煙滅了。


    “淮道友,你……”


    仲子秋來到淮知安身邊,愕然說不出話。


    “放心,正道是我家,保護靠大家,斬妖除魔乃是我輩義不容辭的責任,把賞金送到梧桐山撫雲觀就好。”


    淮知安點點頭,大袖一揮,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望著離開的淮知安,仲子秋淚流的更洶湧了一些。‘’


    我們其實是想抓活的來著啊……


    此時被淮知安一劍送出極遠距離的荼蘼也回過神來。


    “燭龍司的人可能以為你已經死了,不知道能蒙騙多久,你先帶著遊伶找地方養傷吧。”


    淮知安的聲音自荼蘼心湖響起,如在耳邊清晰回蕩。


    “有事我會找你,沒事你就想幹嘛幹嘛。”


    “是,公子。”


    心湖上的那一道劍意歸於寂靜,看著手中的彼岸花,荼蘼歎息一聲,知道自己以後算是被綁在那個男人身邊了。


    “從今以後,你便跟著我修行吧。”荼蘼看向身旁的遊伶。


    遊伶也似乎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要和鬆塘村徹底分別了,兩行清淚落下,卻又很快被遊伶擦幹,緊緊握住了荼蘼的右手,重重點頭。


    “嗯!我要努力修行,報答荼姐姐,還有那位好看的大哥哥!”


    ……


    回到洛城的淮知安心情不錯,轉悠著回到了寒望舒的院落門口,正巧碰上了從屋內走出,麵色煞白,走路都打顫的張天澤與壽山道人兩人。


    兩人神思不屬,嘴裏執念叨著什麽:“這女人不是人啊,這女人太可怕了……”


    張澤宇和壽山道人走出了個恍如隔世,而身後跟著走出的餘歸海則是滿麵春風,走出了個虎虎生風,走出了個人生第二春!


    “淮道長?”餘歸海看到淮知安回來,神色驚喜。


    而剛剛出來,剛剛在賠償問題上恍如一個女戰神般大殺四方的寒望舒,此時卻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都不敢與淮知安對視。


    跪在地上的張博雲和齊雲子此時算是徹底跪的心服口服,就差跪著對淮知安唱征服了。


    “事情解決的怎麽樣?”淮知安問道。


    “順利,相當的順利!”俞雲樂嗬嗬的說道。


    寒夫人為了感謝他之前出手相助的恩情,在把張家和齊雲山當魚肉宰割時也沒忘了他們俞家的份。


    這消息要是傳回去,他爹還不直接樂的跳起來?


    俞雲回想起剛剛談判時寒望舒那淩厲如刀鋒的壓迫氣勢,悄悄朝淮知安豎起大拇指:“寒夫人那是真的猛啊!直接把張家和齊雲山的底褲都給扒沒了!”


    寒望舒俏臉微紅,她不過是想為淮道長多謀些利益罷了。


    “那兩個老家夥還想著寒夫人是個弱女子,沒想到談判時被吊起來拷打,痛不欲生,那真叫一個痛不欲生。”


    俞雲嘖嘖的看向人都幾乎半傻,心靈受到衝擊,徹底軟掉再也硬氣不起來的張天澤和壽山道人。


    眼看事情解決,淮知安伸手一揮,那壓在張博雲和齊雲子身上的劍氣瞬間消散。


    張博雲和齊雲子兩人頓時像是兩個被榨幹了個的軟腳蝦一般躺在了地上。


    “下次繼續來做客啊。”俞雲笑眯眯道。


    一聽這話,張天澤和壽山道人渾身一機靈,眼中浮現恐懼之色,狠話更是不敢放一句,直接帶人開潤。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淮知安來洛城也隻是幫老柳拜訪下餘老前輩,如今問題已經解決,淮知安也沒必要多留。


    “等……”


    寒望舒下意識想要挽留,可卻找不到絲毫借口。


    察覺到淮知安疑惑的目光,寒望舒深吸一口氣:“那個,淮道長,之後我們還能見到嗎?”


    淮知安笑了:“當然。”


    寒望舒鬆了口氣,看著淮知安轉身離去,眼中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淮小哥,等下,你是要去長安城嗎?”


    看著轉身離去的淮知安,俞雲追了上去。


    “是啊。”淮知安點頭。


    俞雲道:“那之後我陪你一起去長安吧,你人生地不熟的,我給你做個向導也行。”


    淮知安思量了一下:“也行,不過為什麽是之後?”


    俞雲勾住淮知安的肩膀,左右看看。


    “我有個發小,他家最近鬧鬼了,燭龍司最近忙不開,我就想請你幫個忙。”


    淮知安挑眉。


    “什麽鬼?”


    俞雲沉默後開口:“他爺爺揭棺而起,直接從棺材裏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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