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出來散心,看著坐落的一戶又一戶人家,肖碩靈機一動就想拉著喬夏去試膽。喬夏不喜歡和人接觸,他就拉著他非要讓她冒充做人口調查的名義敲開一家的門。


    “無聊”,喬夏冷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可是,肖碩偏偏就是寧折不彎的賤骨頭,死皮賴臉的往喬夏身上蹭:“夏哥,我這可是為你好,將來你到社會上怎麽辦,不與人交往你怎麽在社會上立足,你不會有自閉症吧,有沒有有沒有”。


    各種問題夾雜著喬夏,喬夏實在被他弄得沒辦法,極力想躲開,結果還是被肖碩的死纏爛打給弄答應了。


    肖碩有製服喬夏的一招,隻要盡量往喬夏身上蹭,討厭與人有接觸的喬夏,不管什麽請求都會答應的。


    他們選了一家,可能是運氣不太好,隔著老遠都能聽見裏屋的夫妻倆在吵架,躲在門外的肖碩剛想讓喬夏再重新選一家。


    結果喬夏已經猶豫著敲開了那家的門,一聲不開門,就大著膽子在敲一遍,終於在第二遍的時候,一個吵的已經拿起家夥的男人開門。


    男人青筋暴怒,帶血絲的眼神緊緊盯著喬夏,還沒等喬夏開口,直接歇斯底裏的帶著和妻子吵架剩下的脾氣,就衝喬夏吼道:“滾”。


    話是沒有回旋的餘地了,男人直接死命的摔下門,留著喬夏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未動。


    肖碩接機上前,拉著愣在原地的喬夏,對著門,像是對剛才男人很不滿的樣子,哼了一聲。


    隨手拿起一塊石頭,朝這家人的玻璃窗扔過去,並拉著喬夏先藏起來,他自己則等那家人出門的時候對著他們挑釁的扮鬼臉,做完鬼臉再拉著喬夏逃。


    喬夏覺得心裏過意不去想回去和他們道歉,畢竟是故意砸壞人家玻璃,給人家帶來不便。


    但肖碩不那麽認為,肖碩告訴她:“你沒看到他們正在吵架,打碎玻璃是讓他們把吵架的注意力轉移,是做了一件好事”。


    肖碩總是腦回路清奇,能把事情顛倒過來想,他一麵將手臂重重的放在喬夏肩膀上,一麵揉了揉地上的積雪,揉成團,將其放在喬夏微熱的臉上。


    喬夏不喜歡吃冰,也很怕冷,再經過肖碩一挑撥,臉上觸碰著積雪的冰,一股腦的竄進後脖頸裏,她縮了縮脖子哆嗦一陣。


    反應過來後,直接將他一把推開,回瞪了他一眼,拿著凍紅的手在臉上擦了擦,想擦去不適體溫的冰涼。


    肖碩見著喬夏清醒了不少,繼續扳回對他忍無可忍想去道歉的喬夏,循循善誘的開始做著教導。


    “人倆夫妻在氣頭上,你去道歉不是人往槍口上撞嗎,喬姑娘你看開點,我事先聲明我可不是調皮搗蛋”,肖碩做了一個發誓的手勢,發誓用了一張嘴,一隻手,另外一隻手拿來將不想聽他說話的喬夏掰正了。


    肖碩又說:“我這可是在教你,當你不被人注意的時候,你可以試試我這種‘砸玻璃’的方式引起人的注意”。


    喬夏對著他強詞奪理不屑一顧,拿右手伸出去指了指:“我也不管你了,玻璃是你砸的要道歉,你自己道歉去”。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回走了,回頭她就想著她為什麽第一反應是跑去道歉,玻璃是肖碩砸的要去道歉的應該是他。


    大概是以前幫肖碩擦了幾回屁股慣了。


    喬夏走的很快,走了幾步有些微喘,摸著口袋想想自己也有疏忽的時候,居然沒帶哮喘藥。


    她試著放慢腳步,讓呼吸平穩下來,她回頭居然注意到了默默無聞跟在後麵的肖碩。


    喬夏那句‘我不管你’的決絕話就像一記苦藥,用在肖碩這可毒瘤上是百試百靈,能讓他一下變得老實許多。


    喬夏往後偷瞟了一眼肖碩,他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原本滑裏滑頭的勁一下都沒了,像一隻忠犬,前後不離三步的跟在喬夏後麵。


    喬夏看著如此乖的肖碩,心頭的惱火是沒有發出,表情沒忍住笑出了聲。


    在後麵的肖碩也捕捉到了喬夏身後的微動作,想都沒想就知道她在偷笑,以為她心情好了,連忙不老實的跑上前,露出一臉得意。


    看著肖碩依舊老實不過三秒,喬夏嚴肅臉又上來,底氣十足的‘哼’了一句,什麽也不管,什麽也不顧的往回去的方向走。


    以至於到了家,喬陽他們才看到了剛才那一幕。


    喬陽擺著一臉嚴肅的看著肖碩,就這麽還能弄成這樣,年輕人真是閑得無聊沒事幹。


    喬陽敲著一把鬆散的骨頭,他這些天來‘改邪歸正’在事業上忙得不可開交,光是影視劇組就東南西北跑了好幾趟。


    初到影視圈乍到,所選的角色很不好,不是委曲求全的當個不露臉,台詞也隻有一兩句的路人甲。就是給各種年輕角色當爹,當叔叔,當舅舅總之一切長輩都能承包。


    喬陽試過戲份最多的角色就是男女主的古板老爹,專門為自己迂腐的思想,拆散一對苦命鴛鴦的。


    他覺得真是導演瞎了眼了,他這把混淆眾生的年輕俊容,不演女主的前男友,居然演她爹。


    導致他現在越看女主角越覺得老,整張臉也越看越不自然,網上不是說她嫩得能掐出水來嗎,結果全是厚粉底遮上去的吧。


    他看著劇組裏不管是主演到群演,也基本上也跟女主角一樣粉頭垢麵,隨便一瞥都認不清誰是誰,氣質一樣得都好像姐妹。讓喬陽呆在這女人堆裏煩躁得慌。


    偶爾想想自己以前遇到這種女生的時候,怎麽沒覺得有什麽不好,現在看來他真的和喬夏呆起來呆的心裏年齡都老了,隨便看一眼劇組的女生都不是他的菜。


    但一堆演員裏總有求同存異的,第一眼望去總會被這個氣質不同的女生所吸引。隻見那女孩大方得體,沒有厚塗粉底,油墨重彩,而是清湯寡水的一張臉,在這群粉桃女生中更是清新脫俗。


    那是喬陽第一次以不同的眼光看陳邱硯,在劇組他們沒有上下級關係,反而成了一個是演員,一個是編劇。


    喬陽還真不知道陳邱硯這麽有才,年少有為當了副團長不說,還兼職寫劇本。


    由於這個劇組是邊拍邊寫的劇本,所以必須由編劇實時到場,每天叫劇本由著製作人審核再拍。


    陳邱硯親自跑來送劇本沒想到居然遇到了,在他劇本裏演女主爹的喬陽。


    第一反應就是上前麵帶笑容禮數周到彼此打著見麵禮,也不知道是見了多少麵的人了,喬陽還是存有上下級關係的隔閡,能禮貌就禮貌,畢竟人家還是副團長。


    陳邱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那次幫喬陽拿下主角之位的事做得太激烈,以至於團裏所有人有事沒事都在背後議論他們的關係。


    導致每次陳邱硯真心想幫喬陽,他都是半推半就色說謝謝,謝得很僵硬,像是故意要和她保持距離的意思。


    ‘一起去喝杯咖啡吧’是喬陽提出來的意思,陳邱硯本想交完劇本就走,喬陽這樣遠離她的意思她也看得出來,也隨他的意。


    但是喬陽主動邀請,陳邱硯也不好意思拒絕。他們去了離片場最近的咖啡廳,一人點了一杯咖啡坐著沒說話。


    喬陽偷瞥了陳邱硯一眼,今天她沒穿貂絨,看上去卻是另一種感覺,簡單清麗,脫去有的沒的就是一個很能幹的女性代表。


    “副團長”,他正大光明的看著陳邱硯,說著:“我以前一直在團裏帶著,也沒在影視上又什麽接觸,後來試了幾個影視角色也適應了不少,覺得挺新鮮的,要是之後能走這影視之路對我來說也沒問題”。


    陳邱硯被喬陽盯著臉紅,低著頭整理了一下喬陽說的話,心裏一驚,不知道該對喬陽說什麽好。


    喬陽抬了抬手,知道她想說什麽,繼續解釋:“我也不是說話劇不管,話劇用了我大半的青春在演,我也很珍惜隻是,現在還有力氣想在嚐試嚐試新的工作,我也是把這個比重從話劇上勺出一大部分給影視,團裏有什麽需要我的角色我,誰也別和我爭”。


    喬陽說的很清楚,陳邱硯有些失落但也尊重喬陽的選擇:“好,那以後我約你個角色你肯定要來哦”。


    陳邱硯小心的抿了一口咖啡,咖啡很苦沒放糖,她也察覺不出苦味,心中像是有什麽憋了很久的事要說,怕在憋著會憋出病來。


    於是在喬陽牛飲似的喝掉自己第一杯咖啡時,陳邱硯開口:“喬老師,你以前是不是來戲劇院招過生”。


    陳邱硯說的應該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吧,那時候喬陽可是話劇界升起的一顆新星,連老團長都特別看中他,老團長是戲劇院的一名教授,幹什麽都喜歡帶著喬陽,像是在帶自己學生一樣。


    要說招生,那時候老團長確實讓他來過,在千萬個報考生裏給他們當陪演。


    這些考生都是些未成年的愣頭青,有點容貌再加上喜歡演戲就來報考這所戲劇大學,由於他們緊張怯場,導致一些台詞對不上。


    那時候喬陽暖的很,總是對著和他演對手戲的考生微笑,並偷偷在表演時都喊了一聲加油。


    那堆膽怯的考生當中就有陳邱硯在場,那時她緊張到肚子疼,表演開始前就上了好多趟廁所,要表演了,直接是揉著肚子上台。


    結果沒表現好,揉著肚子失落的下台,跟著那群同考生走出考場時,是喬陽叫住了她,告訴她,他已經和主考官說過了,能給陳邱硯再來一次的機會。


    就那一次,陳邱硯發揮的很好,她順利的考上這所大學,本著感恩的心好好謝謝幫自己爭取到機會的喬陽。


    結果老師告訴她,這事自己請來的外來工作人員,要找可以去劇院。


    所以她又輾轉到了劇院,也看了喬陽很多場表演,就是遲遲沒去後台當麵和喬陽說一聲謝。


    但是看到他在舞台上的颯爽英姿成為了陳邱硯的崇拜對象,而努力。


    那時候的喬陽確實是家庭圓滿,事業順利,是讓人羨慕的對象。不過現在就,唉!


    喬陽聽到了這裏,大概已經猜到了他這段自己都不知道的狗血劇情,陳邱硯為了報恩,通過努力來劇團當了副團長,想以前喬陽給她一次機會的時候,給喬陽一次當男主的機會。


    但他實在想不到陳邱硯副團長的報恩之情居然這麽這麽深。不過想想白素貞就因為許仙千年前救了他一命,後來以生相許了。這樣陳邱硯奮鬥的這幾年來報喬陽考試求情之恩也不為過啊。


    上次喬陽還以為是酒吧英雄救美的借口,陳邱硯才幫自己這麽多的,但後來想想,這其中的還有十幾年前的緣故啊。


    喬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仿佛頭上長了虱子一樣夠他抓耳撓腮好久,他小動作做哦了半天才開口:“還真不知道和副團長這麽有緣”。


    不是有緣是陳邱硯一直以來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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