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欣怡住在喬陽家裏的日期到了,她主動將房間還給喬陽,在她的記憶裏喬陽即便生了再重的病沒精力,都不會像現在這樣鬱鬱寡歡,她認識這家人不久,對喬陽的印象更是由很壞漸漸地轉變過來的。


    她不知道喬陽對這個角色的執念,或許與她的考研是一個道理吧,第一件事的執念太深最後失敗了也是罔顧傷神。


    她也隨著喬陽身邊的大波人勸過他,但是這個人嬉皮笑臉慣了,到了需要人安慰的時候,還不配合的對人都是嘴角一彎,讓人找不到機會哄他,反倒是他來哄人看開點。


    所以吳欣怡在這大波勸人熱潮裏最先清醒,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她收拾好東西,還是喬安開車來幫的忙。喬安每天一麵擔心著他哥一麵還要去醫院看他那喜歡逃院的老爸,一麵還要回家裏料理家事,一天三回跑,精神也比之前憔悴了不少。


    就連開著載著吳欣怡去她租來的房子,都是眼皮抬不起來隻能半閉的氣數,他還有心的安慰:“欣怡,你也別把我哥這事放在心上,這些天所有人都為著他這事忙得團團轉,他自己心裏也想得開,你也看開點把心思放在考研這事上吧”。


    喬安是當著人前這樣說他哥,但別人都看得出來,他是最看不開的一個。


    即便很累喬安也是溫柔著口氣,認真的和她說。喬安人好,脾氣也好,沒有哪個女生不喜歡這樣的男孩子,所以吳欣怡真的很羨慕楚然,有了事業還有喬安。


    她有時候真的很想再早生幾年,這樣她是不是有機會比楚然早點認識喬安,到時候結局會不一樣。


    她敢想不敢說的被喬安帶到了離她們大學近一點的一個住房區,給她事先租了一間,並支付了幾個月的工錢,幫吳欣怡幫完行李之後在紙條上寫好電話號碼給她,立下了有什麽事就來找他的承諾。


    吳欣怡小心的接過紙條珍藏好,道了謝,也和喬安說了再見。再怎麽樣他也是別人家的,就是老死不相往來也不能偷吃禁果,這是吳欣怡給自己立下的規矩。


    這幾天搬來吳欣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蹲在她的出租屋裏學習,從新開始新的生活,她有了屬於自己的房子就有了新的落腳之所,新的目標,經濟來源也不會再是快餐館的服務生,而是邁向白領一類的給某些公司做打字員。


    不過吳欣怡對自己要求很高,第一份簡曆投給的居然是一家跨國公司,簡曆一投,公司看了也符合,便可以來麵試。


    她也沒什麽正裝,將自己最好的衣服穿來,也沒什麽化妝的經驗,隻是將自己捯飭得不像個學生妹之後,便進了那家公司的門開始麵試,結果一個回合下來,主審官要他們先回去,等待消息。


    吳欣怡顯然顯然是和喬陽呆習慣了,心態都變好了,不擔心能不能被選上加入複試,直接下了樓梯就對這家公司做起來了參觀,想著如果選不上也沒關係,畢竟來這見過了大場麵也不虧。


    她一麵像沒頭的蒼蠅一樣走著,一麵低頭看大公司的地磚,想著那些人走路都不帶泥嗎,為什麽地磚幹淨的像鏡子一樣可以照人,她沒留神看著地磚反射下的自己。一咯噔,似乎還撞到了某個成功人士柔軟的胸膛。


    她臉一紅抬頭過去一看,一張麵容嚴肅的臉也同樣低頭看著她,她嚇得往後退了幾步,連連喊著抱歉。卻不知道那人身後還跟著一群人,那些人個個西裝革履,臉上掛著都是成功人士的才有的勳章。


    他們跟在那個人身後走著,麵不改色,像走出一支軍隊的氣勢。這顯然是撞上了這家公司的高管,吳欣怡這下可慘了,得不到這家的職位也就算了,還撞到了人,一看這個人就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身子嬌貴要是這一撞,撞壞了,來碰瓷怎麽辦。


    吳欣怡看著他們一群人,就對著她一個,她心裏也開始慌。


    誰知那人非但沒有怪罪,反而還關切的尋問她:“你沒撞疼吧”,雖然語氣中沒夾雜著一點關心的成分,想個沒感情的機器,但是這幾個字還挺暖的。


    吳欣怡瞬間對他好感爆棚,抬頭連連說著:沒事沒事。卻又發現此人雖然表情看著嚴肅,卻長著一張好看的皮囊,皮囊好看即便是擺著一張再臭的臉,都是賞心悅目的。


    吳欣怡看著他臉一紅,腦子裏舜間想到了霸道總裁愛上我的狗血戲碼,但是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得到了她的回應,也不說點什麽,依舊是什麽神情來什麽神情走。


    身後的隨身助理拿著平板,一邊跟著走路一邊給他說著這幾天的行程,可惜他剛回國又幾天任性,將後麵的行程都推掉,進了電梯,嚴肅的跟身邊的助理說:“明天安排司機去劇院,我要見那裏一個叫喬陽的話劇演員”。


    助理一聽連忙在平板裏記下了他的安排,這架勢像是他下的是皇帝的聖旨一樣,他解開西裝外套下的一顆紐扣,當做是放鬆。這套西裝完全貼合他身材的曲線似的,映襯得他特別精神,就連剛才撞到他的女孩,都對他回頭滿滿。


    助理繼續回到:“蘇總還有什麽指示嗎”。


    那人繼續壓迫氣勢:“給我向剛請來的家庭保姆再開個房間,記住一定要打掃到一塵不染,你記得去檢查,她愛幹淨。床要最舒適,她皮膚敏感。顯微鏡,天文望遠鏡,能準備的都給我準備起來,這孩子喜歡研究”。


    助理一一記下,要知道他伺候了這個主幾年,不是在工作上有必要提的詞提上幾句,其餘的根本就不說話,外表冷,昔字如金。卻在這方麵他能叨叨個不停,還有很多他對那個房間的要求到時候他會再說。


    助理不經多嘴道:“這是給喬夏小姐準備的吧,您放心以後她住過來,我一定吩咐保姆絕不會踏進她房間半步”。這是她的禁忌。


    他的助理說的很好,那人滿意的點點頭,一股強勢的語氣不像是對助理說,更像是對自己宣言:“住進來以後,就不讓她再跑出去了”。


    這是這家跨國公司剛來的ceo,應該是先知其名再見其人,他還沒來公司的人便在心裏給他定義:小蘇總。可是等他一到,閃亮的出現在眾人麵前,有一種壓倒性的氣勢,直接讓人將他的‘小’字給去掉,正正經經的叫:蘇總,蘇sir


    但是蘇總也是有名字的,大名叫蘇夏楠,聽著少了幾分威嚴感,所以外人逐漸淡漠了他的名字。


    次日,蘇夏楠得到了‘天時地利人和’,不光見到了請假多天終於回劇院報道的喬陽,還剛好在門口撞見,不用費勁去找。


    喬陽見了蘇夏楠起先還認不出來,這小子多年不見變得這麽老成,但是蘇夏楠先叫著他,他這才反應過來,轉身想溜。


    但人已經被他認了,溜了也不行,於是厚著臉皮,嬉皮笑臉的轉身,張開雙手準備給蘇夏楠來個大大的擁抱。


    雙手一沾上他的西裝,蘇夏楠就感覺全身惡心不適應,連連退了幾步,喬夏也慣性的跟上去,幾步一踉蹌,全身重心穩穩的靠在他身上,喬陽活像是個女人,柔軟的靠在他懷裏。


    這回蘇夏楠真的是被惡心,拿手抵著喬陽的肩,往前一推嫌棄的將他和自己分開。看了看自己身上被喬陽碰過的幾處,即便是今早熨的平整無一絲皺紋的西裝,他都覺得很髒,穿在自己身上是那麽的不舒服。


    喬陽半拉半推沒站穩,來回走了幾步才緩過重心,卻還是要裝作熱情的抱歉撓撓頭:“真是不好意思啊,剛剛沒站穩,給了你這麽大的一個見麵禮”。


    蘇夏楠倨傲的拍了拍身上的西裝,高昂的抬著下巴,輕微的的‘哼’了一下,像是在對喬陽無聲的蔑視。


    這個動作讓喬陽感覺就像懷念蘇曼罵他的感覺是一樣的,在喬陽記憶裏,即便蘇曼罵的又多狠,罵過什麽能忘的都忘了,唯獨蘇夏楠這個表情他是記得清清楚楚,這表情真的太深刻,都難忘了。


    喬陽看著無退路,隻能領鑿別的路,蘇夏楠親自來找他絕對不是小事,換外甥女的時間到了,但是喬陽是那種任勞任怨認挨打的人嗎,對待喬夏的態度他堅決是不。


    女兒不給,她有權利回來看離異的父母,你有本事告我呀。喬陽開始在心裏打氣了自己的小算盤。


    兩人沒在劇院門口待著反而去劇院的咖啡廳小坐了一會兒,蘇夏楠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進入主題,氣勢逼人:“喬夏去你那啦”?


    喬陽喝著杯咖啡點點頭,在喬夏做不出父親的樣子,也不能在這個小子麵前失了身份,於是點點頭,也裝出一派沉穩和滿臉的慈祥:“嗯,是啊,沒想到她長這麽大了,還真歲月如梭啊,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她還不會忘記我這個父親”。


    喬陽說得斬釘截鐵,似乎忘了一見麵還對蘇夏楠有幾分心虛。


    蘇夏楠也不和他兜圈子,直麵的說出他的痛處:“我不管喬夏記不記得你,你的現在怎麽樣我已經派人查過,顯然你連喬夏的溫飽都解決不了,那麽她的撫養權就另當別論了,我會把她接走的”。


    喲,小舅爺這是鬧怎樣,法律上可沒規定不讓喬夏來看我這個父親,再說,法律也沒規定還要你這個舅舅瞎忙活的


    喬陽本想抬著下巴,有理有據的對著眼前這個人這樣羞辱道,但是話到嘴邊,他還是有遠見的住了口,他以為他現在再跟誰聊天,要不是喬夏蘇夏楠還會來見他?


    “哦,好呀,我現在就回去幫喬夏收拾東西”,他最後還是慫了,沒有底氣的說著這樣的話。


    蘇夏楠伸出手指點了點桌子,讓喬陽先別著急,他還有話沒說完的意思:“聽說你的演出出了事故”。。


    蘇夏楠不留心的戳中了喬陽的痛處,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伸進血肉裏很難拔出,喬陽剛剛和蘇夏楠幾番周旋過後,背上也蒙出一層熱汗,現在還要牽強的笑著,當做不放在心上的對他點頭說:是。


    這些天的笑容,已經讓他麵部有些痙攣,他笑起來簡直比哭都還難看,蘇夏楠本就不喜歡他,現在看到他誇張的笑臉更是嫌棄:“我投資一場話劇,你當主角,但是前提條件就是你讓喬夏搬到我這裏來”。


    蘇夏楠這樣說的意思無非是想在國內久居,但是喬陽本就答應讓蘇夏楠帶喬夏走,白給他這場演出不是多此一舉嗎。


    “就是一場演出交換,是你讓喬夏到我這來的,而不是我硬拉著”,蘇夏楠這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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