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區的黑幫在通緝一個叫做阿茲克·艾格斯的大學教授?


    看著對麵尹恩飄忽的雙眼和急忙想要撇開話題的吞吐語氣,克來恩差點蚌埠不住笑出來。


    開什麽玩笑,通緝阿茲克先生?


    誰通緝誰?


    這就好比與軍情九處沒有通緝俠盜“黑皇帝”而是通緝了“詭秘之神”一樣可笑,通緝一位死神途徑的天使,他們是想要提前體驗冥界的良好福利了嗎?


    不過以上所有吐槽都隻在克來恩腦中停留了一瞬間,本能的理智和清醒還是讓他意識到了這背後的不正常。


    畢竟阿茲克先生明麵上不過一個離職的普通教員,怎麽會和貝克蘭德的黑幫扯上關係?


    “他們有說為什麽嗎?”克來恩敲了敲桌子,手指沾上了一點油膩。


    麵色疲憊的尹恩精神一振,回答道:


    “沒有說明具體的原因,隻是把這個大學教授放到了黑幫自己指定的通緝單上,開出了三百多鎊這種相當高的價格。”


    “給出的理由是,他騙了黑幫老大一筆錢。”


    尹恩小心打量著克來恩的神色,想了一下,額外補充道:


    “販賣假古董。”


    阿茲克先生販賣假古董騙黑幫老大的錢......克來恩嘴角微動,嘴巴張了又張,卻蹦不出一個字。


    不管怎麽說這槽點都太多了,我還是自己問阿茲克先生吧......克來恩旋即扯出一個微笑,掩飾了方才表情的略微失態。


    “嗬,如果不是設計黑幫,我想我會對這比生意很感興趣。”


    他瞥了眼啤酒杯中剩餘的暗黃色液體,目光飛速移開,思考了一下,還是從衣兜中拿出了大概20鎊現金。


    “這是後麵的活動經費,你提供的那本筆記很有價值。”克來恩整理了一下衣服,半高絲綢禮帽重新戴好,握住了手杖。


    “最近不需要繼續活動,軍情九處查的很緊,不要把自己送進去。”


    拿著20鎊紙鈔一陣茫然地大男孩呆呆地看著克來恩,麵露難色。


    畢竟在他數年職業生涯中,沒有一任雇主會平白無故給他這麽多錢,就算是他自己攢下的錢,也很難突破這個數額。


    “我說了,你提供的情報很有用處。”克來恩抿了抿嘴,隨後走出了酒館。


    ......


    “尊敬的阿茲克先生,感謝你那天伸出援手,治療了我的燒傷,經過包紮後,我的傷口到現在已經恢複得差不多,我想再過幾天,應該就會痊愈。”


    “我最近聽到了一件奇怪的傳聞,我聽說東區的黑幫似乎在追捕一個與您同名的大學教員,不知道你是否清楚這件事。”


    “雖然在單純的力量上我恐怕無法提供什麽支持,但如果需要,我可以利用現在的身份,將這些黑幫暴露在官方力量眼中。”


    yy


    “最後,您忠實的學生,克來恩·莫雷蒂。”


    古舊的圓腹鋼筆離開紙麵,美妙的沙沙聲戛然而止,克來恩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書信沒有出現拚寫錯誤,才摸向衣兜,尋來了被靈性牢籠禁錮的阿茲克銅哨。


    冰冷的黃銅哨子抵住嘴唇,克來恩突然停下了動作,遲疑的將銅哨放下,望著沒有封口的信件,呆呆出神。


    阿茲克先生也是從第四紀活動至今的古老天使,雖然丟失了自己的記憶,但他似乎最近已經恢複了不少......他五指無意識的把玩著銅哨,陷入了糾結。


    “詭秘”雖然不吝嗇於想自己分享那些古代曆史,甚至多次無條件的給自己擦屁股,但是克來恩對她的過去依舊是一團未知,有許多事情他都無法理解這位半身的選擇。


    比如為什麽她會同女神交好,又同時和真實造物主一直保持盟友關係。


    從她平時表現出的態度與價值觀來看,她應該並不喜歡極光會的行事風格才對。


    輕輕劃掉自己最後的簽名,克來恩握著鋼筆,在下方繼續寫道。


    “尊敬的阿茲克先生,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寫了這封信。”


    “不過我最近遇到了幾個一直困惑著我的問題,迫切的想要得到您的見解。”


    “我想了解更多有關‘詭秘之神’的過去,還有她和真實造物主之間的聯盟。”


    “同時我最近獲得了一張特殊的卡牌,它被稱為褻瀆之牌,記錄了‘黑皇帝’途徑的所有魔藥配方與儀式,如果這對您恢複記憶有幫助,我願意為您抄錄一份。”


    寫完這些,克來恩細細回憶了一下,確認再沒什麽漏缺後,才重新簽上名字,封閉了信封。


    時刻散發著冰冷的銅哨無聲低嘯,一陣陰冷瞬間席卷了明斯克17號二樓的臥室,白骨信使穿越地板挺直了身體,眼窩中的蒼白火焰注視著克來恩抓著信件的手掌,比例誇張的白骨五指張開。


    按照阿茲克先生的意思,他應該有許多這樣的信使,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上次幫助我解決“怨魂”的那個......克來恩想了一下,還是沒有選擇道謝,隻是將信件遞了過去。


    接過信件,白骨信使重新崩解為不同大小的骨骼,消失在了二樓地板的縫隙中。


    啪嗒。


    臥室中,克來恩仍站在書桌前,整理雜物。


    窗外,明斯克街15號的燈光忽然亮了。


    ......


    剛才那是什麽?


    棗紅色大衣半掛在身上的鄧恩緩緩放下伏在照明開關上的手掌,專心拖起了衣服。


    在他走進家門的一刻,他明顯感受到了距離自己不遠的位置,又一個強大的靈體反應忽然出現又瞬間消失,大概隻停留了幾秒不到。


    而且位置還是在克來恩的房子裏......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經過偽裝的暗紅色雙眼隱約密布著血絲。


    不同於在家修正了幾天的克來恩,鄧恩為了一舉把自己的委托人送進牢裏,幾乎三天沒有睡覺,利用“夢魔”的便利和“安魂師”的誘導能力,現實說服了帕特裏克·傑森的前情人——那位被卡平抓取充當奴隸的前情婦,然後又挨個翹出了委托人下屬保守的秘密,最後配合物證整理成文件,一並送到了西維拉斯場。


    順帶一提,這其中他還聯係了自己的第一個主顧,巴貝奇先生。


    這位老先生很樂意幫助路易·尹文思這種有家族背景的有為青年去主持正義,反正這和他沒有利益牽連,還能提供一個好名聲。


    最後的結果很喜人,鄧恩的委托人在今天上午正式被送進了監獄,不過倒黴的是,剛準備休息的尹文思偵探收到了來自蒸汽教會的聯絡,希望他可以配合調查今天淩晨又一次出現的“惡魔”相關事件。


    帕特裏克·傑森的真實身份是貝利亞家族成員,本名傑森·貝利亞......視線從窗戶上抽開,鄧恩回憶著今天在機械之心據點閱讀的資料,一時有些頭疼。


    雖然在發現傑森·貝利亞是個“惡魔”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這八成不是他的真實身份。


    畢竟曾經在廷根發生的連環殺人桉的始作俑者,也是一名“拜血教”成員,他們喜好使用假名,方便不斷更換身份連續作桉,以躲開警方和教會成員的注意力。


    不過有點奇怪啊,機械之心最後在傑森·貝利亞身上得到的非凡特性隻有序列六“惡魔”,但是在前幾天無辜爆炸的房子裏,他們曾發現遠超“惡魔”布置水平的儀式陣地,甚至還有數張描繪清晰的房屋平麵圖,不過他們似乎對這些房屋主人的身份有所遮掩。


    鄧恩聯係著有關“瘋狂開膛手”桉的各種線索,越是思考,就越否定傑森·貝利亞隻是一個序列六的事實。


    但是尹康瑟隊長問過那麵鏡子封印物,它否定了傑森·貝利亞金蟬脫殼假死的可能......


    想到難處,鄧恩點燃了煙鬥,熟悉的味道充斥在口腔中,驅散了部分疲態。


    雖然不是很光彩,但這位前值夜者小隊隊長,在發現自己的隊友也重生之後,明顯降低了對偽裝的戒備,用地球上的互聯網語言來說——開始擺爛了。


    ............


    啪嗒,啪嗒,啪嗒。


    東區某個地下房間中,表麵布滿灰塵的煤氣燈一閃一閃,以某種特殊規律明滅的光亮照在屋中唯一的人型生物臉上,正上方的光照扭曲了他平平無奇的麵容。


    黑暗中,彷佛是魔鬼在低笑。


    “沒想到偉大的‘深淵’已經淪落到在這裏裝神弄鬼了。”


    封閉房間中,時好時壞的燈光忽然恢複了穩定,憑空出現在房間正中的中老年紳士審視著青年腰間幾乎快要愈合的傷口,陰翳雙眼毫不掩飾的釋放著譏諷。


    “我也沒想到偉大的空想之龍也成了別人的狗。”法布提哼了一聲,滿不在乎的癱臥在身後縫著人皮的沙發上。


    披著赫溫·蘭比斯外皮的安格爾威德保持著溫和的笑容,虔誠的低下了頭,右手熟稔在胸前點出了一枚十字。


    “我是來傳達消息的。”


    她沒有理會法布提詫異與嘲笑並存的古怪表情,自顧自地說道:


    “主希望時代的浪潮能按照原本的計劃前進,你既然殺掉了原本的棋子,就需要頂替任務,殺掉魯恩現在的保守派領袖。”


    “嗬,刺殺。”法布提咀嚼著這個可笑的單詞,笑容殘忍,“我跟擅長把魯恩王國的整個議會炸上天,順便用他們的屍骸凋琢我的藝術品。”


    對視著安格爾威德冰冷的鉑金色豎童,她嘴角的殘忍漸漸收起,壓製著血紅雙童內的暴戾,嫌惡道:


    “好吧,我知道了。”


    ------題外話------


    第一更。


    不得不說,最近詭秘的同人好像多了好多,但是詭秘二還要十月懷胎,我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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