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這就是鬼界啊,好似漆黑啊。”炎舞看著一片漆黑的路途,不由的讚歎。


    小蝶微微一笑:“這是黃泉路,雖然剛過鬼門關,不過離酆都鬼城還遠這呢?”


    炎舞不解的問道:“黃泉路?為什麽要叫黃泉路啊?難道是一個叫做黃泉修的路嗎?”


    小蝶搖了搖頭解釋道:“黃泉路並非叫黃泉做築。”


    “不是叫黃泉的所修,難道是因為這裏有黃色的泉水不成?”炎舞開玩笑的說。


    小蝶點了點頭:“這下你算是猜對了,這裏的泉水都是黃顏色的,黃泉還有一名,叫做忘情泉,這裏所飲的水有忘情作用,孟婆每天都會在這黃泉路旁的忘情泉取水熬湯,讓那些投胎的鬼魂所飲,忘卻前世的所有憂愁與煩惱。”


    “這麽說,你給祝無雙那瓶忘情水,便就是這黃泉之水吧。”一路上,一直沉默的禍鬥開口說話了。


    小蝶點了點頭:“沒錯,我給祝無雙的那瓶忘情水,的確出自這裏。”


    “那麽不是說,你想讓祝無雙忘掉世間的一切嗎?”炎舞向小蝶詢問道。


    禍鬥的目光也看向了小蝶,示意小蝶給出一個答案。


    小蝶搖搖頭,回答道:“你們錯了,忘情水隻是忘情,忘記自己最最重要之人,不會忘記世間一切的。”


    “可是喝了孟婆湯投胎的人,不都是忘記了前世的一切嗎?”炎舞有些疑惑不解了。


    小蝶搖了搖頭:“忘情水隻能忘情,而孟婆湯不止用忘情水調製,這樣說你是否弄得呢?”


    炎舞點了點頭:“懂得,懂得。”


    禍鬥歎息了一口氣道:“如果讓祝無雙喝了忘情水,未必是一件壞事。”


    小蝶搖了搖頭:“祝無雙是不會喝掉忘情水的,並且會把忘情水灌入龍天影的腹中。”


    禍鬥聽了小蝶的話後,裏麵覺得有道理,祝無雙寧願帶著這份愛永生永世,也絕對不會忘記自己心愛的人,同樣的,祝無雙不想讓龍天影活在痛苦之中,必定會把忘情水灌入龍天影腹中。想到這裏,禍鬥心裏不得不再次說出曾勸祝無雙的話,你怎麽這麽傻啊,他真的值得你為他這麽做嗎?每每想到此處,心口就莫名的痛楚。


    豐都鬼城內的宮殿內,鬼靈子和姬晨正在下棋,鬼靈子持黑,姬晨持白棋,持黑棋步步攻殺白棋,而白棋卻處處格擋,姬晨跳出一子,對鬼靈子道:“鬼靈子,我這步棋可逆轉生死。”


    “該死之棋,永遠活不了,除非另下一盤。”鬼靈子說完,落下一子:“吃!”


    “鬼靈子吃的好緊,而我隻有防守才是對的吧。”姬晨向鬼靈子詢問道。


    鬼靈子笑了笑:“若是一味防守的話,恐怕也不可行,該來的還是會來。”


    “攻也不是,擋也不是,這盤棋難道就這麽輸了?”姬晨以白子短其黑棋


    “衝!”鬼靈子又攻一步,點頭道:“沒錯,你是要輸了,我勸你,你這些棋皆是步步驚心,我勸你不要妄想逆改生死。”


    “難怪你黑棋不防,因為你知道,白棋難防,主在進攻之位。”姬晨想了想,對鬼靈子道:“不過,實話告訴你吧,若是下這盤棋,我未必會輸給你。”姬晨笑著落下一枚白子。


    “你若感情用事的話,恐怕這盤棋,我會殺的你片甲不留的。”鬼靈子落了一子:“長!”鬼靈子提出兩子,對姬晨笑了笑:“你半壁江山都已是死棋,除非有貴人相救啊。”


    “恐怕還真要貴人相助啊,你這棋局布的,真是傷腦筋啊。”姬晨撓著頭說。


    鬼靈子笑了笑:“不是我的布局好,而是你明明知道不可違的事,卻要違之,所以恐怕你必敗無疑啊。”


    姬晨白了鬼靈子一眼:“若有貴人相救,死棋也會變活棋的。”


    “嗬嗬......正好我拭目以待。”鬼靈子向身邊的一個鬼仆招了超手,那鬼仆來到了鬼靈子的跟前,鬼靈子對那鬼仆吩咐道:“靈影,我與姬晨這一盤棋不知誰會贏,你不必在這守候,今天會有幾名貴客要來,你去宮外幫我迎接。”


    “是!”喚作靈影的鬼仆聽了鬼靈子的吩咐,立馬退了下去。


    姬晨活動了一下筋骨,對鬼靈子笑了笑:“鬼靈子,這盤棋,你比較希望誰會贏呢?”


    “我雖然希望你會贏,但你也是知道的,我是不會心慈手軟的。”鬼靈子黑子一點,直封鎖那一片向外發展的棋子。


    姬晨搖了搖頭,苦笑道:“真是一個迂腐之人,不過我最喜歡和你這樣的人賭棋了。”姬晨來了一步象步飛,讓鬼靈子卻是出乎意料。姬晨對鬼靈子笑道:“你封鎖了了一大片區域的白棋,但我還有一絲求生的機會。”


    “哈哈,看來你真的打算要強改生死了。”鬼靈子狂笑了幾成。


    姬晨點了點頭:“是啊,不然的話,這盤棋若是輸掉的話,我與小蝶仙子的緣分,也就要輸掉了。”


    炎舞等人已經到了豐都鬼城,看著酆都鬼城的城牆上,都是骷髏骸骨,炎舞心中就不寒而栗,望眼酆都鬼城,有眾多鬼兵把守,看守城門的鬼兵形象各個都是那麽的猙獰,有長舌獨眼的鬼,有長發飄揚的魂,有張牙舞爪的魄,有獨角長爪的靈,帶頭的鬼兵是一隻肥頭大耳的豬,這隻豬妖站在城門中間,而城門上刻著‘酆都鬼城’四個大字。


    “這就是酆都鬼城啊,的確夠陰森恐怖的。”炎舞看著前方的城池,布滿這陰雲,轟隆!一聲旱雷從天而落。


    麵對陰森恐懼的鬼界,炎舞等人不會絲毫畏懼,當他們踏入酆都鬼城時,鬼兵們擋住了幽門,並讓炎舞等人出示鬼幽令,還好有廣寒宮宮主常羲贈予的鬼幽令,不然無法進入豐都鬼城。


    小蝶拿出了鬼幽令後,鬼兵們在不阻攔炎舞三人,炎舞三人便順利的走入了酆都鬼城。當炎舞三人入城沒多久,一個身穿紅衣的女童,也來到了酆都鬼城,這個女童便是刑天之女刑如嫣。


    “你是何人?竟然擅自入城。”一鬼兵擋住刑如嫣去處,向刑如嫣質問道。


    刑如嫣眼珠子轉了轉,對鬼兵笑道:“我乃道祖鴻鈞門下童子,前來有要是相辦,勞煩鬼差讓我入城。”


    “你有令牌嗎?”鬼兵向刑如嫣質問道。


    “令牌?”刑如嫣撓了撓頭,疑惑的問:“鬼差大哥,你說令牌,究竟是什麽令牌啊?”


    鬼兵拿出了一個令牌,上麵寫著鬼幽令,對刑如嫣道:“鬼幽令,你有沒有?”


    刑如嫣看到了令牌後,對那鬼兵點了點頭:“有,你說的是這個令牌啊,我有,我有。”刑如嫣把手伸入肚兜裏麵,變出了一個和鬼幽令一模一樣的令牌,心中不由竊喜,暗罵這個鬼兵真是一個豬頭。


    “令牌核實無誤,可以入城了。”那鬼兵看完刑如嫣的鬼幽令後,把鬼幽令交給刑如嫣,直接放她入城了。


    酆都城內,遊蕩著諸多鬼靈,形如雲霧,眼綠陰森,麵色慘白,他們鬼來鬼往不斷在炎舞身旁穿梭著。呼......陰風不斷的吹著,地上犬吠,天上烏鴉啼鳴,偶爾看到屍骨殘骸,地上血跡斑斑,殘兵斷刃遍地都是,如戰場一般,那些地獄的鬼差們,用鎖鏈捆綁著惡鬼,從街道而過,賣糖葫蘆的老者,彈琴的美嬌娘,部落的將領以及血河中垂釣的漁翁,都閃現在了炎舞腦海。


    炎舞伸出手接住了飄落的孤葉,孤葉落在炎舞的手掌頓時化為煙霧,消失在了炎舞的麵前,仿佛虛幻一般,小蝶拍了拍炎舞的肩膀,告知炎舞,豐都鬼城一切非真非幻,似真似幻,一切還要他自己領悟。


    炎舞沉默了,因為他不是哪是真哪是假,一切都太過真實了,那彈琴的美嬌娘是那麽的憂傷,似為情而殤,即便炎舞聽了那憂傷的琴曲,都會莫名的留出眼淚,這一切並非是假,而當炎舞沉溺在琴聲之中,又怕那為虛幻。


    “孤寞淒傷淚吟吟,如似落葉悲空心。情愛短腸哭悲寂,隻戀琴吟撫傷平。失落路行刀劍林,腥海血河幾度休。憂傷獨哉傾風雨,與君相伴赴黃泉。相盼遊子不歸來,化作石雕相思女。妄記相思動情湖,莫要厲怨以前年......。”炎舞雖然不知道這首詩的意思,但從那美嬌娘的琴藝中聽出,這首詩經是那麽的悲傷。


    炎舞走到那撫琴的美嬌娘身邊,疑惑不解的問道:“聽你撫琴吟詩,卻是這般憂傷,卻不知為何?”


    那撫琴的美嬌娘慘然一笑:“悲戚情斷腸,陰陽路茫茫,三生七世緣,難入輪回生,小鬼,你還笑,並不懂得。”


    “既然情傷又何必彈情?”禍鬥也走了過來,向著那美嬌娘詢問道。


    美嬌娘笑了笑:“看你是動情之人,應該也知道落寞之傷,又何必問我呢?”美嬌娘搖了搖頭,不在理會,又開始吟詩撫琴:“情傷傷,淒涼涼,淚催何人盲,隻為輕傷而不悔,心死憂傷。”


    小蝶見那美嬌娘琴聲憂傷,便掏出那六道輪生笛吹奏起來,小蝶吹奏的乃是攝魂之音,攝魂之音比起憂傷之音,卻要顯得生機勃勃的多,炎舞聽了小蝶的吹奏,心中憂傷之意,消失無影,很多遊魂都停頓下來,聽著小蝶的攝魂之曲。


    小蝶吹奏完一曲,對那美嬌娘道:“情本傷身,何不彈首歡雀之音呢?那也不辱沒你手中鳳凰琴。”


    美嬌娘苦笑著搖了搖頭:“你雖有六道輪生笛,卻不知六道眾生本就疾苦,這一切皆為情傷,若人本有傷,又豈能彈奏你所想的歡雀之音呢?”


    “朝思一人,害苦一琴,琴本好琴,跟錯主人啊。”小蝶看了一眼那美嬌娘,歎息一口氣,對炎舞和禍鬥道:“我們走吧。”


    當小蝶三人離去的時候,那美嬌娘搖了搖頭,依舊彈奏那憂傷的曲調,炎舞疑惑的向小蝶問道:“小蝶姐姐,何為情啊,為什麽那些動情之人,竟會如此悲傷?”


    小蝶拍了怕炎舞的頭,搖了搖頭:“情為何為?我也不懂,但我隻能告訴你,若被情所傷,便會萬般心痛,就好比你日夜侵蝕火毒之痛。”


    “這麽厲害,那我以後絕不動情。”炎舞聽到小蝶如此說,心中甚是害怕,火毒錐心,以讓炎舞嚇出一身冷汗。


    小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嗬嗬,到時候,恐怕你就身不由己了。”


    “啊,不是吧,情這麽厲害啊。”炎舞長大了嘴巴,吃驚的看著小蝶。


    小蝶笑道:“不信?不信你問問禍鬥就知道了。”


    “禍鬥大哥,難道情真的那麽厲害嗎?”炎舞向身邊一直沉默寡言的禍鬥問去。


    炎舞這麽一問,禍鬥點了點頭:“小蝶仙子所說不假,情一字,的確傷人。”


    “非也非也,情有痛處,亦有甜處,豈可一概而論。”在一旁垂釣的漁翁搖了搖頭,大聲的對說道。


    炎舞等人在那漁翁的旁邊,顯然那漁翁並非自言自語,那句話是對炎舞等人說的,炎舞等人回頭看向了那漁翁,漁翁從血河中釣出一隻金鯉魚,拍著那金鯉魚的頭:“魚兒,我若放你離去,不知你會不會心存感激呢?”


    漁翁見那鯉魚遲遲沒有說話,便對左右為難的說:“以前的時候,釣了一條金鯉魚,賣給了有緣之人,今天我又釣了一隻金色鯉魚,唉,不知是福還是禍啊。”


    漁翁歎了一口氣,對著那金鯉魚道:“唉,放生,算了吧。還是留給有緣之人吧,棄之,豈不可惜。”


    “這血河之水,竟能孕育這尾金色鯉魚,卻是匪夷所思啊。”炎舞看著漁翁所垂釣的那一尾金鯉魚,不由的好奇起來,或許隻有小蝶和禍鬥兩人發覺了那漁翁並不一般。


    “嗬嗬......,是啊,山海遼廣,放眼天下,卻是匪夷所思。”漁翁站起身,捋了捋胡子,向著炎舞走了過來,對炎舞道:“小鬼,情之一物,猶如我手中金鯉魚一般,棄為可惜,食之不舍,倒不如一切隨緣。”


    炎舞撓了撓頭,又搖了搖頭:“這個,你說的,我不是很懂的。”


    漁翁拍了拍炎舞的頭一下,微微一笑:“你還小,自然不會懂得。”漁翁背過身去,捋了捋胡須,看著手中的鯉魚道:“魚兒,你要知道江河之大,任你遨遊,可惜你注定一生磨難重重,愛莫能助啊。”


    漁翁的話,炎舞一句也不明白,而小蝶和禍鬥兩人卻聽的明明白白,漁翁搖頭晃腦的說:“人如魚,明明可以跳躍龍門化飛龍,卻為真情,不妄成龍。”


    “老伯,我還是不明白你所說的話。”炎舞撓了撓頭說。


    漁翁望了望陰暗的天空,對炎舞道:“相遇就算有緣,我所說的,你無需明白。”


    炎舞笑道:“老伯說的是,相遇就算有緣,其餘既然想不明白多想也無益。”


    漁翁哈哈一笑,對炎舞點頭道:“好,你說的不錯,相遇就算有緣,其餘所想無益。”


    小蝶從那漁翁的笑聲之中可以聽出,此人是那麽的狂傲不羈,而禍鬥現在所關注的並不是這些,他所想的是如何的幫助祝無雙,但又礙著小蝶麵子,不好多說什麽。


    漁翁把那條金色鯉魚遞給了炎舞,炎舞本來不想要的,但漁翁卻執意要給予炎舞,漁翁對炎舞道:“這尾鯉魚,不管送人放生,皆由你處置。”


    當炎舞等人看向那漁翁的時候,那漁翁已經消失無蹤,而炎舞手中多了一條跟自己一般大小的金色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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