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默契配合
詭秘：古神竟是我自己 作者：不吃肉的貓頭鷹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稀薄的灰霧依然在遵循著早已既定的走向流淌，但宏大的巨人王宮般居所卻突然變得死寂。</p>
“你，是想要讓我幫助你恢複到沒有受傷的狀態？”</p>
“還是想要恢複到自己最強的時候？”</p>
“詭秘”突然挺直身體，坐姿不再懶散隨性，而是極為緊繃，如臨大敵。</p>
祂雖然沒有像平日裏一樣帶上兜帽，但純黑的鬥篷上，一條條金色的紋路緩緩浮現，漆黑的瞳孔中伴隨著點點銀白，恍若晨星。</p>
對於自己半身突來的變化，克萊恩並沒有吃驚，反而像早有預料般，隻是緩緩地點了點頭，嗓音依舊平靜。</p>
“我隻想拜托你幫我去除身上的傷痛。”</p>
“讓我恢複到遭遇蘭爾烏斯前的樣子。”</p>
不太明顯的，精神緊繃的“詭秘”舒了口氣，身上的異相逐漸變得暗淡。</p>
“可以，你的願望實現了。”</p>
沒有任何靈性的波動，僅僅是一個承諾，但克萊恩卻實實在在的在靈體上感到了一股溫潤。</p>
端坐的“詭秘”沒有再與他交談的欲望，合上了雙眼，輕靠在象征“世界”的椅背上，沉默不語。</p>
也好，反正已經達到了我的初衷......心情低落的克萊恩深深的看了一眼青銅長桌對麵高背椅上，與“愚者”標記幾乎一致的圖案，靈性構成的身軀瞬間淡薄，在一陣深紅的掩蓋下，消失不見。</p>
亙古不變的灰霧上，再一次恢複了平靜。</p>
巨大穹頂下，由深紅星辰散布的光芒突兀扭曲，“詭秘”的身影忽地消失，又立即出現在了“愚者”的座位上，先前眼中人性化的光輝一掃而空。</p>
祂身上的金色紋路與眼中的銀白比方才更加嚴重，漆黑的長袍下，一股股青黑的霧氣正在糾纏，似乎隨時都會凝成滑膩觸手，揮向天空。</p>
“真是無孔不入啊，嗬，這次是‘燈神’的扭曲嗎？”</p>
“如果剛才我不問清他真正的願望，你是不是就要與我搶奪身體，直接讓我在他身上複活了？”</p>
蒼白的雙手緊握著青銅長桌的桌角，一條條青筋暴起，骨節畸變，“詭秘”的身體不住顫抖著，聲音卻詭異的平和。</p>
祂漆黑中參雜著星空般銀白的雙眼時而冷漠，時而瘋狂，似乎正處於懸崖之間的鋼絲上，稍有不慎，就會墮入深淵。</p>
突然，毫無征兆的，一枚巨大的虛幻時鍾在“詭秘”腳下展開，與此同時，水晶磨成的單片眼鏡隨之浮現，固定在祂右眼的眼窩上，無數道被拘禁的幽影飛快閃爍。</p>
當！</p>
時間的偉力加入了角逐，極力克製著象征“錯誤”的漏洞。</p>
但隨著對抗逐漸僵持，仿佛由蟲豸組成，青黑與灰白相間的虛幻時鍾逐漸站落下風，水晶磨成的單片眼鏡上朦朧的虛影愈發真實，似乎再進一步，就能徹底歸來。</p>
“詭秘”猙獰的麵孔上，蒼白的皮膚已然潰爛，一條條沾染了青黑的蠕蟲，即將破皮而出！</p>
......</p>
轟隆！</p>
不知位於何處的深沉黑暗中，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了四周。</p>
一片滿是溝壑的平原盡頭，有道人影正俯視著溝壑邊緣下，那幽邃斷壁中無窮盡般的黑暗。</p>
閃電的森白不斷亮起，借著斷斷續續的光，勉強可以看清溝壑底部不太真實的厚重與寬廣，那似乎是一片占地極廣的灰白。</p>
忽地，立在斷壁邊緣的人影似乎感受到了什麽，祂抬手捏了捏右眼處，水晶製成的單片眼鏡，下意識地望向了高空，望向了無窮盡的遠方。</p>
“怎麽會......”祂疑惑低語，但體內的靈性卻下意識地湧動，鏡片上光芒閃爍。</p>
毫無征兆的，一道巨大的時鍾虛影拔地而起，遠比與此同時，灰霧之上的那輪虛幻時鍾更為雄偉。</p>
......</p>
當！</p>
悠遠的鍾聲跨越著時間與空間的距離，交相呼應。</p>
現實之上的灰白霧氣之中，不似真實，佩戴在“詭秘”眼窩的水晶鏡片無聲碎裂，長袍之下的青黑霧氣瞬間消散，即將撕開肌膚的透明蠕蟲也緩緩縮回了體內，不再狂躁。</p>
幾乎要跌落石椅的“詭秘”穩住了身形，有些困難的爬了起來，疲憊無比。</p>
祂倚靠在高大的椅背上，更加慘白的臉上突然多出了一抹笑意，虛弱的身體隨著低笑顫動，笑得極為暢快，極為勉強。</p>
直到發泄了大部分情緒，祂才稍稍平複，對著無處不在的灰白霧氣自言自語道：</p>
“假的，都是假的，既然是虛假的，又怎麽可能成真，就算是你，也不可能隨意創造唯一性，隨意剝奪命運的走向。”</p>
“我們就老老實實地在這裏等待吧，你比我更有本錢，不是嗎？”</p>
說著，祂像是又想到了未來即將發生的，某些既成事實般的瞬間，再一次極為癲狂的笑了起來，肆意的嘲笑著命運這個最大的混蛋。</p>
............</p>
被黑暗籠罩的平原上，阿蒙靜靜的立在斷崖邊緣，身後的時鍾早已消失，但祂卻依然沒有收回投向遠方的視線。</p>
祂右眼處的水晶鏡片上，一條條象征靈界信息的光輝飛快重組，又不斷破碎，難以拚湊成可以理解的圖案。</p>
“嘖，隱秘，也不知道是黑夜的，還是祂本身的。”</p>
阿蒙有些可惜的扶了扶卡在眼眶上的鏡片，眼眸低垂。</p>
“明明已經失控了，但還是麵臨著那位‘詭秘之主’的折磨，這種情況甚至比當年的父親還要嚴重......”</p>
停頓了一下，祂臉上再次恢複了最常見的表情，嘴角勾勒笑容，趁著閃電的光輝，看向了斷壁之下。</p>
仿佛綿延不絕般的灰白建築巍然屹立，曆史的厚重感壓下了周圍所有事物的存在感，猶如一個被遺忘時代的墓碑。</p>
阿蒙臉上的笑容暗淡了一些，旋即又愈發明快。</p>
祂縱身一躍，不加任何措施，就跳入了麵前的萬丈深淵中。</p>
平原之上的黑暗越發陰暗低沉，交錯的粗壯閃電平息了一秒，旋即前所未有的亮白森林從天空降下，摧毀了斷壁上的所有痕跡。</p>
............</p>
簡陋的旅店房間中，燈光昏暗，正在拆下左臂上層層繃帶與夾板，整理衣物的克萊恩停下了動作，下意識看向窗外。</p>
剛才還無比和煦的黑夜中，早就低壓的鉛雲愈發濃密，壓抑的氣息籠罩著整個貝克蘭德，深沉的黑暗之中，濕潤的空氣中夾雜著濃厚的雨意，似乎時刻將至。</p>
“要下雨了？”身上傷勢恢複，但還沒來得及換上大衣的克萊恩走到窗前，緊緊的關上了漏風的木窗，眉頭微皺，略顯疑惑。</p>
雖然在貝克蘭德下雨並不稀奇，而且今天白天也是烏雲密布，但這毫無征兆的雨意，還是給他一種不好的預感。</p>
尤其是結合剛才灰霧之上，“詭秘”突來的變化，他的內心此時更為波瀾。</p>
那位擁有神性，執掌著強大力量的半身並不輕鬆，剛才的異變，似乎也證實了祂最開始解釋，證實了祂會分離克萊恩這個“人性半身”的原因。</p>
“走一步看一步吧......”克萊恩站在窗前，不禁歎氣，此時沒有了紅月的照耀，眼前的世界變得更像曾經的故鄉，引人沉醉。</p>
這一句，是中文。</p>
轟隆！</p>
雷霆瞬間劃破烏雲，豆大的雨點砰的一聲打在破爛的木窗之上，隨即，傾盆大雨如同天空中垂下的瀑布，一層白蒙蒙的水霧漸在油膩的玻璃之上，打濕了世界。</p>
............</p>
鄧恩注視著眼前一片白蒙蒙的水霧，沉默不語。</p>
他剛才又一次前去了發現腐爛男屍的下水道，並未再次遇到昨天那隻擁有著非凡力量，極為強大的老鼠。</p>
更令他凝重的時，那具被自己拖到了下水道高台正中的屍體，竟然不見了！</p>
這說明製造腐爛男屍案的凶手仍在附近徘徊，甚至會重新“光顧”已經被自己殺掉的受害者。</p>
</p>
“伊文思先生，伊康瑟隊長回來了。”穿著嚴謹的卡爾森從鄧恩背後走來，抬高嗓音道。</p>
出神注視大雨的鄧恩收緊了思緒，不滿不快的轉身，嗓音醇厚：</p>
“那我現在可以向伊康瑟執事匯報了？”</p>
這裏是杠杆教堂附近的一棟三層房屋，是偽裝成“貝克蘭德的機械研究會”的機械之心小隊。</p>
被新派來與鄧恩對接的卡爾森打量著，這位被收編成線人的大家族子弟，一位“夢魘”，不太專心地說道：</p>
“可以，隊長就在辦公室等你。”</p>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看見伊文思嘴角突然揚起一抹笑容，等眨了眨眼，卻又消失不見。</p>
卡爾森搖了搖頭，權當是自己研究電磁理論使頭腦昏脹，快步走向了一個辦公室門口，輕叩幾下。</p>
“隊長，伊文思先生來了。”</p>
得到應答後，他打開了屋門，比了個手勢，示意鄧恩一個人進去。</p>
麵色嚴肅的鄧恩沒有推辭，扶了扶鼻梁上稍有鬆動的金絲眼鏡，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p>
“伊康瑟執事，我想我發現腐爛男屍案的線索了。”</p>
發型依舊雜亂，黑眼圈嚴重的伊康瑟怔了一下，放下了整理桌上散亂文件的雙手，略顯驚訝的點了點頭，示意鄧恩繼續。</p>
鄧恩沒有遲疑，從棗紅色大衣內側拿出了屬於拉裏·伯恩的證件，從桌子上推到了伊康瑟麵前。</p>
“我利用記者的身份，整理了腐爛男屍案的各種信息，發現屍體的發現地，大部分都在希望路附近，在我進一步調查後，我昨天在希望路下水道內，發現了新的屍體。”</p>
“受害人是貝克蘭德交易所的員工，身上又多處腐蝕性傷害。”說著，他頓了一下，然後在伊康瑟詢問的目光中，緩緩道，“但是今天下午，我發現他的屍體不見了。”</p>
“你，是想要讓我幫助你恢複到沒有受傷的狀態？”</p>
“還是想要恢複到自己最強的時候？”</p>
“詭秘”突然挺直身體，坐姿不再懶散隨性，而是極為緊繃，如臨大敵。</p>
祂雖然沒有像平日裏一樣帶上兜帽，但純黑的鬥篷上，一條條金色的紋路緩緩浮現，漆黑的瞳孔中伴隨著點點銀白，恍若晨星。</p>
對於自己半身突來的變化，克萊恩並沒有吃驚，反而像早有預料般，隻是緩緩地點了點頭，嗓音依舊平靜。</p>
“我隻想拜托你幫我去除身上的傷痛。”</p>
“讓我恢複到遭遇蘭爾烏斯前的樣子。”</p>
不太明顯的，精神緊繃的“詭秘”舒了口氣，身上的異相逐漸變得暗淡。</p>
“可以，你的願望實現了。”</p>
沒有任何靈性的波動，僅僅是一個承諾，但克萊恩卻實實在在的在靈體上感到了一股溫潤。</p>
端坐的“詭秘”沒有再與他交談的欲望，合上了雙眼，輕靠在象征“世界”的椅背上，沉默不語。</p>
也好，反正已經達到了我的初衷......心情低落的克萊恩深深的看了一眼青銅長桌對麵高背椅上，與“愚者”標記幾乎一致的圖案，靈性構成的身軀瞬間淡薄，在一陣深紅的掩蓋下，消失不見。</p>
亙古不變的灰霧上，再一次恢複了平靜。</p>
巨大穹頂下，由深紅星辰散布的光芒突兀扭曲，“詭秘”的身影忽地消失，又立即出現在了“愚者”的座位上，先前眼中人性化的光輝一掃而空。</p>
祂身上的金色紋路與眼中的銀白比方才更加嚴重，漆黑的長袍下，一股股青黑的霧氣正在糾纏，似乎隨時都會凝成滑膩觸手，揮向天空。</p>
“真是無孔不入啊，嗬，這次是‘燈神’的扭曲嗎？”</p>
“如果剛才我不問清他真正的願望，你是不是就要與我搶奪身體，直接讓我在他身上複活了？”</p>
蒼白的雙手緊握著青銅長桌的桌角，一條條青筋暴起，骨節畸變，“詭秘”的身體不住顫抖著，聲音卻詭異的平和。</p>
祂漆黑中參雜著星空般銀白的雙眼時而冷漠，時而瘋狂，似乎正處於懸崖之間的鋼絲上，稍有不慎，就會墮入深淵。</p>
突然，毫無征兆的，一枚巨大的虛幻時鍾在“詭秘”腳下展開，與此同時，水晶磨成的單片眼鏡隨之浮現，固定在祂右眼的眼窩上，無數道被拘禁的幽影飛快閃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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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偉力加入了角逐，極力克製著象征“錯誤”的漏洞。</p>
但隨著對抗逐漸僵持，仿佛由蟲豸組成，青黑與灰白相間的虛幻時鍾逐漸站落下風，水晶磨成的單片眼鏡上朦朧的虛影愈發真實，似乎再進一步，就能徹底歸來。</p>
“詭秘”猙獰的麵孔上，蒼白的皮膚已然潰爛，一條條沾染了青黑的蠕蟲，即將破皮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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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p>
不知位於何處的深沉黑暗中，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了四周。</p>
一片滿是溝壑的平原盡頭，有道人影正俯視著溝壑邊緣下，那幽邃斷壁中無窮盡般的黑暗。</p>
閃電的森白不斷亮起，借著斷斷續續的光，勉強可以看清溝壑底部不太真實的厚重與寬廣，那似乎是一片占地極廣的灰白。</p>
忽地，立在斷壁邊緣的人影似乎感受到了什麽，祂抬手捏了捏右眼處，水晶製成的單片眼鏡，下意識地望向了高空，望向了無窮盡的遠方。</p>
“怎麽會......”祂疑惑低語，但體內的靈性卻下意識地湧動，鏡片上光芒閃爍。</p>
毫無征兆的，一道巨大的時鍾虛影拔地而起，遠比與此同時，灰霧之上的那輪虛幻時鍾更為雄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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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遠的鍾聲跨越著時間與空間的距離，交相呼應。</p>
現實之上的灰白霧氣之中，不似真實，佩戴在“詭秘”眼窩的水晶鏡片無聲碎裂，長袍之下的青黑霧氣瞬間消散，即將撕開肌膚的透明蠕蟲也緩緩縮回了體內，不再狂躁。</p>
幾乎要跌落石椅的“詭秘”穩住了身形，有些困難的爬了起來，疲憊無比。</p>
祂倚靠在高大的椅背上，更加慘白的臉上突然多出了一抹笑意，虛弱的身體隨著低笑顫動，笑得極為暢快，極為勉強。</p>
直到發泄了大部分情緒，祂才稍稍平複，對著無處不在的灰白霧氣自言自語道：</p>
“假的，都是假的，既然是虛假的，又怎麽可能成真，就算是你，也不可能隨意創造唯一性，隨意剝奪命運的走向。”</p>
“我們就老老實實地在這裏等待吧，你比我更有本錢，不是嗎？”</p>
說著，祂像是又想到了未來即將發生的，某些既成事實般的瞬間，再一次極為癲狂的笑了起來，肆意的嘲笑著命運這個最大的混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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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黑暗籠罩的平原上，阿蒙靜靜的立在斷崖邊緣，身後的時鍾早已消失，但祂卻依然沒有收回投向遠方的視線。</p>
祂右眼處的水晶鏡片上，一條條象征靈界信息的光輝飛快重組，又不斷破碎，難以拚湊成可以理解的圖案。</p>
“嘖，隱秘，也不知道是黑夜的，還是祂本身的。”</p>
阿蒙有些可惜的扶了扶卡在眼眶上的鏡片，眼眸低垂。</p>
“明明已經失控了，但還是麵臨著那位‘詭秘之主’的折磨，這種情況甚至比當年的父親還要嚴重......”</p>
停頓了一下，祂臉上再次恢複了最常見的表情，嘴角勾勒笑容，趁著閃電的光輝，看向了斷壁之下。</p>
仿佛綿延不絕般的灰白建築巍然屹立，曆史的厚重感壓下了周圍所有事物的存在感，猶如一個被遺忘時代的墓碑。</p>
阿蒙臉上的笑容暗淡了一些，旋即又愈發明快。</p>
祂縱身一躍，不加任何措施，就跳入了麵前的萬丈深淵中。</p>
平原之上的黑暗越發陰暗低沉，交錯的粗壯閃電平息了一秒，旋即前所未有的亮白森林從天空降下，摧毀了斷壁上的所有痕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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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陋的旅店房間中，燈光昏暗，正在拆下左臂上層層繃帶與夾板，整理衣物的克萊恩停下了動作，下意識看向窗外。</p>
剛才還無比和煦的黑夜中，早就低壓的鉛雲愈發濃密，壓抑的氣息籠罩著整個貝克蘭德，深沉的黑暗之中，濕潤的空氣中夾雜著濃厚的雨意，似乎時刻將至。</p>
“要下雨了？”身上傷勢恢複，但還沒來得及換上大衣的克萊恩走到窗前，緊緊的關上了漏風的木窗，眉頭微皺，略顯疑惑。</p>
雖然在貝克蘭德下雨並不稀奇，而且今天白天也是烏雲密布，但這毫無征兆的雨意，還是給他一種不好的預感。</p>
尤其是結合剛才灰霧之上，“詭秘”突來的變化，他的內心此時更為波瀾。</p>
那位擁有神性，執掌著強大力量的半身並不輕鬆，剛才的異變，似乎也證實了祂最開始解釋，證實了祂會分離克萊恩這個“人性半身”的原因。</p>
“走一步看一步吧......”克萊恩站在窗前，不禁歎氣，此時沒有了紅月的照耀，眼前的世界變得更像曾經的故鄉，引人沉醉。</p>
這一句，是中文。</p>
轟隆！</p>
雷霆瞬間劃破烏雲，豆大的雨點砰的一聲打在破爛的木窗之上，隨即，傾盆大雨如同天空中垂下的瀑布，一層白蒙蒙的水霧漸在油膩的玻璃之上，打濕了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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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恩注視著眼前一片白蒙蒙的水霧，沉默不語。</p>
他剛才又一次前去了發現腐爛男屍的下水道，並未再次遇到昨天那隻擁有著非凡力量，極為強大的老鼠。</p>
更令他凝重的時，那具被自己拖到了下水道高台正中的屍體，竟然不見了！</p>
這說明製造腐爛男屍案的凶手仍在附近徘徊，甚至會重新“光顧”已經被自己殺掉的受害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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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文思先生，伊康瑟隊長回來了。”穿著嚴謹的卡爾森從鄧恩背後走來，抬高嗓音道。</p>
出神注視大雨的鄧恩收緊了思緒，不滿不快的轉身，嗓音醇厚：</p>
“那我現在可以向伊康瑟執事匯報了？”</p>
這裏是杠杆教堂附近的一棟三層房屋，是偽裝成“貝克蘭德的機械研究會”的機械之心小隊。</p>
被新派來與鄧恩對接的卡爾森打量著，這位被收編成線人的大家族子弟，一位“夢魘”，不太專心地說道：</p>
“可以，隊長就在辦公室等你。”</p>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看見伊文思嘴角突然揚起一抹笑容，等眨了眨眼，卻又消失不見。</p>
卡爾森搖了搖頭，權當是自己研究電磁理論使頭腦昏脹，快步走向了一個辦公室門口，輕叩幾下。</p>
“隊長，伊文思先生來了。”</p>
得到應答後，他打開了屋門，比了個手勢，示意鄧恩一個人進去。</p>
麵色嚴肅的鄧恩沒有推辭，扶了扶鼻梁上稍有鬆動的金絲眼鏡，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p>
“伊康瑟執事，我想我發現腐爛男屍案的線索了。”</p>
發型依舊雜亂，黑眼圈嚴重的伊康瑟怔了一下，放下了整理桌上散亂文件的雙手，略顯驚訝的點了點頭，示意鄧恩繼續。</p>
鄧恩沒有遲疑，從棗紅色大衣內側拿出了屬於拉裏·伯恩的證件，從桌子上推到了伊康瑟麵前。</p>
“我利用記者的身份，整理了腐爛男屍案的各種信息，發現屍體的發現地，大部分都在希望路附近，在我進一步調查後，我昨天在希望路下水道內，發現了新的屍體。”</p>
“受害人是貝克蘭德交易所的員工，身上又多處腐蝕性傷害。”說著，他頓了一下，然後在伊康瑟詢問的目光中，緩緩道，“但是今天下午，我發現他的屍體不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