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近鏡子,想要看看鏡子裏麵的自己,我皺眉輕吟,但是我使盡渾身解數,都沒有辦法看到,我盡管已經用盡了力量,但是我還是覺得自己好委屈啊,因為我的意誌力就算是已經那樣強大,也是不能看到自己啊。


    我聽到有人來了,腳步聲好像沉著了點兒,不像是阿綠,立即揮手,將自己的靈力已經收回來,於是那空中的金盞花,已經“啪”的一聲,好似一團泥土,滾落在了地板上。


    我輕咳一聲。


    我可不願意要除了溫非鈺阿綠以外的另外人知道我現在已經擁有靈力與控製力,我想,我最好表現的可憐巴巴的,這樣,在別人傷害我的時候,我可以第一時間反撲過去,畢竟有句話說得好,鷹立如睡虎行似病。


    看起來的不合理,其實是非常合理的存在,我聽聲辯位,知道走進來的是我的醫者,我立即一笑,“醫官,您來了。”我最近的醫者是一個比較年輕的老者,其實,在人族這樣的人已經七老八十。


    但是在妖族,還是一個年輕有為的後生青年呢,才俊已經覆蓋走進來,“姑娘,到了您用藥的時候了。”


    “好。”我假裝讓他突來的聲音給嚇到,回頭,在空中胡亂的摸摸摸,好不容易,這醫官才將一個藥碗給遞了過來,我握住了,嗅了嗅,“不會出什麽問題?”


    “姑娘這是開我的玩笑了,能有什麽問題呢?”他想必在憨厚的笑,可以進入我閨房的人,一定也是溫非鈺這邊審查過的,我立時明白過來,“既然是沒有什麽問題,我喝藥就是。”


    “姑娘請慢用。”醫官說,並不離開,我咕嚕咕嚕好像喝涼水一樣將藥已經喝光了,丫頭送過來冰片,我含住了,這才發現,這藥很苦很苦。


    “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姑娘,您忍耐忍耐就是了。”他說,蒼老的聲音,給人一種穩定,不過,等等!則會老家夥話裏有話,大概是怕我身旁人太多,不方便說的意思。


    “我還有問題需要請教,屋子裏麵的丫頭小廝暫時退在門口,我問幾個問題,你們不方便聽的。”


    “是。”幾個人諾諾連聲的去了,這時候,我才指了指旁邊的位置——“你自己找地方落座就是,我看不到。”


    “姑娘——”他看著我那嫣紅的唇瓣,良久以後,這才說道:“我這裏就不與姑娘繞圈子了,姑娘最近眼睛看不到,我作為一個醫官,是有責任的,醫者仁心,我想要讓姑娘複明。”


    是,是,是,複明是非常好的事情,我需要看到這個美麗的世界,現在,大概妖族的番石榴已經開了,番石榴的花兒紅的好像是一片燃燒起來的雲團似的,我喜歡的很,但是我並不能看到。


    醫官勾起蒼老的嘴角,“姑娘,我不知道究竟為何,他不願意讓您看到東西,其實並沒有什麽的,您的病並沒有那樣嚴重,要是姑娘相信我的回春妙手,我很快就會讓姑娘再次看到這世界的。”


    他說,我聽聞,不免言不由衷,“什麽,你說,你會可以讓我看到?”對於我輕蔑的質問,醫官不滿的輕哼一聲,“姑娘果真以為我已經七老八十,莫非連這點兒問題都不會解決,您的眼睛是有問題,但是治療起來也並不是沒有複明的希望。”


    有?我眉一挑,要是可以讓我看到東西,為何溫非鈺不動手呢,現在要我沉溺在黑暗中,還口口聲聲說愛我,“難道是有風險,還是風險比較大?”醫官聞言,不著痕跡的,已經迅速抬頭瞪了我一眼。


    嘴角很快的,已經得意的揚起一抹淡然的笑容,“不,不,大概是還有其餘的緣故,我是一個醫者,麵對自己可以治療的病,不治療好,虛與委蛇,我晚上睡覺之前,總會捫心自問,既然是可以治療您,為何不幫幫您呢?”


    他說,一邊說,一邊其實是邪佞的看著我。


    “幫我?”盡管我已經瞪大眼,但是我還是什麽都看不到,“既然是幫助我,我希望你早早的準備,不會有我們危險,對嗎?”我說,盡管,我對於溫非鈺不治療我,也是比較懷恨在心。


    溫非鈺啊溫非鈺,我好起來對你不也是好事情,但是你呢,你為何連治療我都不嚐試嚐試,明明我很快就就可以好起來的,很快啊!但是——


    醫官用力的搖頭——“姑娘,我是醫官,醫者仁心,我不會害人,醫藥是用來救死扶傷的,我就是不清楚殿下為何不希望你看到東西,要是姑娘的病我不能手到病除,姑娘屆時想要怎麽樣我,都悉聽尊便就是。”


    “好,既然是有言在先,我就相信你一次,想必你也是不會害我的。”其實,我想要殺眼前的人,也是易如反掌,但是我並不。現在我就是想要與眼前的人好好的合作合作。


    “姑娘隻管放心就是,為了不讓人起疑,我明日早上會過來一次,晚上會過來一次,我保證一個禮拜以後,姑娘會立即好起來。”他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種非常堅定的信念。


    “麻煩你了,慢走不送。”我說,一邊說,一邊揮揮手。隻可惜,我是看不到的,不然此刻一定可以看到她嘴角那不懷好意的笑。


    當晚,老家夥如約而至,給我診脈,並且給我針灸,教會我一種保養眼睛的動作,要我務必反複練習,我按照醫官說的,悉心的做那種按摩的動作,不多久眼睛周邊的肌肉已經放鬆了不少。


    逐漸的,我自己也是發現,好像視力逐漸的有稍微的改善,其實,我什麽都不能看到,但是現在,我還是努力的瞪圓了眼睛,想要看到我們,我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一片朦朦朧朧。


    但當晚,醫官離開以後,溫非鈺就到了,對於溫非鈺的到來,我是何雯娜不待見的。究竟溫非鈺為何不要我立即好起來呢?


    “身體可還好?”溫非鈺一邊說,一邊握住了我的手,我不悅地擰起眉,“好著呢,死不了。”聞言,他尷尬了一下,大概在心疼地看著我,“什麽叫做死不了,好著呢?”他的聲音比我還要不悅。


    “你一天日理萬機,終於知道來看我。”我伸手,摸一摸溫非鈺那蒼白的臉龐。這這家夥,遂很快已經不高興地瞪了我一眼,“我日日總是會抽時間過來的,夜還那麽長,你著急我過來做什麽?”


    “你——”我負氣的坐在旁邊的位置,“你對我,難道除了那種事情,並沒有其餘的感情,對嗎?”他說,一邊說一邊氣鼓鼓的看著我,我歎口氣,沉默了又是沉默。


    溫非鈺一笑,“你說呢,我愛你什麽?”


    “你——”我說:“你色眯眯的——”我秀麗的臉龐逐漸微紅起來,聲音因為羞澀。幾乎要顫抖了——“你愛我什麽,你自己不是很清楚麵對嗎?”我多麽想要問一問究竟溫非鈺為何不讓我看到東西。


    明明是有辦法的,我蒼白的眼瞳,已經不滿地覷了眼前的溫非鈺一眼,我坐在了旁邊的位置,故意低頭不語。溫非鈺很是無奈,“我愛漓之夭眼,我愛漓之夭耳,我愛漓之夭口,我愛漓之夭鼻。”


    聽說,一邊說,一邊逐漸的靠近我——“這理由,足夠?”聞言,我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老天啊,這就是他要說的女孩子都是喜歡聽甜言蜜語的,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感受,“你呢,你愛我什麽?”


    我此刻,卻是絲毫都說不出任何話來。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什麽感受,和溫非鈺在一起,我收獲了少見的安全感,這種安全感是其餘人不能帶給我的。我用歎息表示自己的回答,“我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何故回答呢,在一起就好。”他說,一邊說,一邊輕柔的抱著我——“你抱起來,好像一片白雲一樣。”我立即說道:“你抱起來好像一塊石頭。”


    “你總是喜歡與我抬杠。”溫非鈺好脾氣的說,一邊說,一邊輕點一下我的鼻梁,我鼻梁立即感覺一酸,“你——你恩將仇報做什麽,我不過是隨便說兩句,你看看你。”我頓時沉下臉。


    表示自己生氣了。倒是溫非鈺,不過是淡定的一笑——“今天一天,你足不出戶,在屋子裏麵悶得慌,對嗎?”他問,一句話問到了我的心坎上,我立即點頭,“是,是,那麽如此說來,睨視要帶我離開這裏了?”


    “帶你出去走走,你呢,怎麽感謝我?主動點兒不好嗎?”一邊說,一邊已經笑了,我抱住了溫非鈺,“不去就不去還感謝,你怎麽什麽事情都有一個交易在裏麵呢?”一邊說,我一邊無奈的踮起來腳尖已經親一親溫非鈺的麵頰。


    溫非鈺這才滿意的笑了,牽住了我的手,我們兩個人往外走,走廊上安安靜靜的,我壓根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間,模模糊糊,似乎可以感受到一片乳白色光暈,但是朦朦朧朧的。


    我剛剛上了閬苑,就聽到水中有什麽東西,欸乃一聲已經消失不見,我因為驚恐,一把就拉住了溫非鈺的手,“什麽東西,剛剛?”


    “一條魚。”他說,一邊說,一邊寵溺的笑了,我立即沉下臉——“你難道一位我不知道剛剛是一條魚啊,剛剛原本就是一條魚,我才不怕呢?”我口是心非的說,溫非鈺也是口是心非的說道:“是啊,你不怕,怕的是我。”


    我雖然貌似公允的閉上了嘴,但還是不忘記,不甘心地哼了一聲以表示自己的不滿。溫非鈺在某些時候也是很喜歡和我抬杠的,天啊,為何總是要與我抬杠呢?


    “熱嗎?”溫非鈺說,一邊說,一邊看著我。


    “夏天夏天悄悄過去,但是畢竟還有秋老虎啊,你以為我不熱?”我一邊說,一邊伸手,將自己的手當做了扇子,扇風。溫非鈺呢,他好看的嘴角已經揚起一抹淡然的笑,“往前走,就涼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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