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卿臉皮子有些羞澀,耳根子也有些發熱,“那我就姑且相信夫君,若再有下次,夫君再與別的女子曖昧不清,我必不會原諒你!”裴卿卿嘴一撇,哼哼道。


    那模樣,頗有幾分傲嬌的很。


    氣氛,也總算是緩和了下來。


    “為夫這樣殘著,幸得夫人不嫌棄,哪還有女子願意和為夫曖昧不清,夫人盡管放心。”白子墨竟也還自我打趣了起來。


    裴卿卿被他逗笑了。


    白子墨,的確和傳聞中的大不一樣。


    他會說,會笑,還會打趣自己,會開玩笑。


    一點都不像傳聞中不近人情的樣子。


    裴卿卿眉眼帶笑,這才是她想要的夫君。


    不說心中百分百隻有她一人,但絕不能還有其他人,更不能對她人念念不忘。


    殊不知,白子墨會說會笑,那也是看人的。


    不是什麽人,都能讓他有說有笑的。


    更不是什麽人,都能讓他道歉服軟的。


    而白子墨也明白了重歸於好這個詞,原是如此重要的。


    和好之後,裴卿卿卻又泛起了憂思。


    這回憂思的,是她自己的事兒。


    從裴家回門之後,一時間被趙雪芙來侯府的事刺激到了,搞得她都忘了自己的憂愁。


    父親讓她盜取暗符,便告訴她身世,讓她脫離裴家。


    可暗符,是白子墨乃至整個侯府最重要的東西,她是萬萬不能再像前世那般偷取暗符,再錯一次。


    別人不知道,她卻知道。


    暗符是何其重要的東西?


    暗符,即是兵符,亦是子符。


    整個天鳳王朝的兵力,由兵符指揮。


    而兵符,自先帝起,便一分為二。


    分成了母子符。


    母符,便是虎符,由乾帝執掌。


    那子符,就是白子墨手裏的暗符。


    據說先帝時期,老侯爺,就是白子墨的父親,她那沒見過麵,英年早逝的公公。


    曾跟隨先帝征戰天下,數次舍命救先帝,與先帝名為君臣,實則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後來才平定的這天鳳王朝,先帝為了保住戰北侯府的光榮,特將兵符一分為二,將子符賜予老侯爺掌管。


    其一,是對老侯爺的信任。


    其二,先帝怕是從那時起,就料到戰北侯府會有今日,遭後世子孫的忌憚。


    先帝此舉,亦是在保侯府安然。


    可以這麽說,沒有戰北侯府,沒有老侯爺的舍命相救,就沒有如今的天鳳王朝。


    哪怕是白子墨腿沒受傷的時候,也都是征戰疆場的戰神,替天鳳王朝開疆拓土。


    戰北侯府,可以說是天鳳王朝的頂梁柱。


    可如今,乾帝一門心思的想要拆了這根頂梁柱。


    也不怕這天鳳會塌了!


    裴卿卿靠在床頭上,幽幽的歎了口氣。


    可若是不拿暗符回去,父親必不會告訴她真相。


    隻怕她再也找不到娘親的墓地,連娘親的墳頭都見不到。


    裴卿卿越想越發愁,眉頭都皺到一起去了。


    “夫人在想什麽?有何煩心事,竟讓夫人如此皺眉?”白子墨溫潤沉穩的嗓音響在耳邊。


    他修長的指尖,替她舒展了眉頭。


    在想什麽呢?竟連他進來都沒察覺到。


    裴卿卿回過神來,望著他溫潤的眉眼,她嘴皮子蠕動了一下,卻還是沒說出口。


    她在想,身世的事,要告訴他嗎?


    可連她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的身世,又能告訴他什麽呢?


    裴卿卿又搖了搖頭,“沒什麽,我隻是有些累了…”


    “為夫雖不才,卻也有點本事,夫人若有難處,大可告訴為夫,興許,為夫還能幫到夫人。”


    他又豈會不知,她是有口難言。


    而且她在煩心些什麽,他也猜得到七八分。


    他這話,倒確實提醒了裴卿卿。


    眸中掠過一絲亮光,隨即又黯然了下去,“回門時,父親告訴我,我並非裴家的血脈,連我娘的墳頭,他都不肯告訴我。”


    她如畫的眉眼間,染上解不開的失落。


    白子墨聞言,低沉了片刻,他料到了因為她身世的事,但看到她這般失落的樣子,他於心不忍。


    “你的身世,為夫會幫你去查的。”雖然,他已經查到了一些眉目。


    但,未經證實之前,還是先不告訴她了,免得她多愁多思。


    聽白子墨說幫她查身世,裴卿卿眸光頓時清亮起來,脫口而出一句,“還是夫君對我最好!那就先謝過夫君了。”


    不過,“夫君可還記得我給你的玉佩?”


    白子墨聞言眼神閃了一下,“你是說這個?”


    說話時取下了隨身攜帶的飛鸞青玉。


    “正是。”裴卿卿點頭,就要去拿玉佩。


    卻不想,被白子墨縮了一下手,嘴角噙著笑,“怎麽?送給為夫的東西,夫人還想要回去?”


    “呃……”裴卿卿一噎,好沒氣的白了他一眼,“沒有,送給夫君的東西,我怎會收回呢!”


    她不是想要回飛鸞青玉。


    隻是她的身世,很可能跟這玉佩有關。


    父親說過,這玉佩,不是裴家的東西,那就很有可能……是她的親身父親給娘親的。


    “那夫人是想……?”白子墨似笑非笑的瞧著她。


    他發現他這小妻子,倒是挺好捉弄的。


    “這玉佩,興許跟我的身世有關。”裴卿卿好沒氣的說,她也就想看看罷了,怎麽她沒發覺,白子墨還這麽小氣呢?!


    怕她要搶飛鸞青玉嘛?


    她自己送出的東西,哪還會搶啊。


    但是,“夫君見多識廣,可知道這玉佩的來曆?”


    裴卿卿像是突然又找到了苗頭。


    白子墨身為戰北侯,可謂是見多識廣,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這玉佩的來曆?


    說起來,她也是沒用,連自己的東西是何來曆都不知道。


    想著,裴卿卿撇撇嘴,覺得自己有些挫敗。


    “哦?”這倒是叫白子墨驚奇了一下,“夫人不知這玉佩的來曆?”


    她的東西,她竟然都不知道?


    白子墨這麽問,就叫裴卿卿更加挫敗了,外加一個白眼,“我若知道,還問夫君做什麽。”


    “我娘去世的早,我連她的樣子都記不清了,又怎知這玉佩的來曆。”


    在她的印象中,娘親的模樣,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


    就算娘親跟她說過玉佩的來曆,她也絲毫不記得了。


    這飛鸞青玉,一定不簡單。


    否則慕玄淩不會費盡心思的想得到。


    說起來,前世慕玄淩怕不就是知道了她有飛鸞青玉,才來接近她的。


    白子墨閃了閃目光,意味深長的口吻道,“這玉佩,有一個人比為夫更清楚。”


    “誰?!”裴卿卿當即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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