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氣的增益效果的確是強得不講道理。


    嶽靖才剛剛入魔,就已經有了擁有了用後腦勺硬接修行者一磚而不當場昏迷的強悍體質。


    他癱倒在地,腦袋疼得像是要裂開,但神智卻依舊清醒。


    “餘慶”


    嶽靖從疼痛中稍稍緩了過來,就目眥欲裂地抬頭對餘慶吼道:


    “你這是做什麽?!”


    “唉...”


    餘慶隨手扔掉板磚,無奈歎道:


    “話不管用,我也隻能用這個說服你了。”


    “你!”


    嶽靖克製住心中的躁怒,咬牙切齒地吼道:


    “我說了,不要你多管閑事!”


    “我的人生,自然有我自己負責!”


    “那可不行。”


    “我不會放任你走上絕路的。”


    餘慶果斷地回了一句。


    然後,他趁著嶽靖還未來得及從地上爬起,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縱身撲了上去。


    在靈氣的全力運轉之下,餘慶爆發出來的速度很快。


    不過是短短一瞬,他就已經牢牢地反手擒住了嶽靖的手臂,又用膝蓋抵住了嶽靖的後背,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了上去。


    就這樣,嶽靖被餘慶牢牢地摁在了地上,根本無法動彈。


    “放開我!”


    嶽靖發出了憤怒的低吼,又拚命掙紮著想要把餘慶的束縛給掙開。


    然而...


    他驚奇地發現:


    自己那莫名其妙變大了許多、根本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怪力,竟然拿餘慶這個“普通人”沒有任何辦法。


    “冷靜!”


    “我是來幫你的!”


    餘慶隨口說了一句勸慰之語,就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拿出了他的底牌——煉魔化氣。


    這個技能能讓他感知、控製、操縱並煉化魔氣,而他這幾天也一直在用這招吸收煉化自然中存在的魔氣,用來加快自己的修行速度。


    所以,在知道嶽靖可能入魔之後,餘慶他心中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用上這一招,他說不定能把入魔者體內的魔氣給吸出來,幫助入魔者擺脫魔化狀態。


    這就是餘慶最後的手段。


    現在嶽靖已經被暫時製服,餘慶便也不再猶豫,大膽地在嶽靖身上嚐試著用出了這招:


    “煉魔化氣!”


    他伸手撫上嶽靖的腦袋,運轉起吸收魔氣的手段。


    在這一瞬間,嶽靖的身體猛然一僵。


    與此同時,一股氤氳的黑色霧氣從其腦中滲透而出,緩緩地匯聚到了餘慶的掌心。


    “有用!”


    餘慶眼前一亮,馬上就加快了吸收魔氣的速度。


    就這樣,嶽靖體內的魔氣越來越少,眼神越來越清明,掙紮的力度也越來越小。


    但是,餘慶手上匯聚的魔氣卻越來越多。


    他猛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嶽靖體內的魔氣倒是能被自己吸出來,但這種已經進入過人體的魔氣和自然界的魔氣不一樣,沒辦法自然逸散。


    這股魔氣剛剛從嶽靖體內跑出來,就又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緊緊纏到了餘慶手上,怎麽甩也甩不掉。


    說白了,它是在找人“接盤”。


    然後,更大的問題就來了:


    餘慶煉化魔氣的速度很慢。


    這股魔氣一沾染人體就瘋狂地往血肉裏鑽,他卻根本來不及煉化這麽多的魔氣。


    再這樣搞下去...


    嶽靖能不能救回來還不一定,他自己是肯定得入魔了。


    “怎麽辦?”


    餘慶艱難地抵禦著魔氣的影響,卻又擔心嶽靖的狀況,不敢放緩吸收魔氣的速度。


    而就在這時,窗外卻是已經響起了一陣刺耳的警笛聲。


    “警察?”


    餘慶臉色一滯,心中愈發不安:


    “他們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是誰報的警?”


    警方當然來得快。


    幾天前入魔者劉星宇在城裏展開的大肆屠殺,讓原本隻是經曆過書麵培訓的近海警方深切地認識到了入魔者的實際危害性。


    經曆過一次血的教訓,他們就不會再掉以輕心。


    現在整個近海市的警察腦子裏都緊緊繃著一根弦,時時刻刻地盯著城裏的風吹草動。


    所以,在聽到報警的蘇老大在電話裏說“那小子眼睛都紅了”的時候,近海警方馬上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集結了最強大的警力,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了事發地點。


    “怎麽辦?”


    餘慶有些不知所措了:


    而嶽靖還沒徹底擺脫魔化,他自己又被魔氣糾纏著不得脫身,眼睛隱隱有發紅的跡象。


    這要是讓拿著霰彈槍上門的警察叔叔們看到了,那豈不是得送雙殺?


    事實證明...


    情況沒有最糟,隻有更糟。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邊問題還沒解決,搗亂的就來了。


    “這、這家夥被製住了?!”


    見到嶽靖突然被餘慶製服,本來已經絕望到癲狂的楊淑蘭再次經曆了一次大起大落。


    這下好了,她徹底瘋了:


    “哈哈哈哈...”


    楊淑蘭狂笑著,語無倫次地對嶽靖罵道:


    “要、要殺我?再殺啊!”


    “小王八蛋!”


    “我要把你送進監獄,讓你坐一輩子的牢!”


    “混賬!”


    聽到仇人的叫囂,嶽靖剛剛才冷靜下來的情緒馬上就暴躁起來。


    這股滔天的恨意勾連了周圍遊離的魔氣,引得更多的魔氣向他體內匯聚而來


    “這...”


    餘慶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他還沒找到消化掉魔氣的辦法,嶽靖竟然又引來了更多的魔氣!


    這還得了?!


    “老太婆!”


    餘慶聲嘶力竭地對楊淑蘭罵道:


    “把你的臭嘴給我閉上!”


    “我勸你現在趕快認錯,不然情況失控了,今天大家都得死在這裏!”


    讓楊淑蘭認錯道歉,也是為了安撫嶽靖的情緒,防止他的魔化狀態繼續加重。


    然而...


    楊淑蘭卻是瘋瘋癲癲地罵道:


    “道歉?”


    “是他老爸走路不長眼,是他自己上門喊打喊殺!”


    “我是受害者,我、我憑什麽要道歉!”


    “我沒有錯...”


    “我明明就沒有錯...”


    因為劇烈的疼痛、扭曲的三觀和過山車一般的心理波動,她完全喪失了理智,而且...


    在這股瘋狂發酵到極致的時候,楊淑蘭的情緒也牽動了周邊的自然魔氣。


    “魔氣?我靠!”


    餘慶紅著眼睛,忍不住罵出聲來:


    “你也要入魔?”


    “你哪來的委屈,憑什麽入魔!”


    沒錯,楊淑蘭也有了入魔的跡象。


    入魔這事本就難以解釋、難以預防,並不是隻有苦大仇深的悲劇主角才能入魔。


    反社會人格能入魔,心理變態能入魔,執念太深能入魔,三觀扭曲能入魔,精神崩潰能入魔...


    入魔的理由多種多樣,千奇百怪。


    而且,說實話...


    和嶽靖相比,楊淑蘭這種人才更適合用一個“魔”字來形容。


    “這該怎麽辦?”


    餘慶瞪著一雙紅眼睛,又看了看嶽靖和楊淑蘭那兩雙同款紅眼睛,心裏一陣絕望:


    入魔還有組團的?


    警察叔叔們可都已經在樓下了!


    再這樣下去,他們三個人都得死!


    “等等...”


    餘慶猛地一愣。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既然能把魔氣從別人體內吸出來,那就自然能把這股魔氣再塞進別人身體裏...


    不管那個人是誰。


    .............................


    片刻之後。


    餘慶背著頭腦昏昏沉沉的嶽靖,一臉慌張地跑下了樓。


    不知怎的,他們兩個人的眼睛都不紅了。


    而這時,已經有整整四輛警車橫停在了單元,將這樓道堵得嚴嚴實實。


    率先抵達的警員們毫不猶豫地架起了霰彈槍,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樓道,組成了一道牢不可破的防線。


    “等等!”


    “別開槍!”


    餘慶揮了揮手,叫道:


    “我們都是正常人!”


    “小餘?”


    帶隊的還是餘慶的老熟人,市局刑警大隊的王隊長:


    “你怎麽在這?”


    王隊長先是猛地一驚,又馬上追問道:


    “入魔者呢?”


    “這裏到底有沒有入魔者?”


    “有!”


    餘慶把已經脫離危險的嶽靖放下,又驚魂未定地說道:


    “就在樓上!”


    “是個五十來歲的大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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